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是男人就要干事业
本*文*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盗版原地爆炸熟练地翻墙而出,又翻墙而入,轩辕宸来到蓝大学士府,摸进了蓝德祥的房间,把正躺在榻上看书的蓝德祥吓得不轻。
“爷,您怎么来了?”蓝德祥起身走到门边,从门缝瞅了瞅外面,见四下无人,才转回身小声问道。
“来找你喝酒,怎么,伤好了?正好陪我一起喝。”轩辕宸坐到桌前,拈起一个空茶杯把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勉强能下地罢了,白日里还要躺着继续装,免得又要受那无妄之灾……”
蓝德祥从衣柜的夹层里拿出两坛酒,放到桌上扯开了泥封,香醇甘冽的酒味儿顿时盈满房间,还不等他去拿酒杯,轩辕宸却已劈手夺过一坛,仰头畅饮起来。
“慢点,最后两坛了,喝完了莫来抢我的,上次你一人喝了两坛,本该这次一滴都不给你,说罢,今儿个又是怎么了?您和那位又吵架了?”蓝德祥也顾不上去找劳什子的酒杯,紧紧抱住自己那坛躲开三尺远,揶揄完轩辕宸,也跟着大喝了一口。
“阿祥,如何才能留住一个并不爱你的人?”轩辕宸苦笑一声,想起杰维倔强的眼神,还有那眼底的决绝,心中蓦然一痛,是什么时候起呢,那个人就这般无声无息入侵到自己心里。
“爷,强扭的瓜不甜,若真心无法打动,最好还是好聚好散,长痛不如短痛吧。”蓝德祥收起了那副不正经,诚挚地建议着。
“若是能放下就好了……”轩辕宸一想到杰维会离开自己,就感觉痛彻心扉生不如死,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拳头用力到青筋暴起,微弱地颤抖着。
“爷,反正咱俩纨绔的名头也顶了十几年,不差荒唐这一次,您就抢了他关在后院里,日久见人心,就不信他的心是石头做的,焐他个五七八年,怎么也两情相悦了。”蓝德祥狠狠灌下几口酒水,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
“那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你不懂,他看似菟丝子般娇弱,内心却再骄傲不过,荣华富贵在他眼中如过眼云烟,宠辱不惊,无惧权势,我不知道我还能拿出什么,爱不是交易,并不是我付出多少,就能换取多少,他的心大概真的是石头做的吧……”
轩辕宸说着,红了眼眶,早就知道不是吗,那个人心中没有自己,再不甘心又能怎样,真的去囚禁他,不止侮辱了他,也侮辱了自己的真心。原来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喜怒哀乐,身家性命,全都奉上,就如赌桌上孤注一掷的烂赌鬼,博那一丝翻盘的机会,最终的结果却永远掌握在庄家的手里。
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喝干了最后一滴酒,轩辕宸将酒坛重重墩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小折子,又解下腰间的令牌,一起放在桌上。
“自小你仿我的笔迹就仿得以假乱真,这是一份空白的王令,若有朝一日,杰维他离开王府遇到麻烦,你就填写了帮他一把,若是陛下追究起来,你就拿出我的令牌全都推到我身上,想必,看在你我一起长大的份上,他不会为难你的。”
“您为何不自己做?”蓝德祥虽是依言小心地收起两样东西,却还是不解地问道。
“我托付给你,就是以防万一,我若安好,自然用不着你来出面,可人有旦夕祸福,万一……”
“殿下!”蓝德祥几乎是用吼的打断了轩辕宸,看着轩辕宸这幅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禁热泪盈眶,哽咽道:“您不会有事的。”
“谢谢,夜深了,你安歇吧,我该回去了。”轩辕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蓝德祥的肩膀,就越窗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蓝德祥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将剩下的半坛酒水一饮而尽,豪迈地摔了酒坛,伏在桌上嚎啕大哭:“我苦命的爷啊~~~”
哭声惊动了巡夜的家丁,然后招来了还未入寝的蓝大学士,蓝德祥大醉酩酊地被拖到院子里,按在木凳上吃了一顿家法,被打得屁股开花犹在痛哭自家苦命的王爷殿下,奈何嘴里口口声声喊的一直是“爷”,可把蓝大学士气得七窍生烟,斯文体面全都不顾了。
“老子还没死呢,号什么丧!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酒醒了为止!”蓝大学士撸着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抄起棍子暴揍这不孝子,寒冬腊月只穿着一身里衣,硬被气出了一头汗。
扬长而去的轩辕宸对小伙伴惨绝人寰的遭遇一无所知,回到王府后,在院子里徘徊了一阵,终究没有踏入杰维的寝殿,好在他自己的寝殿虽然空闲多日,一直都有仆役打扫,也不是不能住人。
躺在床榻上,轩辕宸觉得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烧一样,让他焦灼愤怒又不甘,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可还没等他睡着,就有小厮不懂规矩地闯了进来,扑到床边急吼吼道:“殿下,醒醒啊,殿下!”
“滚!”轩辕宸暴怒而起,双眼通红地吼道。
小厮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退缩了几步远,轩辕宸才看清,这个小厮是杰维院子里伺候的,揉了揉抽痛的额角,轩辕宸息下怒气道:“是杰维让你来的?去回禀吧,就说我昨夜回来的晚了点,又喝了酒,怕吵到他,等下洗漱了就过去。”
小厮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刚才那扑面而来的杀气仿佛只是他的错觉,可牙齿还在打架,险些咬了舌头,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才鼓起勇气小声道:“不是公子让小的来找您的,公子他病了,发着高烧神志不清……”
话没说完,小厮就感觉眼前一花,再抬头,屋里哪还有轩辕宸的身影,只余榻前那双东倒西歪的靴子。
先皇三十多岁才立后,年近不惑才有了轩辕宸,一时情难自抑,就宠溺的过了头,活活把个大皇子养成了傻白甜,虽然立为太子悉心教导,可已经养歪了又舍不得下狠手调-教,就没能板正过来。
轩辕宸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儿戏一般扬言自己是个断袖不会留下子嗣,还宣扬得人尽皆知,气得先皇撸了他的太子之位后,轩辕寰就觉得自己十分亏欠大哥。
想到父皇母后临终时的交代,轩辕寰垂下眼,藏起一片萧索的杀意。
但凡坐上皇位当了皇帝,都想将国祚绵延个千秋万代,大庆王朝外无强敌,内无忧患,四海臣服太太平平了好几代,按说没什么烦恼,可皇帝心中还是有根软刺,那就是京郊的流云仙山。
流云山自广晟仙君仙游而去后,就超脱世外不受皇权束缚,流云山陈氏一族打着为仙君看守家业的名义,将流云山圈成了禁地,山上的仙君府也成了陈氏一族的圣殿,等闲连皇帝都不得而入,活像一群看家的恶犬,是又护短又抠门。
若只是如此,他们也留不到今天,早被哪个小心眼的皇帝给收拾了,能留存至今还发展壮大,全靠了那四千流云卫,因着广晟仙君交代他们只忠于轩辕皇族的皇帝一人,舍不得失去这一柄利剑,历代皇帝也就捏鼻子忍了。
这种默许,是建立在流云山无主的情况下的,若是流云山再迎来一位“仙君”,先不说流云卫的归属,只那流云山上的滔天财富和陈氏一族的民心,但凡那“仙君”有一点野心,裂土封侯都是轻的,推翻轩辕皇族的统治也不是不可能。
窥一斑而见全豹,能把二十多年没开窍的大哥迷成这荒唐样,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搞不好彻彻底底就是一场阴谋,轩辕寰面上不显,思绪百转也不过须臾之间,放下茶杯微笑道:
“恭喜大哥情有所系,阿九和德祥这事还是算了吧,蓝大学士虽然儿子多,也没得强把人家小儿子给嫁出去的道理,这不是胡闹嘛,你也不怕我这圣旨一下,寒了臣子的心。”
“不嫁不嫁,是娶,反正他哥哥多,到时候过继一个孩子就成,你也知道陈家人那股护食劲儿,现在我媳妇都被阿九当祖宗供起来了,我连见都见不着,等开春人一上山,我还怎么追到手?赶紧写份圣旨,也别磨叽了,我直接带回去宣了。”
轩辕宸说着话,就翻箱倒柜找出一份空白的圣旨,铺到桌上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家弟弟。
“就算是娶,也没有办到你前头的道理,这样吧,等给你赐婚的时候,连他俩一并赐了来个双喜临门,都是男妻也算一段佳话,我先给阿九写道密旨,让他不要妨碍你,如何?”
如何?不如何!轩辕宸一万个不同意,奈何软磨硬泡纠缠了一下午,眼瞅着宫门下钥都没磨出赐婚的圣旨,他也不能自己写一份逼着弟弟盖玉玺,只好不情不愿地拿了一道密旨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