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樊天胤利落的跃上马车,发现她已清醒,俊朗的五官瞬间柔化,扬起放心的浅笑。
「你醒了。」
「皇……」她的脚还没来得及移下软榻,便被他抱住,熟悉的身躯将她搂抱得好紧,仿佛害怕失去她,充满了恐惧、慌乱,心疼与怜惜,她的眼眶不禁湿热。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亲吻她的头顶、额头和脸颊,每一个啄吻都包含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心上那堵勉强撑住的墙垣,在他的拥抱中倾倒。
「朕真该打你一顿屁股,你怎么能让自己成了这副病恹恹的摸样?朕瞧你这样子,不知有多心疼。」
他抱起她,坐到软榻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枕着他的胸膛,抚摸她的脸颊,不放心的探了探她的额头。
「以后不准你不吃东西,不准你跟朕拗脾气,不准你冷着脸面对朕,不准你不理朕,明白吗?」
瞧她仍是不语,他无奈的叹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伸手轻抚着她的侧颜,另一手悄悄的探进衣裳里。
「瘦了。」
贴在她平滑腹部的手缓缓的往上游移,指尖来到隆起的丘陵,碰触种在丘陵上的一朵嫩梅。
「呃……」宋蝶舞轻抽一口气,身子缩了下。
樊天胤一手控制着她,手指则继续轻佻的逗弄、夹旋。
「不要这样……」她小声的娇嗔,满脸通红的看着站在车厢前头,背对着他们的宫女。
瞧着她娇羞的模样,他满意极了,薄唇轻扬,「不要怎样?」张口囓咬她的耳垂。
她用力的倒抽一口气,身子微微颤抖。
他露出邪佞的笑容,「这会儿可有反应了,想响应朕了?」
「你……你该回皇辇……呃……不……」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樊天胤一手按着她头顶上方的车厢,撑着自己,另一手抚去她颊上的香汗,看着她脸色红润,闭着眼,还无法从激烈的欢爱里回复,不禁笑了。
他伸手搂着她,坐在榻上,让她趴躺在自己的身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挲。
「还好吗?」
「还……还好。」
「待会儿再让人来伺候你,先让朕这么抱着你,嗯?」
「好。」
「真乖。」
马车的帘子随风飞扬,看着外头天际接近昏黄的色泽,宋蝶舞的眼里出现矛盾又复杂的情感。
她的翅膀早已被他折下,再也飞不高了,只能躲在他为她张开的羽翼下,过一辈子……
【第八章】
先回府里等着,朕会尽快将你接进宫……
宋蝶舞望着窗外摇晃的柳枝,枝梢划过湖面,勾起阵阵涟漪。
樊天胤对她的承诺一直在耳畔回荡,侧身躺着,吹着微风,俏颜从回来后便挂着笑容,人却变得成熟了。
「怎么坐在这儿吹风呢?」宋夫人笑着踏进凉亭。
玉香跟在后头,手里端着木盘子。
「娘。」宋蝶舞坐正身子。
「回来半个多月,气色倒是养好了。」宋夫人在女儿的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不枉皇上二天两头钦赐药材,还派了名御膳房的御厨进府,就是为了把你的身子养好,你这丫头,从小与皇上一同长大,也算是值得了。」
宋蝶舞陪笑,一语不发。
皇上之所以赐药又赐御厨,这么的紧张她,并不是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缘故,而是……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稍早厨子用宫里拿来的南洋燕窝,佐冰糖与大米熬煮,你喝喝。」宋夫人转头,「玉香。」
「是,夫人。」
玉香将白瓷盅端到小姐的面前,掀开盖子,一阵微暖的糖香飘散开来。
宋蝶舞拿起汤杓,舀了口,送进嘴里。
「好吃吗?」宋夫人宠爱的摸着女儿娇美的脸蛋,这回从边关回来,她的心头肉变得更美了,有种正让人眷宠着的韵味。
「好吃,娘,你也吃。」她舀起一口,送进宋夫人的嘴里,「很甜吧?」
「嗯,甜。听说南洋燕窝可以养阴润燥,补中益气,你多喝些,将身子养好了,下个月才能漂漂亮亮的嫁人。」
「咳……咳……」宋蝶舞突然呛到。
宋夫人连忙拍抚她的背,「女儿,别喝太快,小心点。」
她一脸惊慌的看着娘亲,「娘,你说什么嫁人?」
宋夫人忍不住笑了,「你忘啦?你下个月就要嫁给平煜,进平家门了。怎么你这个事主儿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宋蝶舞血色尽失。
「你是怎么了?」宋夫人感到怪异,随即又觉得她或许是即将要嫁人了,有些情怯的关系,于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平家离咱们府里也没多远,你随时都能回来瞧瞧爹娘。」
「不……不是……」宋蝶舞蹙起眉头,愁容满面。
她现在已经不能嫁给平大哥,是胤哥哥的人了,怎么能侍二夫呢?
从回来至今,他只在进皇城前跟她说了那个承诺,便跃上皇辇,浩浩荡荡的进宫,从此以后,除了派李总管送来补品外,没有带半句话给她。
她与他之间隔着又高又长的宫墙,她明白他初登帝位,又离宫一个月,国事肯定繁忙,但……
难道他对她的承诺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而随口胡诌的?
「娘,我不能嫁给平大哥……」
「为什么?」宋夫人看了她许久,然后摇摇头,「今早你爹上朝时打算向皇上提及此事,请求皇上准许。」
宋蝶舞睨向天际,早已过了下朝的时辰。
「那么爹回来了吗?」
「你爹还没回来,也没派人传讯,大抵宫里还有事忙着。怎么?你急着想知道皇上准不准这个婚配吗?」
她确实想知道……
宋蝶舞瞅着娘亲,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过了晌午,宋政行才回府。
宋蝶舞吩咐过玉香,一旦老爷回府,要马上通知她,现下走在回廊上,她的脚步因为心慌与焦虑而急了些。
才刚走近大厅,她便听到双亲的声音。
「老爷,早朝时,你向皇上提了吗?」宋夫人间。
「太上皇退位前病情加重,有许多事都处理得不甚妥当,皇上即位后忙着收拾残局,从济沁回宫后,每日东暖阁的烛火点到三更天,加上这次济沁行,除了与阿济汗王达成了某些协议,还带……唉,反正在朝堂上,我一开口便被皇上制止,说是除了国事外,其余闲事以后再提。」
「那该怎么办?咱们都认为皇上会允了这门亲事,所以与平家忙着筹备婚事,帖子也拟得差不多了,日子也看了……」宋夫人一想到婚事该办的琐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差皇上点头,便能将帖子发出去,现在全都按兵不动,眉头不禁深锁。
「这么着,我去向皇太妃讨个旨意。皇太妃一向喜爱咱们蝶舞,几次笑着说要收蝶舞为女儿,若去向她讨个旨意,应该不难。」
「也只能如此了……」
「不!」宋蝶舞急喊一声,冲进大厅,神情十分慌乱。
末氏夫妻看着女儿,心生狐疑。
「蝶舞?」宋政行微拧眉头。
「不行,不能向娘娘要旨意。」她不停的摇头。
「怎么了?」宋夫人担心的握住女儿的手,拉着她坐下。「女儿,你回来后就怪怪的,是不是此行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
宋政行可不相信,眼神锐利的看着女儿,仿佛要看穿她,严肃的开口,「听谯年说,你在新蒲时惹恼了皇上,让许久不曾骑马的皇上顾不得人在塞外会引来多少危险,气得将你带上马背,离开行宫……你做了什么?」
宋蝶舞的身子猛地一震,「女儿什么都没做。」
「那么皇上为何会不顾危险,骑马离开行宫?」
「我……」
「老爷,皇太妃身旁的女官来了。」看门的下人一瞧见女官的轿子抵达门前,立即让人进来通报。
「史凤?她怎么会来?」宋政行疑惑的思忖着。
宋蝶舞一听是皇太妃的贴身女官,莫名的紧张起来,却也有些怯懦,忐忑不安。
正当所有的人面面相觎,猜测着史凤的来意时,她已经到了大厅门前。
「奴婢给尚书大人、宋夫人和蝶舞姑娘请安。」
史凤二十好几,人很老练,隐约透着一股精明。本该是个出宫的年纪,但是因为长年跟在李皇太妃的身旁服侍,心上人又早已另娶,她便向皇太妃求了个恩准,让她能长伴身边伺候,永不出宫,皇太妃习惯了她的手脚,别人伺候还不习惯,也就恩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