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化
这一年,我们家乡的变化不可谓不大,短短数年的时间,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然而这一切,在依旧靠着油灯照明,邮递通信的中国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尽管,电话在我们村并未遍及到每一家,但几家用上一部电话还是做得到的,今年我十岁。
或许,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是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完全感受到的,但对我感触最大的还是莫过于从张家镇修通了一条到往我们粉店场镇的普通马路。这条如同基根道般的马路,也许严格意义上说不是一条马路,比起柏油马路,它是如此地丑陋不堪,如此地不值一提,更不用说拿它和今天的一级、二级公路相比了。
可这一切在当时我的眼中都是如此地新鲜,以前到我二娘(我爸的姐,因为在大家中排行第二,所以我们小辈就叫二娘。当然,这是我们那里的叫法)家只有走田坎般宽窄的石板路,旦要是下雨,更是泥泞不堪。在下雨之时,马比起石板路或许是更加的难行,因为马路基本上都是泥土堆彻而成,有泥土彻成的马路,可以想象在下雨之际,它会泥泞成何种样子。
这一点并不是我当时的我能考虑到的,在我考虑之列的只是这条新修通的马路比起又窄又杂草丛生的石板路无异于通天大道,都有道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宁愿选择通天大道。
这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我去二娘家(我二娘家就在张家镇,当然并不是在集市上,也是在乡下),本来是二娘一空到我们家窜门的,由于刚放寒假的原因,我吵着闹着说在家不好玩,要去二娘家那边玩。
我爸妈被子我缠得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毕竟,即将过年,任谁的心情都有会好些,临行之前,父母还是再三呆嘱:“在过年之前,一定要回家。”当时的我想想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说实话,在二娘那边的小孩特别的多,小孩和小孩在一起,总会有共同的话题,这并不是大人所能了解的,尽管谁都曾经是个小孩,但谁着年纪的增长,那份童真也渐随着而去了。当然,在家这边的小孩也不算少,但小孩子贪图的都有是个新鲜,记得那时,邻居家和我耍得特别要好的两个伙伴,都到自己亲戚家去玩了,虽然同村的小孩还有不少,但由于到我们家距离和平时亲疏的关系,都不是十分的要好。所以,一个小孩子在家里自然觉得无聊,甚至地无趣。
刚好,前天我二娘带着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堂哥蒋小波来我家玩耍。
我堂哥蒋小波比我大十个月左右,总的来说,年纪相差不大的我们,自然甚是要好,自然有更多的言语。再加上我们在一起相处不错,所以我们彼此更是谈得来。
这两天的相处,我们一起吃,一起睡,几乎是形影不离。即将离去的这天,彼此都是依依不舍,本来我还央求二娘留堂哥在我家多玩两天才回去的,二娘也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可是我蒋姑爷(我二娘的丈夫)一番话彻底破灭了我们的幻想。“要是把这臭小子单独留这儿,他还不翻了天去?谁管得住他……”果然,二娘听完蒋姑爷这番话,便态度坚决地拒绝了我的央求。
我和我堂哥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无奈和失望。毕竟,小孩子还得听大人的话。我也多少清楚二娘拒绝我央求的原因。的确,我这个堂哥实在是太野了,虽然我和他相处得不错,但是在很多情况下(特别是大人不在的时候)不用说比他小的孩子欺负不了他,就是比他大的孩子也只有被他欺负的份,难怪二娘和蒋姑爷都不放心把他一个人单独留在我们家。
大概是二娘太过疼爱们们的缘故(说句不客气的话,那时候我在大家人眼中还算是个乖乖娃,汗!),二娘她故作沉吟了一番,改松口道:“要是你觉得家里不好玩,不如就到二娘家来玩吧!”
二娘这句话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我和我堂哥更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几乎连想不不想去满口答应了。这下轮到我爸妈头疼了,的确,任谁把自家娃放在别人家都不会放心的,就算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戚。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东西,都是人家的好;娃,都是自家的好!”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爸妈好不容易答应了。不过,却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在过年之前回家。
离家的我就像是出笼的小鸟。真个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似乎连走路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安份了。大概是受我的影响,二娘心情也是不错,竟然提出走到集市,再坐客车回家的建议。虽然一提出这个建议,我蒋姑爷就举双手加双脚反对,可是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呼声中,他以一票对三票,当然是宣布反对无效。
这条马路新修不久,连通车也只是前几个月的事情。因为马路新修的原因,客车通车也是极不稳定,听街上的人说,我们粉店一共才有两班车,比起作为镇的张家,的确算得上是寒酸得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