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回
状元楼之府试
黑娃和同住状元楼的学子下走向府试的贡院，今天来得人跟宦溪镇多得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乡试的前三名才有资格进到里面，可见江浙府辖区的范围有多大。黑娃他们到的时候天刚刚亮，昨天给那帮小姐画像一直到午夜以前才算完，可把黑娃累的！上楼就倒在晋阳床上，脸脚都没洗。到现在人还没精神，连个哈欠直个哈欠。
一群监考官从贡院里边走出来，黑娃看了一眼，柳士程也在里，冲他笑笑。柳士程微点头，算是见过，这可是大场面，不能够象在宦溪镇那样可以上前打招呼。和宦溪镇一样的是，主考官大声对参加府试学子念出一大堆考场规矩，然后就是点名进考场，这回更加严格，光监考官都有几十人，主考官好几个，都是皇上从吏部抽调过来的，黑娃在皇宫的时候很少接触吏部，来的一个都没见过，放心不少。
“宦溪镇刘遗忘。”小吏大声念出黑娃的名字，黑娃在场外应了一声，走向贡院大门。在外等候的学子跟监考吏官齐刷刷向他看过来，刘遗忘现在是江浙府名人，大街小巷哪个不知道他，昨天下午六十两银子一幅画像更是让人不可理解，看他这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不就一黑大汉嘛！跟平常人没两样！
在一帮人注视下，黑娃走进贡院，这里是专为府试修建，同时可容纳千人，经过烦琐的检查后，小吏把黑娃带到一间四四方方全封闭的小房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到里面，小吏把门关上，从现在起一直到晚上，整整六个时辰就待在这个小房间里不允许出来。里面就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另加一马桶，考卷上面名字是被遮盖上，当然是为了防止考官下来作弊。黑娃放下手中包裹，拿出笔墨，端坐桌前。
明经、进士两科,最初都只是试策，考试的内容为经义或时务。后来两种考试的科目虽有变化，但基本精神是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就跟现代填空题差不多，黑娃对这些太熟悉了，下笔如飞。很快就把帖经那张考卷做完。
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这就更难不到黑娃，自己好歹也是大学生，连这都搞不定，还混个屁！看到题目脑袋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用宋体字来写，别的拿不出手呀！根据当代人的解释寓意加上后世人点拨一篇墨义就有了，黑娃重新检查一遍，还可以，放到一边不管了。
诗赋则需要具有文学才能，只需要考生在试卷上写下一首诗词，题目是：望月：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题，怪模怪样的！黑娃不由暗骂几句，现在又没月亮，顶个大太阳写望月，这不是毛病是什么？骂规骂，考卷还是要答。黑娃想了想后世那些文人骚客的诗句，还是这个行！提笔就写，边写边哼出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考场这内不得喧哗。”外边巡视的监考竟然听到考生哼小曲，不由吼了一声。黑娃赶紧把嘴闭上，认认真真把这首千年传唱诗词写完整。
还剩最后一张考卷时务论策，还是针对今年大旱，说白了就是看学子对人对事见解，提出自己的方案，解决当前大旱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个不好答，因为前人早已经例举了很多法子，比如“荒政十二条”，包括发放救济物资、轻徭薄赋、缓刑、开放山泽、停收商税、减少礼仪性活动、敬鬼神、除盗贼等。后世救灾基本不出此范围。宣帝本始三年（公元前71年），大旱，“郡国伤旱甚者，民毋出租赋。”平帝元始二年（公元2年），郡国大旱，“赐田宅什器，假与犁、牛、种、食。”还有北魏太和十一年（488年），“大旱，京都民饥，加以牛疫，公私阙乏，时有以马驴及橐驼供驾挽耕载。诏听民就丰。行者十五六，道路给粮禀，至所在，三长赡养之。遣使者时省察焉。”旱灾发生后，北魏政府见京都灾民自发流亡，遂加以引导，使他们顺利迁移。这是历史上最著名的移民就食。再如隋文帝曾下诏由官府购买牲畜分发给关中旱灾地区的农民，让他们到关东就食。
这些都是可行的办法，黑娃能够想到了，那些学子肯定也能够想到，唯一办法就是把古人用过所有法子融合在一起，加上现代人防治旱灾观念，提前做好大旱大涝防御措施。还必须加上今年大旱年对民众造成的伤害加以宣传，不能够掩盖事实，起到警示作用。
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整整三大张宣纸！上面一条一条列举清楚，中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黑娃放下笔，转转脖子，甩甩手，写的时间太久，麻木噶！活动过后，把四张考卷一一检查一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把试卷放进面前专门用来装试卷的布袋里。
看看天，还不到午时，从包里拿吃一个食盒来，这可是晋阳月儿她们亲自做给他，里面有几样小菜，一碗汤，味道不错！慢慢吃，反正试卷已经搞定。
真是无聊！无事可做的黑娃趴在考桌上睡大觉。几个监考的官员走到他那直摇头，就没见过这样的考生，别的学子都在冥思苦想。刘遗忘到好！午时不到开始睡大觉，也不知道到底做完试卷没有。
梆。梆。。黑娃被两声锣鼓惊醒，揉揉眼，草！天都黑了，这一觉睡得爽，总算是把昨天晚上的瞌睡补回来。
“时－间－到！把试卷放在桌上，考生依次退场。”监考官叫得响亮，黑娃收拾好自己带了的东西在里面等候，等小吏过来把门打开才可以出去。
出来了！出来了！守侯在外考生的家人朋友都涌向大门口，叫着自己熟悉的名字，现场乱哄哄的。还好没让晋阳她们来接，要是被挤到，不就吃亏了！笑笑，穿过吵闹的人群，快步走回状元楼。
状元楼之昙花三现
回到状元楼，胖老板笑迎上来，连声说道：“刘公子辛苦，店里专门为府试的学子留有饭菜，请刘公子上二楼单间。”有这态度都是因为昨天刘公子为小姐夫人画相从中间抽了一成当占地费，整整八十两呀！状元楼一天连本带利都没那么多，他现在希望刘公子天天住在这都行，每天帮一两个人画相，比他开状元楼还强。
既然掌柜的那么盛情，没理由拒绝，随胖老板上二楼，推开单间一看人都在，晋阳月儿小小连小妞她们也在，六个大小女人见黑娃回来，满脸笑容从椅子上站起来，胖老板说声慢用退了出去。
被这一屋子的女人看着，还怪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憨笑道：“大家好，同志们辛苦啦！呵。。呵。。。”当他是领导阅兵呢！
除了虎妞外其余五个女人被他憨样逗笑，小虎妞不明白大哥哥的意思，跑到黑边牵大哥哥的手问道：“大哥哥，嫂嫂她们为什么要笑你。”
黑娃摸了摸虎妞的脑袋，一本正经说道：“当领导的见到下属都这样，当我说大家好的时候，她们应该回答首长好，我说同志们辛苦啦！她们就应该回答为人民服务，虎妞你说这样好不好听？”
虎妞偏个脑袋，满脸疑惑，摇摇头，应该是不明白。明白才怪！那是什么时代的产物。黑娃哈哈笑道：“大家都坐，都坐下，站着说话腰疼。”抱起虎妞坐到主位上。开玩笑！现在他是一家之主，晋阳都得听他的，要不然。。。呵。。。呵。。。小PP。。。
看到满桌子的菜都没动过，就知道她们是特地等他回来一起，难得有这么多人在，黑娃拿起酒壶帮她们都倒满，月儿本想起来帮忙的被黑娃一眼瞪回去。都满上后，黑娃端起酒杯，说道：“来！为了我们几个能够坐在一起吃顿饭，喝！不会喝了就沾一点，给个脸。呵。。。我先干。”张大嘴，一口下去。还是除了虎妞外其余个个能喝，晋阳的酒量黑娃是知道的，月儿她们长期在晋阳身边不会也会了，小妞是巾帼不让须眉一口干，丫鬟小红看小姐都喝了，不得已喝下去，呛得满脸通红。
“相公。你还没跟我们说你考得怎么样呢！别光顾喝酒，也给我们说说嘛。”晋阳能喝，喝一杯就上脸，这个黑娃很清楚。看到她脸上腾起的酒红，不由让黑娃想起他陪晋阳逛街，被抓，晚上抱在一起睡在阴暗大牢里，就是那次晋阳确定他不是太监。
“大哥哥。你看着嫂嫂干吗？快告诉我们你得了第一名没有。？小虎妞等了好久都没听见大哥哥说话，抬头看见大哥哥盯着大嫂嫂就问他。”哦。。。虎妞！刚刚考完，哪里能知道得第几呀！名落孙山也说不定，大家吃呀！菜凉了不好吃！”黑娃夹了一块肉片放到晋阳碗里，嘴里念叨多吃点，吃得白白胖胖。
晋阳本来就脸红，刚刚又被贵哥哥当着几个人的面盯着看，那真成了人面桃花映相红，低头不语。
黑娃不太喜欢吃饭喝酒一点气氛都没有，笑呵呵说道：“呵。。。呵。你们就那么想知道我考地怎么样，说句实在话——真－－－不知道。我只记得上午就把所有考卷答完了。”说了等于白说，诓人吗？
“大哥哥真厉害！不用半天就做完了，肯定是第一名。”虎妞站起来连蹦带跳，在她心里大哥哥永远是最厉害的，最好的大哥哥。
小妞听了眉头皱起，这头黑猪不会跟上次一样，提前交考卷吧！这回可是府试，要是考不上该多丢人，全宦溪镇的人都指望为镇上长脸。小妞不顾人家三个老婆在场，直直问道：“黑猪。你是不是又和乡试一样提前交了考卷？这回是府试，哪个参加考试的人回来都说时间不够，你到好！半天！几半天把所有考卷答完，你存心的是不是？”
小妞话一出口，有人就不高兴啦！虎妞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大哥哥，人不够高，站到椅子上，一脸不高兴对小妞说道：“说了叫你不要叫大哥哥黑猪的，你好叫。我几个大嫂嫂都在，哼！”晋阳，月儿她们还好，只不过没给小妞好脸色罢了。
“虎妞！没事，习惯就好，我不是一样叫她小妞，没什么的！以后不准为这个称呼跟小妞姐姐急。知道吗？”黑娃前两天就想跟虎妞说的，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就不得不说了。
虎妞点点头，眼睛却瞄向小妞，伸出舌头做个鬼脸，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黑娃让虎妞坐回椅子上，接着说道：“提前交卷我也想呀！人家不让，非得等到那个时辰。”
“那下午半天，相公你都在干什么？”乖巧的月儿难得在人前叫黑娃一声相公，黑娃美到心里，一脸满足说道：“你们猜，猜对了有奖哟！”
“我猜大哥哥一定是在看别人做考卷。”
“错。”
“黑猪你是在检查自己的考卷，对吧！”
“错。”
“相公！。。。我猜你在吃饭。”小小红脸叫声相公，她是看到月儿都叫了，不想落在后边。叫起来有些不自然，很生涩。
“答对一半，还是错。”
“相公！你不会。。。不会是在睡觉吧？”晋阳看到他回来时精神特别好，肯定是做完考卷无事可做，趴在桌上睡大觉，又怕说出来不好听，所以迟疑会才说口。
“答——对。奖品等回房间给你。。。呵。。。呵。。。”黑娃故意顿半天，一脸坏笑看着晋阳。
“什么？你真的睡了一个下午，完了，完了。。。肯定考不上。”小妞恨不得上前暴打他一顿，这是个什么人呀！人家时间不够用，他都用到睡觉上。以为自己有多能！半天时间！天啦！听以前参加过府试的人回来说，半天只能够做两份考卷的，那头猪不会和上次一样用了九个字答一份考卷吧！小妞越想越不舒服，心情不好，随便吃两口，带着丫鬟小红气冲冲回四楼房间。
时间也不早，明天上午黑娃计划去帮忙虎妞找妈妈。下午帮人画相，黑娃跟胖老板商量好了，每天规定只画五张画像，先交钱的排在前面。今天回来问了下老板有几个人要画，老板笑眯眯说已经排到五天后。价格还是六十两，老板每张十两做为以后四楼一号二号房间食宿的银子。几个人草草吃过饭，回四楼休息。
进房间，晋阳习惯性走到床边坐下，月儿小小两人从柜子里拿出棉被铺在地板上，快到十月，天渐渐凉，南方天气一直就是白天穿短袖，晚上盖棉被。她们三个各站各的地，把黑娃晾在一边，不看也不理。
“老婆们！我睡哪！”晋阳她们都合衣躺下了，就没人叫他上床或入地，眼巴巴看着三个娇滴滴的妹妹，哭丧个脸，只差把眼泪挤出来说道。
晋阳抬手指了指睡在地板上的眼儿小小，轻声说道：“她们那边。”说过后把身体侧到里面，背对黑娃蒙上头。
那不错！呵。。。呵。。两个乖巧的老婆耶！黑娃看向躺在地板上的月儿小小，两个女人一脸潮红，紧紧把身体裹进被子里，同时用手指了指睡在床上的晋阳后，头蒙上不敢看黑娃。
搞个毛线哟！三个老婆竟然没他睡觉地方，传出去会笑掉大牙的！呵。。呵。。。我看你们几个能蒙多久，黑娃稳起，给自己倒上一杯水，慢慢喝，时不时瞅瞅两方的动静，这叫以静制动！
房间里静悄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个憋在被子里的女人露出头，一脸悠闲的黑娃左看右看嘿嘿憨笑两声，端起水咪一口。
晋阳把身体挪开，空出半边床，月儿小小留出一大半空间。。。
灯就在桌上，黑娃一口吹灭，房间里一片漆黑，轻声唱出一句：“娘子！我来了！”唱是唱了，人没动，听声响。本来刚刚还静悄悄的房间就因为黑娃一句娘子我来了，变得不平静，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坐在椅子上感觉到三种不统一的心跳声。
是时候了！呵。。呵。。。黑娃奸笑两声，到了床边一把抱起晋阳，走到月儿小小她们那边。。。一时间房间里惊叫连连，随后就是飞舞的衣衫。。。粗重的呼吸。。。愉悦的呼唤。。。情不自禁的呻吟。。。
梅花寒冬朵朵开，昙花一夜尽现来。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