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子封二话不说将她抱往床榻,利用结实强健的体魄压住她,大掌则忙着剥除她的衣衫。
她竟然要离开他!她怎麽能!她怎麽敢!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她生气,她受伤,她拨开他的手,可他轻巧使劲化开,眼见她就要赤裸横陈,她难过的朝他用力挥出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使公子封停下动作,瞪着泪眼婆娑的小女人,他因怒火,胸臆剧烈起伏。
她怔住,但心中的不平来得又急又猛,再也关拦不住,她一拳又一拳用力捶打他,泪落得更凶,「你凭什麽碰我?!去找对你有帮助的珍珠啊!」
他恨恨咬牙,不吭声,不否认。
她心碎成片,一声声怒喊,一声声捶打,发泄她的不平。
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他的妻,从来都不曾怀疑,直到半年前听闻他与高野谈到珍珠,他的语气带着算计,她这才赫然明白,她不会是他的妻,因为她爹不及右相位高权重,因为她不如珍珠长袖善舞,机灵巧变,过於文弱的她,不会是意在大位的他的妻。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心痛起来竟是那麽的痛,竟是她难以承受的痛,竟是她断绝所有想念的痛。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食不下咽,大病一场,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所以,她不再见他。
不见,就不会爱。
不见,就不会痛。
不见,就不会贪。
她的泪,她的委屈,刺着他的心,但他面上平静无波任她捶打,唯一担心的是,她会不小心伤着自己。
打累了的俞思凡哭到快喘不过气,不停推他,「我要离开你。」
「不许!」他态度强硬,将她困在身下。他就算娶珍珠为妻,她也永远是他的,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她泪眼迷蒙看着半点不肯退让的男人,哽咽着声自嘲,「三公子找错人了,他该找珍珠来说项才是。」
「除非老三傻了才会找珍珠,他很清楚谁才在我面前说得上话。」
她双手捂着眼,泪水自指缝流淌,只要不看他的眼,她就不会动摇,只要不去想他抱持的是怎样的心思,她就不会再痛。
「看我。」他强悍拉开她的手,不许她不看。
「不要。」她双眼紧闭。「明日我会差人将你送的珠宝首饰、狐裘大氅全都送回来。」
「你说什麽?」他那冷凝的声,使空气冻结,怒焰再次熊熊狂燃,焚烧他的理智。
「不属於我的,我全都不要。」与其留下,天天睹物思人,不如快刀斩乱麻,全都割舍掉。
「紫鸢你也不要了?」
「……」她怎会忘了紫鸢也是他派到她身边来服侍她的,所以不论她有什麽事,他都会马上得知,她和紫鸢的感情一向好,她根本舍不得与紫鸢分开。
可她要断了与他的牵连,就必须连同紫鸢也一块儿割舍,她咬紧唇瓣,强迫自己无视那些不舍,「紫鸢她可以选择走或留。」
很好,她想跟他耍狠?
他扬声怒喝,「来人!」
俞思凡心下一惊,她衣不蔽体,他突然唤人来,她岂不是春光外泄,她慌得困在他身下无处可躲。
一直在外头候着的高野闻声,佯装对里头发生何事一无所知,不敢踰矩入内。「是,公子爷。」
公子封恶狠狠的瞪着想和他撇清关系的小女人,「通知大理卿,根据律法连夜审讯狂妄刁民弦月。」
「封,别。」她急忙睁开眼,恳求气疯了的男人。
他残忍低嘶,「你永远都不要跟我比狠比绝。」
泪水凝结在俞思凡的眼眶,他眸底的狠绝,吓到她了。
「老三想利用你救他的女人,我会让他明了我和我的女人都是不能算计,今晚他将彻底体会什麽叫椎心刺骨之痛。」
公子封的唇角残忍向上一扬,怒喝:「你还不快去!」
「是,公子爷。」
「不!等等,别走。」俞思凡大叫阻止,双手环住气疯了的男人的腰,替弦月求情,「封,弦月不懂这些你争我夺,她始终真心待我,她若受到伤害,我会很难过。」
外头的高野心想恐怕会有变数,便停下,静候。
公子封怒火难消,冷嘲,「所以我待你,并非真心?」
她颤抖哽咽,将泪湿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你待我……是真……」
她错了,今晚真的不该来,瞧她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抚着她的发,若有所思,「我待你是真,你却要离开我?」
意在夺取大位的他心里根本不该有她,她是他最大的弱点,老三最是清楚,老三若藉由她来箝制他,恐怕他只能任老三宰割,除排弱点最好的方法就是,除掉她,只要这世间没有教他为之疯狂的思凡,他就再也无所顾忌。
公子封眉眼低敛,顺着柔顺光滑发丝的大掌来到她脆弱的颈子,只要他轻轻一折,她不会有任何感觉……没有人能夺取,也没有人能伤害,她将永远留在他怀中,多好。
她仰望教她心碎的男人,无视颈子逐渐收拢的大掌,「是你,将我推开。」
冷傲的双眼危险半眯,将她拥得好紧,啄吻她的发,低喃,「你别怕,不会痛的。」
心宛如遭到利刃穿刺,狠划,一下比一下还要凌厉,无情,痛得他无法呼吸。
她牢牢望着他,没有挣扎,没有呼救,就只是看他。她为爱上他的自己感到悲哀,若不爱他,她就不会觉得痛,若他心里没有她,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她拿什麽跟王位争夺他?
公子封心痛的收拢大掌,望进她心碎的眼瞳,想起年幼的她初次进宫时,羞怯的对他行礼,从那一刻开始,她的身影便在他心上扎了根,再也抹不去。
俞思凡所能吸到的空气正可怕的快速减少,意识开始模糊,她再也难以看清他那总是冰冷的双眼,她好想告诉他:封,我希望当你得到你所渴望的,能够让你打从心里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