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游湖

037游湖

苏倾歌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含一抹淡淡的笑意定定的看着陆为。

“呵呵……”陆为尴尬笑笑。

“去去去,我明天就去!心眼可真小!”

“阿为又乱说了,我哪有心眼小,当年你打碎了我唯一的玩具,我可半点没责备过你!”苏倾歌落座,端起宋二为她泡出的热茶小口小口品了起来。

“你是没责备过我,但是小妮子你可知道,哥哥我给你采下那劳什子果子回到家里,足足有半个月不敢见人!”

苏倾歌想来那事来,便哈哈大笑起来。

“人傻,我有什么办法?”

“……”

陆为伸出手毫不客气在苏倾歌脑门上敲了记道:“你个不丫头片子,叫你笑话你哥!”

慕承亦是笑笑,虽然一脸的伤,却并不影响他的美貌。

“我们刚才和韩昱谈过,厨娘我会叫人自慕王府抽调一个出来,菜品会兼具南湖城和北溪城两地特色,大概半月之后便能开业,倾歌你身在宅院之中,如何能抽身出来照看?”慕承道。

“不妨事,我也只是偶尔过来走个过场,其他事情,都由韩昱来做。”

“宋二你脸不要紧吧?”那青一块紫一块儿的,瞧着都疼!

“倾歌你关心我!”慕承勾起唇角,盯着她笑起来。

苏倾歌有些尴尬道:“你……不要误会,我们自小就是好朋友,关心朋友也是应该的。”

“你就是关心我!”

“……”

“关心你干嘛?你脸比较白吗?”谢淮走进来,面上带笑,听上去像是玩笑话,可听着又莫名带了股酸味尚不自知,他老远看到慕承死乞白赖的样子。暗道自己过来盯着,果然是对的,不然这小子指不定还怎么猖狂呢!

“我和倾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不关心我,又还能关心谁?”慕承不服气。

“呵呵,慕世子,我想我说过许多次了,苏太妃,是谢王府的太妃,将来死了,是要入谢家祖陵的!敢问慕世子,是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家太妃呢?”

慕承默了默,道:“世事难料,风云万变的如今,谁也料不准明日会发生什么,我不希望两军友好因此而生变,谢王爷你说呢?”

谢淮气笑了,为了个女人?都扯上两军关系了??

“你们有完没完?”苏倾歌怒了,这两人是她的谁啊?当着她的面这么讨论她的后半辈子真的好吗?

谢淮一愣,这女人头一回在他面前这么大声说话,眼睛本来就大,再那么怒瞪着别人,就更让人移不开眼去,精巧的五官挤出了个她自以为很凶的样子,殊不知她这样子非但一点儿也瞧不出凶像,反而可爱的紧,谢淮看着看着,心跳又开始乱了起来,而后恼恨的站在苏倾歌面前,挡住慕承的视线。

“我将来哪里也不会去,宋二你若真把我当朋友看待,这种话就莫要再说了!否则我只能离得你远些。”

苏倾歌说着,气呼呼的就去了前头,与其跟这一帮大老爷们扯这些有的没的,她还不如正经做点子杂事。

慕承心里顿时微微一痛,而后不悦的看着谢淮道:“谢王爷又何苦为难她一个姑娘家?”

“我有没有为难她,大家心里明白,是她自己不愿,强求的那一个,一直是你慕世子,本王劝你,不如将那份年少时的感情深埋,以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子妃,像咱们这样的身份娶妻,从来就不单单是为了传宗接代,更是结两姓之好,巩固自身,慕世子自小流离。被男女之情所惑,也是人之常情,上回本王就跟你说过,若你真是为她考虑,就让她安安生生的在谢王府里生活,本王亏待不了她!”

谢淮说罢,转身就走,而后瞧见苏倾歌正卖力的抱着个将将做好的盆想要往里放一放,他一把接过那盆,贴进她耳边道,“走,本王带你去个好地方,莫要声张。”

说着长指一点,也不知他按到了何处,苏倾歌却是出不得声,虎口处被捏住,她只得跟着出来。

马车里谢淮悠闲的捧着本书细细看着,车内略有颠簸,行了约摸两个时辰,苏倾歌腹内早已空空,便瞪着他,心里将他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

“傻子,就算你把眼珠子也瞪出来,我还不是好好儿的?”

被她这么一瞪,他心情反而好了起来,于是伸出长指在她身上一点,苏倾歌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去哪?”语气里满是不平,强行撸走她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给饭吃!

“随我去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还不能问了?”

“那你问啊!”

“……”

那你到是答啊!

马车停在一处略显破败的房舍前,谢淮扶着她跳下来,车夫便打了回转。苏倾歌四下一望,只见眼前碧波微漾,凉风习习,若大的湖泊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倒影出岸上高山延绵,绿树成荫。

竹子所建的房舍临湖而建,小院周围若干垂柳,摆首弄姿,迎风而立。

谢淮推门而进,懒懒的喊了她一声:“还傻站着做什么?肚子不是早就叫了吗?”

苏倾歌脸一红,快步跟上。

然而,走进去一看,冷锅冷灶,灶台上只余为数不多的一小把青菜,别的吃食,那是丁点儿也无!

“就吃这个?”她拿起那一小把青菜,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就这么一小点,是打算煮一锅菜汤来填饱肚子??

“那你以为呢?”

“……”

“说你傻你还别不信!走,给本王打个下手。”说着,牵起苏倾歌的手,拿了根棍子就往外走。

苏倾歌不明就里,她早就饿疯了,注意力全在那吃食上头,竟不曾察觉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

谢淮自怀里拿出把小刀来,寻了根细竹砍下,削成细细的薄片,而后将那竹片将自己手里那把尖刀给绑在长棍之上。

“这是要叉鱼?”

“不然呢?”

“大爷的!大老远将老娘撸来就为了叉个鱼!!”她小声道。

“你说什么?”

“呃……我说王爷你好兴致。”

“难得闲暇,之前不是有答应过你会带你出来玩么,本王说话一向算数。”

两人走到岸边,谢淮信心满满的想要在她面前露一手,也好叫她瞧瞧他的厉害,奈何天意弄人,在那湖边兜了半晌,却连个鱼影子也没找着。

苏倾歌坐在那石头上,抚着肚子,听肚子很有节奏的叫着。

“你别再叫了,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人蠢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她自言自语道。

谢淮听到了,一噎,瞪她一眼,原本想露一手来着,没成想那鱼儿却似故意与他为难,集体消失了个干净,当真是难于无鱼之饮!

又倒腾了半晌,苏倾歌四下里一看,发现目光所及之处,也就他们两个大活人。

“王爷过来看一下衣裳。”她一面说着,一面开始解了外裳。

谢淮一愣,这都脱上衣服了?莫不是想通了?随即一喜道:“野……野合这种事情,本王是不介……”后头的意字还没出口,只见她扑通一跳,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谢淮:“……”

说好的野合呢?

苏倾歌水性还算不错,这湖里的鱼却极是狡猾,堵了几个来回,直到胸中那口气儿耗尽了,还是一无所获,便游到水面上来换口气儿。

“你那鱼叉子给我。”苏倾歌顶着个湿漉漉的脑袋对谢淮说。

谢淮犹豫了下说:“还是上来吧,小心弄伤了。”

“那我吃什么?”

谢淮便晃了晃了他刚刚猎杀的野鸭子。

“不行,老娘今天非逮一条上来不可,还能叫条鱼给看扁了??”刚才那一来二去的追逐,早激出了她的烈性。

谢淮笑了笑,道:“那行,你先玩着。一会就能吃上了!”

说着,递了那根“鱼叉”过去给苏倾歌。

苏倾歌深吸一口气,复又钻进湖里,这一回有备而来,手里还多了把利器,只是水里使出去叉子的力道又让水里的压力给缓解了不少,试过好几回之后,终于让她得手了一回。

“这鱼一定跟你一样是个笨的。”谢淮接过那条还不算小的青鱼,开膛破肚,刮鳞去腥,一气呵成。

苏倾歌得意道:“我至少还能叉到条笨的,有些人转悠一上午,可是什么也没叉着!”

“那是因为那些笨鱼都被本王气势给吓跑了,这也能怨我?”谢淮将鱼架在火上,顺势扯下一条鸭腿递给苏倾歌。

苏倾歌饿得两眼直冒金星,这香气扑鼻的烤鸭肉一到嘴里。口水就横流起来,也顾不得别的,大口大口啃咬着吞下腹去。

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将她娇好的身形显露出来,谢淮便有些移不开眼,轻轻咳了声说:“等一会再吃,先把这湿衣裳脱了我给你烤干,别染了风寒。”

苏倾歌三下五除二,没两下就解决完那条腿儿,吮了吮指尖恩了声,就拿着她事先脱下来的衣裳跑去了个大石缝里头换衣裳。

“帮我看着外面,不许回过头来偷看!”

谢淮背过身子给她把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他身子立得笔直,注意力全在那声响之中,情不自禁的开始猜测。这响动大约是脱衣裳,这响动大约是穿裤子……脑子里不由自主便开始浮现出她玲珑的身段来,雪白粉嫩的肌肤,纤长笔直的美腿,曲线优美的上身,还有那胸前的美景……谢淮面上渐渐发红,两手总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好了吗?”他问。

苏倾歌快手快手弄好,出来时,头发就全部散下来披在肩头。

“好了。”

谢淮转过身去,不禁又看呆了去。

浓密的墨发长长的披散下来,更加称出她五官的精致,浓美大眼,面似凝脂,粉唇轻抿……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

苏倾歌胆子大了起来,虽说他是个王爷,可几次三番威迫于她,却也没真将她如何,今儿为着那条鱼又在她面前丢过一回丑,她腰杆可不就挺直了么?

谢淮也有办不到的事儿!

哈!

“咳,穿得少了些。”他自身上解下外衣来给她披上,苏倾歌大大方方接了,抱着那湿衣裳就往火堆前跑。

谢淮在旁边砍下两根细竹子下来,将她那衣裳在火堆边上支起来烤,苏倾歌也不歇着,扯了小半只野鸭吃得正香。

待吃完了鸭子,烤鱼也做好了,谢淮明显是有备而来,怀里一小包一小包的,全是各色香料,洒上去再放火上稍稍烤个一会会,那香味……

“慢点儿吃。”谢淮面上始终有丝淡笑。

苏倾歌便防备的看着他。这货八成又憋着坏了吧?怎的对她这么好起来??

“这吃也吃了,玩儿也玩了,王爷有话不防直说。”

谢淮嘣的一声敲在她头顶上道:“小丫头片子,本王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从来都是不带拐弯儿的,少自作聪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非要二者取其一的话,那我还是选择奸吧,毕竟我们睡过,这是不争的事实!”

“……”

喂饱了肚子,衣裳还是半干的,苏倾歌揉了揉滚圆的肚子,看了看天色。

“这日头都要落山了,咱们打道回府?”

“不急,南湖最美的风景,不是水,也不是山,你不想看看?”

许是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苏倾歌连着打了三个哈欠,她这会还真没有什么看风景的心思。

“不想。”

“哦,那你回去,本王去划船游湖了。”

苏倾歌看着那条弯延的山道愣了愣,这意思,是要她自给儿走回去???

别闹了!她看起来像是那种有方向感的人吗?

谢淮心情仿似不错,一路走着,一路吹着口哨,手里高高举着她那件迎风飘扬的衣裳。

苏倾歌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小跑着跟上了他。

小船划到湖心,谢淮便往那仓里一躺,随便缓缓流动的湖水将其带往何处,苏倾歌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身上还罩着个薄薄的棉花毯。许是梦见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嘴角微微扬起,嘴里不甚清楚的说着什么。

谢淮将她捞进怀里,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而后拥着她渐渐入了梦乡。

小船在湖中心荡荡悠悠的又是好几个时辰,苏倾歌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便见满天的繁星璀璨,如同点缀在巨大黑幕之中的宝石,闪闪发亮。

皓月当空,黑夜便这么被点亮。

“好美!”

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叹,流离失所的日子里,她从不曾停下来好生享受过风景,这般景象着实叫人振撼。

谢淮没出声,还是将她拥在怀里,二人静静躺下观了小半个时辰的星,眼见着夜风大了起来,苏倾歌有些发冷,便蜷着身子朝他怀里拱了拱。

“凉了,回吧?”

“我不认得回去的路,只能等天亮了再划回去。”说着,他勾了唇笑,心道这傻子真好骗。

“……”

湖上的夜风一阵大过一阵,虽然星光灿烂,却也赶不走夜风的寒冷。

“你转过来抱住我能暖和些。”

苏倾歌死扛着不动。

于是谢淮又说:“睡也睡过了,抱也抱过了,矫情什么劲?”而后用力将她翻过来,紧紧拥进怀里,又捉了她的手,直接自衣角探了进去贴在他腰上。

“我给你暖暖手。”谢淮说道。

这么一来,倒像是苏倾歌环抱着他似的,那冰凉的小手贴在他身上,叫他立时起了身鸡皮,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

即便是在这样冷的夜里,这人身上依旧是滚烫的,苏倾歌渐渐暖了些,便想抽回手去,谢淮死拽着不放。

“我暖了,你放开吧。”

“……”他直接当作没听见。

她使劲想挣脱,他按得死紧。

苏倾歌又扭捏起来,这种时候,罩在她身上的那个太妃的身份,让她莫名的感觉羞耻。

很多东西,她刻意选择了忽略,可是这样安静的夜里,一切都那么清晰又避无可避。

使了大力气想要自他怀里逃出来,似乎逃出他的怀抱,就等同于逃出了谢淮的魔掌。

“找死!”谢淮怒道,而后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捧着她脑袋狠狠的吻了下去,滚烫的大掌顺着她衣襟伸进去,触手微凉。

“唔……”苏倾歌想要反抗,奈何实在不是这人对手,唯一能反抗的地方也被堵了,趁她张嘴发出唔唔之声,谢淮便顺势袭卷而来。

滋味依如以往的甜美,叫人品偿过后,每每回味无穷。

掌下的肌肤渐渐有热了些,一吻毕,苏倾歌面色通红,再也觉察不到夜风的凉。

她气喘吁吁,胸口起起伏伏,莹亮双目似娇似嗲瞧着他,着实诱色可餐。

谢淮抬起头来注视着她,手掌还停留在她衣服里头将她包裹。

“谢淮……”苏倾歌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她本来想喊他自她身上滚下去,可那声音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这嘶哑中又带着羞赧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嗯。”他淡淡应了声,五指齐收,她便颤栗起来,那感觉……着实不好描述,似轻羽拂在心上,痒痒的叫人耐以忍受,可又从骨子里透出几分渴望来,脑子晕晕乎乎,似有海浪拍来,将她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于她,这感觉是陌生而又迷乱的。

“喜欢吗?”谢淮哑着嗓子说了句。复又侵上那粉唇,细细品味着她的美。

他当然得不到她的回复,一时四周只余湖水轻轻拍打着船壁,伴随着夜风嗖嗖的声音。

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他二人却是越来越热,不知何时,谢淮竟是一手将她剥了个干净,正欲提枪入巷,只见她脸色突而一白,双手撑在他胸口。

谢淮如同雷鼓似的心跳自她掌下传来,冷风拂在光果的身上,苏倾歌突而清醒过来,不由得面上血色退尽,她都干了什么??

“停!!!”她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自他身下出来,手忙脚乱的系着衣裳,冷风一吹,四肢都在发抖,差点酿成大错!!!

“……”

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的谢淮凌乱了,这种事情,哪能半路喊停?奔腾而来的谷欠将身体蒸腾的滚烫,脑中全是关于她的旖旎……

“这是不对的,我是你后娘,我们……我们不可以,谢淮你浑蛋!!!”情潮尽数退去,心间满是悲凉,上苍给她选了条不归之路,她要如何行事才可保万全?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跟我说这个?”如果不是她先来招惹自己,自己又如何会陷入这般境地?既然开了头,不是应该好生走下去么?有什么不对?

“什么份上?”她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份上。

“你!!!!好,算你狠!”谢淮瞪她一眼,古人诚不欺他,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真的不逼死我绝不罢休吗?”

“不要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否则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哭都来不及!”谢淮眸色一冷,这女人就是专门用来克他的!说着,身子一跃而起,扑通一声钻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

她吃不准这谢淮是潜水逃了,还是只是去降个火,反正眼下她被困在这船上上不了岸,也不能睁睁睁看着自己冻死吧?

于是走进仓内,却见一卷棉被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小榻上,“明明有被子却让我挨冻?你个禽兽!!!”于是跑过去将那被子裹在身上。

虽然有满天繁星却再也没有那份欣赏的心思,默了默,就见谢淮湿哒哒一身寒气走了进来,立在她跟前。船板上一立时淋了一地的水。

“更衣。”冷冷的说了句,他就大爷似的往她跟前一立。

苏倾歌这才惊觉,自己身上,还绑着这位大爷的衣裳,忙要解下来还给他。

谢淮冷眼瞧着,抬的指了指她身后,苏倾歌一回头,果然瞧见几件干净衣裳,她拿出来一一抖了抖递过去,便想暂时先躲出去,把地方腾给他。

谢淮动也没动,重复了句。

“更衣。”

而后双手伸出来,等着她过去伺候。

苏倾歌身子一僵,她哪敢?这一来二去,要是再惹出他的火来,她可怎么办?

谢淮见她那怂样。火气就要从心里头冒出来。

“我又不是鬼怪,你那么害怕做什么?是想要冻死本王?”

听他这么一说,她只得慢吞吞挪过去,心道若是这人真的想要做什么,她就算是想逃,也无处可遁,而且……他宁愿跳湖也不愿真的强迫于自己,应该不会再对她有什么不轨图谋吧?

湿衣裳解下被她扔到一边,就要拿过干净的过来与他披上,只听他道:“太妃是打算让我穿湿裤子过一晚上?”

苏倾歌瞄了瞄紧贴在他身上的裤子,恰好印出他腹下鼓囊囊的一团来……

脸上刷的一下又烧得通红。

“你……不要脸!”她咬牙切齿,闭着眼睛将那人腰间的裤带一拉,而后蹲下身去,提着他裤角往下扯了扯,立马转过头,寻着裤子递给他,却并不转身。

谢淮好笑的看着她,也不接过。

“本王这般入不得苏太妃的眼?”

“非礼勿视。”于是紧紧闭着眼转过头,心里一遍遍默念着这四字经。

她越是不想看,谢淮便越是想让她看个清楚明白,抬腿将湿衣裳甩开,伸出手去一反将她扯过来,眯着眼笑道:“本王不介意!”

“我介意!”她受制于人,眼睛闭得死紧。

“用都用过了,还装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一说起这个她就来火,她也是受害者啊,为什么次次都要搞得跟她强迫了他似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否定了一切?”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怒了,这男人心眼贼小!

“更衣!”

“……”

谢淮将衣裳复又递还给她,大有她不动手,就要跟她僵持一辈子架势。

苏倾歌恨恨的接过衣裳,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手有脚的。却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没错,就当自己是在伺候个残废!这么想来,总算气顺了些。

“抬脚!”她粗声粗气道,可心却跳得飞快,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一点儿也不敢往上瞄。

谢淮纹丝不动,非要她抬头来看他一眼不可。

“我说抬脚!!”久久不见这人动作,苏倾歌恼怒起来,抬眼就要瞪他。

只是刹那间便又僵住,那胀鼓鼓的一包庞然大物……她老脸一红,天啊!真的看到了,明天会不会长针眼!!!

“可还满意?”目的达成,他也就接过衣裳裤子自已利落的穿上,看她这般窘迫,心情奇异的松快起来。

“你个浑蛋!”说话间,铁砂掌啪的一声拍在他胸口,而后快速的跑去仓外吹起了冷风。

身后谢淮朗声大笑起来,系好衣裳之后便在仓尾燃起一盏小灯,而后悠闲的划着小浆,朝那岸上行去。

“来,给本王唱个小曲儿,你不是挺爱唱吗?”

唱你大爷!苏倾歌又恼又羞,气呼呼的理也不理他。

谢淮却是不在意,只勾了唇,在昏暗的灯光下灼灼将她望住。

这女人八成是妖精转世,不论是生气的样子,开心的样子,不争不辩的样子,耍小心思的样子……都那么生动好看。

小船靠了岸,却不是来时的路,苏倾歌两眼一摸黑,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谢淮将小船停靠妥当,自口中吹出一声响哨来,立时便见一匹骏马得得的奔过来,那人纵身一跃,便已稳稳落在马鞍上头。

“太妃是打算走路回去吗?”他高高在上,朝她笑道。

“……”

只一匹马,叫她怎以坐?而且,就算有两匹马过来,她又不会骑!!!大不了回船上凑合一晚上,明日再作计较,于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往那小船的方向走去。

谢淮马鞭一甩,一声脆响之后,马儿便撕吼着跑起来,待到她身侧,谢淮长臂一挥。就将她捞到了胸前紧紧抱住,而后驾的一声,马儿飞快跑了起来。

她就要吓死了!不防备他来这么一手,陡然叫人自后面偷袭,差点没叫她心都要跳出来。

“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也没见谁真被吓死了!”

“你就不能正常点儿吗?”

“闭嘴,再说我就将你扔下去。”

苏倾歌果然老实下来,说到底,这要是摔下去,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

谢淮打马而去,直接去了南湖城他母亲那套老房,阿紫早候在那里等,王爷叫人传话来,叫她直接等在这里,莫要再回苏府了。

他二人到达的时候,天都要亮了,谢淮自马上将她抱下来。她腿都开始打漂。

“给太妃做点儿吃的。”谢淮说着,又上了马。

“是。”阿紫忙去准备。

“休息一下,晚一点我叫人来接你。”

谢淮说了句,就朝城外的营地去了,今天耽搁一天,一大堆的公务还等着他去处理。

待他走远,苏倾歌才敢放下心来,屋内温暖,阿紫早做好了吃食温着,苏倾歌吃了些,倒头就睡下。

阿紫推她醒来时,正是正午。

“太妃,醒醒,咱们要回王府了。”苏府回礼的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这会回去,下午还能补上一觉。

在马车上时,苏倾歌头点如小鸡啄米,困得一踏糊涂,回到碧翠院,一沾床她就又睡得昏天暗地,直到日斜西山,才打着哈欠回了魂。

“主子,这是苏老爷带来的礼单,您瞧瞧。”

苏倾歌接过一看,又是些个没用的糕饼酱菜之类,她就知道她那个铁公鸡爹爹是个一毛不拔的!

“替我分给各房主子们吧。”

阿紫称是,心道这些东西着实是拿不出手,只是她家主子性子软,才被娘家人如此拿捏。

入夜,简太夫人神清气爽过来找苏倾歌说话,按理说她正在闭门思过,心情要糟糕透顶了才是,可只要一眼着那白莲花不好了,再如何她都觉得开心极了。

“太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苏倾歌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说:“太夫人几日不见,又清减了些,可吃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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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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