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谭佳如无力地靠在了桌上,乌发散了一桌,头上的簪子也斜了,她抖着双唇,「你放开我。」
文庆林将她压得无法动弹,他朝她轻笑,「更痛苦的是,为夫的相思,你不知。」他的眼深沉如星海般地凝视她,「假夫妻、真夫妻?对我而言,有什么区别。我早已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妻,唯一的女人。」
谭佳如惊慌失措,眼前一向斯文的男人此刻充满了压倒性的魄力,她这时方感觉到他不是什么文人,他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他心里的想法她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心悦她,她不知道他想跟她做真夫妻,她更不知道,原来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了心底。
如今再细细地回想,谭佳如发觉这个男人对她确实是不同的。他喜她所喜,厌她所厌,对她的妹妹很友好,面对谭继夫人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留情面。她想做什么,他也从来不阻止她,她想如何,他都顺着她,若是她不逼他,只怕他心中的这些心思都不会告诉她。
「但是,你要给我纳妾?」文庆林冷冷地笑了几声,下腹狠狠地顶在她的大腿深处,「要女人,我没有吗?多少官吏想给我塞女人,连皇上都想给我赏赐美人,我要过她们吗?我连看也不看一眼,更不要说碰。
我要碰的女人只有你,能让我想剥光衣服的女人,只有你。谭佳如,你知道不知道这份宠爱我只给你,可你要我纳妾,让我上别的女人,让我宠别的女人,你以为我听话到这地步吗!」他的眼睛爆出凶光。
他的话露骨色情,谭佳如听得满脸通红,腿根处那里某物似正慢慢苏醒,她害怕地说:「你不想纳就不要纳,我又没逼着你。」她只是跟他商量,却无意间逼出他这么一番话来,此刻她后悔莫及,她与他之间的平静如镜子般被打碎,碎了满地。
不,她不想,她不想这样,她想的是与他平和相处,她不管他,他也不管她,他们各自过各自的,可为何他现在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她做假夫妻,他根本就是心怀不轨,他根本在一开始就设计好了。谭佳如的水眸泛着指控,「你算计我!」
「你想要一个听话的夫君,我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便是做你的奴,我也心甘情愿,可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地要给我找别的女人呢?」他最恨的便是她的大方,她与他相处了这么久,难道她对他就没有一丝丝的情感?
「我算计你?我得到什么了?」文庆林的手倏地朝她的浑圆用力抓去,手掌下那处的左心房正剧烈地跳动着,「你的心给我了吗?你说啊,有吗?」
谭佳如吃疼地啊了一声,脖颈布满了红晕,「你先放开我。」
「听话又有什么奖励?」文庆林嗤之以鼻,俯首盯着她的水眸,「你小气得很,什么都不给我。」
「文庆林!」谭佳如不禁哭喊道:「是你自己那时同意的,你还给我写了契约书。」「是,是我同意的,你养在马厩里的马养久了,你对一只畜生都有感情,好吃好喝地供着,还会蹓蹓牠。我呢?你恨不得把我推得远远的。」
「你跟畜生比什么!」谭佳如愤怒地喊道:「你是宰相,位高权重,你还有什么没有的。你骗我的婚事,还让我陷入这纠结中。」
「我就爱跟畜生比,我便是吃牠们的醋了。你也知道那是畜生,那你摸摸你的良心,为何对畜生都比我好!位高权重?我走到今日的每一步都是因为你,我以为我是要报复那负心汉,让他看看,他抛弃了的儿子如今多有出息,可你知道吗?当我坐上了宰相的位置,我矿明白,只有这样的我才能配上你。」
文庆林缓缓地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唇,「你是谭府的大小姐,如果我不是宰相,我算什么葱,我怎么可能娶到你。谭佳如,你何德何能,让我对你如此痴狂。」
谭佳如震惊得无法说话,为什么她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我之前见过你?」
「见过。」文庆林笑了,「不过你忘记了。」
谭佳如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从一开始他就设计好了,他要得到她。她颤着双唇,「你还想要什么?」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她更是皇上赐婚给他的妻子,就算要和离也不可能,那是在打皇上的脸。但是他已经得到她了不是吗,他还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文庆林癫狂地笑着,「谭佳如,你不知道我要什么吗?」
「不知道。」谭佳如垂下眼眸,遮掩眼底深处的慌乱。他对她怎么可能用情这么深,他说,他做宰相是为了她,他诱她做契约夫妻是为了她,他洁身自好更是为了她。
「你知道,聪颖如你,你如何能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不想承认。」文庆林贴着她的唇,芬芳的香甜令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我要你如我对你这般地对我,谭佳如。」
被他压着的娇躯轻轻地颤抖,他的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子,「怕什么,我没让你一子便如此,我们之间有一辈子,慢慢来,我也等得起,就算白发苍苍时,你才能对我用情这般的深,我也愿意。」
下谭佳如闭了闭眼睛,「文庆林……」不可能的,死心吧。
「嘘。」文庆林轻咬了一口她的唇肉,丰满的唇肉勾着他心中蠢蠢欲动的慾望,「不要这么快否决,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他松开她被咬红了的唇瓣,温柔地伸出舌尖舔舐着,「对不对?」
「你既然这么认定,那你就这么想吧。」他的顽固令谭佳如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既然都说到很遥远的未来了,她能说什么呢?她的心很硬,她自己知道,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他说的那些,他又为何这么自信。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可能对他到那一步,他这个骗子,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一来一往,他有意,她无意,他又何必强求。但他如食古不化的顽固老头般,她和他说不通,他既这么想着,她也不跟他辩驳,他们之间已成定局,她也不可能和离,否则皇上第一个饶不了她,她虽然讨厌他的心机,可她更爱惜自己的命。
不能和离,那就不和离,但他也别妄想她对他会红鸾星动。
文庆林的大掌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往下,摸到她丰满的臀部时狠狠地一抓,「是为夫之前太放纵你了。」他似是叹气般地这么说。
谭佳如直觉地看向他,眼中的防备之意很明显,他看在眼里,唇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今天把话说明了,我便不打算什么事情都顺着你了,你爱做什么,为夫便宠你、顺你,可你,为夫则不会再……做柳下惠了。」
他说话时,谭佳如已然觉得不对劲,可她往哪里逃啊,压根动不了,等他的手捏着她的臀瓣,扯开她的襦裙,钻入她的亵裤时,她更加没地方逃了。
「文庆林、文庆林。」谭佳如急急地喊着他,此时才明白没了文人的伪装,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他固执里的野蛮被他平时伪装得太好,以致于她放松了警惕,等到她反应过来他是豺狼虎豹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住手,你住手!」
「为夫顺从自己的心思,夫人便也宠为夫一回吧。」文庆林朝她温柔地笑着,可眼里闪烁的风暴显而易见。
她又不是一个瞎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呢。谭佳如慌了、惧了,想到那回两人四肢纠缠时的淋漓尽致,她便是一阵怕,不是怕疼,是怕那肌肤无间隙的亲密,每每想到这,她便怕,没理由地怕。
她的慌,文庆林看到了,他一手将她两只手往她的头顶一摁,柔柔地说:「不要担心,为夫会温柔一些,第一回,我们都生疏,这一回,为夫会慢慢来。」
慢、慢、来。谭佳如听得骨子都冷了,如何慢慢来,上一回还不够绵长吗?她还未细想,他已经吻住了她,她摇晃着脑袋,甩不开他,却将自己的簪子都甩开了,发丝如瀑布般散满了桌子。
文庆林单手剥光了她的衣衫,赤裸、白皙的肌肤贴着冷冰冰的梨花木桌上,他身上的丝绸衣裳贴着她的肌肤,凉凉的、滑溜溜的,「文庆林,你不能这样……」她低低地说,都快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