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秦九要来了

090:秦九要来了

梁仁和手下的副将,怔愣了片刻,那身姿昂藏的男人转过了身。

“属下,参见九殿下!”

梁仁与众人一起,恭敬跪拜在地。

秦晋一贯的神色清冷,没看向任何人,自己坐了下来,早有人为他,斟上好茶。

他轻轻的摩挲着杯子,淡扫了下跪的几个人,“都起来吧!”

“谢殿下!”

梁仁站起身,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谨慎的问了一句:“殿下驾到,不知有何指教?”

殿下身份尊贵,他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也不可能劳他大驾。

秦晋轻轻勾唇,抬手让其他人下去,等只剩下两个人时,才说:

“你知道平沂王蠢蠢欲动,梁丞相是南楚的股肱之臣,许多事都要仰仗梁家,皇上让本王来,就是跟你下一道口谕,梁仁接旨!”

梁仁口呼万岁,跪了下来。

“皇上有令!命梁将军,即可班师回朝,听候调遣,不得有误!”

秦晋面容严峻,嗓音浑厚有力,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确实震撼人心!

梁仁低头:“殿下,皇上真的让属下回去吗?”

秦晋手掌拍了一下桌子: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以为本王,假传圣旨吗?”

“属下不敢!”

梁仁立马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九殿下与梁家不和,他也是知道的,但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这天下,没有人敢假传圣旨,凉秦王也没这个胆子。

他疑惑的是,九殿下也手握重兵,为什麽要调自己这一支回去。

“皇上圣明,自有论断。岂是你我凡夫俗子,能够揣测的。”秦晋声音严厉,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神情郑重:

“之所以让本王来,就是因为事关重大,怕其他人路上耽搁,口谕,我已带到,告辞了。”

他说完神情倨傲,迈的步子,目中无人的走了出去。

他越高傲,梁仁越不敢怀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突然,他连夜写了一封信,让人800里加急,送回去,问一下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半路上,信已经被楚千痕巧妙的掉包,并放了一封家书在里边,送信的人浑然不觉。

而他回来时,信同样被人换掉,所以说,别人能想到的,秦晋早已想到,并且做好准备,别人注定会乖乖的入瓮。

梁仁接到父亲的信,信上说,让他即刻回京,还说九殿下都已经传了口谕,为什么还犹豫不决。

他再不敢迟疑,当即带领大军,疾行向临沂城进发。

多亏了这古代消息闭塞,他尚不知道九殿下遇刺,在家养病的事,就这样跳进了他的深坑。

秦晋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据说回京之后,他拖着带病的身体,秘密召见了,朝中几个重要大臣,还有梁放党羽内的几个骨干。

具体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半个月后,梁家大军驻守在临沂城百里之外。

梁仁随即入宫朝见,可见到皇上时。朝堂上所有的大臣,一片哗然。

特别是丞相,更是惶恐不安,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小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在南楚,手握重兵的朝臣,没有召见,不得带大兵入城。

梁仁有些蒙了,看各大臣的神色,他有些慌了神,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秦照,神情不是很好,阴沉着一张脸:

“你私自回京,该当何罪?”

“臣不敢!”梁仁心里惴惴不安,环顾了一下朝堂,并没有看到九殿下的身影。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禀皇上,梁将军带领大军,驻扎在临沂城附近,不知是何居心!”

秦照顿时雷霆震怒。手拍龙案,“梁仁,你好大的胆子,带大军围城,难道想造反不成?”

秦照想当然的以为,梁皇后被自己打入冷宫,她的弟弟一时愤怒,难道是想为姐姐出气不成?

“皇上,臣不敢!”梁仁和丞相一起跪下:

“皇上,老臣为南楚兢兢业业,从不敢逾越半分,皇上给老臣安这种罪名,臣就是死,也没脸去见先皇,求皇上明鉴,犬子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皇上,臣是得到皇上的口谕,才回来的。”

梁仁双掌放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皇上,半个月前,九殿下亲自下皇上的口谕,召臣回来,皇上若不信,可以把九殿下喊来当面对质。”

秦照冷笑一声,“朕的口谕,朕怎么不知。”

想到几天前,就有人把丞相和平沂王的来往书信,送到了他的御书房,他更是恼怒。

如今梁仁又带大军回京,此心昭然若揭。

梁仁看到满朝大臣,脸上带着那种奇怪的笑容,更是心中惶惶。

“梁仁,你想诬陷别人,也打听清楚,当然,朕知道你在边疆,消息比较闭塞,九殿下重伤,已经在府中养了月余,现在还未完全康复,怎么可能去边疆。”

朝中的大臣也议论纷纷,“是啊,是啊!”

“九殿下已经不能上朝许久了!”

“半个月前。臣还去探望过他。”

“走路,尚且让人扶。”

“昨天,臣还去看望过,九殿下还未痊愈。”

众大臣,七嘴八舌,梁仁越听,后背越冒冷汗。

正月,天气还十分的严寒,他不住,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皇上,请明鉴,臣要是有反心,又怎敢入朝?”梁仁此刻是百口莫辩:

“还怎敢带大军,明目张胆的驻守城外。”

“皇上,没经允许,带大军进京,这是谋逆的大罪。”

“不能姑息!”

“丞相是朝中重臣,我朝先皇定下来的规矩,丞相,怎可能不知?”

“……”

众人七嘴八舌。

梁丞相此刻如芒在背,连他的党羽,都出面弹劾他。

这一定是被别人威逼利诱的收买了。

他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但却争辩不了,眼见众叛亲离。

梁仁下意识的握紧手,猛然从地上站起:

“皇上,臣要当面与九殿下对质。”

他话刚落音,只听到殿外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是谁要与本王对质,咳咳!”

接着秦晋,被人扶住,慢慢走进了金銮殿。

他脸色有些苍白,脚步很慢,很轻,到却很稳。

试图行礼,被皇上制止:“老九你不在家养伤,出来做甚?”

“皇上,臣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臣人虽在府上,但却不敢忘国事,今日有人来报,说梁将军带兵围城,臣怎么还能安心养伤,想过来探个究竟。”

秦晋虽有伤在身,但身形却立的笔挺,看上去浩然正气。

“九殿下,半个月前,你去边疆带了皇上口谕,让臣即刻回京,我手下的人,可都知道,殿下不会忘了吧?”

梁仁目光炯炯,眼神凌厉的看着秦晋。

秦晋淡淡的笑了一下,对正上方的皇上,鞠了一躬:

“皇上,看来真应了一句古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臣受了伤,本来还在沮丧,可如果不是这次受伤,岂不是被梁将军给诬陷了?”

他又顿了一下说:

“你手下的人看到本王,都是你的人,当然听你的,可如今满朝文武,都能作证,你带兵围城,又该如何解释?”

梁仁也是一届武夫,脾气容易冲动,眼见有口难言,不由得恼怒起来。

他气场凌人,有些咬牙切齿:

“九殿下,我们梁家为朝廷忠心耿耿,却遭有心之人利用,实在寒了天下忠臣的心。”

秦晋面色沉稳,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梁将军何必激动,皇上自有论断!”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朝臣明白,他不想与梁仁争辩,更不屑与他争论,因为内心坦荡,所以才能如此淡定,有没有诬陷,皇上自有公论。

这无疑就是把皇上放在第一位,比起那些急着为自己开脱,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皇上,老臣实在是冤枉,臣甘愿受罚,这就让犬子回边疆。”

梁丞相跪拜在地。如今皇后迷疯,他的腰板就软了下来,怎敢在和九殿下硬碰,况且还是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

梁仁年轻气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说着让皇上明察的话,他和九殿下,争执时,无意间抬手轻推了他一下。

就这一个无心之举,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只见九殿下,身体轻飘后退几步,眉峰紧锁,嘴里痛苦的喊了一声,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

修长的手指捂住胸口,抬手掌心鲜红。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秦照更是惊诧不已,快步从上面下来:

“老九,你怎么样?”

秦晋早已被众人扶起,他摇了摇头:

“皇上,臣弟一直都瞒着你,我遇刺时,刺客刀上有毒。所以伤口一时很难痊愈,近日,刚有好转,恐怕……”

秦照慌忙大喊:“来人,快传御医!”

这时只见秦晋的侍卫朱旭过来,跪拜在地说:

“皇上,还是让人送王爷回府,云姑娘离开时,为王爷开的有药,效果很好。”

“那,快!”

众人七手八脚,把九殿下抬出了金銮殿。

梁放父子,面面相觑,心沉入了无底洞中。

“来人,把梁仁拿下!”

秦照勃然大怒:

“你还有什么冤枉好说,试图诬陷秦王,在朝堂上,无视天子威严,竟敢对秦王下手,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上,臣实在不知秦王受伤!”梁仁被人解下朝服,拖出殿外。嘴里还大声喊着:

“臣冤枉,请皇上明查!”

秦照怒发冲冠,手重重的拍在案上: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梁皇后有辱国体,敢对朕下手,朕没杀她,你们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想谋反,先陷害秦王,花言巧语迷惑于朕,狼子野心,罪不容诛,把梁仁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梁家军,在梁仁走后,几个得力的副将,就被人召唤出去,几人还以为皇上有赏。

结果被骗入宫中,束手就擒,秦照本来还担心,他手下会趁机生事。

却不想。几个领头的大将全部被捉住。

数10万大军,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

梁丞相的势力,至此基本上被打压下去。

皇帝怜悯,念他是开国重臣,又年纪老迈,虽有过,念其以前,也有些功劳,除去官职,贬为庶民。

梁仁关进死牢,等秋后处绝。

梁家被抄家,金银财宝无数,真可谓富可敌国。

秦照看着上报的金银财宝清单,震惊不已,比国库还还充盈,这些贪污受贿的罪名,也足以置死罪,看来一点儿也没冤枉他。

梁放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昔日门庭若市的丞相府,如今,一片萧索。

大红的朱门也贴上了封条,门口的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丫鬟仆人被卖掉的卖掉,被充军的充军。

夫妻二人,加上女儿梁雪媛,三人相看泪眼。

连夜出了临沂城,如过街老鼠一般,悄悄的回故里。

昔日权倾朝野的丞相,明艳光线的大小姐,如今还不如平头百姓,处境倍感凄凉。

梁小姐,行至半路时,突然,胃中酸胀,呕吐不止。

梁老夫人,身为一个过来人,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询问之下,才知道女儿和周文举的事。

梁放捶胸顿足,更是气到吐血,从此一蹶不振,疾病缠身。

半月后,秦晋身体逐渐恢复,关于梁家军,编制的问题,他建议有易景天接管。

朝堂上,天子秦照,也觉得可行。

可易景天却恭敬出列,深深地鞠了一躬,神情淡漠:

“多谢皇上厚爱,家母年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臣正想向皇上辞行,恐怕不能担此重任,望皇上成全。”

秦照叹了一口气,也觉得易景天这段时间,神情萎顿,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一样。

下了朝之后,秦晋放慢脚步,等着易景天经过他旁边。

“景天,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他停下了脚步,易景天做事沉稳,为人正直,不为国家尽力,实在是可惜。

易景天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九爷,景天意已决,皇上也答应了,离京,恐怕就这几天了,九爷多保重!”

说完从他身边越过,身影很快消失。

秦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青青,他和易景天或许会成为好朋友。

刚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秦王,请留步,皇上有请!”

他由公公带领,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秦照看他进来,淡淡一笑,“老九,快坐。”

秦晋见了礼,坐在一旁,忙问皇上何事?

秦照端坐好,并支退左右,如今丞相的势力已倒。接下来就是外姓诸侯了。

其实秦照,做了几年皇帝,对朝政之事,也看得明澈,驾驭朝堂的能力,日渐熟稔。

有些事他不点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就像梁丞相的事,他比谁都清楚,绝对有老九在中间推泼助澜。

他装作不知,因为他比谁都想搬倒梁家。

秦晋当然也明白这些,皇帝毕竟是皇帝,他不是普通人,当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更知道,秦照现在就是利用自己,来铲除异己,等时机成熟之后,可能就是自己,哪怕皇上顾念兄弟之情,不杀自己,也会收回自己手里的权利。

他早就想了,功成名就时,全身而退。

这时,只听皇上说:

“老九,西京的平沂王,几天前,派人送信进京,想为儿子求亲,你如何看?”

秦晋神情淡然,只说了两个字:“联姻!”

秦照注视他的表情片刻,顿悟,笑着说:“没错,那就联姻。”

之后,秦照下旨,把芳华公主,许配给平沂王的儿子,不日起,由秦王,亲自护送去西京完婚。

芳华公主得到消息之后,哭的死去活来,绝食以抗议。

宫女无论怎么劝,她都神情呆滞,整日以泪洗面,一口水都不愿意喝。

她下定决心,如果皇上逼她,她就自杀。

秦晋过来时,正看着宫女,太监跪一地,求她用膳。

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而芳华坐着默默垂泪。

“见过九殿下,公主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奴婢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贴身宫女看到九殿下,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哭泣出声。

秦晋抬手,让他们全部都退下,迈步走过来,坐在芳华的对面。

芳华看到他,立马把脸偏向一边。

秦晋叹一口气,嘴角带着浅笑:

“这么不愿意看到九哥?”

芳华神情冷冷的,也不搭话,只用个后脑勺对着他。

秦晋把椅子挪到她面前,她又把脸偏向另一遍。

他又把椅子挪到另一边,嘴角的笑,淡到好处,一直盯着她看。

芳华终于绷不住了,想怼他几句,可偏偏忍不住想笑:

“呸,你有什么事?”沉着声音问。

秦晋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芳华,从小到大,我与你走的最近,我不会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更不会害你,你放心吧,让你嫁给平沂王的儿子只是拖延之计。”

“九哥,我不知道你和皇上有没有把我当妹妹,大不了还有一死。”芳华红着眼睛。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皇上都是你哥哥,只不过是以此为幌子,相信我!平沂王早晚会除,我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妹妹去涉险呢?”

“真的?”芳华看他言语诚恳,激动的问,可还是不敢相信。

他笑了笑:“真的,此去西京,经过白水镇,说不定还能见到青青!”

“是九哥想青青了吧?”

芳华在内心深处,对她这个哥哥一直都是信任的,唯一介怀的就是他反对自己和云承扬。

见到青青。是不是也能见到他。

她一个皇家公主,许多事,都由不得自己。

她仰头看了一下房顶,想到云承扬,她心里闷痛,叹了一口气,好像忽然想通了,说:

“我是公主,肩上有责任,其实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下半辈子怎样,都不重要了,哥,我去!”

“那就先吃东西!”秦晋心里也有些重,她和云承扬,注定是悲剧,没有结果,溺爱的拨弄了一下她凌乱的秀发,说:

“芳华,哥无论做什么,都有我的理由,这次去西京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知道真相,或许就不会怪我了。”

“哥,我信你!”芳华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吃着面前的东西。

秦晋微微笑了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头,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是宠溺。

三日后,准备妥当,秦晋带着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临沂,向西京出发。

云青青离开白水镇已有半年多,回来的时候还略显亲切,毕竟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就是这里。

回来的那日,风叔显得异常激动,不停的擦着眼泪,嘴里喊着少爷,小姐。

白水镇的左邻右舍,也都奇怪,这云青青如此憨傻,九殿下又如此暴虐,都纳闷,她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回到久违的院子,看着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她心里五味杂陈,各种感觉交织,让她几乎想哭出声。

和风叔寒暄几句,风叔就带兄妹俩进了正厅,边走还边说:

“你们可回来了,倩姨已经到了几天了。”

“是吗?”云承扬忙问,其实从小到大,他也没见过倩姨,只知道是自己母亲的妹妹。

“可不是嘛!”

风叔小心翼翼的说:“这位倩姨,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你们俩小心点儿。”

正说着,抬头却看到,从里面走出一位绝色女子。

她气质阴冷,让人自惭形秽,好像她是神,别人是污泥一样。

云青青眼前一亮,只见女子面容十分的姣美,会不会是倩姨的什么朋友。

刚想上前问,我姨母呢。却听到那女子说:

“承扬,青青,真没想到你们俩已经这么大了,时间可真快,一晃就20年了。”

青青惊的张开了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倩姨,觉得叫姐姐都不为过。

云承扬也呆了,半天没有反应,直到风叔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连忙拉青青一起跪下:

“见过倩姨!”

倩姨伸手把他们扶起,目光在青青身上上下打量,流露出的神情,有些复杂。

她神情冷漠,但是青青却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有那么一刹那,她眼里明显的是慈爱。

可只是一瞬,马上就恢复了冷若冰霜。

青青心里泛起了嘀咕,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倩姨不是善茬。

不光是严厉,可能脾气还有些古怪。

让她不由的想起了,《绝代双骄》里的邀月。

一起进的屋。倩姨神情一直都是阴冷的。

只是时不时的看向青青,把她看的浑身发毛,都想来一句“你瞅啥?”

“倩姨,我和青青从小多亏倩姨派人照顾。”

云承扬也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气氛凝重,他转身接过风叔手里的锦盒,接着说:

“这是我和青青从临沂买回来孝敬倩姨的。”

倩姨让他放在桌子上,看都没看一眼,神情谈不上没多好,淡淡的说:

“青青,承扬,之前我不是让人给你们带话,让你尽快把青青嫁掉吗?怎么还是进了王府,你们的父亲,早知道先皇有意让青青嫁入皇家,当时也不同意,但是没办法,所以才搬到这偏僻的镇子,临终前对我千叮万嘱,让我一定在,圣旨到达前把你嫁出去,唉,都怪我一时疏忽,忘了这事儿,等想到的时候,你已经19岁了。”

云青青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刚穿来那会儿,本尊那么急着要嫁人,连二手男都不放过,原来是接到这位倩姨的指示。

倩姨眼睛眯了一下,声音冷漠,总觉屋中气温骤降:

“听说,你现在已经离开了王府,这样最好,皇家,不是我们该高攀的,以后你们兄妹就不要去临沂了,就待在白水镇,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于凌厉,青青总觉得,她此刻看自己的目光是在审视,是在剖析,好像要把自己看透一样。

换做以前,去不去临沂无所谓。可现在对秦晋有了依恋,她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他了,怎么可能不去。

倩姨话刚落音,她立马接上:

“倩姨,哥哥在临沂是祖师会的会首,不能不去,我和哥哥一直相依为命,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云承扬当然明白妹妹的心思,明明是自己家,可他还是十分的拘谨说:

“是的,倩姨,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他们,一定会回去的。”

“算了,你们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以后在说。”

倩姨说完,没等他们两个反应,她就出了门。

她一出去,云青青和云承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不停的拍着胸口,忍不住笑了。

“吓死我了!”青青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青青和云承扬,每日都如履薄冰,生怕和倩姨打照面,能躲就躲。

青青每天一大早,就借口出去采药,实则不想看到倩姨,太令人难以招架了。

云承扬也是,本想早日回京,可倩姨不走,他们也不能走。

这日早晨,青青拿着锄头,去山里挖野灵芝。

刚放下篮子,就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哥哥。

“哥,你怎么也来了?”青青笑问。

“和你一起采药啊!”

云承扬接过她手里的锄头,一边在地上找,一边说。

青青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明白的神情:

“我知道。出来透气来了吧。”

她深呼一口气,又接着说:

“我都怀疑,这个倩姨,为什么要让我们回来,好严肃,都不会笑,是不是亲姨啊?”

云承扬扒开枯叶,仔细查看,说:

“瞎说,倩姨虽然冰冷一些,从小也多亏了她让人照顾,让我们回来无非就是想看看我们,等她走了,我们就去临沂,九爷恐怕都着急了。”

“哥!”青青有些不好意思。

云承扬轻笑一声,兄妹俩继续采药。

山中落叶很厚,腐败的气味有些浓烈。

青青突然觉得胃中发胀,有什么东西不停翻滚着上涌。

“呕。”她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云承扬关切回头。

“这个味道太冲了,熏的!”青青觉得胃里泛酸,生生克制住。

云承扬皱眉,也没多想,“这个味道是不好闻。我们去别处。”

青青点了一下头,舒了一口气,好了很多。

云家。

倩姨在房中静坐,这时有一个婢女进去,并把门掩好。

小心翼翼的上前,压低声音说:

“宫主,刚刚传来消息,说丞相一家,已经垮了。”

倩姨神情一冷,她只不过才离开一段时间而已,沉声说:“废物!”

婢女变得更加谨慎,又说:

“南楚皇帝,把自己的妹妹许给平沂王的儿子,由秦晋护送,向白水镇的方向赶来,我们是不是在半路上……”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倩姨手抓住椅子扶手,目光变得凛冽,要经过白水镇,无非就是为了青青,真没想到,他那么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情种。那就更好了。

不是有一句话吗,“红颜祸水”,从古至今,死在女人手里的英雄豪杰,可不在少数,秦晋也会是一个。

她笑了一下,说:“不!”

刚刚就是在试探云青青,一说不让去临沂,她那么快的反对。

如果不是对秦晋动了心,她想不出来还有更好的解释。

倩姨以前,是不想让云承扬兄妹和皇家有联系,可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有更好的办法,置秦晋于死地,不动干戈,为什么要麻烦呢。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眼底的光有些阴狠。

要论善于用毒,天下没有一个门派能比上玉蟾宫。

“宫主,这是?”

倩姨勾了一下嘴角,并没有说明,只说:“找机会放入青青的茶水中。”

“是,宫主!”

婢女拿了瓷瓶。退了出去。

倩姨神情更加的阴冷,合魂散,只要女子服用,三个月内和男子交合,五日后,男子必然魂归黄泉。

到时候不动一刀一枪,就让秦晋彻底完蛋,他只要一死,平沂王的机会就来了。

她做着白日梦,看来最近这几日,要赶去西京,和平沂王商讨灭南楚的大计了。

而当天晚上,青青正在房中看书,只见倩姨的婢女进来,笑着说: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并到了一杯水递过去。

青青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可不是吗,是该睡了。”

她没注意,在她喝完水后。婢女脸上,是那种轻松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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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本宫已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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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秦九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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