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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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着杜骁那张平静的脸,月光映得他的脸有些暧昧,夜色微醺,韩千音在那一刻感到灼热,不知烘烤着心里那微妙情愫的,是身边的篝火,还是心里的那把火。
她问他喜不喜欢女生,她听见他说,“不知道。”
这代表什么?她一时也陷入了迷茫。
明明好像对他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某个瞬间,她的心像突然被什么梗住了似的。
后来司霏甚至还打来宽慰的电话,“喂,你还好吧?”
“挺好的。”
事实上也没什么不好。
那边的人顿了顿,“是吗,我今天看你和他在一块儿,还以为……”
韩千音觉得这样正儿八经地讨论这事挺傻的,于是打断她道,“好了,美女你早点睡,明天还要美美地见你的那位。”
“嗯,如果需要聊天,随时找我。”
放下电话,韩千音坐在床头。床边的落地窗正好对着湖岸。此时弦月挂在静朗的天上,幽蓝的湖面是影影绰绰的倒影。四周安静极了。
她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入睡。
另一边的杜骁,也在床上辗转了片刻。
后来进入梦乡,他感觉自己恍惚间回到了洛杉矶那个机场。依旧是狭小的家庭专用洗手间,天花板有些低,头顶白色的灯光暧昧地照了下来,明亮的镜子里倒映着他和韩千音的身影。
面前的人娇艳的脸上带着迷离的笑,没有焦距的双眼似乎在试图锁定自己。然后,她向前走了几步,离他越来越近。
杜骁想要后退,却发现梦里的自己动弹不得。
她贴近的时候,他感觉到陌生又甜美的气息袭来,无孔不入。她在他的身前厮磨着,让人生出一股难以抗拒的燥热。
似乎意识到他的不安,她朝他得逞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
见韩千音把头埋进了自己的颈窝,杜骁联想起之前的状况,意识到她要对自己做不轨的事。刚想推开,却发现她并没有咬他,而是缓缓抬起头,用她的唇,一点一点、细腻地吻着他面颊边的肌理。
侧脸濡湿一片,唇舌缠绵又撩拨,让他痒得厉害。他想要抗拒,浑身却用不了力气。
终于,他忍不住喝止她,“韩千音!”
这一声让他从梦里醒了过来。
凌晨三点,杜骁躺在床上,脖子上仍有轻微的瘙痒,回忆起刚才的画面,他竟然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里。
第二天,韩千音又是那副活力十足的模样,再见杜骁时也没有任何不自在。一行人是下午离开的度假村,尹飏准备陪司霏去城东一趟,于是重色轻友地抛下了来时搭他车的杜骁。
韩千音看杜骁要去医院一趟,正好顺路,便载了他一程。
回去的路上,起初两人都没有说话。韩千音看着周围来往的人流与车流,突然想起来在洛杉矶的时候,周严明提过杜骁单身二十八年的事。
她又回忆起自己在机场对他作出的举动,心里有了点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的来源很复杂,里面夹杂了点羞愧。如果真相是按正常逻辑推测的那样,杜骁应该是对她彻底不感兴趣的。不知道自己对他做了那种事后,他会不会觉得恶心?
她想了很久,终于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忍不住对身边的人说,“小师叔,我想跟你道个歉。”
旁边的人侧过头来。
“那时候在洛杉矶的机场,我喝醉了,对你有些冒犯,”韩千音顿了顿,“我虽然之前有点……没大没小,但那次是真的不太清醒。我酒量很不好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司霏。”
杜骁也没看她,“酒量不好,为什么要喝。”
“最开始是不小心呛着了……”
“……”
“后来眼花了,英文不好认。”
杜骁继续沉默。
“小师叔,你可以原谅我的,对吧?”
杜骁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了句,“不要叫我小师叔。”
隔天,韩千音四点半起了个大早,在实验室里一直忙到晚上六点。回家的时候,她已经是筋疲力尽,在沙发上倒头便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间被一个电话吵醒。她伸手摸索着茶几上的手机,一边费力地从枕头里抬起头来,对面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是八点半。
她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周严明的声音。
“千音,是我,老周。”
韩千音朦朦胧胧的,“周老师,您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
那边的人一笑,过了几秒,说到,“是这样。之前我不是提过Justin回国了吗,他那天联系上了我,想找我们当初几个在实验室的朋友一起聚一聚。”
韩千音怔了怔,又“哦”了一声。
周严明又问,“我们定在下个周二,你来吗?”
想了想,她说,“我就不去了吧。”
周严明也没有多问什么,道,“那行,我跟他们说一声。”过了会儿,又加了句,“你如果什么时候想去了,随时联系。”
“好。”
挂上电话,韩千音在黑暗里发了会儿呆。
她回想了一番周严明提起的人,明明才两年多而已,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因为当初分别的时候,已经将对方的照片删了干净,韩千音甚至连他的面目都有些模糊,只是在她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里,那个人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强烈。那些意外、尴尬和磨人的纠缠,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想回忆。
即使一切似乎从未开始。
夜里十点,杜骁下了手术台,往平日里常和尹飏聚的那家名为“Paradox”的清吧赶去。
酒吧里充盈着暗黄色的光线,台上的棕色皮肤的拉丁歌手正用沙哑的声音唱着一首柔美深情的歌,英文发音并不标准,却别有韵味。
杜骁的视力很好,目光逡巡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尹飏。
尹飏的旁边还有一位。是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件灰色的套头针织衫,双手交叠,脸上是泰然自若的笑意。看到杜骁,他用清朗的声线向对方打招呼,“杜骁。”
“程海霖?”杜骁的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又露出几分笑意。
尹飏也在一旁笑道,“怎样,意外吧?”
“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程海霖让我别说,怕你会期待他给你带礼物。”
杜骁没搭腔,他重重在程海霖的肩上拍了拍,然后坐下。
“怎么突然舍得回来了?”
“回来看看我的好兄弟,有意见?”程海霖喝了口红酒。
“虚伪!”尹飏不屑。
杜骁又问,“这次准备待多久?”
程海霖想了想,“可能不回去了。”
杜骁有些意外。
当年响当当的附中铁三角,在桌球厅一度成为了传奇。只是高一那年暑假,程海霖的父母离异,他随着母亲移民美国。后来三人虽然时常联系,却鲜少有机会见面。
毕竟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三人中间,其实程海霖和杜骁给人的感觉很像,外表上看去都是冷冷清清的,人也极其聪明冷静,甚至两人最后都不约而同地学了医。只是在那相似的外表和气质之下,一个的里面是火,而另一个的里面是冰。
杜骁开口,“你在那边的住培做完了?”
杜骁问的,是美国住院医师培训。
“不做了。”程海霖道,“三年时间白卖命了,每周七十个小时,不是人干的活。现在一个证也没拿到。”
杜骁听了,只是悠悠道,“为什么想不开?”
尹飏笑,“他这是为情所困!”
杜骁一愣,想了想,又觉得这是程海霖会干出的事。
程海霖看过来,“刚听说阿飏最近有情况了,杜骁,你呢,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杜骁没应声,是尹飏插的话,“你不知道,他特么还活在当初你留给他的阴影里。”
“什么阴影,”程海霖一顿,立马反应过来,“哈,你说的是那件事?”
他和尹飏忍不住哈哈大笑。
认真追溯起来,都是三人初二的旧事了。
那个暑假,他们常去玩的桌球厅里,充斥着各色男女。让人印象很深的是有个火辣的小太妹,看上去比他们长上五六岁、约莫是十**岁的年纪,在桌球厅里打暑期工,每天穿着一条小黑裙,上面的白色紧身t恤衫只将胸包围了一半,深邃的事业线大喇喇地敞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