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谁下的黑手

043谁下的黑手

谢淮正在喂王姑娘吃药,一小口一小口的吹凉了才喂进她嘴里,吃完药,赶紧往她嘴里塞下颗蜜枣。

“今日感觉好些了吗?”他问。

王姑娘点头,眉眼儿弯弯,深深凝视着谢淮。

“看着我做甚?”谢淮避开她的眼神,问。

“阿淮你长得真好!”王姑娘眯眼笑道。

谢淮听着,只淡淡一笑,心头却是想起,某个女人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再好看,也是别人的相公。”楚辛月走起去,便见王姑娘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谢淮,这谢淮往后是她的夫婿,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总归是不能让别的女人给抢了去,否则她长公主的脸面往哪摆呢?

王姑娘转头看向来人,强撑着下得榻来给她行了礼,其实在楚月楼时她虽然昏迷,可意识是清醒的,来了谁,谁又说了什么话,她一清二楚的。

楚辛月坐定,受了她的礼。

谢淮看了眼楚辛月,眼中已有不满。桑桑重伤在身,这等俗礼难道不能等她身体好些了再遵守吗?

“桑桑有伤在身,俗礼就先免了吧,长公主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有意见啊!”楚辛月道,而后淡笑着瞧了眼姑娘。

王姑娘很是尴尬,长公主这话,就跟刀子似的割在她心上。

可恶的是,她竟然说的没有错!便是将来她当真做了谢淮的侧妃,也不过就是个妾,谢淮也只是别人的相公,因为妾,最是上不得台面!

“先生教导我,任何时候,礼不可废!我一朝公主尚能做到并且遵守,她如何又做不得?”楚辛月见那王姑娘一脸凄凉,便仰着头道。

谢淮脸色一黑:“长公主专程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楚辛月看了看谢淮,暗道这人长得好是好,可老板着个脸跟个老头似的,可真是不讨喜!

“谢王爷的意思是,本宫来不得?怎么?还怕本宫吃了她不成?”楚辛月讥嘲的看了眼王姑娘,而后又道:“就算是要吃,本宫也得挑个干净的不是,她这样的,还怕脏了本宫的嘴了!”

王姑娘脸色惨白,双手微微发抖,谢淮忙将她那手牵住道:“这里可不是京城,长公主耍威风,怕是选错了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耍个威风你又当如何?”

“是,理应如此,草民定会好好遵守,还请公主消消气……”王姑娘委委屈屈,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谢淮不悦道:“桑桑!”

王姑娘转身朝他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道:“长公主说的是,礼不可废,便是往后……那也须得晨昏定省,伺候在侧,这是规矩。”

“可是你的身体……”他担忧道。

“行个礼还能累死她不成?”楚辛月嘲讽道。

谢淮便瞪了她一眼,王姑娘赶紧道:“阿淮,你先去忙吧,长公主这里我来招待就好!”最后她温柔朝他笑笑,又点了点头,谢淮才瞪了眼楚辛月,甩袖而去。

“王姑娘好手段!”楚辛月自小在宫里长大,女人间的斗来斗去的把戏,她真是看得够够的。

“长公主不用挖苦我,我一个孤女,手里唯一的依仗,不过是阿淮对我的爱,难道您,连这一点也没办法容忍吗?”

“爱?哈哈哈……”楚辛月大笑了起来。

看了这么多年,最不靠谱的,就是所谓的爱。

一切以爱的名义而行的不义之举,背后都有一颗被权势利益左右的心!

爱?这是什么东西?

他父皇也爱她的母后,可还不是接二连三的又有了佳丽三千?个个都说爱,最后谋的,还不是那点子蝇头小利?

所以,她从不轻意说爱。她可以喜欢别人的美,可以接受别人的好意,却绝不会说爱!

“公……公主……”王姑娘看着这样的楚辛月,心里有点发毛。

“啧啧啧……这谢王府虽小,到也精彩!”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不要害怕,我不吃人,王姑娘好生养病,本宫也乏了!”说着,转身就走了,这王姑娘跟宫里那些贱人一样,都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这样的人,想必树敌众多,想要收拾她,何须弄脏自己的手。

回到自己院子里,杜明宇早就候在那里了。

“去哪里转了?”

“怎的跟个婆娘似的?”楚辛月道。

“我这是关心你!”杜明宇哭笑不得,在他心里,辛月就是个孩子,他怎么放心?

“对了,你俩个过来。”楚辛月指着那两丫鬟。

丫鬟恭敬上前来道:“是。”

“去跟苏太妃说,晚上莫要送晚了!”

“是。”

目送着她俩出了院子,楚辛月便道:“困了,我去睡会,你自己玩儿吧。”

杜明宇随着她进了屋子,楚辛月也没避讳他,径自脱鞋上榻,拉过被子盖上。

“苏太妃要送什么来?”

“那女人做的饭怪好吃的,晚上你别走了,我让她多做些就是了。”

“辛月,你不怕她是另有目的吗?”

“她能有什么目的?”

“可……”

“我不怕她,有什么就尽管放马过来,宫里那么多暗箭我都扛过来了,还怕她们作妖?”楚辛月说完,就闭了眼,背过身去。

杜明宇守在她身旁,自怀里摸出块木头来,细细的雕刻起来。

“公主叫奴婢来说,晚上的时候您莫要送晚了。”丫鬟说完这两句,便告退了。

苏倾歌挑眉微微一笑,而后叫来阿紫道:“晚上那两道大菜可以先炖上了!再多做两个小菜,切记按着谱子的步骤来,晚上我要请长公主殿下来吃酒!”

阿紫欢喜道:“是。”

“还有,这菜谱可给我收好了,切莫叫别人瞧了去,这可是咱们手里的法宝!”

阿紫听着,便小心的摸了摸怀里那本菜谱,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进了厨房开始忙了起来。苏倾歌回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出来,当时她受伤那会,王姑娘又是送药又是送汤,虽然她的药和汤,她碰也没敢碰,可外人讲起来,却是王姑娘多么知书达理,待她如何如何真诚云云。

故而这回那王姑娘受了伤,她也须得送上两个物件去撑撑门面,可惜的是,她这里的好东西。尽数都进了那当铺了。

“唉,不行啊,这珠花成色也太差了些。”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她现在真的已经穷到连个礼也送不起了!

“有了!”忽而灵光一闪,苏倾歌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既能上得台面,且还有几分儒雅的穷酸气,像王姑娘那种娇滴滴的妹子,怕是最吃这一套的。

磨墨、调色、执笔作画,一气呵成,颇有大师风范啊!苏倾歌吹了吹尚没干透的画,呵呵乐了起来。而后寻了把扇子,刷刷的吹干了卷起,就去了王姑娘那里。

王姑娘正生着闷气,奈何那长公主殿下身份摆在那里……

“王姑娘可好些了?”苏倾歌踏进去微笑着道。

“托太妃的福,已经好多了!”

王姑娘有气无力,躺在床上,跟苏倾歌当年,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苦我也是吃过的,个中辛苦,也就我们自己知道。”

苏倾歌还欲再客套两句,就直入主题,而后完美收尾,利落滚蛋,可王姑娘没那心情看她表演,淡淡看了眼娄三娘,娄三娘便进来道:“姑娘,到时候该换药了。”

苏倾歌一听,立起来,自怀里摸出那个画来展开在王姑娘面前道:“这是我爹爹给我的赔嫁,我对这些也不太懂得,不知道是哪个大师所著,王姑娘拿去当个玩意随意挂哪儿吧,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王姑娘表情淡淡,可眼睛一瞄那画。便觉得很是喜欢,于是暗暗打量几眼,客套道:“这……劳动苏太妃破费,实在是不好意思!”

“嗨,有什么破费的,我就是个粗人,这玩意放我那里,擦屁股都嫌硬!”

“……”王姑娘实在看不起这等粗俗之人,枉读圣贤书!

“那我走了啊,有什么需要的,差人来说一声。”苏倾歌站起来走出去,那头王姑娘叫娄三娘好生收好那幅画,而后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主意立时便惊现在脑中。

“刚才,你都看到什么了?”王姑娘对这娄三娘并不信任,或者说,她除了自己,谁也不曾信任过。

娄三娘眼珠子转了转,她虽不知道这王姑娘是想要做什么,可混这么多年,最安全的一句话便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也没有看到!”

“很好。”

果然,听到她这么说,王姑娘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的伤口裂开了。”王姑娘微笑着看了眼自己的伤口,说得风淡风轻。

娄三娘点头,只大出了那屋子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个很是鄙视的表情来。

谢淮正准备同慕承好生商量一下,叫他先回北溪镇守,莫给敌人留出空子,可还未开始进入主题,便见娄三娘急匆匆赶过来,在门口被萧寻拦了下来。

“大人,我要见王爷,王姑娘伤口裂了!”

谢淮一听,就站了起来,心想这好好的怎么会裂开了?难不成是楚辛月干的?故而脚下生风,快速往那王姑娘院里跑去。

慕承淡淡瞥了眼娄三娘,对女人间这种急风吃醋的事情,他很是厌烦,将来他的后院,必定不会有这等莺莺燕燕出来碍眼!

娄三娘暗里打量了这书房几眼,便也快速回去。

谢淮进去的时候,王姑娘胸口已是叫那一大摊子血浸透,鲜红的血自素白衣裳上印染出来,似一朵靡丽的花肆意绽放,屋里头四处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

谢淮眸子一缩,这气味,叫他躁动的血液隐有沸腾之意,胸口那股怒气便四窜着叫他莫名的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味道,要么挑起他的情,欲,要么,就会夺走他的理智。

他隐忍着怒火,沉着声音问:“谁干的?”

王姑娘疼得唇色发白,似是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纠集着疼痛,泪水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没有谁,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她强忍着痛意。脸上甚至还扯出了个微笑来。

谢淮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将桌那空茶杯给振得粉碎。

随着那啪的一声响,娄三娘身子一抖,想要无声无息的缩出去,谢淮看向她,问:“都有谁来过?”

娄三娘为难的看了眼王姑娘,暗道她到是没看出来,这姑娘对自己都能那么狠!

“都……都……”她吱唔着看着王姑娘,暗道姑娘你到是给我个提示啊!不然这戏要怎么唱?

“阿淮你别逼她,没有谁来过,当真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说!”谢淮又一次狠狠喝道。

“公……公主殿下来过,还有……还有……”娄三娘搞不清这王姑娘是想把脏水泼到谁那里。所以吱吱唔唔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给点提示。

“不是太妃娘娘,也不是公主殿下!就当是我命不好!总是会好的,对不对阿淮?”

谢淮冷着脸对娄三娘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姑娘止血上药?”

说罢沉着脸转身就往外走去。

看着谢淮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院里,王姑娘立时停了泪滴,面容冷峻的看了眼娄三娘道:“开始上药吧,轻一点。”

娄三娘上前,扯开她的衣裳,只见那已然开始全愈合的伤口已被撮得一片血肉模糊,一时有些心惊,又看她那面不改色的模样,暗道这姑娘对自己都这般狠,更何况是别人?自己守在她身边切忌要当心,否则一个不小心,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姑娘你忍着些!这药粉洒上去可能有些痛,我一会还会用烧酒处理一下伤口边缘,否则夜里很容易发热。”

娄三娘轻手轻脚为她洒上药粉,又用干净棉布沾了烧酒在那伤口边缘轻轻的擦了一圈,许是疼痛难忍,王姑娘拍的一巴掌抄在娄三娘面上,骂道:“不是说要你轻一点吗?你耳朵聋了不成?”

娄三娘忍下心中怒意,装作惧怕之极的模样道:“姑娘恕罪,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站起来。只拿了棉布为其抹去边缘的血迹,轻轻给她伤口包扎起来,又为其换下干净衣裳后,便搂着几件沾了血污的衣裳出去洗。

“姑娘你好生睡一睡,一会吃了药也就好了,我先去将这几件衣裳给洗洗。”

“去吧,刚才……是我太痛了,也不是有意打你,三娘,你莫放在心上。”

娄三娘心里冷笑,暗道这姑娘还是嫩了点,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种事情。只适用于十几岁的小姑娘,她这个岁数了,如果还吃她那一套,那就是蠢了!

“没事,是我做得不好,下次我会小心,姑娘你好生睡一觉。”娄三娘面色如常,似乎刚才那一巴掌,根本不曾发生过,只出了那个屋子,神色便冷了下来。

谢淮跑去碧翠院时,苏倾歌正摆上碗筷。她晚上邀请了长公主来她院子里吃晚饭,那公主虽然脸上表情淡淡,爱搭理不搭理的,却也没有拒绝。

“公主快坐!阿紫看茶啊!”苏倾歌很是热情,亲自去厨房将那几个菜一一端到台面上,满脸笑容将楚辛月请了进去,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那个小尾巴杜明宇。

“杜大人也坐,也没有什么外人,随便就好。”

杜明宇面带了两分笑意,这苏太妃是辛月来了南湖城之后唯一愿意去亲近的人,他知道他的姑娘是个多么别扭的性子。只见过两次面,就能让她这般的,并不多见,故而对于这苏太妃,他也存了些善意。

“太妃客气!想不到您还有这等手艺!”他客气道。

“谈不上什么手艺不手艺的,我也就这么乐趣,没事了喜欢捣腾些个吃食,人这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何不让自己活得快活些?”苏倾歌坐定,将几个大菜往楚辛月面前移了移,而后道:“快尝尝看滋味如何?”

楚辛月淡淡拿起筷子道:“那便不客气了。”而后便埋头吃饭,并不多言。

苏倾歌很是满意这样的现状,没有什么人是你一天两天就能拢络过来的,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气氛尚好,菜也才吃到一半,就见谢淮一把推开那院子的大门,大步踏进来,怒视着苏倾歌道:“毒妇!!!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哪里得罪了你?”

苏倾歌叫他这狠狠一骂,脑子一时有些打结,她放下碗筷,愣愣的看了眼了楚辛月,而后指了指自己问:“谢王爷你说我是毒妇?”

“不然你以为我说谁?”谢淮冷冷道,扫了一眼那满桌子的佳肴。不由得怒火中烧,欺负完了桑桑,她还有脸在吃里大吃大喝?

“我做什么了?”苏倾歌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可她到底做了什么?能否说清楚了再开骂啊?

“怎么?有脸做却没脸承认?”

“我要承认什么?”

“桑桑那么重的伤,你怎以下得去手??”

“不是,谢淮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到底对你的桑桑做了什么了?”苏倾歌脾气也上来了,但凡只要一碰着他的桑桑,这浑蛋必定就会跟她过不去!

“做过什么?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苏倾歌气笑了,她懒懒坐下,而后将目光调转,望了望蓝天白云,道:“那。这就比较难了,本太妃这一天做过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还真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你为什么要弄伤了桑桑?”

“你是说那天的刺客是我叫来的?王姑娘胸口那一剑也是我刺伤的?”

“我说的,是你今天为什么要去碰她的伤口!心肠这么歹毒,以后还怎么在谢府立足??”

“好,我心肠歹毒,也无法在谢府立足,不如谢王爷你发发善心,允我出府好了,往后随意去哪里,便是出家为尼,也好过在你谢家受这等窝囊气!”苏倾歌气道。

“出府?出府你还能干什么?又回去做你的丫鬟?”

“随我高兴喽,愿意给你做丫鬟就做丫鬟,愿意给人做妻室,就做妻室!”

谢淮听完后,脸色大变。

他慢慢上前两逼近,眼睛危险的眯起,道:“你说什么?”

“谢王爷若是耳朵不好使就早点看看大夫,我这么大声说话竟也听不清?”仿佛心头有火渐渐熄灭,那种死灰一般的落寂,叫她心口闷闷的疼。

她想,这疼,许是因为被人冤枉罢?

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如此冤枉。没有做过的事情,怎好去承认?

谢淮正待发作,只听楚辛月重重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重响落定,众人一静,她也是习过两年武的,这一巴掌上去,也颇用了几分力道,振得手掌都有些发麻。

“够了,那贱人是我弄的,怎么着?”她淡淡看了眼谢淮,而后站起来到他面前。

“你那宝贝疙瘩对我不敬。我便赏下她两道耳光,怎么?打不得?”顿了一顿之后,她复又歪站脑袋道。

谢淮脸色就更为难了,他看了看苏倾歌,心里隐有悔意,既然不是自己做的,好好说清楚不会吗?干嘛偏要与他为敌?

苏倾歌冷冷避开了他的眼神,看也不看他,面上神情凝重,这笔账,她记下了!

“她对你不敬?怕是有人心里阴暗,看什么人就都不善了起来!桑桑平素那般柔弱。她何曾对谁不敬过?”谢淮见苏倾歌在气头上,便也不再看他。

“原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能将这南湖城治理成这般,想来也是个有才华的,却不知竟是个眼瞎的!啧啧啧,白瞎了这一身的好皮相!”楚辛月说话,从来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人家听完后要怎么想,她也懒得去理。

原来还有认真想过,这谢淮长得不错,就算以后嫁了他也无妨。现在看来,若是不清理掉他那几个麻烦精,哪有什么以后?不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算她输!

“不要以为你是一国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谢淮道。

楚辛月听后,气得脸都变了色,这人脑子里绝对是草!

“我们长公主从来不屑于去欺负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掉份儿!谢王府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去查查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我相信你不是那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杜明宇挡在楚辛月身前,看了看谢淮后说。

“这一次就这么算了,但是……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谢淮说完,转身走了。

可不知为何,走出那院子的瞬间,心口似被重物重重一撞,有什么东西被撞得粉碎,他抚了抚微微发疼的胸口,还是大步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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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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