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嫁给本王,本王帮你
跟着黎子炀走出去的时候,她正好看见了守在门口的陆祁然,秀美微蹙。
“还得多谢大都督将子炀喊来,否则都不知道裳儿会出什么事。”
陆祁然看了黎裳一眼,显然也看见了她脸上的红印子,微撇开目光:“黎公子太客气了。”
黎裳的心中突然升起了怒气:“大哥您走一步,我与大都督有些话说。”
黎子炀不悦地了她一眼,可没有拒绝,缓步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把黎子炀喊来?”黎裳的眼中充斥着怒。陆祁然太过分了!还害得她被打,明知道侯府和萧衍不对付,怎么能去把黎子炀喊来呢?
分明就是故意的。
陆祁然很沉默,黎裳真要被他给气死了:“不说就不说,我走了。”
陆祁然目送着她的背影,目光阴晴不定。
“你在看什么呢,怎么站在这儿这么久?”薛承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只看见了黎裳的一道影子,见陆祁然的表情不太对。
“干什么一直看着人家,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丫头了,舍不得她走吧,我可告诉你啊,这丫头太凶残,脾气太大,娶不得的,要是娶回了这么一个姑奶奶,以后得日子一定不好过,三思啊!”
薛承才刚认识黎裳没多久,就将她的性子看得一清二楚的:“这姑娘,生的是好看,若是投个男胎,估摸着小爷这辈子就认定她这哥们了,哈哈!但是娶了做娘子,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合适。”
一语未了,身后的一扇门不知在何时悄然打开,薛承感受到了身后的一阵森冷,刚想着那个孙子气焰这么嚣张,才一回头便忍不住吓破了胆。
“摄政王……王爷……”他的面目抽搐一下。
真是太奇怪了,这位王爷怎么突然走出来,而且若不是他感觉错了,怎么感觉这么像,他正盯着他呢?
虽然这天下是姓薛的,但是这位摄政王可真不是好惹的,被摄政王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直到萧衍的目光微微撇开,那种阴凉的感觉渐渐消散之后,薛承才松了一口气,缓过神来,他发现摄政王与陆祁然之间才是真正的剑拔弩张。
二人面无表情地对视着,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更胜一筹。
他撞了撞陆祁然的手肘,希望可以提醒他一句,只是男人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
“本座不知王爷为何要这么做。”陆祁然的声音很冷漠,别说对一国王爷的敬意了,倒更像一堆冤家:“王爷可是觉得。您对三小姐做了什么,能够影响到侯爷吧,那您可能误会了,三小姐与侯府的关系,据本座所知,可真不怎么样,就是您将她弄死了,侯爷也未必会在乎。”
陆祁然分析地头头是道,而萧衍根本不在乎这些。
“本王座想要做什么,根本没有必要像都督汇报吧?”
萧衍的目光轻蔑,从他面前淡然的走过。
陆祁然拧眉,眉间的阴郁十分明显:“王爷与黎裳如此纠缠,虽然祁然不知是何原因,只是还是想要提醒王爷一句,苏姑娘那边……很有可能不好交代。”
元策见陆祁然以及了苏姑娘,微愣,大都督怎么会。突然把苏姑娘给搬出来?
“本王的事情还无需与你报备吧,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祁然看着他的神色很是认真,如黑夜执着哦没给你难得明亮的星辰一般:“本座不觉得与本座有何关系,只是担心王爷若是和黎裳牵扯不清地话,苏姑娘可能要伤心的。”
萧衍并不曾反驳他的话,陆祁然看着他从清风阁走出。
萧衍从前失去记忆,他没有特意去提醒他,而先前黎裳对他的态度冷淡,亦不曾让陆祁然担心什么,只是今日……
“先前本身一直都不想说此事,但本座知道王爷曾经与黎姑娘很是要好,现在想要提醒王爷一句,想来王爷心里一定有分寸,是陆某多嘴了。”
萧衍的脚步停了停:“陆祁然,不管你说这些的目的出于什么,但本王希望从今以后,你能离她远些。”
薛承站在二人的身旁。那可谓是一脸懵逼。
陆祁然不知他指的是谁,萧衍看着他,凤眸中全是冷意:“方才你也看见了她的选择了,至于其他,本王自然有分寸。”
元策目光复杂地望着陆祁然。
他怎么对黎三小姐这么关心,可是他们王爷也难得对哪个女人这么在意,大都督这不会是不自量力到要与王爷抢吧。
一路上,萧衍的脸色都算不上好。
“王爷,依属下看来,黎三小姐应该很在意王爷您。”
他话音刚落,自家王爷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脸上:“你是如何看出的?”
“您看三小姐那缠您的劲儿,怎么会不在意,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初……”元策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衍的表情,见他的脸上没有情绪的变化,这才继续道:“当初您受伤的时候,黎姑娘对您的关心,属下是全都看在眼里的,甚至连她看您的目光,属下都看出来了,她在意的紧呢!”
萧衍的目光显然好了几分。
“王爷……”元策叹了口气:“属下知道当初……当初那件事情让您与侯府结下梁子,黎三小姐又是那个明月夫人的亲生女儿,所以您心中存着些芥蒂,但其实,其实黎姑娘未必就在乎侯府那一家。”
萧衍敛了眉。
他又如何不知呢,那丫头,对哪个侯府其实没有多少感情。
她的眼中明明闪烁着对黎子炀,她那哥哥的厌恶,自里行间透着对黎府的恨意,那种怨恨甚至不低于他对侯府的怨恨……
“元策,或许本王是过分了些,只是心里有些芥蒂并非本王可以控制。”
元策见自家的王爷绝色凤眸中淡淡的懊恼,心知这一切并非王爷的错,换了谁。都无法冷静思考的。
“王爷您多虑了,黎姑娘若是知道了当年的一切,想来断然不会生气的……”
当年的一切……一旦想起,他对黎翰林那个男人,连带着整个侯府,都会从心里忍不住去恨,更别说王爷了。
……
却说另一边的黎裳,她被黎子炀强制待回侯府,并且还关了她禁闭。
“从今开始,不准小姐踏出房门半步,否则,你们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侯府的管家一声令下,黎裳就这么被关了起来,她这么一个闹腾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住软禁!
黎子炀连一句话都没交代,人就没影了,夏儿看着黎裳,欲哭无泪:“小姐您这又是闯了什么祸啊,咱们才刚回来没多久吧,你为何对又惹了大公子生气啊。”
真是的,她才没跟她一阵子而已,又发生了什么事啊!
黎裳双手抱着膝坐在榻上,看着夏儿,这会儿,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只有一个夏儿罢了。
“夏儿,我方才遇见王爷了。”她的目光有些落寞。
夏儿一愣,目光变得心疼看着自家小姐,叹息道:“奴婢也感觉摄政王爷与无忧公子长得好像,一定是这样让小姐难过了吧?”
黎裳幽幽道:“若真的只是长得像,就好了,可夏儿,他不就是无忧嘛。”
小丫头一愣,目露惊恐:“难道不只是长得相像吗?莫非,莫非王爷就是……就是无忧公子?”
黎裳将脸埋了起来:“你说我们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夏儿,一步小心捡回家的人,竟然是当朝的摄政王,人家还与我们家有着深仇大恨,对我们所有人,都恨之入骨。”
夏儿一愣,心跳突然很快,她可记得之前她说过不少忤逆无忧公子的话,这可,这可不会有事吧……
“夏儿……你觉得这侯府,好吗?”
黎裳突然转移了话题,夏儿小丫头微微愣住。
半晌之后,微微嘟嘴:“夏儿先前还以为京城侯府一定比林府要好的多,气派得多,谁知道,都还不如林府呢,起码在林府里面待着还自在。”
“夏儿,我好讨厌这里,侯爷黎翰林,恐怕并不将我看作是女儿,我这才回来没几日,他便开始苦苦寻思着要把我嫁出去了。”
“我也觉得侯爷有些过分!”小丫头义愤填膺。
愤慨没多久,她变败下阵来了:“那我们可怎么办啊小姐……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侯爷一定要将您嫁出去,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黎裳低头:“总之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嫁的。”
夏儿不知道黎裳的忧虑,以为自家小姐就是心里忘不掉无忧公子,她担忧地看着她:“小姐,奴婢知道您是忘不掉无忧公子,可是既然他是王爷,还是摄政王,凭着他与侯府的仇恨,他一定恨死小姐了……小姐您还是早日忘记他吧。”
虽然黎裳不愿嫁人并非是这个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夏儿这些话说出之后。她的心里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行了夏儿你可不要再说了,不管怎么样,如今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我可是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的。”
黎裳从心里感觉到一阵泄气:“方才就是让大哥看见我与王爷在一起,他才会大怒的。”
夏儿十分同情地看了黎裳一眼。
黎裳心里明白,一阵心虚,幸好她那个便宜大哥只是看见她与他在一块,还没看见她与他滚床单。
否则,要么就是黎子炀被她气死,要么就是她被黎子炀打死。
夏儿走出去之后,黎裳便一人坐在床榻上发呆。
回忆起初见时候的场景,记忆那么深刻,她浑身是伤,他浑身是血,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家伙带回家。
从此之后,便像养了个娃子似的,说不得惹不得。骂起来还舍不得……
想着过往种种,黎裳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意识到自己无故地笑了,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淡。
曾经她就想过无忧恢复记忆之后的事情,要是他有家室,或者其他的各种可能性。
她曾经想过与他一起面对,大不了有什么事情一块抗呗,却不料自己会被排斥到千里之外,最后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
“你说,三小姐被大公子禁足了?”程明月目光浅浅,看着眼前的小婢女。
那人点了点头:“是啊,方才就是三小姐与大公子出去了一趟,中途大公子回来一趟,三小姐没跟回来,过一段时间大公子又被人喊了出去,这才刚回来呢,大公子就将三小姐给禁足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模样,黎裳这个小灾星在这个家并不如何受欢迎……
先前派出那么多死士没能要了她的命,算她运气好,下一次,必然要一举成功。
“慧儿,本夫人前些日子让你去圣山高价买来的东西,你可都备好了?”程明月的一双眸幽暗的不像话,眼中透着阴狠毒辣的算计。
慧儿想起那些玩意儿,便忍不住地抖了抖:“回夫人,回夫人的话,都准备好了。”
程明月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个月便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了吧,侯爷让本夫人给每个人都准备了要献出了东西,这一次,本夫人可要送给我们黎三小姐一份大礼。”
看着女人眼中的恶毒,慧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记得从前的夫人可是不会露出这种目光的,不知什么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悄悄变了,夫人变了,侯爷也变了,整个侯府都变了。
一个好好的家,为何会变得如此阴森可怕,人人都只顾着自己的私心,夫人虽然痛恨明月夫人,可明月夫人已经去世了,按理说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可为什么夫人还要报复在明月姑娘的女儿身上?
黎裳被黎子炀一个禁足,便是整整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她待在自己侯府的院子就没有出来过。
对此,她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尽管她在里面已经待的快要发霉,但黎子炀无论如何都不给她出去的机会。
若不是宫中太后娘娘的生辰,黎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说起太后娘娘。黎裳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一日,她亲眼的看着那位年轻的太后娘娘与自己那个便宜爹滚床单,而且也正好是那一次,她和萧衍也……
她还记得黑夜里,男子看着她的目光灼热如火,两具身子的贴合……一切都是记忆犹新的。
对黎裳而言,真正值得八卦的还是他的父亲与那位年轻的太后,这这这……
淫乱后宫,是什么让这根本不可能的二人捆绑在一起的,是人性的沉沦,还是道德的丧失。
黎裳觉得程明月是真蠢,她对她一个乡下刚回来的不受宠的嫡女这么堤防,防来防去就是没防到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子。
想着,黎裳看着程明月的目光便忍不住的带上了几分可怜。
程明月不明白她这目光是什么意思,看着她眼中出现了几分厌恶。
反正又不是头一回被这个女人讨厌了,黎裳并不怎么在意,主要是这个女人。分明讨厌她讨厌的要命,还必须表现出一副喜欢的模样让黎裳很心烦。
程明月递给黎裳一只盒子:“裳儿,这是一盒香粉,得来不易,宴会的时候你就将此物送给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一定会喜欢,对你也会有好印象。”
黎裳微愣,结果那一盒的香粉,内心狐疑。
让她给太后娘娘留下好印象?这对她程明月有什么好处,她要这么帮她。
黎裳始终坚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一盒香粉到了黎裳的手上,让她觉得十分烫手。
不会里面有什么问题吧?
一旁的黎翰林看了一眼,一语不发。
黎裳的目光闪了闪,眼前发亮:“香粉?真好看,不知道裳儿能不能打开来看一眼,裳儿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盒子,里面的香粉也一定很好闻……”
“你想看一眼?”程明月蹙了蹙眉:“这可不行,这可是要送给太后娘娘的,若是就这么打开了,恐怕于理不合,对太厚娘娘也是大不敬啊!”
黎裳的眼微微一沉,他就觉得肯定有问题,没想到真给她猜对了,要是没问题,这女人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黎裳肯定不能表现出自己对她的不满和质疑,只是十分调皮地缠着她:“母亲,裳儿就打开看一眼吧,就看一眼。”
程明月的神色很难看:“不行,裳儿不要任性,这样做对太后娘娘的不尊敬,要送的礼,既然封上了便没有打开的道理。”
这话一说完,黎裳的眼中瞬间浮出了泪花,满脸全是对程明月的控诉,一脸就是她欺负人的表情。
夏儿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的表演都忍不住唏嘘,小姐她可真是,太能演戏了。
“罢了罢了!”黎翰林黑着脸:“她要看便打开让她看看吧,否则一会哭闹个没完,多大姑娘了,都是可以出嫁的年纪了,为何还一副长不大的模样。”
得到了黎翰林的同意,黎裳抹了把眼角的泪,破涕为笑,开心地打开那个盒子。
“哇!”黎裳一副很稀奇的模样……
实际上心里十分的失望……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难不成程明月是真的只想让她给皇太后一个好印象吗?怎么可能,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现在可以合上了吧?”程明月没好气地嗔
道:“裳儿你太不懂事了,你呀,迟早就是要被侯爷给宠坏了!”
这一句话刚一说完,黎裳差点没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缓缓地合上了脂粉盒。心里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那一层粉末状的物体干干净净的,散发着一股子清香,看着很安全,一点儿也不像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的模样。
程明月的睫毛投下浅浅阴影,将多有东西藏进了眼底。
果然这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想到她竟敏感到这种程度,幸好她早有准备。
圣山可是她母亲的家乡,来自那里的人谁不会做些蛊虫,只是正如人有好坏之人,那些虫子也有优劣之分。
这次她高价买来的只是虫卵罢了,这种蛊虫,在孵化之前会随着所在的地方变换颜色,而这种香粉又是此蛊虫的养料,放在里头,只需不超过一个半时辰,就能养成。
毒性嘛,是不强。但是自从那位摄政王摄政开始,整个蜀国对蛊虫的防控措施都实施的非常严格,若是当着那位王爷的面,出现了蛊虫,不用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这个时候,此脂粉盒就已经当着大家的面打开过了……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会儿也不会有人怀疑上她来,黎裳这个,小灾星,只怕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程明月看着这一张与那个女人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忍不住的一阵气血上涌,很好,只要这样,就可以泄她心头之恨了。
黎裳看着程明月,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满的全是压抑,也不知道她在压抑着什么,估计是对她的厌恶吧。
反正她也没办法,黎裳自以为是个人见人花见花开的好姑娘,却不曾想这里的人讨厌她都讨厌的无缘无故。
一想到这么多仇恨可都是从她那素未谋面的便宜娘得来的,黎裳心里挺敬佩的,自古红颜多命薄,那么多爱她的人,将对她的爱变成对她黎裳的恨,还有一票人将对她的恨,交接在她身上。
“裳儿若是喜欢此物,下一回母亲也给你买一盒可好?”
程明月的语气中表现着自己对黎裳的宠溺。
黎裳点头:“那就谢谢母亲了。”
看着她二人母慈女孝的模样,黎翰林什么也没说,黎子炀神色很复杂。
侯府的人心真够让人猜不透的,这些人,城府够深,总之她是难以匹敌了。
……
入了皇宫,黎裳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萧衍……
这一个月来算算,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他们一行人。通通跪下,向作为摄政王的他行礼,就是黎翰林也不除外,黎裳就在他的旁边,可以感觉到黎翰林的不甘心。
对啊,他和萧衍斗了这么些年了,每次见他还得低他一等,确实让人很难以接受。
“免礼吧。”
黎裳听见男人的声音,心情变得有些奇怪,看来这些日子他过得还不错啊,不像她,天天被禁足,连家门都出不去。
低着头,可黎裳仍然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应该正看着她呢!黎裳抬眼,果不其然对上了他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黎裳总觉得他的眸中变得温和了许多。
可是,为什么呢?
“小姐,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大家都走进去了!”夏儿在黎裳的耳边嚷嚷道。
肯定是因为无忧公子,不对,应该是王爷……唉,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这不是完全被王爷给吃的死死的吗?
黎裳被提醒一句,终于回过神来,跟上了大家的脚步,脑子中总是那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
大约是她已经疯魔了吧。
……
全程的歌舞,黎裳都没有心情去欣赏,本身古代的娱乐节目就很无聊了,看着这些穿着古装的人慢慢吞吞地挥动着袖子,扭来扭曲她就觉得很困,很想睡觉。
直到她累到打瞌睡的时候,夏儿捅了捅她,黎裳猛的惊醒,看着她:“你干什么?”
夏儿着急:“小姐您这么回事啊,现在给您给太后娘娘献上你准备的礼了,大家都送了,该你了!”
黎裳狠狠地眨了眨眼睛,从广绣中取出了程明月给她的那盒脂粉,看着那一个精致的盒子,心中不知为何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种预感愈发强烈,明明这东西来之前已经验过了,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想将它收入袖中,却一把被皇太后身边的嬷嬷拿了过去。
“这寿礼还送不送了,磨磨唧唧的。”
黎裳一愣,覆水难收……总感觉盒子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仔细想想,应该没什么关系,毕竟来的时候打开看过。中途没再有人碰过。
看着皇太后接下了那一盒精致的脂粉,拿在手中把玩,几乎有几分爱不释手的模样,黎裳微微退后,正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太后正试着打开它
“啊啊啊!”一阵尖叫声在黎裳的耳边响起,是皇太后的声音,手中的脂粉盒应声而掉落。
女人的一张脸惨败如雪,满脸写着恐惧。
这一瞬间,黎裳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响,心知出事了。
她瞬间转眸看向程明月,清楚地目睹了她眼中得逞的快意。
娘的,她这是,背阴了?
“是蛊虫啊!是蛊虫!”
“啊啊啊,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你看,这些虫子还在怕,呕!”
黎裳微愣,看向那个掉落在地的盒子。里面哪里有半点儿方才所见的香粉,只有一堆有肥又黑的虫子,在不停地蠕动。
密密麻麻好几层,让她的心中一颤。
“呕!”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心口处干呕了起来,看着一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不断在爬,在扭动,这未免也太恶心了!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黎裳听见了上座太后娘娘杀猪一般的叫喊声。
几乎是同时,一群身穿飞鱼服的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陆祁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手捻起了一只正往皇太后的手中钻着的小虫。
手上用力,墨绿色的黏黑液体瞬间随着蛊虫的破裂喷了出来。
“唔!”黎裳忍不住一阵反胃,陆祁然的脸色极其难看,看着自己手中的污秽,非常的难以忍受。
这个时候,黎裳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正落在她的脸上,黎裳转头,对上萧衍的正脸。她一愣,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来人,来人啊!”皇太后颤抖着手指着黎裳:“快把她,把她给我抓起来!”
皇太后的令一下,锦衣卫便将她包围了起来,个个面露杀伐的气息。
不愧是一个能让蜀国上上下下都闻风丧胆的组织。
“太后娘娘冤枉!此事并非臣女所为,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黎裳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一套说辞毫无意义,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的拳梭然握紧,没想到程明月居然有如此手段!怎么可能!刚才打开的时候,里头明明还什么都没没有,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将一盒子的脂粉都换成了蛊虫!
“你们愣什么!还不接将她给哀家抓起来!”
“裳儿!这些蛊虫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可知私养蛊虫是什么罪?你竟然敢用此来还害太后娘娘!”
程明月看着黎裳,痛心疾首地道。
“你这个孽女啊!孽女!你怎么能……怎么能……”黎翰林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显然是被气的。
“父亲,您先冷静一点儿,裳儿与圣山并无来往。这些蛊虫会是哪来的?”黎子炀在他们之中,是唯一一个还算冷静的。
“哪里来的?说不定她就像明月夫人一样,是天生的制蛊之人!无师自通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句话黎裳不知道是谁说的,因为她已经快懵了。
这种情况,还真是让她一时无法狡辩了,所有一切都指向她,是她,要残害太后娘娘……总之她就是故意的。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上头的陆祁然……几不可见地点了头。
黎裳刚一抬头,看见萧衍正看着她,蹙了蹙眉,见这锦衣卫就要动手将她擒住。
“你们不用抓了,我自己走。”
黎裳的眼中出现了苦笑,真是,这种时候,居然毫无还手之力?面对这一群人的陷害。居然连一点法子也没有,黎裳真觉得自己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几十年都白活了。
这事儿很明显,就是程明月陷害她了,可她这陷害的,就差没天衣无缝了,黎裳暂时还找不到突破口。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的时候,突然有一名锦衣卫变了脸,手中的绣春刀毫不犹豫地朝黎裳刺来
黎裳瞬间被吓得回过神来,眼见利刃朝自己的心口处袭来,她的脸色微便,闪身躲开,一记秋风扫落叶腿骤然朝那人袭去,伸手想要夺来那一把危险的绣春刀的时候,失手了。
不知是哪里弹来的一颗小珠子,几乎是瞬间让那一名锦衣卫的眼珠子爆裂开,倒在了地上。
黎裳惊讶地睁大了眼,程明月眼见好不容易就要得手了。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方帕都差点被拧成麻花。
她环视四周,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究竟是谁在帮这个小贱蹄子。
至于究竟是谁,只有黎裳和萧衍知道,她颦着眉转头看了一眼男子,被锦衣卫推搡着走了下去。
这是黎裳生平第一次进监狱,地面上铺满了草,黄得发黑,她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十分难得的体验她方向一路被锦衣卫带进来,一路上看见了不少的刑犯,好几个人一间牢房,而她还有单间待遇。
黎裳扁扁嘴,这儿好像还挺不错的模样。
不知自己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多久之后,她听见了一阵不慌不忙的脚步。
微微抬眼,看见陆祁然正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你来干嘛,看我笑话还是跟我吵架啊的。”
先前这货将黎子炀带到清风阁的这件事情一直都在黎裳的记忆之中,印象深刻,让她被禁足了一个月,现在看着他都烦的厉害。
陆祁然答非所问地道:“听你大哥说你没用午膳,本座特意给你带来了,吃吧。”
黎裳摇了摇头:“不吃,不想吃。”
陆祁然拧眉:“快点吃。”
心里的烦躁让黎裳直接怒了:“不吃!都说了不想吃你这人怎么非逼着我吃啊!气都气饱还吃个大头鬼!你爱吃你吃,不吃就给我走开!”
“黎裳你就非得这么说话吗?”陆祁然的脸色阴沉。
“在你的心里,只有你的无忧说话你能听得进去,只有你的无忧对你关心才是关心吧!”
他像说着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堆。
“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神经!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功夫跟你吵,你给我出去!”黎裳怎么听他这语气就怎么不舒服。
陆祁然看着她,估计也是被她气的狠了,随手拎起带来的饭菜,离开,脚步声大的可以吧地板踩穿。
黎裳窝了一肚子的火。无故被陷害加上无故被发火的感觉,简直了……
见耳边本来已经消失了脚步声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黎裳烦躁得几乎抓狂,想也不想地破口大骂:“你还回来干嘛啊!老子都说不想吃了没听见啊!你说的对,就只有我的无忧在我眼里是人,其他都不是,滚你丫的,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说完之后,心肝肺都一阵酸爽,呼出一口气来,心里头舒服多了。
反正这货就属于那种找骂,本来因为他,这些日子就已经足够烦躁了,现在又给她加一笔。
其实吧,她还是太任性了,陆祁然起码是来关心她的,可就现在这种情况。黎裳真心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你在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让黎裳猛的抬头,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陆祁然。
“王爷……”她的气焰瞬间低了下来。
“怎么,方才不是还很愤怒,就这会就好了?”
黎裳勾着头:“王爷您是来审问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黎裳看着男人的目光,不知为何习惯性的带上三分怀念。
“是你做的吗?你会养蛊虫?”
黎裳的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像会养蛊虫的人吗,我这么天真善良,聪明伶俐,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玩那种那么恶心的东西。很明显就是被那群人给陷害了一番,否则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事情……”
黎裳说完之后,才恍然的发现自己和眼前的男人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哪一种近亲的感觉就是让她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反正这就是事实。”
黎裳叹气。
摄政王在此,谁敢怠慢,马上就有牢头给萧衍开了门,黎裳刚抬头,男子的一根食指抵着她的脑袋:“想不想要出去?”
女子怔怔地看着他:“怎么出去,就算王爷您相信我真不会养蛊,跟太后无冤无仇也不至于杀她又如何,没有证据啊……”
证据这种东西,就是最麻烦的。
“这样吧,只要你嫁给本王,那么本王便帮你走出这里。”
黎裳一愣:“嫁给你?”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萧衍你没烧坏脑子吧,我嫁给你?”黎裳忍不住笑了:“我嫁给你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根本没有,而且黎家和你们,不是有仇吗?你娶我一个仇人家的女儿做什么?”
男人神色微冷:“听你这么说,你似乎还很是不乐意?看来你是想要这辈子都在此处待着了,哦,或许根本待不了辈子,就凭你惹出来的这件事,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要你自己自行了结的圣旨下达了。“
黎裳被他吓得够呛,见他面露惋惜眼见就要走,连忙挽留:“不不不,别,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吗?可是我真的还是很好奇啊,你娶我有什么好处?娶仇人女儿,多不划算啊。”
“本王要你与本王一起,让整个侯府,灭门。”
让整个侯府灭门……黎裳微愣,被男子的气势震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