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愁别伤
“先生,这是我昨天画的,请点评!”沐舒妤平静的把画递给姚玉书,她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他要走,就不知道再见是何日了。虽然他说以后会来拿回乾坤袋,但看他的表现就知道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乾坤袋。离别在即,就算他让自己有再多的不懂,他帮助自己的事总不能抹灭,再说自己现在画一幅画有五百多的经验也是拜他所赐的,与其弄得彼此不好受,倒不如剩下的日子平淡相处。
姚玉书微微点头,心里却不平静,原以为她不会再来,可她却来了,还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脸平淡。她要带给他多少意外?第一次见面:她满身灵气,围着他的画转,微微闭上眼仿佛嗅到花香的调皮样子。第一次在百芳亭要她数花她气得皱鼻子的可爱样子,想出绑红线来数花时自信的样子,快走火入魔时一脸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扁着嘴凄然若泣的可怜样子……姚玉书觉得自己的心乱了,进宫原是有为而来,却忍不住想看看她能学到自己画技的几成,见她快走火入魔又忍不住出手相救,最后还把‘濮’的种子给了她,还有追踪香和无味水、那本各种偏门制药的秘籍,这些种种,不就是希望她能多一些保护自己的手段?
是该到离开的时候了,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又留下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这个精灵的‘学生’,有心想为她扫除威胁,又怕她走的太过平顺以后不能面对风浪,想到那人想控制她的心神却没成功那一幕:这么奇特的她应该可以应付的吧!
沐舒妤见姚玉书接过画后就开始发呆,于是坐在桌边自己倒了杯茶,淡然的看着他:他在想什么呢?会为将要到来的离别有一点点的不舍吗?
放下手中的画,姚玉书想了想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来画点别的吧!”
“好啊!”沐舒妤笑眯了眼睛。
......
十天后沐舒妤坐在桌边,依旧倒了杯茶,看着空空的房间,想着十天前自己也是坐在这看着他,他当时拿着自己的画在发呆!而现在,景物依旧,自己拿来的画却无人再看。他真的不告而别了,桌子上放着一本手记,笔迹还新,是他亲手写的吧?拿起手记,对脑袋里传来的是否阅读选了否,她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自己看,看着那俊秀挺拔的字体,仿佛又看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叹着气对她说:你真不像个孩子!
拿丝帕小心的把这本手记包好,抱在怀里低着头一步步的走出了青渲殿。走出一段后又慢慢回过头,脸上滑下两行眼泪。
沐舒妤就这么抱着那本手记,一言不发慢慢走到百芳亭,转了一圈又来到渔趣湖,同样是转了一圈又慢慢往灵馨殿走。身后跟着的人见到公主神情怪异,连平时乘坐的轻辇也舍弃不用,只是这么徒步慢慢的走,也没人敢出声相劝,只是飘絮悄声的对一个小宫女吩咐了两句,那个小宫女就慢慢的退出队伍,往帝后所住的宫殿快步而去。
在回灵馨殿的路上沐舒妤遇上了赶来的帝后,懒洋洋的喊了声:“母后。”就继续往前走,她今天什么也不想听,不想管,天塌了让高个的顶着去!
“妤儿,你这是怎么了?”帝后看着面无表情的沐舒妤焦急的问。
“母后,我不想说话!”沐舒妤说完继续往前走。帝后皱眉把飘絮招到一边仔细的询问情况,当得知姚玉书不告而别,而沐舒妤从青渲殿出来就变成了这样时深深的叹了口气:“让公主静一静吧,记着晚些要劝她吃些东西,有什么情况随时遣人来报!”
回到灵馨殿沐舒妤便关了门,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直到飘絮来敲门才不再神游天外,把一直抱在怀中的手记放在桌子上,打开门只见飘絮端了一碗粥和两个小菜:“公主,你该吃点东西了!”
“端进来吧!”沐舒妤返身坐在桌边,待飘絮把粥和菜放在桌上后就一口一口慢慢的吃。飘絮没想到公主这么好说话,准备了一肚子相劝的话都没用上,只好说:“公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点心,飘絮去让御膳房做!”
“也好,准备点清淡的就行!对了,去帮我把纸墨备好!”沐舒妤淡淡的说。
“是!”姚先生走了,公主还是要继续做画吗?
饭后稍坐了一会,沐舒妤铺开纸,画起了‘濮’。她不喜欢叫它‘濮’,只喜欢叫它花儿,每天晚上都会把心神沉入乾坤袋里看它,如今的花儿已经恢复了神彩,火红的花朵半开,美丽非常。一笔,他在百芳亭对她说: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形态……两笔,他在渔趣湖对她说:心境很重要,无遇到什么情况,先要有一颗冷静的心……三笔,他说:绘画要分析整张纸的布局,哪朵花,哪个景应该在哪……四笔,他说:一朵花哪片花瓣、哪片叶子应该长在哪才最协调,都有迹可寻,事物也一样……画好这一幅画后她放下笔深深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放下,有缘自会再见!
一觉醒来后的沐舒妤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练功练字练画,只不过画好的画再无人点评,那就自己放起来。
“公主,皇上让你到宣宜殿去!”沐舒妤正在北书房看书,飘絮走进来禀报。沐舒妤没有用作弊方式看姚玉书的手记,而是选择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然后就发现这种看书方式能让她获得经验,还能涨智力,虽然那智力一点点涨的缓慢,但有得涨比没得涨要好的多不是?她也不想挂个弱智的名头,刚刚及格的智力是怎么看怎么不爽啊,哪怕是看好几十本书才能涨那么一点智力,她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方法,于是这藏书最多的北书房就成了她经常光顾的地方。
“唔!父皇让我去那做什么?”沐舒妤正捧着一本游历杂记看得津津有味,对飘絮的打扰很是不喜,但既是父皇相召,也怪不得她,只能懒懒的放下书。
“飘絮不太清楚,听来传话的侍卫说,好像皇上是找到了几个画技不错的画师!”飘絮微笑着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知道自家这位公主是个面冷心软的人,也就不再那么战战兢兢了。
“唉,我们去看看吧!”姚先生走后父皇就张罗着要帮她重新寻个画师,她当时说不要,想不到父皇还把这事放在心上呢。
到了宣宜殿,只见父皇母后都在,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老者,案上放了三幅画,看来这三位就是新寻到的画师了,还真是老中青具全啊!
“舒妤,你来看看,你喜欢哪幅?”皇帝见沐舒妤走进来,忙招手呼唤。
沐舒妤走近给父皇母后见了礼,把目光投向案上:一幅百鸟朝凤,一幅仕女图,一幅山水,都是不错的画作,看了姚玉书有关画技的手记和各种有关绘画的书籍,沐舒妤眼光已是不凡。这三幅画虽然还没达到画中有灵的境界,就画本身来说已是栩栩如生,那副山水更是意境不凡。
“都不错,舒妤都喜欢!”沐舒妤笑的弯眼。
“呵呵,难得舒妤喜欢,来,父皇给你介绍:这位是赵先生、就是这幅山水图的画师,这位是区先生,是画这幅仕女图的画师,这位是明先生,画的百鸟朝凤!”皇帝从老者开始,一个个的帮沐舒妤介绍。
“公主!”三人都拱手为礼。
“赵先生、区先生、明先生!”沐舒妤也一一点头,不由又想起姚玉书来,他可是从未称呼过自己公主,更别说见礼了,他对父皇都永远是一幅淡淡的样子。
“那妤儿喜欢哪位做你的先生啊?”帝后笑着开口。
“嘿嘿,父皇母后,既然你们都替我寻了这么好的先生,那舒妤就贪心些,都留下来教舒妤行不行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父皇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思替她寻先生,干脆全留下好了。
“好好好,舒妤喜欢便好,只是怕舒妤学不过来呢!”皇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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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河蟹啊,连后(宫)两字也不能发!我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