第五卷(3)和朱渝面对
二人正说话间,一铁骑奔回:“驸马,二王子被一支大军突袭,如今被困武威,要求驸马救援……”
“哦?”朱渝来了兴趣,“二王子那个位置距离张原最近,张原这小子被围怎么能脱困而去,还居然到了武威?”
“这支大军先是佯攻关口,却另出奇兵自金城渡河,攻了二王子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这支奇兵的领军者并非张原。”
“却是谁人?”
“战后,我们才探知,为首之人被称为君公子,无军衔,探不出来历……”
朱渝若有所思:“好了,知道了,退下吧。”
这报信使者是真穆帖尔第二子手下一名心腹侍卫,焦虑道:“驸马,请立即发兵支援二王子。”
“好。”朱渝话音刚落,朱四槐使个眼色,点了点头,一刀已经刺穿了这使者的背心,很快将人拖入帐篷掩藏了起来。
如今真穆帖尔的长子、第二子都死了,其他两个又大败,只剩下个里索,想到绊脚石一个一个正在清除,朱渝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朱四槐道:“那领军之人为君公子?莫非是君玉亲自来了?”
“君玉是主帅,坐镇中军,怎会轻易前来?好一个君公子居然想来这招围魏救赵。殊不知,我正等着魏被灭亡呢。”
“我们要不要趁他来不及赶回之前强攻关口?”
张原虽然遭到伏击却毫不慌乱,很快调整了策略,相持好几日,朱渝大军虽然占尽优势也不能轻易攻破关
“张原本是一个无名小卒,被君玉提拔后屡出奇计。是君玉帐下最得信任的将领之一。这次他虽然一时失手,却立刻想出办法扭转局面,他这种因为知遇之恩而忠心耿耿又有谋略之人。只怕战斗到最后一刻也决不会放弃的,我们要强攻。代价就太大了……”朱渝摇摇头,“这种人最难对付,可惜君玉帐下这种人还有好几个。”
“那,我们怎么办?”
朱渝暗想,君玉既然派出张原来对付自己。对他的器重也是很明显的。君玉迟早会离开军中,到时,张原等人必然就是未来西北军中地中流砥柱,多留一个就多一份威胁,不如趁早拿下。
“如今,真穆帖尔几子伤亡,我们更应该趁此机会用胜仗树威,也探探这支大军的军力。那君公子既然能出此奇兵,必然还有其他高招。趁他未赶回救援之前。我们要不惜代价先拿下张原。”
“好。我即刻传令下去。”
朱四槐传令回来,仍旧有些好奇:“这君公子到底是谁呢?”
朱渝冷然道:“这天下,最著名的君公子有两个。一个是凤城飞帅君玉,一个是在边境有很多大买卖地君记主人君公子……你可知道。这个君记君公子是谁?”
“是谁?”
“正是拓桑。今年正月。我曾派了专人调查此事。他在边境市场鼎鼎有名却又神龙不见首尾,许多人都将他视为一个传奇人物。因为他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就忽然冒出头。不过,他去年底已经将名下所有的生意交给其他人打理,自己随了君玉到军中。一路看首发”
“他这么厉害?”
“你别忘了他地极其特殊的身分和本领,他本来就是个传奇。他这种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很厉害的。他曾为了君玉死而复生,如今大战当前,也一定会不惜代价帮助她的。一个君玉已经够厉害了,如今再加上一个拓桑,我倒要看看君玉拓桑二人联手,又会厉害到什么地步。嘿嘿,朱某也未必就会输给他们。”
朱四槐跟在朱渝身边多年,深知他迷恋君玉,也知道那三人的情仇纠葛,不禁立刻道:“二公子,你……”
朱渝笑了起来,“你放心,我对君玉早已彻底死心。战争并不是逞个人意气地时候,这场破关之战我并非是针对君玉和拓桑。毕竟,现在,她二人也不过是我的诸多敌手之一而已。这天下自古以来皆是成王败寇,我朱家上下一千多口人也不能白死,是不是?”
朱四槐见他神情自如,全然放松,看样子已经彻底抛下过往的一切,不禁大喜,叹道:“公子,其实这天下绝色女子何其多,你早日抛开一切也是好的。”
朱渝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大笑起来:“朱四叔,这些年,我一直迷恋一个从来不曾对我有过丝毫情意的女子。如今想起,方觉又奇怪又荒唐又后悔。无论她有多好多难得,可是,她眼里心里从来没有我,我又何必以她为念?如果早点把针对拓桑的精力投入来帮助我父亲,朱家何至于株连九族!其实,这世间上,还有很多比迷恋一个女人更重要更有趣的事情。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睁开眼睛,这天下各种各样的美女何其多,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尽欢就好。我大哥当初要是明白了这一点,也不会那么年纪轻轻就走上绝路了!”
朱四槐听得他这席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忽见一骑快马奔了过来,正是朱渝麾下一名十分得力的亲信侍卫,已被派出好几天了。
朱渝见了他,立刻进了营帐,侍卫跟了进来,朱四槐一挥手,里面的四名卫兵暂时退了下去。
侍卫拿出一封密函,低声道:“驸马,小人带回了小回王地盟书。如今,小回王陈兵一方,若驸马有需要。他会随时出兵的。”
朱渝大喜,飞快地仔细看了密函,然后收在怀里:“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朱四槐也有些眉飞色舞:“二公子,我们当前该如何打算?”
朱渝低声道:“其实。我并不在意这场战争地结局,君玉和真穆帖尔来个两败俱伤自然是最好不过。真穆帖尔完全溃败灭亡更是好上加好。在局势未明朗之前,我们先要保存实力,无论战争地结果如何,我们都是赢家。如今。南昭王那边已经铺好路没有大地障碍,而小回王那边,下个月就可以迎娶小回王地女儿巩固双方的联盟……”
“二公子,你前些日子宠爱南昭夫人已经惹得公主极为不满,大发雷霆好几次了。公主仗恃了父兄地力量,为所欲为,从不将丞相和三公子放在眼里,有一次,她只是看三公子不顺眼。三公子顶撞了她一句,她就抽了三公子一鞭。南昭夫人过门后已经被她打了几顿了,如今再有小回王的女儿。她天性悍妒,只怕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上个月。趁朱渝外出。公主曾打得那南昭夫人地脸青一块紫一块,几乎半个月后才恢复了一点颜色。随后。朱渝攻下一个联盟小政权,得到一件极为罕见珍稀的精美首饰。他回来的当晚,南昭夫人极意承欢,伺侯得朱渝十分满意,于是就将这件首饰赏给了她。谁知第二天公主就知道了此事,找他大闹一通又去找那南昭夫人的麻烦。当时,朱渝亲自见到那两个女人对骂,骂着骂着就升极成了厮打。
朱渝虽然从小见惯了相府里父亲的三妻四妾勾心斗角,却从来没有敢于这样公然大打出手地。这让他觉得又开心又兴奋,忽然间发现生活里其实有很多乐趣。当时,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观战,想看看究竟谁比较厉害,而且心里一动,想立下一个规矩:以后有战利品封赏妻妾时,何不每次都让她们对打一场?谁打胜,谁就得到最多最好的。但是,一想到善于骑射的公主十分强悍,如果打架的话,大概每次都是她赢,没有悬念就索然无味了。
想到那个场景,朱渝不禁大笑起来:“真穆帖尔早有防我之心,将我军中的赤金族精锐大部抽调给了乌图。如今,我军中主力几乎都是我自己打下来的异族军队的整合。君玉对这场大战筹划已久,真穆帖尔虽然还有四大将领正从远途赶回勤王,不过他的胜算依旧并不太大,端看他溃败的程度如何而已。此战之后,公主还能不能维持自己地公主身份都很难说,她和各位侧室轮番对打也不打紧,只要不打死人我无法交代就可以了。”好,那个小回王的女儿比南昭夫人更娇怯怯的,要按照她这种打法,只怕几天就打死了,如此一来,我们不但不能借助那方势力,反倒成仇,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朱渝想起小回王地女儿那娇怯怯的模样,这次是满意地笑了起来。他上次去下聘时见到了小回王地女儿,果然名不虚传。她素有回疆第一美女之称,又性情柔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温柔婉约胜过江南女子。朱渝寻思现有众妻妾中,公主妒悍粗鄙不知礼仪,南昭夫人过于艳媚而且南昭王女儿众多也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女儿。但是小回王只有一女视之为掌上明珠,衡量之下,无论是品貌还是家世地助力,都远超另二位夫人。所以朱渝早已打定主意,要迎娶为正室。之礼迎娶,谁敢打她?公主要是再敢过分胡闹,坏我大计,大不了将她扫地出门。”
朱四槐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道:“二公子,你快到而立之年,也该有子嗣了,不然老爷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的。”
朱丞相在世时不知多少次因为此事和朱渝争执,朱四槐兄弟也旁敲侧击加以劝说。如今朱丞相已死,生怕朱家绝后地朱四槐更是忧心,见此良机,立刻又提了出来。
朱渝想起父亲,沉默了一下,才笑道:“朱四叔,你放心好了。此战之后,我再多取妻妾,让朱家开枝散叶就是了。”
朱四槐第一次听得他满口应承,真比见到小回王的盟书更加欣喜,立刻转了方向,对着远方合十行礼:“老爷,你的心愿就快要达成了。”
朱渝看一眼朱四槐欣喜的神情,远方,又是一骑快马奔来:“驸马,我们得到消息,有两大将领已经从西方赶回增援,如今,正在从大草原插下……”
朱四槐面色一变:“他们来得好快!”
这两人是真穆帖尔军中最著名的四大将领之二,最是能征善战,对真穆帖尔也是忠心耿耿。若是让这二人赶到,战局如何,实难预料。
朱渝盘算,如今自己最好的机会是北上草原,将真穆帖尔拒之关外。可是,目前北进之路有败逃的二王子,还有那两只拦路虎,此时冒险北进,真穆帖尔立刻就会察觉自己的意图。朱渝权衡轻重,真穆帖尔虽然一时三刻脱不了身,但是那两路将领统率了1万最剽悍的哥萨克战骑,如果正面相逢,岂不功亏一篑?
他看了看地图,过了张原把守的关口,后面是西北军的大后方,虽然需要绕道,但是可以完全避开双方的主力,轻松北上,再加上结盟的小回王的接应,可谓最稳妥的方案,甚至可以趁机打一回秋风,将西北军的粮草重地截断,为己所用。
如今,朱渝全*手里这支整合的大军,绝不容许有所闪失,想到通关北上,是付出代价最小的选择,他立刻做出决定,一日之内,无论如何要拿下关口。
关口,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浸染了鲜血。从黎明起,这场惨烈的厮杀从来没有稍停片刻。到得黄昏,关口内外已经尸横遍野。朱渝站在一处高地看去,只见张原亲率士兵来回冲杀,浑身已经伤痕累累依旧指挥若定。
短兵相接后已经是近身肉搏,朱渝的大队弓箭手虽然蓄势待发,但是投鼠忌器,一时尚未行动。公子,这小股西北军无不以一敌十,张原也真是个人才。”
朱渝笑了起来:“拿弓箭来,我倒要看看张原有多强……”
一名侍卫马上递上一张弓箭,朱渝张弓瞄准,“嗖”地连续两箭射出,分射张原和他的坐骑。张原正在拼杀,听得长箭破空之声,已经躲闪不及,坐骑一声惨嘶倒下,他赴地便倒,另一支箭已经到了他的胸口,饶是他身手不错,躲闪及时,那一箭依然射中了他的侧胸,顿时摔倒在地上。
正拼死苦战的兵士尚未见到主将倒地,张原已经咬紧牙关,也不管胸口血流如注,又飞快跃上了一名侍卫的战马,阵容丝毫也没有慌乱,大喝道:“大家奋力顶上,元帅派来的援兵很快就会到了……”
朱渝见张原如此临危不乱拼死抵抗也不由得暗赞他是条汉子,而更可怕的是那些普通士卒竟然也全无慌乱溃败迹象,如此绝境之下,也环环相扣互相救援,团结奋战的牢固结合,让坚持到最后的小队人马成了血肉城墙一般。
朱渝退后一步,果断地道:“弓箭手上前听令,破关后这队西北军一个活口也不许留。我军因此而牺牲的所有将士,抚恤每人家属500两银子,若有胆敢抗命溃逃者,就地格杀。”
他想了想又道:“留张原一个全尸。”
弓箭手领命,瞬间,箭簇如蝗虫一般不分敌我向交战双方的士卒身上射去,绝大部分人顷刻间被射成了箭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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