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卞家人不见
将造成这些种子如此现状的原因抛在脑后,卞若萱将这些刚被她摘下的灵谷种子重新催生了一遍。乐文章节更新最快
这次就只用催生到幼苗状态了,将这些幼苗用自己的内火烘干后,卞若萱就准备让木藤在磨完那些壳以后顺便把这些幼苗一块给磨成粉。
按常理来说,应该是被阳光自然晒干的幼苗效果会比较好,但是太一宗最近的这个天色吧,十天半月也不一定会转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这些幼苗手动烘干吧。
做完这些以后,她是暂时可以歇一歇的了,剩下的工序还是得木藤将这些东西全都磨成粉了以后才能继续。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卞若萱正准备开伙吃午饭,她在这个山谷外部设的阵法居然被人给触动了。
探头看了一眼,完全是个陌生人,卞若萱就不太想理了。
她在这里落脚还只是第二天,哪来的人会来拜访她,反正不会有什么大事,晾着就是。
外面那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什么回应,觉得里面大概率是没有人的,留下一个拜帖在谷口便走了。
卞若萱直到吃完了饭,才想起来去看了眼,取了那个拜帖一看封面的字,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剑峰的那个姓卞的峰主给她送过来的,也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翻开一看内容,卞若萱随手就把这个拜帖扔一边了,说是难得有自家弟子入宗,虽然不是剑峰,但于情于理都应当见一面。
有什么可见的,她现在早就脱离卞家了,卞若萱的‘卞’只是卞若萱的卞,和哪个家族都不是自家。
为了避免那人以为自己很乐意见面一样,卞若萱想着反正自己在太一宗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了,直接就写了拿了个玉简刻录了自己当时脱离卞家时拿到的那个证明,和这个拜帖一起摆在了谷口。
顺便她还设了个禁制,来人要是水平不够,那也不用回去复命了。
她可记仇了,她现在好歹和荣瑾是师姐弟,卞家那个峰主的弟子和荣瑾他师兄关系可密切,估计平时也没对荣瑾干什么好事。
而且,卞家门口莫名被拉过去问剑道,说了不修剑了还不让她走那事,她记得分明。
综上,虽然之前没入太一宗,但是她对一整个剑峰都没有什么好感。
更别加上还有后面那个家主的事情了。
得亏她机灵得脱离了家族,不然妥妥地要背锅。
她跑了并且直接导致卞诺荟和卞若兰也跑了后,那个家主很是在家中风光了一阵,和她亲厚的长老以及当时给她办理离家手续的人,被找了个借口直接发配了。
虽然很快卞家这个峰主就赶去了卞家,直接将那个假家主给圈禁了,不过为了对外还是说家主准备闭关进阶了。
不然那个假家主金蝉脱壳跑出来的时候,看见她也不会那么恨。
问题是,这个峰主真是太喜欢维稳了,她在家时听到的传闻果然是一点没错的,为了不让外人发现卞家有什么不对,他对那些被假家主发配的人没有做出任何的补偿,而是将这一切作为了历史遗留问题,全都堆给下一任家主了。
哪怕当面不能贴补,私下里总还能有点补偿吧,这人一点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要不是知道卞家唯一在文绍域还能够得着的大佬是个这样的人,卞若萱也不会那么早就从卞家脱离出来,那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散修的好处在哪,决定脱离的时候还是有过轻微挣扎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卞家能主事的大佬是这么个人,则是因为佑棋长老了。
佑棋长老当时被开除太一宗,这个峰主要绝大部分的责任。
总之,这个人就是个修剑修成一根筋了的人,进阶是很快,在文绍域这样的小地方,完全算是笑傲全域的角色,但是他现在不但没有入本宗,也只能在分宗管个人员最为简单的剑峰,而且大事小事还基本都甩给了徒弟,当然是有其内在的原因的。
但凡当时佑棋长老和人对峙的时候,这人能稍微说上那么一句话,佑棋长老也不至于成为众人眼中的‘卞家放弃者’,面对那么多落井下石的人,被太一宗直接逐出。回家以后原本就存在的家族内斗则更是雪上加霜,那些人见他居然会被宗门开除就更确信了他是被放弃的人。
佑棋长老最后自我放弃,白白蹉跎那么久,大部分的责任都要由他来负。
构陷的那个罪名虽然大,但也不是那么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可查,只要能多撑一会儿,佑棋长老的师傅应当就能联系到本宗的老友,还他一个清白了。
要她说,那些留着这么个人在文绍域内主事的卞家前辈,眼睛大概也都有些问题。
也是,前辈眼神要是都没有问题,以卞家这种出修炼天赋出众弟子的频率,怎么可能还窝在个小小的枫城,出域都不是什么问题的。
就这么一个上上下下都透着问题的家族,居然没有多少子弟选择脱族,卞若萱只能说家族每年例行的思想教育做得太好了,完全让这些人生不起出去闯的念头。
也只有她这样幼年就对家族存了抵抗心理的人能免疫了,还在族学上课的时候,可是有弟子听这些家族思想教育听得比修炼相关内容还认真的。
族学那些负责给小族人上课的先生们一个个也是有才得紧,她当时正急于了解碧澜界的修界常识,课都还听得挺用心的,谁能想到这些先生居然会把家族思想教育穿插在修炼常识里面讲,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所以,在了解到这些内情以后,她几乎是毅然决然地脱离了家族,
也不知道他这个剑峰峰主,平时管剑峰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出过问题。
当然,她也听过一点关于这个剑峰峰主的花边,卞佑茗自然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人自然也是有过道侣的。
这个‘过’字,就诠释出他现在的现状了。
他道侣应该是去中域了,而与他分开,则是在去中域之前的事情了。
最奇特的是,道侣分开的时候已经怀胎几月了,完全没有被他发现不说,独自剩下卞佑茗当天直接就给送了回来,还捎了句话:“这下你不用愧对你卞家列祖列宗,可以安心和你的剑过日子了,开心吗?”
卞若萱想,这个峰主大概是开心不到哪里去的,毕竟孩子没了娘,只能让他自己带了,徒弟又全都是些剑修,能会带孩子就出奇了。
卞佑茗之所以长成现在这样普通人近不了身的模样,他的亲爹亲娘要付主要责任吧。
数数她这一路来见过的这些人的爹娘,好像正常的不是很多啊,意外亡故的他娘应该算一个,她自己的娘应该也是一个,沐修齐的娘应该也算一个,剩下的她居然数不出来了。
所以说修者急着生什么孩子,生了也不会也没有时间养,好不容易养大了,还容易和况季同家那样出现那种尴尬的问题。
在这当中,娘正常的比例会稍微高那么一点,难道这是因为女修怀胎比较困难,知道这个孩子来得比较不容易?
不过这毕竟只是她了解的部分,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或许也和她统计的样本有限有关系吧。
而那些一开始看上去比较不正常的爹,经过学习以后好像还是会有改进的,比如荣瑾的爹,就是一个学习以后有了大改进的典型。
想到这个,她不免就对师伯师姑以后当爹娘的场景有了点设想,师伯其实是比师姑会带孩子的,从对她和荣瑾的事情上的处理就能看出来。
当然,不排除师姑和师伯当了爹娘以后,师伯发现自己在师姑心里的地位有了降低,因此对孩子的态度很难做到平衡的问题。
但是卞若萱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是不存在的,师姑应该是不会因为生个孩子不容易就因此对孩子有任何天然好感的人,师姑的好感需要在长期的磨合中才会提升,所以即使有了孩子,师伯的地位应该也不会降。
当然,师伯也不是完美的,唯一不好的是,师伯老想把她掰回‘正道’,却不知道她已经过了那个正常孩子应该有的成长阶段了,已经不想再和所谓的‘同龄人’有什么交流了,她只想自己待着研究她自己的东西。
清净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东西啊,尤其是对她这种体质的人而言。
远的不说,就说启元城,她明明就是准备去好好吸收一下人家的经验丰富自己的想法的,这种情况都能碰到符协的那些人被鼓动了过来捣乱,然后清净提升自己的愿望直接泡汤。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清净对于她而言这么可贵,她才会格外想要吧。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耽误了卞若萱不少的时间,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木藤已经兢兢业业地将她给的那些壳和骨头全都磨完了。
眼见着它就准备往里面丢灵石了,卞若萱连忙拦了它。
虽然东西最终都死要配在一起的,但是换东西磨的时候,清洁还是要做到位的。
这也是因为她这是第一次配这些东西,这个比例自己一点掌握都没有,只能严格地按照她看到的那本手札来,若是不清洁好石磨,最后得来的东西都不够纯,配比的时候就比较麻烦。
仔细地掀开石磨清理了合起来的那一面,然后又将下面垫着用来接东西的木盒子换了一个,卞若萱这才示意木藤可以开始了。
木藤好像在拉磨的过程的中发现了这件事的乐趣,现在这个磨拉得很是享受了,不是一般地欢腾。
幼苗全部磨完后,照例是做了一遍清理,卞若萱才示意木藤可以磨灵石了。
很快,她就得到了三种分开的粉末,按照那本手札上的内容精确配比后,卞若萱准备将这些东西全部撒进眼前的灵田和水塘里。
撒的时候为了更好地让土壤吸收,卞若萱是用了小**术降下的水将这些配比好的粉末冲配搅拌成悬浊液后,才按照当时预设的用量,一点一点撒在了她画出来的灵田的块上。
而水田和水塘的部分,她是将还参与的水全都引出来后,才撒进去的。
据记载,用水冲开以后的这些粉末虽然更容易被吸收但也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能被土壤吸收,这时候水田才能重新灌水进去。
这当中的一个时辰,卞若萱自然不是空等过去的,她久违地取了不少玉简出来研读。
这些玉简她以前都是读过一遍的,不过那时候她看得粗糙,当中错过了很多东西,再看一遍或许会得到一些新的启发。
所有的知识,不是你熟读背诵,并且装在了自己脑子里,随时都能从中摘取一段拿出来用就是学会了的。
前人在书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能并不是你第一次所见是理解的那样,即使你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记载脑海中的,在重新翻出来用时,也是带着你自己的想法对这些东西做过了处理的。
正如此,在你重新研读原文的时候,或许就能发现一些错过的东西。
因为佑棋长老给她开的方便之门,她这里有当时发现那个改良后的火球符的前辈留下的手札的复制版。
当时看的时候,她的关注点全都在前辈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过程上,并且沉迷与找前辈留下的符文,其余的部分基本都忽视了,现在即使想把当中的东西拿出来用,也不知该用个什么引子来引。
她之所以想起来前辈留下的这个笔记,还是因为她现在也准备自己动手改一改这个火球符了,想看看前人有没有什么经验。
而且,她在意的还有一点,她第一次画出极品火球符的时候,应该是借了当时情绪的东风的,她总觉得前辈的这个笔记中应该也有相关的记载,但是在回忆的时候却又没有发现任何一段文字直接写出了这样的体悟。
那么,或许就是前辈的这个记载或许另有玄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