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澄澈夫妇恋情公开一个月，当事人双方低调得可怕，除了空穴来风的消息外无任何爆点。宋澈杀青，进入一年一次的长休假，程随安素来鲜少露面，两人的恋情神秘却华丽，一举一动都牵着粉丝们的心。
网上求合体求合体的呼声越来越高，为回应大众期待，外加提高经济效益，某杂志向澄澈夫妇提出邀请，希望他们能为该杂志拍摄照片。
事情传达到程随安这，就变成经纪人姐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你安排了个行程，跟宋澈一起拍杂志，这几天注意管理。”
程随安：“...说好的不同框呢？”
姐姐回答：“当初说不同框，是怕人宋澈嫌弃你，人家都点头了，还有什么不能同框的。”
程随安气的支支吾吾：“他...嫌弃...嗯？你说他点头了？”
就这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程随安一脸懵圈地站在白色布景前望着宋澈。
大神，您不是休假期都人间消失的嘛？？
既然是邀请情侣拍摄，主题自然是恋人风格。考虑到宋澈和程随安的气质，摄影师想都没想就将主题定为成熟都市风，要给宋澈穿上黑色西服，给程随安一身妖艳红裙。
换好服装从化妆师出来，程随安整个的表情不能再无奈。好像只要她做类似活动，服装都是这种非良家妇女的。本来就被人说成是狐狸精长相，程随安在平日里刻意只穿简单宽松的衣服，曲风也是越来越往文艺少女的路上走，然而...
伙伴们求你们看看我无奈的脸好嘛！我也是想走清纯少女路线的好嘛！
认命地站在镜头前，程随安不自在地抱住光溜溜的胳膊。她之前拍摄专辑封面和图册，拍照经验还是有的，但都是独自拍摄。现在身边冷不丁的给她安排个搭档，还是宋大神这种气场八米的，程随安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样配合。
话说起来，宋澈出道十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唐僧形象（程随安：不是因为洁癖就是因为性取向），哪怕是拍感情戏，也只有拥抱以下的动作，更别说跟哪个女星一起拍情侣画报了。最近这是反什么常？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把他的洁癖扳过来了？
走出偷袭阴影的程随安某日曾经想过这件事，宋澈是洁癖，连握手都吝啬施与的，而自己却各种挑战他的极限，进了他的房睡了他的床，若是照片非借位的话，她很可能把宋大神的脸颊也污染了。就这样被她隔三差五这么折磨着，宋澈很有可能免疫力提高，不再那么洁癖。
啧...如果自己当真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大神以后的媳妇该多么感谢自己！
想的正美，宋澈突然挡住她的视线。他抬手，有些嫌弃的表情，擦掉她脸上沾着的碎屑。
嗯，以上结论推翻，宋澈的洁癖，应该是间歇性的。
拍摄正式开始，为了调节气氛，摄影棚还放着很有sense的英文歌。宋澈已经很专业地选好姿势站在那，程随安不知怎么接招，姑且就先安静待着。
试了没几张，摄影师正式提出要求：“安安靠宋澈近一些，对，再近一些，再靠...”
程随安小步挪着，走三步都没平时的半步大。在摄影师的耐性被消磨光之前，宋澈猛地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拍了一会儿，程随安在宋澈的带领下渐渐适应，动作笑容都自然起来。两人各占一方，虽没有多亲密的肢体接触，但也配合默契画面和谐。摄影师看两人状态来了，正式进行今天的主题。
“安安你去，去勾引一下宋澈。”
“勾...”
身边的宋澈插话进来：“你不是很擅长嘛。”
“我...”
她当时在剧组，导演都五十多岁，把她当女儿看的，她说表演就表演了。这宋澈就大她四岁，同辈分的优质男轻男，她哪能说勾引就勾引。
再说她只是长得会勾引而已，又没实战过。
酝酿了一下感情，程随安试着去看宋澈的眼睛，结果还没等对视就笑场，来来回回好几次，她一次也没勾引成。
“不是...我...”程随安指着宋澈，跟摄影师恶人先告状：“是他太吓人了，你要是找个弟弟过来我肯定没问题。”
在她的观念里，宋澈就算是受，也是枚傲娇小受，轻易不肯动摇的。
摄影师的表情略显无奈，宋澈出道十年，专业自是不必说，问题在程随安，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贫？而且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总有点...他拍过很多情侣照，两人都是默契的没话说，可宋澈和程随安，无论镜头前后都透着一种别样的氛围，倒不是生疏，但也绝不亲近。
“不管了，反正你使劲儿勾引吧。”
摄像师认命地看着取景框，完全放他们自由发展。
程随安鼓了鼓嘴巴，想着豁出去了，在摄影师拿起相机的瞬间踮脚上前，一把拉住了宋澈的领带。
闪光灯不停闪烁，程随安望着宋澈有些错愕的脸，轻咬嘴唇。宋澈不愧是专业的代表，他几乎瞬间就恢复了理智，配合着程随安的高度俯身，闭上眼请，轻轻抵上她的额头。
结束日程回家时正好是傍晚五点，程随安正要走进小区大门，听见后面有人在叫自己，她回头，看见正下班回来的李泽易。
这个行程结束后，宋澈就直接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李泽易可以说是孤家寡人独守空房。依旧宋澈不在，程随安也是一个人，两人便合计着在外面解决个晚饭。
做邻居挺久了，像这样正经出来吃顿饭还是第一次。程随安一直想着哪日请两人正式吃个饭，可宋澈嫌外面的餐厅不干净，平日喜欢在家开伙，李泽易医院事又多，有一顿没一顿的也不好好吃饭，此事便一直被搁置。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只可惜宋澈不在。
察觉到程随安的遗憾之情，李泽易摇了摇手:“他就算在也不会来的。”
程随安不说话。
“我跟他认识七八年了，都没一起在外面吃过几顿饭。”
“七八年？”程随安准确捕捉到这个字眼。
“我们是大学同学。”
以此为切入点，李泽易跟程随安聊起他们的大学时光。
“我当然是读医了，你说他当年一个唱歌的，非去读什么生物系，然后他那个德行，你知道，肯定交不着朋友啊，跟他上马哲坐过一次同桌的我心地这么善良...”
话题逐渐往奇怪的方向跑去，原本是回忆美好的校园时光，李泽易却愣生生地将主题篡改成了奇葩讨伐大会。在会上，他对宋澈的种种行为进行了严肃而深刻的批判。
“他以前更吓人，手不都跟人握的无论是谁。”
“一次学姐跟他告白，人家话都没说完呢就被他打断，他说你先把鞋子擦干净一下吧。”
“他的房间，一天要清扫三次，两天要消毒一次，前提是没有特殊情况下。”
程随安插嘴：“那特殊情况是...？”
李泽易生无可恋脸：“例如我进去了...”
话说至此，程随安已经将宋澈是小受的想法大大画叉。他不是小受，他是非人类。
“好在他这个职业，总要跟人接触，他的习惯还好了一些。例如那天敖武闯进去，他居然没嚷嚷着搬家，把我吓了一跳呢！”
程随安：“......”
要不要这样我们敖武是打过疫苗的好不好。
“对对对还有他那个强迫症，”想起了前几天闹出的拼图事件，“要不要那么夸张！”
李泽易哼笑一声：“这算什么，你没看见他把满屋子堆满乐高呢！那时候怎么就不洁癖了？”
“乐高...”她这种女生看来那完全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呀。
“为什么这样？”程随安不解：“天生吗？”
程随安的姨妈就是天生爱干净，每天都要擦好几遍地板，但也没有宋澈那么神经质，还是能正常生活的。
“如果从医学上来说...”李泽易端起医生的专业范：“洁癖和强迫症，都是心理疾病。”
虽然两个都是现代社会常见的名词，但严重到宋澈那个地步，确实可以说成是疾病了。
“他有心理阴影？”
李泽易呵呵哒：“他是给别人留下阴影的那个。”
所谓的“别人”，不用说，肯定就是李泽易了。程随安忍住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过挺奇怪的，宋澈本来不是那么善心的人啊。”
李泽易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让程随安有些不明白。
“就是你睡在他房间那晚，他那么爱惜自己的人，居然在地上坐了一宿，厉害厉害。”
程随安没听懂他的话：“你说什么呢？”
“就是那天啊，你在床上他在地上。”
哈？
程随安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反正第二天醒来时已经稀里糊涂地在宋澈床上了，可她当时没看见宋澈，想当然地认为宋澈去别处睡了，现在李泽易说什么？他在地上？
见程随安不相信，李泽易从手机里翻出那天自己拍的照片给她看证据。
光线昏暗的卧室内，宋澈背靠床沿坐在地上，头微微侧向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