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岳涯的额角青筋不停抽动,当下有种想扭断那只公鸡脖子的冲动。

除了皇上的赐婚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命带孤煞,害怕会祸及到子霏,因此一直以来,他避讳着自己对子霏产生过多的情愫,压抑着心中的情感,可他万没有想到,命运竟然是如此捉弄人!

他压下心头的那股不知为何而来的闷火,走到魏芙蓉身边低声问道:「芙蓉,我问你一事。」

「问吧。」

「你们都知道子霏就是姜燕?」

魏芙蓉点头。

「为什么你们都没人跟我提过这事?」

魏芙蓉一副好笑地看着他,当面泼他一盆水,「涯哥哥,你是贵人多忘事!」

「我又忘了什么事?」岳涯眼角抽了抽。

「是你自己让我们不要跟你提及新娘子的事情啊,说你不想听,你都不想听了,我们怎么好自讨没趣告诉你?」魏芙蓉拧着眉提醒他,「当时我就想跟你说了,你自己不听,这可怪不得我不跟你说啊!」

「好,我知道了。」他头疼的摆摆手,这一切的乌龙事件就是自己搞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一想到日前他甚至还跟着子霏一同谋画,如若她真的想要离开,他可以去请皇上下一道休妻圣旨,一想到这些,他突然有一种想一掌拍昏自己的冲动!

【第二十七章夫人来审案】

王子霏丝毫没有发现岳涯表情突然变得很狰狞,自然也不知道他方才发现的真相,迳自将姜燕放到一旁的桌几上。

扯着沉沉的冷笑,她看着下面跪着的众人,最后睨着小厮阿旺,沉声冷问:「阿旺,看到我没死,平安无事的回来,你有没有感到很惊恐?」

「夫人……夫人……福大命大……逃过这一劫,阿旺为夫人感到高兴……」被人架着进来,阿旺冷汗涔涔地说着。就在她质问着阿旺的时候,一旁有名婆子拿块布要上前帮光裸着上身、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眼光的陈氏遮羞。

「谁敢帮她遮,谁就跟她一样扒光了跪在那里!」王子霏锐眸一扫,怒喝着。

「夫人……可是这样……太伤风败俗了,况且就连……」那名婆子看了看岳涯,见他一声不吭,最后马上跪下惊恐颤抖着。

「伤风败俗,偷人就不伤风败俗吗?敢偷人,就要有勇气承担众人的目光!」王子霏目光凌厉的睨着那名婆子,「不要以为你是这山庄里的老婆子我就不敢办你,到那边给我跪着,我一样一样跟你们算!」

王子霏将眸光转回到阿旺身上,质问:「阿旺,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你要不要跟我解释解释?」

「夫人请说……」

「为何你跟着马车夫一起坐在前面,昨天马车掉落到怒滔川后,马车夫不幸身亡,而你却只是撞断了手臂和几处擦伤而已?」

小厮阿旺愣了下,「夫人您……」

「你想说,我不是也没死吗?」王子霏讥讽的冷笑了声,「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没死好吗?」

阿旺心虚地看着王子霏,眼神不安的直往岳顷方向瞄去。

「因为我会泅水,我以前每天最少泅水半个时辰,再加上我在马车摔落怒滔川的当下,是紧抓着一旁的把手,减缓冲击力,在落水的前一刻我也马上吸饱了气,才有足够的气可以自水底脱逃,有这么多因为,所以我落水才有办法自救、才有办法活,这样你懂了吗?」王子霏一口气说着。

说话速度之快,惊得阿旺是一愣一愣的,只能呆愣的点头。

「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为何只是区区的轻伤?」王子霏冷冽的看着已经吓得脸色有些发青发白的阿旺,「答不出来是吧,我帮你答,你听听,看我有没有诬陷你!」

王子霏让人将死亡的马匹和毁损的马车,还有马车夫阿水的屍体全抬进来。

「你看好了!」她一把掀开盖着阿水屍体的白布,「阿水落水时,从高处落下撞击的力道让他左边的肩骨、手臂、大腿骨的骨头有几处全是断裂,人也因撞击而陷入昏迷,头部更因撞到河床的石头导致多处撞伤,甚至连马匹也是前面双脚和胸骨断裂。

「而你呢,坐在阿水的右侧,你应该或多或少与阿水有同样的伤势,可是你却只有手臂断了。再来,我们来看看这马车,因为要进宫,所以特地换上这套崭新的车辕,这套车辕据我所知是第一次使用,你可以告诉我,第一次使用的东西为何固定的皮套、缰绳会断裂,还是被人以利器割断?」

「这小的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平日这匹马都是你在喂养的,那你总该知道马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发狂,发疯似的冲出桥面吧?」王子霏严厉地看着不断冒着冷汗的阿旺。

「小的和平日一样喂养马匹,其他的什么也没喂牠吃!」

「那该有喂牠吃这种白糖吧!」王子霏朝一旁的护卫弹弹手指,「把你在他房间找到的白糖拿给他看。」

一看到那白糖,阿旺的脸色顿时由青转白,全身颤抖。

「昨日我从宫里出来,可是亲眼看见你在喂马吃这加料的白糖,别说我冤枉你。」王子霏使了眼色,几名护卫即刻提了几只事前抓来的老鼠,灌下那磨碎的白糖,「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冤枉你,同时你也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一个小厮一个月月银不过是一两,为何你的屋里却有五十两的银子,上头还黏着车辕上头皮革的碎屑。」

阿旺一听到那包五十两银子被搜出,吓得马上跪到地上,「夫人、夫人……」

王子霏摇摇手,「不用急着向我坦白,好好想、仔细想,是谁指使你的,莫要随便拿一个人出来搪塞我,这事是谁干的、谁是幕后主使者,我都已经查清楚了,当众问你,是要给你一个机会,不好好把握这机会,你会后悔莫及!」

「我说、我说,是……是……是老邱,他拿了银子让我干这事的,说只要在夫人您离开皇宫时喂马吃这糖,然后趁着阿水不注意时将固定车辕的皮绳稍微割断,如果我想活命,最好把自己跟马车绑在一起,到时再解开便成……」

「你这血口喷人的混蛋,我什么时候叫你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王子霏冷笑的看向那名站在岳顷身边的驼背老人。

「你是老邱吧,你也不用急着反驳,一会儿还有你反驳的。」

「现在咱们先来处理这偷人的小妾问题,陈氏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身子让一群人看光,该是恨不得一头撞死或是有个地洞钻进去吧,怎么要偷人之前就不会想想有这么一天呢?」

头几乎已经低到地上,羞愤欲绝的陈氏根本没脸面回答王子霏的问题。

「说吧,昨晚跟你苟合的男人是谁,你说出来,我还能跟庄主求个情,让你跟他一起过日子,你要是不肯说,那也别怪我这个庄主夫人无情。」

「要我说出他的名字背叛他,永远不可能,你杀了我吧!」陈氏朝着王子霏发出悲愤的怒吼。

「你跟那男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昨晚你跟他在假山苟合之时,不是还急切问着他,这次你真的可以如愿坐上庄主夫人之位吗?怎么今天成了你跟他是郎有情妹有意,一副是庄主拆散你们的模样?」王子霏坐在主位上,跷着二郎腿,语气充满嘲讽地反问陈氏。

「你怎么会?!」她这么一说,陈氏惊骇地瞪大眼瞪着王子霏,无法相信自己昨晚说的话怎么会被她听了去!

「我怎么会知道?你忘了昨天闹鬼啊,那鬼就是我,我不过是饿昏了,跑到厨房去拿东西吃,就被你们说成鬼了,还正巧遇到你们俩正打得火热,这事我也很烦耶……」

什么?!昨天半夜那个鬼是夫人?!

大家都茫然了,但所有见鬼被吓得要死的人全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真的撞鬼了……

王子霏点点食指,恶劣的提醒陈氏,「对了,你昨晚嘴里喊的顷爷是谁啊?夫人我初来乍到的,对这山庄里的亲戚还是下人都不是很熟悉,你要跟我介绍介绍这位你口中的顷爷吗?」

「顷爷」这两个字一出,底下所有人纷纷倒抽口大气,全部难以置信,接着鄙夷的目光齐刷刷的往岳顷身上射去。

「姜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敢如此污蔑本大爷,谁给你这胆子?你马上给我道歉,否则本大爷我就祭出家法处置你!」这下一直沉着气的岳顷也沉不住了,站起身愤怒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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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赐良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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