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99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韩顺年看着某个两眼放光,抱着花想容死命的蹭着的男人,唇角不由一抽,开口道:“文阳,松手。”
人小姑娘拳头都握起来了,再不松手就等着吃苦头吧。
被叫做文阳的男人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傲娇地一撇嘴,死死地抱着花想容不肯撒手。
花想容很果断的把手肘往后撞去,另一只手顺着文阳圈在自己胸前的手向上捏住了他的小臂,脚步向后一移,整个人就像是拂面而过的垂柳贴着身悄无声息的滑到了他的身后一把将他的手臂提起,压在了他的背上,让他做出了一个被擒拿的姿势。
文阳瞬间嚎开了,“嗷呜,好痛!”
韩顺年不得不帮他说话:“佳佳快松手,这是干爹的朋友。”
花想容这才松了手。
看着好友不住地揉着手臂,还时不时地用带泪的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毫无表情的花想容,韩顺年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头疼。
他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文阳,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文阳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看着花想容,语气温柔的近乎诱哄:“小妹妹,有没有兴趣来演电视剧啊?”
“电视剧?”花想容有些不解的将头一歪。
等韩顺年介绍了一番后,花想容才知道了刚才那个抱着自己一通乱蹭的猥琐大叔竟然是个出名的导演,还在国外拿过不少的奖项。
而他看到花想容之所以如此激动的原因则是因为对方很是符合他目前正筹拍的一部电视剧里的一个重要角色。
等激动淡去,恢复平静儒雅的文阳先是对着花想容道了声歉,而后才认真地看着她道:“先不要着急拒绝我,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个剧本——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去饰演小阮溪了。”
他把完整的剧本递了过去。
花想容接下了剧本却没有急着去翻看,反而是问起了别的问题,“文阳先生,我能请问你为什么没有找别的人演这个角色吗?”
按理说,大导演的电视剧应该会有很多人来争角色才对,什么时候竟然轮到导演亲自去物色了,这让花想容有点怀疑。而且,他的态度也未免太过热络了,这反倒是让人生疑。
文阳不知道她在怀疑自己,一心只以为她是对自己感兴趣,忙眉飞色舞的解释道:“你看过剧本就会知道,除了你就再没有人能演绎这个人了!”
他特意把话夸大了一些,好让小姑娘能从心理上得到极大的满足从而答应他的请求。
却不想他这举动弄巧成拙,反是让花想容更加狐疑地看着他。
韩顺年没办法,只好咳了一声,对着看过来的花想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想太多。
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心房太深了。
花想容终于意识到文阳只是单纯的想找自己去演戏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那灼灼的眼神就好像他什么都没穿似的就暴露在她的眼下,让人不由裹紧了衣服想要倒退几步。只是没等文阳往后退去,花想容就一改刚才冷淡的神情笑容如花,上前握住他的手亲亲热热的喊道:“文阳叔叔,我觉得不用考虑了,我很乐意去饰演阮溪,但是——”
她头一歪,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您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
文阳被她的反应吓得一怔一怔的,“片酬当然是……”
“我不要片酬。”花想容笑着,透亮的眼眸只让人觉得越发的难以捉摸,“我只想拜托文阳叔叔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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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自己的目的,花想容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剧本。
剧组在燕京,文阳和她商量好了各种条款后让她回家收拾好东西第二天跟着他去剧组。
其实这些事情本是该和家长交代的,只是花想容先前那些有条不紊的话语实在是让文阳难以将她认为是一个没有主见和自主能力的小孩子,加上她的身后又是韩大BOSS把关,文阳怎么也不敢把她当成一般的孩子来对待,更不敢诓骗她。
韩顺年当晚就给花想容找了个临时的经纪人。
花想容一看到这个经纪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熟人啊,这可不是她家最能干的策划负责人吗。
她笑着和他打招呼:“明哥。”
景明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她被装的鼓鼓囊囊的行李箱。
这里面都是赵宁和长辈们给她准备的各种东西,在听说她要去燕京拍戏后家里可是折腾了一晚上才消停,赵宁更是要去公司请小短假陪着她去燕京,好在被她劝下了。
好歹她重生前也都二十多了,自己照顾自己这种事总还是能做好的。
这么想着,花想容静静地走在景明的身边。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歪头问道:“诶不对啊,我的经纪人怎么是景哥你啊。公司还在建,你这个时候跟我去燕京真的好吗?”
随着F.W.的业务步入正轨,公司楼也是时候建起来了。但景明一向是业务和公司格局设计的主力,他这个时候离开真的没问题吗?
像是猜到了她所担忧的,景明点点头,道:“除了网购的F.G.项目外其他进展都很好,楚鸿宇会接替我的工作。公司的设计图到时候可以用传真机送过来,我必须在你身边免得你忘了自己还有个F.W.。”
这话说得花想容颇有些讪讪,她不就是偶尔和韩悦、沈成周他们出去玩然后把文件放了放嘛,用得着记到现在吗?
好在文阳这时候向他们招了招手,花想容忙拽着景明朝安检跑去,省的他再说些什么。
杭城到燕京约莫两小时,再加上还有一段候机时间,花想容也不闲着,拿出文阳给她的剧本就又看了起来。
这剧本叫做《鸳鸯扣》,背景故事在古代。
大燕十七年,往昔一袭铁骑统率六滨的燕太帝突然病逝,原本已被征伐合并的国家又开始明争暗伐,国势崩裂,新皇旧帝不断而立,自称其名,要与燕国割裂自率国土。
而正是这天下动荡、乱世苍茫之际,却有一个自称为君逝元的青年递上信笺一封,自言能解燕国燃眉之急。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花想容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剧本翻了好几遍了。
不得不说,编剧很有才。饶是她这种挑剔不已,总是觉得女主太作男主太贱的人也很是被这个剧本所吸引。
这个剧本并不单写男女主之间的爱恨纠葛,更是将那份国之将亡、以一力而怒挽之的固执和沉重描写的淋漓尽致。
花想容饰演的阮溪在剧本中并不是主角,但她的存在却对主角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因为无论是女主和男主的最后结局,亦或是燕国的最后归宿,实际上都与阮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阮溪是女主的亲妹妹,女主原名阮清,两人皆是燕国宰相阮天南的嫡女。
然而就在阮溪三岁生辰的那天,燕太帝颁下诏令,宣言宰相阮天南意图造反,竟要将阮家上下都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十岁的阮清抱着三岁的妹妹在母亲和乳母的舍命救助下逃过生死一劫,却从此由天之骄女大家小姐转沦为罪臣之女,霜雪重重,颠沛流离。然而支持着阮清活下去的只有复仇和亲妹妹阮溪——她要为查明真相,为那些枉死的家人报仇!
为此,她不惜女扮男装,卑躬屈膝以换取一文钱来养活自己和妹妹。
她做过马夫,当过小二,也曾与野狗争夺抢来一口饭吃;她也蠖屈鼠伏,低三下四,匍匐在纨绔公子的面前求他们践踏自己的尊严只为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世道艰辛,能忍人所不能容者,方就功名。
隐忍的苦痛终有回报,在阮清化名君逝元向惊惶不安的燕家递去那一封昭论天下悉况的信笺后,她终是向着自己渴望的方向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在这之后,她屡献妙计于新燕帝燕清华,谋取他的信任,步步为营,然而那每一步求得燕清华信任的步子迈出却又彷如作茧自缚一般让她越加的贴近那个孤独无依的帝王,越发的懂得他冷漠之下的良善、沉默之下的聪慧,以及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隐忍。因孤立无援而不得不在四面楚歌之下缄默的隐忍。
阮清越靠近燕清华,就越来越被燕清华所吸引。她在恋慕与仇恨之中苦苦挣扎,拼命地想要探寻当年阮家造反的真相,然而查探出来的真相却是燕太帝担忧阮天南权势过盛而恶意栽赃在阮家的身上。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阮清只能将那无望的爱恋深埋心中,一步一步,机关算尽,将燕国推向灭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