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16√
巴啦啦小魔仙,随身变,一个小时解除魔法后,正文可见!安安上了他的车,小心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样子,还跟初见时一样。
他歪着头,问她,“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她小动物一般易惊的眼眸里透出一些迟疑来,他才忽然想起,她不过是个大学需要靠捐助才能上得起的孤儿,他是发了什么疯,问她中餐还是西餐。
他自顾自地笑了笑,“算了,还是中餐吧!”
打方向,倒车,回过头时从后视镜里瞥见她微微松气的样子,她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安全带,整个人绷的很紧,那模样,让他觉得有点儿好笑。
事实上景博轩的确是笑了,勾着唇问她,“你很怕我?”
本来就是半开玩笑,没想到她倒是认认真真回答,“不,不是害怕,我尊敬您!”因为尊敬,所以害怕在他面前失了分寸。
哦,您字都用上了,“我很老吗?”他笑了。
这下她更慌了,“没,没有!”
景博轩无奈,说了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您来您去的,听着别扭。”
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一路无言,安安拼了命地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最后发现,她和他之间,实在是没有话题可聊,毕竟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和一个学化学的小姑娘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吧!
一家并不算高档的饭店,甚至有些平民,坐落在一条老式胡同里,内饰倒是挺有格调,桌子上甚至摆了新鲜的香水玫瑰,老板娘过来招呼他,“博轩来啦,最近忙?好久没见你来喽!”
景博轩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拉开一侧的桌椅示意安安坐下,她有些受宠若惊,转念想大概出身好的男人都有一股绅士风度,旋即又感叹两个人的差距。
她坐下,小心地说了声“谢谢!”
景博轩这才回答老板娘,“也不忙,就是觉得一个人来怪凄凉的,你家女儿儿子都成了家,可怜我还是个单身汉!”他笑着,娴熟地取了菜单放在安安面前,“吃什么自己点!”
景博轩继续和老板娘说着,“这不,带了个人装装门面,不然都不敢来了。”
老板娘的儿子和女儿是龙凤胎,今年不过二十三四岁,相继结了婚,都挺美满的,说起来当年景博轩一家在这边住的时候,那对儿小龙凤胎还追着他喊小叔呢,转眼小侄子小侄女都成了家说不定孩子都快出生了,他这小叔还是个单身汉。
仔细想一想,连老板娘也笑了,“哈哈,博轩你可真会开玩笑,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来。估计从这里排队,都能排到城郊平岭上去了。”
“今天有客人在,桑姐你可别取笑我了。”景博轩低头去看安安,“选好了吗?”,她还在专心致志地看菜单,纠结着,害怕点了景博轩不爱吃的菜,至今没选出来一种。
闻言受惊似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无辜地摇摇头,有点儿不知所措。
景博轩叹了一口气,收了菜单,熟练地报出几个菜名,“先上这些吧!”
老板娘说了声,“好嘞!”然后瞥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歪着头趴在景博轩的耳边说,“这姑娘不错,挺乖巧的。”
景博轩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坐下来,脱了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打量了安安一眼。
她似乎更瘦了,不到一米六的个子,体重有四十五公斤吗?没吧,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儿,跟发育不良似的。
景博轩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她的情景,是大学里一个年度校园人物颁奖晚会,他作为特邀嘉宾坐在台下,那天她穿一件很大的黑色风衣,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奇诡气息,身形小小的,他忍不住侧头问身边的人,“这姑娘是大学生吗?”
“是的,都大二了,唉,年纪是还小,孤儿,小时候为了省学费,跳级跳的厉害,高三的时候才十四岁,你别嫌她怪,人小姑娘厉害着呢,才大二就开始跟着研究小组做项目了,发表了好几篇优秀的学术论文了,是老师眼里的一块儿宝呢!前途不可限量啊不可限量!”
他觉得这姑娘有点儿意思,企业资助会上,直接让秘书联系了她。
本来就是顺便的事,为了维护企业形象,他也不定时做慈善,那些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种隐形投资。
一直到她研究生毕业,他都是她的资助人,每年春节的时候,她会寄过来一封信,和一些手工小礼物,无非就是些感谢外加祝福的话,几年下来,竟然也让他记住了她。
再次见到她,是她研究生毕业之后,那一年她几岁?二十岁多一点,还不到二十一岁,还是瘦瘦小小的,在人才市场上挤来挤去,可怜的像个流浪的小猫。
调查后才知道,她毕业参加了导师的研究团队,因为她的缘故,化学爆炸,导师受了伤,她自责,虽然老师没怪她,可再也不敢进实验室了。
没工作,没饭吃,在A市物价疯涨的时候,她过得艰难异常,但是春节的时候,还是寄了礼物给他。
手工曲奇饼干,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装着,是她亲自去送的,照常交给佣人,无论佣人怎么让她,都不进门。
他捏着饼干,尝了一口,忽然想起那天偶然在人才市场瞥见她的画面,她似乎是挤的累了,找了一个角落,坐在台阶上,从包里拿出一块儿面包,就着矿泉水吃了两口,然后又仔细包好,放进了包里。
都那样了,还给他送东西。
他不由摇头轻笑,这孩子真是傻的可怜。
后来妹妹景萱招助理,他一直物色不到合适的人,忽然就想到了她,那时候她正为找工作发愁,他出了不低的月薪请她去当助理。
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对他过分的信任,让他觉得不妥,又好笑。
现在景萱有了孩子,逐渐息影,安安自然就不用再跟着景萱了。
助理的工作,差不多算到头了。
她今天来是再次感谢他的,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是一对儿银色的袖扣,“景……总!”她还是不能直言他的名字,“谢谢你一直以来帮助我,我不争气,至今也没做出什么成绩,让您失望了,今后我可能会离开A市了,回我的家乡看看,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或许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不起眼的捐助对象,可是在我眼里,您是我的贵人,所以我想来和您告别,请不要见怪!”
他没说话,低头看那对儿袖扣,万宝龙的,一个女人给男人买袖扣,她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饭菜好了,端上来,“慢用!不够的话随时再点哈!”老板娘爽朗的笑声和景博轩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连她都要走了吗?从今后,他大概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景萱说的果然对,“哥,你该谈个恋爱了,人生除了工作之外什么都没有,多无趣!”
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想,的确是无趣。
罢了,他扬起一抹笑,“嗯,我知道了。”
饭罢,他送她回去,出租房,一居室,冬冷夏热,连个空调暖气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脆弱的风一吹就折的小姑娘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她客气礼貌地请他进去坐坐,有点儿不大好意思,她的家,实在太小了。
没想到他答应了下来。
进了屋子,果然小,一眼望到底,像学生宿舍,只有一个推拉门隔出来的阳台,屋里沙发和床挨在一起,他坐在沙发里,歪头就能看见她的床,粉色小花的床单被套,被子叠的很整齐,一堆内衣内裤大概是刚从阳台上收回来,还没来得及收纳,散乱地扔在床上。
她也看见了,顿时脸红的可以,慌乱地跑过去胡乱收起来,声音弱弱地说着抱歉。
他觉得好笑,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脸说,“我不是洪水猛兽,不用这么怕我。”
她的表情愣愣的,有些像受惊的小猫,浑身的毛似乎都竖着,看起来委实可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他有些玩味的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而且,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瑟缩了一下。
景博轩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他竟然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
软软的,像某种糯甜的糕点,他轻轻咬了一口,看她瞬间睁大而不可置信的眼睛,低声说,“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
伪少女对这些并不敏感,甚至称得上是迟钝,她只是在纠结住在别人家里这样的事不好,打电话给景萱,对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笑道,“万恶的资本家第一次冒着赔个底儿掉的风险去投资自己最不看好的爱情,而且不计成本,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让他好好发挥喽!”说完郑重其事地跟她说:“安安,公允地说,我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不是偏袒他,我就是觉得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真的!”
安安也知道啊,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重点难道不是她不够好吗?
安安第三次回公寓是去拿户口本,她今天要去扯证了,一个从来没有过家庭而且心理年龄极小的人,完全还不能通透地体会婚姻的意义,领证对她来说就是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住在一起并且得到祝福,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而如果光明正大住一起的对象是景博轩的话,她是不排斥的。
仅此而已!
她的户口本在十四岁之前在庄爷爷户口上,十四岁时候庄爷爷去世后,户口本上就只剩她自己了。
她摸着户口本的时候,想起大学舍友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请全宿舍人去吃料理,说幸福要分享才能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