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但她仍紧紧的抓着最后一丝理智,生气的等着他,「为什么要逼我喝酒?为什么?有很多妃子愿意陪你了,还不够?还来了好多新人,这样也不够吗?」
他定定审视着她,注意到她几度恍神,但在急急闳眼后再睁眼,又回复一丝清醒。
抿紧了唇,他又朝外面大喊,「来人,再送一坛酒进来。」
不一会儿,小映又抱了一坛酒进殿,看到几乎已瘫软在王的身上的主子,忍不住劝,「那个、王,我家主子可能不能——」
「出去!」他低斥。
「……是。」她只好头一低,乖乖退出去。
一手举起酒坛,阿史那鹰灌了几口,俯身再次灌进怀中人口里。
「咳咳!不要!不要……我不行……头好晕、好晕……会醉的……」
「我就是要你醉!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在我们相互依偎,在我想要把所有时间全留给你的时候,居然要我去找金妃?」
他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颚,逼她直视自己愤怒的双眸,「不要说什么谁被冷落的谎话,你说过,感情是自私的,一颗心只能容纳一个人,还指责我贪婪,指责我要求你清高无私、要求你跟别的女人分享我,所以,我要实话,我要你说出心里的话,我要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心中有没有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我爱你有多深,那是你无法想象的。」她眼眶泛起泪水。
闻言,他脸色稍转,但仍是板起脸。「是吗?那为什么把我推给金妃?」
他很介意,该死的非常介意!
「我也不想的……」她醉眼迷蒙的看着他,「可是,我也是女人…….她怀孕,一定很想依偎在你怀里,希望你能摸着她的肚子,跟你们的孩子说说话……」说到这,她哽咽低泣,「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为什么?」下一刻,她的眼睛又冒起怒火,「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负责任?难道只因为你是君王,所以就可以一再把女人当做寻欢作乐的工具,一旦怀孕,就一脚踢开,不要了,是吗?是吗?」
她看来是真的醉了,但这一席话听来好像别有深意?
左潆潆的确是神志不清了,她双手捧着他英俊的脸庞,喃喃道:「不公平,这张脸我深深地、深深地刻印在脑子里了,可是你却忘记我……」
「我忘记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敏感字眼,阿史那鹰连忙追问。
但思绪昏沉的她却答非所问,「我追上你,可是你抱起金妃,当着我的面吻她……呜呜呜……你好可恶!太可恶了!」说着,她突然用力槌打他,边打边骂也边哭。「你这个用情不专的家伙!女人那么多,所以,要了这个,就忘了那个,对不对?对不对?我这么爱你,爱到心都痛了……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闻言,阿史那鹰心中一热。
她爱他,她爱他!
他欣喜若狂的将她抱到床上,满心欢喜的回应,「我也爱你,想你想到心都痛了,怎么会不要你?」
得知她的答案,他再也不想压抑心中的渴望,深情的吻住她,手也急切的去扯她的衣裳,熟练的挑起她身上的欲火,让她喘息呻吟,忘我的渴求他的占有。
他热烫的身子覆上她的娇躯,身上那条皮绳项链落在她的双峰间晃动,酒意持续在左潆潆的脑子发酵,使她热切的响应,一直到他带领着她登上高峰。
酒精加上情欲,她已筋疲力尽,浓浓的睡意也跟着涌上,贴靠在他赤裸的胸前,朦胧间,左潆潆看到木坠上那张神似翔儿的脸,顿时一阵伤感,昏昏沉沉的呓语,「翔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气我吧?我都没有回去……不要不要气……我好爱好爱你啊!真的好爱……」
由于她是贴靠在阿史那鹰的胸膛说话,所以虽然断断续续,但他还是听到了「翔」,听到了「没有回去」,和「不要气,好爱好爱你」等露骨的告白情话。
他咬牙低头看着又喃喃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最后疲累睡着的女人,心既痛又纷乱。
翔?这个人又是谁?难道是曾拥有她的那个男人?
僵硬的把她推开,冷冷的再看那张泪脸一眼,套上衣服后,他冷声对外喊,「来人!」
早已回到寝宫外的吕杰立即走进来,「王。」
「叫宫女进来。」
他一愣,但仍走出去,把紧张兮兮的小映和小霞带进来。
「把你家主子带回去。」
冷冷撂下这句话,阿史那鹰随即转往后面温泉浴池,留下面面相对的三人。
【第七章】
她竟然被送回来了。左潆潆泪眼模糊的望着窗外。
她知道阿史那鹰不让把嫔妃在他怀里过夜,可是她曾是他的例外,可如今,她也被打回冷宫了。
昨晚如梦似幻,他们似有欢爱,后来她求证于小映和小霞,她们告诉她,是她们替她穿上衣服,扶她回来的,也为她净身,所以,应该是有跟王在一起。
不过,她们也告诉她——
「王要我们送你回来的眼神好吓人,才看一眼,整个人就像会被冻僵。」
「何止是人?连一颗心都要被冻僵了。」
听来,他是盛怒的,可是她说来什么,又做了什么?除了仍记得被他灌酒外,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今天更是是昏睡了快一天才醒,此时已是满天彩霞,又近黄昏。
「宁王。」
小映突如其来的轻唤将左潆潆从沉思中唤醒,一回头,就看到斯文儒雅的赫昕走近殿内,她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行礼,「宁王。」
他微笑点头,先将手上的药品放到桌上后,才温柔询问,「酒醒了?我今天来了三趟,总算看到你了。」
她一愣,马上回头看着两名丫鬟。
「是宁王要我们别叫醒你,也要我们别跟你说的。」小映连忙解释。
「是,是我说的,我想让你好好睡。」赫昕附和。
左潆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望着这张满是关怀的俊颜,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赫昕倒显得很自在,「桌上那些东西是我差人去买的补品,我看你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好,得多滋补才行。」
她再次欠身,「谢谢。」
「不用客气了,今天你这个老师没来,上不了课,我有些失望。」
赫昕这一提,她才惊觉到自己已错过授课的时间,不禁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我怎么会忘记呢……那那些孩子——」
「放心,我教他们打拳射箭,他们玩得很开心。」
闻言,她朝他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谢谢你。」
「不必客气,你——」赫昕的话突然打住,不解的看着走进来的吕杰。
一见到赫昕也在,吕杰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向他行礼,再对左潆潆说:「潆妃娘娘,王要你过去。」
她脸色微微一变,「他有说什么事吗?」
吕杰摇头,「王只交代宫女不必随行。」
「好吧,那——」她歉然的看向赫昕,点个头,随即跟吕杰离开。
只是当她一踏进阿史那鹰的寝宫,头皮便发麻了,也明白小映跟小霞所形容的人被冻僵,心也被冰冻的感觉。
阿史那鹰仍是一身绸缎黑袍,慵懒的坐在椅上,但一双黑眸阴冷如豹,像是随时有可能一跃过来,将人一口吞噬的残冷模样。
阿史那鹰一脸深沉的瞅着跟他翻云覆雨后,竟在他怀里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可恶女人,即使气得不得了,却仍狠不下心真的伤害她。
「王。」她低头行礼。
「坐下,陪本王吃个饭。」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左潆潆才注意到一旁早已备妥一桌酒菜。
她点点头,顺从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可虽说是吃饭,他却不动筷也不动碗,只是看着她,她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也不敢胡乱动作,只好呆呆的看着饭菜发呆。
终于,他冷冷的开了口,「连倒个酒也不会吗?」
原来是要她倒酒啊?左潆潆连忙拿起酒壶替他斟满酒,才坐回原位。
他一挑浓眉,「你是不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吗?昨晚也没有看到?」
心被刺了一下,她闷闷的拿起酒杯,僵硬的送到他唇边。
他黑眸倏地一眯,蓦地打掉她手上的杯子,「这叫伺候?」
酒杯落地破碎,左潆潆身上也被洒上酒液,也有了火气,于是抬头瞪他,「那么臣妾请教王,该怎么伺候,王才会满意?」
做错事居然还这样理直气壮!阿史那鹰怒火狂烧,猛然将她整个人拖进怀中,冷声说:「嘴巴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