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魔影(Part.1)
“指挥官阁下,赫曼•;吉斯克斯(HermannGiskes)队长他们已经完成作业,Juinus开始移动。吾等之墓碑正在出征。”
“指挥官阁下,最新的通报,Armoryone事件中出现疑似联合军所属的战舰,不久前与Minerva在碎石带发生交战!交战结果为双方都受到了相当的损伤之后同时撤退了。”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算了。”冯.施泰德端着手中的咖啡,看着巨大的战略面板杯优雅而扭曲的微笑道:“好玩吧?NATURAL的愚猪们。战争真得很好玩。最先抵达这里的会是我们那些**的同胞吧……”
“唱你们的凯歌吧,愚猪们。然后呆在远处仔细的看吧。”
“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即使透过这副近视眼镜也看得一清二楚。看见地面上的那些光芒和NATURAL的蠢样!”
“听我唱凯歌吧,NATURAL们,然后呆在远处仔细的看吧。”
“看着世界毁灭吧。”男子放下了咖啡杯,洒脱的挥手示意。
“引擎启动!QUOVADIS(库奥•;法迪斯,原义:主,你往哪里去?)出发!!”绚丽的尾焰推动着Laurasia级战舰追向移动中的巨大岩块——243721个生命的终点,和平条约缔结之地,Juinus7。
“战争是为了达到严肃的目的而采取的严肃的手段。战争不是消遣,不是一种追求冒险和赌输赢的纯粹的娱乐,也不是灵机一动的产物,而是为了达到严肃的目的而采取的严肃的手段。”
“为何要维持那种空虚的和平?到处都是对武器充满了狂热,但却遵循着狗屎道德的伪君子,明明对战争的了解比垃圾和平多,明明对杀戮远比拯救在行。为何要努力装出期望和平?!”
“来吧!诸君!杀人吧!被杀吧!不是敌人死,就是我军亡!地狱就在此处!!”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样大的质量,不可能轻易改变轨道!!”
“和Minerva上的议长取得联络了吗?”
“真得在朝地球去吗?!”
“回避的方法呢?”
“该怎么样向地球发出警告?”
克尔斯滕冷冷的注视着来回奔走的议员和工作人员,只是自顾自的喝着咖啡,仿佛周遭的一切和她全然无关,只是欣赏着人们各种各样的表情来打发时间……
“党卫军全国总领袖阁下,请你也说句话吧!”可能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季米特罗夫议员开口指责到。
“议员阁下,我们党卫军只负责国内的安全,涉及到国外的问题……特别是国防军主管的区域,这是很明显的僭越吧。”红发女子轻轻的放下咖啡杯,冷冷得说到。
“还有……诸位,如果现在贸然采取策略而未报经议长请示,等议长回来以后……这很犯忌讳吧。”
“那么就看着Juinus7坠落到地球上而什么都不做吗?!!”谢顶的议员阁下颇为义正言辞的大喝道。
“这是诸位应该考虑的事情,我不会做任何评价。”克尔斯滕拿起桌子上的军帽端正的戴好,一旁的古斯塔夫忙不迭地为她披上军大衣。扫视了一下周遭的议员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Armoryone事件显示我国国内很可能潜藏着破坏分子,再小的伤口放着不管的话,也会化脓而死吧……”
“比起地球上那些劣等的猴子,我更关心我国国民的安全以及安抚他们的情绪,诸君就继续为了地球上可爱的NATURAL们继续辛苦吧。那么,我先失陪了。”克尔斯滕戏谑的敬了个军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纷乱的评议会。
“苍蝇比预想中的多呢。”红发女子一遍戴上黑色皮手套一边说到。
“因为害怕吧,他们是彻底慌了。阁下。”古斯塔夫亦步亦趋的回答道。
“情报局和凡尔纳设计局的情况怎么样了?”
“凡尔纳设计局彻底乱了,由于平贺让博士以及其他高层管理人员已经以间谍罪和叛国罪被拘捕,那边现在完全处于无人管理的混乱状态。情报局安静的有点不大正常,看起来是准备作最后一搏了。”
“正好,‘大量的**分子,投机主义者,通敌分子被一网打尽’这样的新闻更容易让人接受,被怀疑的可能性也降低了不少,戒严令的颁布也会显得更加合理。国民们现在的情绪如何?”
“Armoryone事件的详细情况第一时间就已经全程直播了,虽然克莱茵派的家伙到处做安抚工作,但是潜藏的暗火随时都会变成燎原之势……”
“那么……现在让我们去给纳税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一个大家早就想要的解释。”
“要和那位阁下联络吗?”
“当然,和那个金发男孩一样,我也有代理人在那艘船上呢,有些事情会方便很多……”
“……以上报告是刚刚发过来的,权限的原因,我没有打开阅读。”羽毕恭毕敬的看着书桌前的男子,在可以称得上昏暗的灯光下,这个长发男人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辛苦你了,羽君,伤的利害吗?”狄兰达尔议长并未直接浏览“Enigma”的内容,而是颇为关切向眼前的少年询问伤情。
“感谢您的关心,只是皮外伤,不影响继续作战。”少年平静的敬礼回答道。
“是吗……不要太勉强啊。”议长温和的笑道:“那些机体的整备就麻烦你一起协助了……你们兄弟也有一段时间没碰面了,之前因为我的原因,你们也没时间在一起,趁着现在……和令兄以及军校同学一起聚聚也是无妨的,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对于议长的关爱,属下与家兄感激不尽!”直到此时,少年的语气中才略微闪现出一丝激动。
“小孩子啊……天性始终还是不要完全抹杀的比较好吗?”看着离开的背影,议长略带无奈的耸耸肩微笑着自语道。
“您说什么?Juinus7在移动?这到底……怎么回事?!”卡嘉莉看起来被这个消息着实吓着了,神色慌张的向狄兰大尔议长询问道。
“这还无从知晓,但确实在移动。”议长阁下之前一直挂着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见,但依然维持着一个大国元首应有的镇静和气度,只是略微带上了一丝焦虑:“……而且已相当快的速度,在最危险的轨道上。”
“这件事本舰也已经确认。”随侍的库拉提斯舰长客观确认了这一结果。
“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阿斯兰已经摘去了墨镜,隐瞒身份已经成了不现实也没有必要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他作为护卫看着卡嘉莉作出过激举动的任务:“那不是以百年单位计算的稳定轨道吗?”
“是陨石撞击还是其他原因造成……”议长大人内心深处冷笑了一下,人类的计算也可能由人类自己来篡改结果,那是必然的偶然,停顿了一下议长继续说道:“总之是在运动,与此同时——朝着地球。”
“落下的话……落下的话会怎么样。”卡嘉莉全身颤抖着,似乎是在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奥布……不!地球呢?!!”
“那种质量的东西……不用多说公主也该明白。”地兰大尔议长虽然继续维持着严肃的神情,但是眼神中依然划过一丝笑意,看着别人入局的笑意。
“PLANT也正为探明原因和寻找解决手段而倾尽全力,但是……由于Armoryone刚刚遭劫,国民们的情绪很不稳定,党卫军已经开始采取一定程度的管制措施了,那位全国总领袖阁下的能力……您也很清楚。但是对于可能出现的反弹情绪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为接二连三的意外向公主深表歉意。”
“但是我已经下令Minerva紧急抢修后,立刻赶往Junius7。”议长的话令卡嘉莉和阿斯兰同时抬起头来,看着议长一脸的决绝,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卡嘉莉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身旁那张镇静的面孔,短暂的眼神交流即时展开。
“希望公主予以理解。”
“当然,这对我们来说……不,对我方来说也是重大事件!我也希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议长带有命令性的语气以及对事态紧急程度的忧心面前,卡嘉莉显得有些思绪混乱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很理解您的心情,但请镇静下来!公主。如有需要,我们会提出。”议长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玩的过火了,这可不是让这个政治菜鸟到战场上去添乱子的时候,还是给她稍微上一点政治修养课的好。
“虽然有一定难度,我们会尝试让您与本国取得联系,也会安排船只尽早前来迎接。”库拉提斯舰长则觉得尽早把这两尊大神和那个技术天才送走得好,她对压力的承受能力是有底线的。
“嗯,有劳了……”对方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毫无疑问的是一道逐客令。卡嘉莉无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为什么会是那东西?”维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饮料,有些漫不经心的问到,
“是陨石撞击,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改变轨道?”相比之下,此时的尤兰更加正经一些。
“据说是与地球相撞的路线……真的吗?”真刚刚从格纳库回来,虽然一再劝说,羽还是一头钻进了格纳库,说什么Griffon的修理工作有他这个设计者在场更方便……明明伤口愈合才没多久,自己这个哥哥实在是对他没有多少约束力……不过此时的消息,也只能让自己放弃对羽说教的念头了。
“巴特先生是这么说的。”作为把消息带进休息区的传播者,美铃认真的点点头。
“Armory才刚刚遭劫,还没料理完就又来了这个……到底怎么了?”露娜的抱怨声里更多的可能是为了没有能够洗上澡……
“要是没有你的话,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修好。”艾布斯对着驾驶舱里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敲击着键盘的少年苦笑道:“Griffon就不必多说,它的维修保养参数之前根本就没有下发过。就是这台NDaggerN……联合的东西技术规格和我们完全不同,这么多的时间里能够做完,真是辛苦你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也是技术人员,但更多的是办公室里的那种,所以具体详细操作方面还要多仰仗你们了。”少年趁着数据转换对接的空挡,抬头微笑道:“万幸,我总算还能帮得上忙。”
“你过谦了……不过有必要这么急吗?”艾布斯瞥了一眼已经接近修改尾声的OS画面说到:“虽说是赶去Junius7支援,但是,也只是支援工兵的岩体粉碎作业,或者用主炮帮助作业进程罢了。有必要把那架ZAKU的战斗信息反馈用在这家伙的OS上吗?那家伙……天知道他会不会来驾驶。”
“一定会的。”少年头也不抬的说到:“就算他不来驾驶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当是OS修改练习好了,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太麻烦的事情,比起Griffon的整备简单多了吧。”
“话虽然这么说……算了,拗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艾布斯苦笑着说到。
“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少年微笑着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准备起身飘离驾驶舱。
“啊,好好休息准备接下来的任务吧……”
巨大的红色幕布上印着极其精美的鹰徽,矫健的雄鹰展翅待飞,锐利的鹰爪抓着橡树叶结成的圆环,圆环的正中是ZAFT独有的结合了PLANT殖民地卫星天平外形以及字母Z的军队标志,在最下方则是两道触目惊心的黑色闪电——SS!
“怎么回事?”露娜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休息区大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画面,激昂嘹亮的歌声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党卫军全国总领袖的公开讲话,对Armoryone事件的……”雷依然保持着平淡,但是眼角却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那位阁下不是一直很低调吗?怎么突然会……”由于是自己和弟弟的救命恩人,真一直对克尔斯滕颇有好感,也不像国防军的其他人那样对党卫军充满了排斥。
“国内的情势不容乐观吧,评议会有一直没有作出正面的通告,她的职责是稳定国内秩序,这倒也不值得奇怪。”雷一边从自动售货机里取出咖啡,一边淡淡地回答道。
一身戎装的克尔斯滕走上了演讲台,火红的长发,端庄秀丽却又不失威严的面容,举手投足间的领袖气质,无一不令看台下组成巨大黑色方阵的党卫军士兵为之心折!伴随着雄壮的音乐,士兵们的站姿又标准了几分。
“PLANT的诸位国民!不幸与灾难又一次光顾了我们!!”凝重的音调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屏气凝神了起来。
“一群恐怖分子袭击了我国的军事重地——位于L4的Armoryone,夺走了我军致力用于保卫和平的三架最新型MS,并且造成了重大的伤亡!!!”
“每一位国民以及我们的政府工作人员都应该记住!CE73年10月2日!必须记住这个耻辱的日子!这是蓄谋已久之后突然发动的偷袭!!历史将会证明,遥远的距离,装备有违反《Junius7条约》中明令禁止的MirageColloid的大型战舰!这一切的一切都无一不在证明这次透析是经过许多天甚至许多星期策划的!”
“最令人心寒的是……我们的内部出现了叛徒!!他们协助这些恐怖分子,这些闯入我国破坏法律和秩序的成群结队的外国杀人凶手!他们践踏PLANT的尊严!他们侮辱PLANT的荣誉!!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他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架满足他们永无止境的贪欲!!这是每一个正直,善良的国民都不能容忍的!!”
“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希望上次大战期间的悲剧再度上演!我们不断的向地球上的那些国家施以友谊!以及如果有必要的话,紧密的合作。然而,单相思注定没有结果!爱,也必须由对方作出反应。我在此保证,我不会,我们的政府和评议会也永远不会对妇女和儿童发动战争。但是!对方一定要对我们发动攻击,战争的第一枪是恐怖分子以及那些**堕落的叛国者先打响的!我们也必须予以反击!谁毒打人,就必然会遭到还击!谁不顾人类福利之准则,谁便可指望我们会采取同样的步骤!!”
“不论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战胜我们的敌人,PLANT人民以自己的正义力量一定要赢得完全充分的胜利!”
“我们现在预言,我们不仅要做出最大的努力来保卫我们自己,我们还将确保这种形式的卑劣行为永远不会再危及我们。我这样说,相信是表达了评议会和人民的意志!恐怖分子在哪里,我们就要打到哪里!如果在厕所里遇到恐怖分子,就直接把他溺死在马桶里!”
“相信我们的武装部队——依靠我国人民的坚定决心——身为优秀种族的我们将取得必然的胜利!!”
脸上充满了激情的克尔斯滕,举起了右臂,笔直的指向人造的天空,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到:“AllHailZAFT!!”
“AllHailZAFT!!!”
“AllHailZAFT!!!”
“AllHailZAFT!!!”
“AllHailZAFT!!!”
红发女子特有的语速和抑扬顿挫的声音以及非凡的魅力配合着激情的演说,令脚下的黑色方阵也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仿佛在宣泄心中的怒火和热血,而倾听演讲的不少普通居民也投入了到了这一行列之中。
“TruthandhopeinourFatherland……!”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头,激动的人们热泪盈眶的开始唱了起来。
TruthandhopeinourFatherland!
AndDeathtoeveryfoe!
Oursoldiersshallnotpausetorest。
Wevowourloyalty。
Oldtraditionstheywillabide。
Ariseyoungheroes!
Ourpastinspiresnobledeeds。
AllHailZAFT!
Immortalbeaconshowstheyway。
Stepforth,seekglory!
Hoistyourswordshighintotheclouds。
HailZAFT!
Ourpresidentstandsastridethisworld。
He’llvanquisheveryfoe!
Histruthandjusticeshinesobright。
AllhailhisZAFTlight!
Neverwillhebeoverthrown。
Likemountainsandsea。
Hisbloodineimmortalandpure。
AllHailZAFT!
Solethiswisdomguideourway。
Goforthandseekglory。
Hoistyourswordshighintotheclouds。
HailZAFT!
(歌词大意:故乡的真实和希望
每个敌人的死亡!
我们的士兵不会停歇
我们宣誓忠诚
遵循古老的传统
站起来,年轻的英雄们
我们的过去,闪耀着高贵的光辉
ZAFT万岁!
不朽的灯塔指引方向
前进,追逐荣耀!
高举你的剑,直插云端
ZAFT万岁!
我们的统帅站在世界之巅
他将征服每一个敌人!
他的真理和正义闪耀光芒
他的ZAFT万岁!
他决不会被颠覆
他的血统不朽而纯洁
ZAFT万岁!)
“还真是……简直就像是宣战通告嘛。”看着屏幕里的狂热,尤兰先是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接着又一脸坏笑的说到:“不过,眼下说没办法还真是没办法!不可抗力吧?”
“不过那些无聊的纠纷消失个干干净净,说不定会更轻松呢。”不理会别人对自己头过来的眼神中的怪异与警告,尤兰继续自顾自的说到:“……对我们PLANT来说。”
“卡嘉莉!!”
“亏你们说得出这种话!!”高分贝的斥责声和劝告音同时闯了进来,尤兰反射性的一缩脖子,直到此时,黑发黑肤的少年才知道别人给他打眼色的含义。
“没办法?!!说不定会更轻松?!!”礼节性的敬礼并不能降低卡嘉莉的怒火,在她看来这种草菅人命和屏幕里的煽动性演讲一样不可原谅,这毫无疑问和他们正在努力维持的和平背道而驰的,当下厉声喝斥道:“知道这是什么事态吗?!知道地球会怎么样吗?!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吗?!!真地了解吗?你们!!!”
“抱歉……”尤兰可能是被吓倒了,也可能是被卡嘉莉连珠炮似的叱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垂着头道歉。
“果然是这种想法……你们ZAFT。”可能是屏幕里将嘹亮的歌声依然再次记者卡嘉莉的神经,咬牙恨声道:“经过那样的战争,有过那样的经历,终于在狄兰达尔议长的治理下……还是没有改变吗?”
真向着那个令他厌恶的声源投去短暂的一瞥,激动地金发少女却更加加深了他的反感,只觉得体内一股无名业火四处乱窜,仿佛在寻找宣泄口一般的不断膨胀。
“好了,卡嘉莉……”阿斯兰拉住卡嘉莉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到,虽然他也有些反感尤兰的鬼扯和屏幕里的声音,但是他并不认为这是可以任由卡嘉莉率性而为的时间和场所。
“真是的……尤兰,你这样没有诚意的道歉,当然不会被接受。”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略带反讽的笑道:“也对,你连到底为什么会被斥责也不知道呢……”
休息区里的人们将不解,恼怒,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舱门口的羽,但是他并不理会各种各样的眼神,而是自顾自的边走边说到:“是礼仪,礼仪问题啊,尤兰你连必要的觐见礼仪也没做呢,至少应该说一声‘Yes,yourHighness!’……不,那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应该……”
“Yes,yourMajesty!应该是这样吧……”额头上纱布尚未拆去的羽一边嘲讽的微笑着,一边轻轻的用右手叩击左胸——对一位法理上,血统上(这一点没多少人知道)都算不上皇室的金发少女行了一个毫无敬意也不标准的骑士礼(标准的骑士礼应该是左手叩击右胸,然后左腿单膝下跪)。
“端坐于由父亲的尸骨,战士的尸骨,平民的尸骨……无数生灵的遗骸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依然不忘淳淳教导万民的王啊!从初岛那些成为实现你们那些理念的祭品的尸骸中爬出来的,卑微的庶民之子——羽.飞鸟觐见!!”
少年抬头注视着卡嘉莉,可能是由于激动,可能是动作过于激烈,鲜血从纱布里慢慢渗了出来,顺着脸庞的轮廓慢慢的流淌了下来,那被鲜血浸染的笑容,以及择人而噬的目光,让颇为俊秀的少年在卡嘉莉眼里变得狰狞无比,身体亦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们回来了……殿下,为了改变这一切……为了奏响变奏曲……!!”羽不屑的咧嘴嘲笑道,声音却显得无比低沉压抑,配合着因为人工重力而在地板上清晰可闻的血液滴落飞溅声所作出的节拍,仿若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召唤……
“什么都不懂得家伙不要说些看似自己什么都懂的话!!”真挥手拦开了想要说些什么的阿斯兰,拖着伤口迸裂的羽离开了休息区,直到最后也没有忘记再对卡嘉莉宣泄出淤积已久的怨愤。
同样是鲜血般殷红的瞳孔,却闪现着截然不同的情感,似乎要焚毁一切的愤怒之火和仿佛将冻结一切的干冰之剑,两种极端在这对双胞胎身上却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与融合,不能不说那得益于制造基础点的共同负面情绪——名为“仇恨”与“悲伤”的种子……
“克尔斯滕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季米特洛夫在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慨,冲着满不在乎,慢条斯理的修指甲的克尔斯滕咆哮道:“这种演讲不是给已经不稳定的国民情绪火上浇油吗?Junius7的事件还没解决,你的这种态度对PLANT和地球之间的关系会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您难道不知道吗?”
清清的吹去指甲屑,克尔斯滕又仔细的反复端详了半天才幽幽的说到:“当然清楚,季米特洛夫阁下……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情对我胡吼乱叫的,这样不但失礼,而且会让你的头发秃的更快……火气大了没好处呦!说不定死得更快……”
“你……!!!!”季米特洛夫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往上冲,张大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浑身哆嗦的指着克尔斯滕。
“比起担心地球上那些刚褪了毛的猴子,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议员阁下。”矗立一旁的古斯塔夫也一脸不屑的笑道:“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全副武装的黑衣士兵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幽暗的灯光下,金属的枪口反射着令人发怵的光泽。
“议长特密训令666号!为保障我国国民以及国家安全,兹授权与党卫军全国总领袖,对于我国与恐怖分子勾结的国贼以及潜伏恐怖分子,一经查实无需审判,即刻明正典刑!!特此次训示,不得有误!!”
分拣散落地面的声音,军鞋的踏地声,重物碰撞声响成了一片,几位议员被五大三粗的党卫军士兵按倒在评议会的圆桌上。
“这是谋杀!!我……要上诉!!你们这群……疯子!!”季米特洛夫挣扎着喊叫道。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存在的!!议员阁下!”克尔斯滕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笑道:“所以,不可以瞧不起我们哦~!而且……您似乎还未明白呢,我们今天并非要请你去做笔录,也并不是情报调查!”
“内务审查?非也!弹劾审判?非也!此乃宗教审判是也!!”
“你……你们这群背叛者!!!”
“背叛?别傻了!战争本来就是尔虞我诈,背叛是理所当然的。不但不能指责,还应该给予褒奖。尤其当敌人是异端分子的时候。”
“毕竟您的身份,还是堂堂教育委员吧?稍微振作一下如何?作为异端,本来应该施以火刑。这已经是优待了!”红发女子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浑身发颤的男子,古斯塔夫狞笑着拔出手枪,将枪口消音器顶在了前教育委员的太阳穴上。
“Amen!!”伴随着纤细的手掌扬起,火光与红白混杂的液体同时出现在空气中……
“冯.布劳希契阁下,我们只是行使职权罢了,这也是人民的意愿!”克尔斯滕颇为恭敬地说道:“请您不要介意,对于国防军的忠诚,无论是我们还是议长阁下都非常清楚。”
“那么,我们国防军也要接受一次这种清洗吗?”国防委员大人只是投去冷冷的一瞥,盯着地上的尸体道:“从我开始吗?”
克尔斯滕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递过一份文件。
“这是……”审视良久之后,冯.布劳希契有些疑惑不解的抬头问道。
“这份名单是经过议长清自审阅批示的,当然,就像上面说的,我们党卫军只是负责提供情报协助,具体行动方面也可向Gestapo提出协助要求,解决问题的主力还是国防军自身,国防军可派遣专人进行调查审讯,然后再按照罪行来决定处罚。”
“这是议长大人对国防军与阁下的信任呢,您不觉得应该趁此机会表现一番吗?我的国防委员大人?为了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可以真正走上繁荣安定,对于任何可能的隐患……”
“自己身上有伤,不知道吗?”真扶着羽慢慢坐下,医生对于如此之快的重新拆线以及缝合,自然会有颇多抱怨的。
“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羽靠着椅背闭目说道:“那样的家伙……国家的领导者。”
“一个一个都是这样……!!阿斯哈家的……!!”真紧咬嘴唇说道,即使声音很低也无法掩饰内心深处不断膨胀的那股怒火。
“我们很清楚战争是什么,用我们自己的眼睛和身体去亲身感受过……”羽轻轻地握住了真的手,有些伤感的说道:“让我任性一会儿,好吗?哥哥……一会儿就好。”
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凄然,忍不住在羽的头上抚弄了一下,柔声道:“只是一会儿……”
“……卡嘉莉。”阿斯兰拿着饮料走进了房间,由于是外国元首,Minerva自然是需要腾出一间上好的房间的。
卡嘉莉只是略微朝阿斯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马上低下头去。之前那对双胞胎的嘲讽与怒斥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着。
阿斯兰走近卡嘉莉的身边将饮料放她的面前,却见她连手指也未动一下,轻轻的在金发少女面前蹲下。
“再想也无济于事……卡嘉莉,应该早就想到了吧——总是会有人那么想的……”
“可是……”卡嘉莉仿佛是在低声哭诉,又像是在呻吟:“……父亲被他们……那样误会……!”
一想起亡父,卡嘉莉不由得眼角一热,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
飞鸟兄弟的家人都是因为她父亲的决定而死,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当然会去责怪始作俑者的父亲甚至身为女儿的自己。但是——
“父亲也是在痛苦之中作出的决定……但却被……!!”
她知道,不,她曾经以为自己知道。
上次大战时,父亲所作出的决定让不少国民因此受到战火的波及和摧残,当然,肯定会有人因此反对父亲甚至对执政者们怀恨在心。她原以为自己都知道。
然而卡嘉莉始终没有真正了解过,也没有亲身接触过。直到那对双胞胎几似诅咒的反讽和当面斥责为止。
当时父亲为国为民奋力抗战,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战火向全世界蔓延的过程中,唯独奥布能享受长久和平直到最后,正是因为乌兹米不愿投靠任何一方、坚持贯彻国家的立场所致;当他的努力和成果被脱序的世界所吞没时,他甚至毫不犹豫的承担起责任从容赴死。如今却有人说他们所坚持的理念不可信,那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相信呢?
忆起父亲从容赴死前的微笑,死别时抚摸着他的头发,那掌心的温暖感觉里令她难忘。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影响父亲在她心中的伟大,他将并非己出的卡嘉莉当成真正的女儿一样看待,并且将希望寄托于她。
少女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墨蓝色头发的少年轻轻的抱住了她。
“可是……就算现在说出一切的原委,希望他们可以谅解,现在他们也无法听进去……心里一定只有他们自己的情绪……”阿斯兰轻轻的抚摸着卡嘉莉的秀发,注视着那双被泪水浸染的眸子,温柔的说到:“你也应该明白吧,卡嘉莉……”
他们是过来人,经历过那样的时刻,在那条道路上曾经行走过。
恨,无尽的憎恨,恨夺走自己所珍视的人,恨不得杀死对方,恨的忘了所有一切,只剩下手持武器不顾一切的投入杀戮。
让他们终于能够舍弃那份无尽恨意的,除了来自彼此的精神支持,还有乌兹米的那一句话——互相残杀是不能结束什么的。
他还这样说过:再这么下去,世界必将陷入互不认同的无限战争之中。
他们曾经为了阻止发生那样的事情而奋力战斗,曾经以为自己能够阻止,但是现实呢?
两个世界依然对立相争。无论他们多么卖力劝阻,多么高声疾呼。那股洪流依然缓慢而坚定的前进着。父亲――还有相信他们而并肩作战的人们,竟是为了这样愚昧的世界而死?
如果自己能像父亲一样,不,至少有父亲的一半强的话,也许可以阻挡这股浊流吧,但是如今……要她怎么面对已死的父亲和伙伴们?
卡嘉莉像个普通女孩一样伏在阿斯兰的胸口哭泣着,阿斯兰只是默默的抱紧怀中的少女,分担她的苦楚和委屈……
小提琴优雅的旋律缓缓的响起,带着一丝恬静和优雅,恍如夜间轻轻叩入心扉的梦之使者……
人们惊讶于演奏者娴熟的技巧和典雅的旋律,虽然不敢停下手中的工作,但依然尽可能屏气凝神的欣赏着。
Minerva上何时有了一位这样的乐师?人们不约而同的这样想到,只有包括阿斯兰在内的少数几人流露出释然的神色……
舒缓的节奏带着一丝哀伤,一丝幽怨甚至一丝哭诉却又像是恶魔带有恭敬的诅咒。有时是静谧的夜,可是血腥而且如泣如诉……
突然间气势一变,衔接着旋律川流不息的进行着,展现出勇往直前的毅力和勇气。一直都是静静的,静静的……然后便是恶魔的疯狂!痛啊……人的心……撕扯着……那把弓,肆意而张狂,然而美丽!痛着,但是你仍然觉得美丽!这不是恶魔是什么?!
狂欢后的感叹,却又带上了几许颓废。夸张的颤音和诡异的旋律是那恶魔的诱惑,让人无法拒绝。干涩的琴弓在锯琴弦,也在锯着那一颗颗千疮百孔的心,即使如此,依然沉溺于旋律之中……
最难也是最美的曲子,由恶魔所作,过去由天界堕落到地狱的神之使者,想要对人们表达对神的反叛,借着这首曲子来诉说无限的反叛之意——朱塞佩•;塔蒂尼(GiuseppeTartiniAD1692—1770)的《Devil’sTrill(恶魔的颤音)》!
“我可以进来吗?羽……”阿斯兰对这房间门口的通信器轻声问到。虽然没有回音,但是自动门打开了。
为了不打扰弟弟的演奏,真早已离开了,这是弟弟为数不多的宣泄心情的办法,既然答应过自己只是一会儿,他自然不会待在一旁。
少年对手中古琴的保养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小心翼翼的将从PrinzEugen上和Griffon的武备系统,数据资料一起传送过来的心爱之物收入盒中。两个人并未搭话,称呼上的问题首先让他们犯难。
你是谁?曙光社的工作人员阿雷克斯•;里诺?奥布首席代表的私人保镖?还是……阿斯兰•;萨拉?
“名字……还是叫您阿雷克斯吧。”羽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率先出声打破了尴尬。
“……谢谢。”阿斯兰也在心底里一松,至少可以看出少年此时还是非常冷静的,这也是先找上弟弟的原因……
“公主殿下已经哭够了吧。”羽递过饮料包,瞄了一眼阿斯兰的肩头和胸口说到:“可以吗?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现在已经睡着了,她也很辛苦,这阵子都在东奔西跑,没有一刻的休息。又遇上了这种事情……”阿斯兰皱了皱眉头说到,少年话语中的挖苦实在是太明显了。
“‘卡嘉莉是如此的努力,所得到的回报却是如此之少,你应该体谅她一些。’——这就是我们此次谈话的主题吗?”羽平淡地说到,既没有讽刺性的笑容也没有激动的怒喝,只是如同冻结的水面一样平静。同时也颇有主人风度的示意阿斯兰坐下。
“她的父亲和朋友也在那场战争中丧生了。”阿斯兰在床沿慢慢坐下低声说道。并未诧异于少年如此轻易的点破自己的来意,不符合年龄的超压倒性冷静和天生的聪慧对于如此显而易见的来意自然不会产生误判。
“——她并不是什么也不懂。”阿斯兰平静的注视着依然一脸淡然的少年,只是那双红瞳比起以前来已经深邃许多,只能在最深处看见一抹温柔。
“那么,什么都不懂的是我们吗?”羽侧过身子轻轻的放下饮料包,平静的说到。冰面依然牢固……
“战争一旦展开,就会激起更多的仇恨,就会像滚雪球似的无限膨胀。”阿斯兰语重心长的说到,在他眼里,那对双胞胎或许只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应该让他们知道一些自己亲身尝尽痛苦和失去之后获得的答案——对他而言,都是真实的。
丧父的孩子会拿起枪,或许因此射杀了他人的母亲,导致她的孩子也拿起了枪――顶着为了国家、为了亲人、为了和平等口号。人们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应该坚决地不掀起战争,一如乌兹米•;纳拉•;阿斯哈始终坚持的信念。
阿斯兰不认为生活在奥布的人能体会乌兹米的付出。当置身于和平之中时,人们是不会懂得和平有多宝贵的,而绝大多数受到保护的人们,也不会去想象维持和平得付出多大的心力。若是真正相信乌兹米的人,应该能理解他的决定才是。
“……那个时候,在失去家人,14岁的我们看来,世界是非常可悲的东西。”羽并未进行任何反驳,只是自顾自说了起来。
“饥饿。”
“病痛。”
“渎职。”
“**。”
“歧视。”
“战争和恐怖活动。”
“陷入悲痛的连锁,愚蠢行为的循环……必须有人斩断这个连锁才行。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但是,你们并未能够消除这一切。只会说大道理,是无法改变世界的……”
“我还未傲慢到你们那种地步,所以……希望不用失去最珍视的人,至少要让他生活在没有战争的世界里……”
“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正在努力吗?”阿斯兰急忙抢白道。
“结果呢?”少年冰冷的反诘让阿斯兰顿时语塞。
“只要有人得胜,战争就会结束……”黑色的骑士将白色的国王从棋盘上踢倒,抹去了,长发男子流露出俏皮的笑容……
“但是……卡嘉莉确实在努力!不顾辛苦的……”阿斯兰提高了声音,为什么只是看到他们的不足?他们的辛苦为什么不去正视一下?
“人真的容易和其他人竞争不幸呢……明明死去的人才是最可怜的,一旦同情别人,就好像自己输了一样。也许‘自己最可怜’和‘自己最幸福’的想法同样让人自我感觉良好吧……当被人提醒‘你错了’时,会很生气吧。这时人会想‘为什么还要指责已经如此可怜如此不幸的我。’……是这样吧。”
“说什么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痛苦根本是假话!每个人其实都有同样多的痛苦,真的痛苦的话,人就会拼了命想办法从那种境况下逃脱出来或者做些什么来改变那种境况,没有逃走,是因为她只是喜欢把自己置身于不幸的感觉里不是吗?对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同情?”
“人的哭有两种:觉得自己可怜的哭和单纯……伤心的哭,觉得自己可怜而哭,是小孩子的泪水,就像在希望有谁能为自己做什么,爸爸,妈妈,或是其他的人.……公主殿下是哪一种呢?”
“羽……!卡嘉莉她有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卡嘉莉和她的父亲真的是为了大家能够幸福和平的生活在努力啊……!!”阿斯兰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拼命说出的辩解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承认阿斯哈前代表是没有私心的,要承认这一点也无所谓。可是,我讨厌他知道自己没有私心而把它当成引导民众实现自己理念的最大武器,我咽不下的就是这一点!”
“这个世界需要各种各样的信念来支撑,正义并没有唯一的标准。也许你们所坚持的,试图实现的理念的确是正义的。但是为了你们的正义,我们的家人是可以随意牺牲的话……!!”
“那么,正义就是我的敌人!!!”红瞳少年愤然起身大声说道。
阿斯兰怔怔的望着少年,他不知该说什么来辩驳。他不是职业说客,说服人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但是凭借着对飞鸟兄弟短暂相处的那段回忆,他认为自己可以说服双胞胎之中最善解人意的羽,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而且也比兄长更能够冷静,理智的看待问题。
他失败了,如今的那双红瞳中只有寒冷刺骨的恨意和被强压在心底的悲伤,甚至还有一丝……绝望。他的确非常理智,很多问题的深层他都能够尖锐地指出,让自己无言以对。的确,为了坚持奥布的理念,也确实有很多人失去了太多,自己是不是也在无形之中傲慢的轻视了他们的感触呢?
基拉……告诉我,我们的道路应该怎么进行呢?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抚平这孩子心中的伤口,让他放弃那份恨意呢……阿斯兰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想到。
可能是有些不忍再看着阿斯兰的样子,羽才次恢复了平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僵持着……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准备去支援Junius7粉碎作业了,我这边做完Griffon之前的实战数据收集反馈之后,也要动身了……您还是去陪着公主殿下吧,有你在他的身边,她会安静一些吧。”羽低头细语道,看着此时的阿斯兰,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让这个人左右为难呢……?
“……我知道了,能够和你这样交谈……我很高兴……”阿斯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个孩子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冰冷,有了些许的羞涩和关心。这也许是这次交谈中唯一真正让他高兴的事情——那个孩子其实只是将自己的温柔隐藏了起来,他的本性依然温柔……只不过……
“对那位公主来说……那个位置也许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阿斯兰的背后飘来了羽平淡的声音,他不由得脚步一滞。
“但是……如果她真地想要守护国家的话,最好停止那一套高声说教……会被当成靶子的……奥布……”羽背对着阿斯兰如此说到,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起来。
“这样吗……你的忠告,我记下了。”自动门关上了,两个人心情沉重的结束了这次面对面的谈话……
“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大啊。”迪亚戈用手支起个凉棚望着显示屏惊叹道,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日里邪邪的笑容,面对巨大的残骸,他也只剩下严肃的份了。
在地球引力的牵引下,Junius7拖着飘长如丝的弦索前进,令人联想起漂荡在深海中的一只巨型水母。
相比之下,两艘Nazca级战舰——“Voltaire”(原名弗兰苏阿,马利•;阿鲁埃Fran•;ccedil;ois-MarieArouet;伏尔泰是他的笔名。伏尔泰是十八世纪法国资产阶级启蒙运动的旗手,被誉为“思想之王”、“法兰西最优秀的诗人”。)和“Rousseau”(让•;雅克•;卢梭Jean-JacquesRousseau1712——1778是法国著名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简直就是两只微不足道的小老鼠。
“废话!我们不也是住在同样的地方上!”按照惯例,伊扎克急速的回嘴数落起迪亚戈来。
“我只不过是感叹敲碎它的任务有多艰巨罢了。”迪亚戈一边没好气的回应道,一边飘向舱门。
“听好了,时间可没有那么充足!Minerva也会赶来!尽量在那之前……”伊扎克大声点明重点,当得知Minerva前来协助作业的时候,他就立即要求全舰即使引擎烧掉也要给他拼足马力冲过来……
“收到!”迪亚戈在电梯门关闭之前心领神会的敬了一个军礼。
“那家伙?”真的疑问可说是有些五味陈杂,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对他发火还是询问……?
“说什么粉碎作业的支援……到底要我们做些什么?”露娜有些抱怨地说到,具体细节一点也没有透露,要他们临场发挥?
“这个……”尤兰正在组织着词语,露娜却看着不远处飘过的身影一愣。
“据说那家伙也要去,羽也就算了……那家伙……”尤兰顺着露娜的目光望去,顿时了然,不紧不慢的解说到:“说是支援工作多一台MS也好。ZAKU还没修好,只有用那玩意了……”
“嗯……人家也能开MS啦。”露娜带着些许轻视和对特权的……不爽说完,转身钻进了ZAKUWarrior的驾驶舱。
着装完毕的阿斯兰向一架墨绿色的MS飞去。驾驶服紧紧裹着身体的感觉令人怀念。只是没想到会去驾驶酷似亡友座机的MS。
“MS将于三分钟后出动。各驾驶员请在座机待命。重复一次。MS将于三分钟后出动,各驾驶员――”管制播报在机库里响起,阿斯兰正在接受艾布斯班长的机体说明。
“机体修理,IFF(identification,friendorfoe敌我识别系统)的更换,根据你之前驾驶ZAKU的战斗信息反馈,OS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什么时候……”阿斯兰有些惊讶得说到,想起之前议长乐在其中的笑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妙的不安,会是他提前下令的吗?
“那个小鬼啦,虽说已经是部门主管,是大人物了,但是一点也没有架子呢,托的他的福,整备工作轻松了不少……”艾布斯有意无意的瞥向已经整装待发的黑色MS。
“是这样吗……”阿斯兰有些尴尬的说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的对话来……
努力的甩甩头,试图将那些杂念从脑袋里甩出去,阿斯兰钻进了驾驶舱,开始启动机体。
雷的BlazeZAKUPhantom正由桥型起重机运往弹射器基座,正在此时,美铃突然改口,声音也慌张了起来:“——停止出动!状况改变!!”
阿斯兰狐疑的抬头看着通信屏幕,却一下子获得了双重惊喜。
“Junius7上,玖尔队和不明对象交战中!”
玖尔队?伊扎克?又是一个想忘又忘不掉的名字。看起来……又可以听到熟悉的咆哮了。
“各机更换装备!改为对MS战用!”
伊扎克来到这里了?而且在交战中?不明对象是谁?疑问接连在阿斯兰脑中浮现,此时又传来了一个新的报告。
“发现BogeyOne!Green25Delta!”
“怎么回事?”太多难以掌握的状况令阿斯兰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不清楚!不过,本舰支援玖尔队的任务仍不改变!换装完毕后,各机立即出动!”虽然美铃也是一脸的困惑不解,但还是坚定的传达着命令。
“情况有所不同了。”羽突然出现在通信屏幕上,平淡的话语中却略微带上了些许关切:“要不要考虑就此作罢?这架机体可是违反条约的东西,那个……公主不会责怪你吗?”
“那么,到时候你来帮我写检查如何?”看着有些闹别扭的少年,阿斯兰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呃……?”
“说笑而已……还有,机体的调整……谢谢你了。”阿斯兰看着有些愕然的羽认真地说到,尽管只是小节,但那孩子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啊……
“不用客气……”少年扭过头去,结束了谈话。舱门已经洞开,黑色的世界正在呼唤着天翔星。
“羽•;飞鸟,Griffon出击!!”惯性作用下离开弹射器的黑翼神兽展开了巨大的双翼,拖着长长的蓝色尾焰飞向那片不会闪烁的星空。
——结果,我又回来了。阿斯兰的胸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激昂和有些沮丧的彻悟。此刻不容迷惘,伊扎克在作战,Juinus7还在朝地球移动,羽他们也即将投身战场……
指示灯全部转为绿色,阿斯兰直视着前方。
“阿斯兰•;萨拉,NDaggerN出动!!”
注解:(1),QUOVADIS原义:主,你往哪里去?教堂(QuoVadis)位于阿丕雅古道(viaAppiaAntica)和亚迪亚提拿(viaArdeatina)古道之间,是为纪念圣伯多禄入狱的著名传说。伯多禄被罗马的信徒团体说服,逃避殉道的危险。当他到了罗马的城门时,就在後来教堂座落的地方看见主耶稣,伯多禄遂问主说:「你往哪里去?」(“Domine,quovadis?”)主回答说:「我要到罗马城去,再次被钉在十字架上」。伯多禄遂明白过来,立即回去准备我信仰而付出生命。该教堂仍保存有主留在石头上的足印复制样本(原迹放在城外的圣巴斯弟盎大殿SanSebastianofuorileMura)。
(2),《Devil’sTrill》:意大利小提琴大师塔蒂尼(Tartini)是十八世纪最杰出的小提琴演奏家、作曲家。这首奏鸣曲正是小提琴历史上古典的顶峰之作。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叙述了它的来历。一天夜里,塔尔蒂尼在睡梦中梦见了魔鬼,魔鬼教他用奇妙的方法演奏了一首乐曲。他惊醒后立即追忆记录下来。后来,作品以其非凡的魔力征服了听众。它好似作曲家在梦中与魔鬼对话。它的抒情与庄重深沉在曲调中由难度极高的双弦颤音体现出来。那雄浑的气势和独到的旋律使魔鬼的颤音给人间留下了绝响。几个世纪过去了,再也没有哪位小提琴家做过同样的梦,记下那样惊世的曲调。塔蒂尼事后向友人叙述道:“我感到恍惚、迷惑、狂欢不已、喘不过气来,醒后抓起小提琴想追回梦境中聆得的音乐,徒劳无功,所谱成的《Devil’sTrill》奏鸣曲虽然算是我的一首佳作,但离梦中情境相去远矣”
PS:在写作的时候突然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阿斯兰在飞鸟兄弟的“冰火两重天”夹击下,会不会……一下子就**?算了……还是抛弃这邪恶的想法吧,不然本上校会被阿斯兰的FANS们碎尸万段。让大家等这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特意提供《Devil’sTrill》供大家欣赏,有兴趣的读者不妨去体会一下那恶魔的旋律。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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