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愫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愫

回来后,花色便没了睡意,秋木析也已经点了蜡披上衣裳倚在床前看书。花色见他眼神清明,一时也不知怎的便觉得有些心紧。秋木析手中拿着书,花色也不知道他何时找来的,听见动静竟是看也未看花色,道:“小厨房温着白粥,你先吃些罢。”

花色却是有些饿了,也没有推辞,行了一礼便向外走去。

小厨房确实温着白粥,看着木炭的婆子在打瞌睡,花色没有唤醒她,自己取了碗筷。将将盛好白粥听到有声音过来,回头看去却是秋木析拿着外衣进来。

如今天色还未明,花色脸色有些泛红也不怕秋木析看出来,只是轻手轻脚的对着秋木析行礼,而后自己取了衣服披上。

穿好衣服后,花色又取来一碗,与秋木析二人分着吃了,才相携回了屋子。

二人一路无话,进了屋子秋木析道:“莫要着凉。”而后掀了被子示意花色进去,花色又是一阵脸热。榻间还有温热,花色躺进去确实长舒一口气,如今虽是仲夏,夜里还是有些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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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木析随即也跟着花色进了榻,外面烛光未灭,花色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份尴尬。倒是想到今日秋母安抚自己一事,开口道:“今日娘叫我莫要忧心,爹爹正在寻那歹人……”

秋木析听罢也是叹了一口气,而后道:“实是我思虑不周。”

花色听他这般说话,一愣。倒是没想到他这般坦然的说话。花色本以为秋木析不会如实相告。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秋木析显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可是缘何之前不说?

花色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便将问题问了出来。问完花色便后悔了,许是不应该这般放肆?

耳边传来秋木析似是无奈的叹声,秋木析道:“你从未问过我。”

花色闻言想了想,好似确实没有问过……只是这本与花色有关,为何偏偏不告知自己?这般疑问在花色嘴边转了几转,花色还是没有问出来。

秋木析像是知晓花色心中所想,道:“你身旁有林莫相助,知晓只是迟早之事。你我关系本就淡漠,我想着因此一事你我多有交流也是好的。哪曾知晓你即便心中负着气也不愿过来问我……唉……”

这话颇有些妇人之言。花色却是听在耳中心中一跳。本来还理直气壮的想声讨,如今便只剩了一腔愧疚之意。确实,自己心中对他多有防范才至如此……

秋木析见花色不语,知晓自己是说重了话。心中怜惜之情顿生。秋木析至今不过喜爱过两位女子。两位女子虽说都颇为坚韧。但花色更为柔弱些,与那时候想比,秋木析何时有过这般让心中绵软无力的情况?

说来说去还不是动了心?说来也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是想忘也忘不了了。

花色如今也是一颗心砰砰乱跳,秋木析说这话花色哪里听不出来是撒娇?若说二人说情话的时候也是有的……那日自己喝多了酒,秋木析便是说了一些,醒来后秋木析便好似忘了一般,让花色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即便花色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动心,只是如何不去动心?妇人之仁便是如此得来的!只记吃不记打!

花色想着想着思绪便飘远了去,秋木析转过头去想转换一下语气,看到花色这般便有些恼怒,见花色肩头就在自己唇边便不客气的张口咬了上去。

花色正在出神,便觉得肩头一痛,随即本能的转过头去。只是这一转刚好对上秋木析的鼻尖,二人眼睛对了上去都是愣了愣。随即分开。

分开后秋木析暗自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惋惜些什么。

顿了顿秋木析便将做戏一事与花色娓娓道来,花色自是很认真的听着,只是到了最后俨然被那澹台姓氏分去了大部分心思。待秋木析说完,竟是傻傻的问:“那些人竟是这般厉害?”

秋木析给了个肯定的答复,花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不假。”

秋木析也是赞同,不过心中也有小小的不甘,自己废了那么些气力,竟是连一句好话都没有?越想越是生气,秋木析颇为不满的看向花色,只见花色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困意又袭了上来。

秋木析有些哭笑不得。自从知晓于花色的心思后,倒是越来越矫情了。

第二日一早,秋木析没有得到传召便没有上朝。如今这个时候宁皇只怕并不想看到自己。秋木析自是能避就避。也是如秋木析想的那般,辰时宫里传来消息,白疏谨的战鸽已经飞了出去。

这般白疏谨的动作便名正言顺。秋木析要的就是宁皇亲自下令。这样即便日后白疏谨回来也会因着这件事“将功折罪”让宁皇下手时也要掂量几分。皇帝做事不就是个名正言顺?

就是不知道宁皇如今对于白疏谨是何心态?该死之人没有死成,反过来还立了大功……又是与白家将事情袒露开来……只怕想的两全之策并不容易吧?

林兮之下了早朝便来了秋府,与秋木析二人在书房的时候明确说了宁皇在朝堂之上的话。

如今军中短了食粮,宁皇确实征用了百姓不少粮食。

秋木析听闻,只是叹了一声气,而后道:“便按照我们原来说的那般吧。”

林兮之自是知道秋木析叹气为何。若是真的如宁皇这般拖拖拉拉的,那三十万将士只怕早就因着食物短缺伤亡大半了。宁皇这是在逼着白疏谨想法子,若是到时候军中依旧伤亡过半,到时候只怕要治白疏谨一个“不力”的罪名。

如此情况下,竟是不顾那三十万大军的生死,也难怪秋木析会如此叹气了。

“都说帝王无情,果然不假。”林兮之也是一阵叹息。

秋木析笑笑,而后沉思半晌才道:“帝王若是太过仁慈只怕百姓难做啊。”

林兮之是聪明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曲折。是啊,若是帝王太过仁慈对于贪官污吏轻易饶恕,确实对百姓不利。只是……如今的皇帝对于贪官污吏可不是视而不见?这样的话林兮之没有说出来,越矩的话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二人出来后,林兮之便随着秋木析来到花色在的院子里。花色见到哥哥自是高兴的。说来兄妹二人许久未见了,昨日也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

秋木析识趣的将人送到便出了去,只余二人的时候林兮之才道:“妹妹近日可好?”

花色自是好的,即便不好那些事花色也不想说与哥哥听,过去的再说徒留叹息而已。

花色的回答显然在林兮之的预料之内,林兮之叹息一声,道:“这些日子瘦了不少,待我回来的时候你便养回来吧。”

这是辞别?花色一愣,而后问道:“哥哥又要出门?”

林兮之颔首,道:“如今朝中不太平,我自请前去征粮,约莫两个月左右就会回来了吧。”

花色颔首,颇有些舍不得。花色这般模样倒是让林兮之想起来小时候,那时花色也是这般不舍得自己远走,最后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的实在是恼人。

只是那时候的场景如今已经看不到了。

送走林兮之的时候,花色便向秋母那里走去,秋母自昨日他们回来后好似放下来心中一块大石,今早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时候见侍候在侧有些诧异地问:“怎的不好好休息?”

花色有事求她,只是一时不好意思开口,便亲自伺候着秋母洗漱。又亲自伺候着老人家用了早膳。两人坐下来的时候秋母颇有些无奈道:“你这孩子,向来能沉得下性子。有事快说,我这心里啊,跟猫抓似的难受。”

一旁的婢子们全都捂着嘴偷笑,花色窘迫的红了脸好半晌才道:“娘亲,今日过来确实是有事求您的。”

秋母一阵好奇,花色难得求人,这般模样实在是少见。便道:“你我之间何故这般遮遮掩掩的?说罢。”

花色又是一阵窘迫,花色虽说皮薄但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难得这般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秋母见状叹了一声气,对着旁边的下人们挥挥手,那些小姑娘们便出了去,只留了个陈嬷嬷侍候。

花色又是红着脸好半晌才将话说明白,道:“今日过来是想求娘亲为哥哥挑选一位称心的女子……”

林兮之比花色还要大上几岁,却迟迟没有娶妻,花色心中自是焦急。只是花色不常在卉城女眷之间走动,自是不知道哪家有适龄的女子。

而且妹妹为哥哥说亲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也难怪花色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花色有私心,总是想着若是林兮之娶了妻室,又有了儿女便不会时常往外跑。毕竟如今并不安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花色也是不想见到的。

秋母听见花色的话,调侃着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般遮遮掩掩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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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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