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小修)
粟望贴近叶瞿的时候就闻到了他气息中包裹的火锅的香味,忍不住在贴上他嘴唇的时候舔了舔。
有点干燥的嘴唇上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火锅的香味裹挟着陌生的雄性气味,一起闯入粟望的感官。
似乎并不觉得排斥。
他离开叶瞿的嘴唇,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角。
叶瞿还沉浸在被男人亲了的震惊中,因缺眠和酒精而迟钝的脑子,久久转不过弯来。
粟望瞄了眼挂钟,十一点五十九分了!
“冯翌。”叶瞿犹豫着开口。
“没时间了!”粟望小声低呼,三两步跑进了影视厅。
叶瞿被留在厨房,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一只手停在空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笨蛋仓鼠你差点迟到了!”粟望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又变回了白色的毛团子。
沙发上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粟望加快速度,迅速爬到笼子边,双腿一蹬,两只爪子堪堪攀住笼门的下沿,“笨蛋!”小仙丹一边埋怨着,一边冲过来把粟望顶进笼子里。
笼子的门被关上,冯翌捂着额头从沙发上坐起来,茫然四顾。
小仙丹留下一道淡色的金光,慢慢消散,已不知所踪。
冯翌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疼痛的额头,肚子咕咕叫着。
“冯翌。”叶瞿推门而入,房内没有开灯,看见冯翌表情痛苦地站在当中,他感到一阵愧疚。
叶瞿打开灯,来到冯翌身边,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在半当中收住,“冯翌,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冯翌才从头痛中缓过来,想问叶瞿火锅弄好了没,就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疑惑得看着叶瞿,“你说什么?”
叶瞿以为他为了刚才的举动感到尴尬,这样子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乎也挺好,便如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已经很晚了,你抓紧回家吧。”
于是,当冯翌坐上自己的车时,他认真地思考着一个不解之谜,他究竟吃过火锅了吗?
……
“嘻嘻,笨蛋仓鼠,别睡了醒一醒!”粟望正在梦中畅游葵花籽海洋,一个男女莫辨的童声突然闯入,他艰难得睁开一只眼睛,小仙丹扇着它的小翅膀正在笼子外来回盘旋,一道道金色的弧光划过,又悄悄消散,“人间真好玩,嘻嘻,快醒醒别睡了!”
粟望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笨蛋仓鼠快起来!”小仙丹的身影一晃,金光乍现,粟望的小窝被照得亮如白昼,他吓得立刻蹿出小窝,柔软的身体用力一跃,落到了厚厚的木屑上。
“你干什么!”粟望抓狂地立起身子,挥舞着小爪子,圆滚滚的黑眼睛愤怒地瞪视着小咸蛋。
“别睡了,我昨天在酒吧街玩了一晚上,人间真是太好玩了!”小仙丹兴奋地说。
“哦。”粟望垂耳趴下来,兴趣缺缺,他慢吞吞地爬进自己的小浴室,在浴沙里滚了一圈,抖掉身上残余的浴沙,准备去看看食盆里有什么好吃的。
突然肚子一阵抽疼,他连忙跑到离小窝最远的角落里,扒开那里的木屑。
“好臭!”小仙丹抱怨着躲得远远的。
粟望解决完,钻回小窝里,难受地蜷缩成一个圆滚滚的毛团子,脑袋完全埋进了身子里,肚子还在疼,看来是昨天的火锅害的。
小仙丹还想说什么,影视厅的门突然打开,叶瞿走了进来。他刚刚洗完澡,穿着黑色背心和牛仔裤,露出结实的臂膀,用毛巾擦着头发。
他赤脚走进影视厅,走到粟望的笼子面前蹲下身。
“小东西,饿了吗?”叶瞿打开笼子的门,食盆里的鼠粮没有少,粟望缩在小窝里团着身子不理他。叶瞿捏捏鼻子,闻到了笼子角落传来的臭味。
他上网查过,仓鼠的便便应该是一粒粒黑褐色的椭圆形,且不该有臭味。
“小东西,你是不是不舒服?”叶瞿问道,他伸出食指在粟望顺滑的毛上抚摸了两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东西的毛一贯都是顺滑光亮的,可现在却有种干枯的感觉。
粟望感受到叶瞿的温度,抬起头,眼睛半眯着,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又难受地缩了回去。
昨天的宠物商店旁边好像就是宠物医院,叶瞿想着,他把粟望连同小窝一起从笼子里拿了出来。
穿上衣服出门。
外面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叶瞿紧了紧围巾,把粟望和小窝藏进怀里裹好,才匆匆到路边叫了辆车。
粟望蜷在小窝里,此时小窝被放在叶瞿的腿上,凡人熟悉的气味传进他的鼻子里,他半睁开眼睛,有些迷惘得探出半个脑袋。
叶瞿立刻注意到了,伸出食指用指肚轻轻拂过他脑袋上的白毛,毛发柔软顺滑,“小东西,再忍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粟望抬起脑袋,耳朵垂着,眼睛还是无精打采的半眯缝着,他凑上前嗅了嗅叶瞿的手指,上面还有昨天自己残留下的味道。
临近中午路上很空,很快就到了商场,叶瞿带着粟望直奔顶楼的宠物医院。
粟望一直蜷缩在小窝里很乖,叶瞿一直把他藏在怀中,生怕被寒风吹到。
医生把粟望拿出来做检查的时候,他也只是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就又睡了。
“拉稀了,有点严重,要用蒙脱。”医生一边说道,一边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一小包药。
他拿了一个量杯,倒入矿泉水,又加了一些手上的药粉,用搅拌棒搅了搅。
“医生,严重吗?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无精打采的。”叶瞿关切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粟望骤然接触到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却因为身体状况,没有力气逃跑,而此刻,叶瞿的声音便是最好的定心丸。
“没事,给我针筒。”医生又道。
护士递过来一个针筒,上面没有放针,他接过,又问叶瞿,“你给它喂了什么?仓鼠的肠胃是很脆弱的,水果和蔬菜一定不能多吃,有盐分的东西更不可以,拉成这样很容易脱水,如果处理不当就死了。”医生一边教育着叶瞿,一边熟练地用针筒吸了大约一毫升的药水,然后把针筒的头放进粟望嘴里,慢慢把药水推了进去。
药水很苦!粟望挣扎了一下,但是护士把它固定着,根本躲不开,乖乖把药都吃了下去。
“回去后断水断粮一个小时,之后可以喂一些五谷类的粮食,记得合成粮和零食这几天都不要给它吃了。我给你开一点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一小时后把葡萄糖混进盐水里,放在饮水器里给它喝,补充体力。”医生把粟望小窝里和颊囊里的藏粮全部清理出来扔掉,才把他放回去。
“可以吃一点苹果,记得不要给多,只能吃苹果肉,皮和籽绝对不能喂。”医生做完这一切又补充道,“好歹是条小生命,好好珍惜它。”
医生治疗的时候叶瞿一直陪在一边,耐心地一一记下医生说的重点,然而他有一点不太明白,“医生这只仓鼠我昨天开始养的,今天早上过去看它几乎没有动食盆里的食物,怎么会拉稀?”
“你喂的什么粮食?”
叶瞿报了他买的鼠粮品牌。
医生也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脸色凝重,半晌才说,“可能是昨天之前吃了什么吧,”医生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总之好好照顾它,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它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方医生。”叶瞿看了眼名片说道。
叶瞿带着粟望回了家,他不放心把他单独留在影视厅,干脆把笼子的铁栅栏拆了,只留塑料底盘的部分,重新清洗后换了木屑,把粟望连同小窝一起放在里面。
他又把客厅的窗帘拉上,屋里顿时暗了许多。
“你乖乖养病,今晚有直播,我要先做一遍上直播用的点心。”叶瞿把塑料底盘放在厨房的料理台上,用食指的指肚轻轻抚摸了一把粟望柔软顺滑的毛发。
粟望抬起头,对着叶瞿‘吱吱’叫了两声,给我留点,我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