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金铃耳朵都要疼了,她咬着牙,「小姑奶奶,你小声点——」

「哈,我说这丫头肯定就是李大总管口中的缠人精了。」

蓦地,一个熟悉的嗓音陡起,阮昭芸看向声音来处,就见一群衣着光鲜的少年公子朝她走来,其中一人还是楚宗龙。

她伽眉一蹙,他的肩伤复原了?

「呋!长得还真不怎么样,发育倒还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他一手轻压着仍未愈的肩膀,透露出他身上仍有伤,一边倒是肆无忌惮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灯火一灭,长怎样有啥关系?小丫头胸饱腰细,肤白幼嫩,挺好的,想不想试试?哥哥挺厉害的。」另一名少年公子无耻的邪笑,接着,几个官家少爷淫语不断,笑声连连。

金铃也不制止,让小丫头吃点亏,看她下回还敢不敢这么闹腾。

阮昭芸绷着一张脸,胸臆充满怒火,她想到秦子宸先前交代的话——「你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娇娇女,听不舒服,看不惯,命我的人打人砸店都成。」

于是她脸色一凛,「他们嘴巴太脏了,给我打,再拿水冼冼。」她随即退到一旁,两名随侍紧跟在她身边,将军可是交代了,这姑娘要是伤了一根汗毛,他们日后就别想再有机会跟着他。

其他人则毫不客气的照着她的命令开打,几人都是身手了得的高手,对方的小厮不是对手,侍卫也只能对上几招,倒楣的就是那几个嘴巴欠冼的官家宝贝少爷,生得壮硕结实,但不耐打,个个抱头鼠窜,唉唉叫疼告饶。

一旁的金铃早就手软脚软的看呆了,回了神想过去制止,又想到自己连花拳绣腿都不会,偏偏几个公子哥儿都已被揍得像猪头,她冷汗直流,这才急喊,「我的天啊,不能打、别再打了啊!他们全是大官家的宝贝少爷,你们这些奴才是死人吗?不会拦啊——」

阮昭芸从没想过自己这么会演戏,胡闹的天分肯定也不低。

当城里的七、八名大夫急匆匆奔进大图钱庄,门口也早已挤了不少好奇的百姓,不久,被惊动的地方官也带着一干衙役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图钱庄可以在这些官员的眼皮下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肮脏事,靠的就是钱。

于是,在几个官少爷大吼着要告官后,有人送了几大箱亮澄澄沉甸甸的黄金到地方官的家中,地方官眼睛一亮,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这边安抚,那边拖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硬是让阮昭芸全身而退了。

这点早在秦子宸的预期内,他也做了最严实的安排,绝不会让在何人有机会伤她一根汗毛。

阮昭芸这一闹,他再适时的添些流言在外流传,说几名官家子弟在春风楼白吃白嫖,还将大图钱庄当自己家开的,动不动提领巨款花用。

不过一天,镇州就有不少人跑来大图钱庄打探消息,有的还急着领款,哪管消息真假,这让大图钱庄在忙着应付那些受伤的公子哥儿时,也得应付这些忐忑不安的大小存户,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要乱成一团了。

这就是秦子宸要的效果,要女掌柜等人分身乏术,烦躁气闷下,继续进行下一步。

此时,他与阮昭芸独处在近郊宅第的寝卧内,在确信外头没有一些讨人厌的耳目隐于暗处后,他得以放松的坐在椅上,看着坐在对面的小猫咪,「到目前为止,你扮演得很称职,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你的人将我保护得很好,我也没有不高兴,但我想知道,在那一团混乱中,你在哪里?」她本不想追问的,可是,她就是觉得莫名的心酸,而且刚刚见他走进来时,是一脸的春风得意,身上还有刺鼻的香水味,她就绷不住的臭了一张小脸。

「我自然是躲在暗处,那一出戏原本就不会有我。」他一顿,黑眸陡地浮现浓浓笑意,「你不会是真吃醋了才这么生气难过,将冒火的小妒妇演得如此传神?」

她杏眼圆瞪,「我哪里生气难过了?只是觉得这类似美男计的方法,得要跟那些青楼女子相处,甚至咳——过夜,你不会觉得太委屈?」

「怎么会委屈,那些姑娘很会伺候人。」他笑说。

那些?意思是他一整晚不只跟一个姑娘……阮昭芸顿时脸黑了,或许是近日满一个十岁少女撒泼惯了,入戏太深,她一拂长袖打掉桌上的茶具,乒乒乓乓的茶具落地声,让她顿时吓得回神。

天啊,这么蛮横的泄愤行为是她做的?

她困窘又尴尬,想也没想的就急急推开椅子,蹲下身清理。

「叫梁冰进来整理就好。」他已起身,快步绕过来。

她抬头看他,「不可以,这是我自己弄的……啊!」

冷不防的,她的手指头被划伤,她不过惊叫一声,他已一把拉起她,直觉的就将她受伤的掐含入口中,她身子骤然紧绷,呼息也变快了。

两人靠得这么近,她粉脸红彤彤,急着要把手抽回来,他却扣住她的手腕不放,深邃黑眸不由自主的盯着她殷红的粉唇,好一会才放开她的手。

「没流血了。」她急急的把手藏到裙后,却见他黑眸氤氲起一抹看不清的热烈,她羞赧无措,脸颊无端发烫,但再想到他昨晚的放纵,心里也不知怎想的,脱口而出,「子宸哥哥这行为是那些烟花女子教的?」

他俊俏的脸庞欺近,唇角的笑容魅感动人,「我想想,对了,她们要我喂葡萄,却是咬破我军上的葡萄,再一根根吸吮我沾了果汁的手指……」

生动又过于情色的描述,让她急急掩住耳朵,绷着蓦然涨红的小脸,瞪着笑得极坏的秦子宸,「我认为再在这种地方多待几日下去,子辰哥哥会愈来愈邪恶,会被教得更坏——」

「日后受惠的会是你啊,小猫咪,女掌柜不也这么告诉你的?」他薄唇微扬。

他果然听到那些悄悄话了,她吞咽了口口水,粉脸烧烫得就要冒烟了。

在她眼中,现在的他根本就像匹狼,在惊觉他突然靠自己太近时,她连忙在后退,没想到他又逼近,她再退,他再进,直到她发现自己已靠着墙壁了,面对仍走近的高大身影,她以双手低着他的胸口,气息有些不稳,「子宸哥哥,别、别演过头了,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啊,小猫咪,那个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原本就不是我,」他的视线锁定她,眸里的邪气早已不见,换成了动人的认真,「你得适应这个真正的我……」像是察觉到什么,他一顿,口气突然变得极凶恶,「你想要我?行!我这奴才就好好伺候你。」

眨眼间,他已经拥着她到了床上,额头抵着她的,黑眸凝睇,嘴角彻扬。

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却不敢妄动,明知这是演戏,可是她就是无法自在。

他大手一挥,房内烛火顿时灭了,纱帐晃动,但适应黑暗的眼睛,还有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都让她清楚的看到他眸中狡黯的笑意。

「不是有人大声嚷着她知道很多事,她也看过的,再来呢?」他低声说。

阮昭芸瞪着他,要她发出那种嗯嗯啊啊的声音是想都别想,她撇过头,「我不知道。」

但他却刻意挪动,让两人更为紧贴,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口,而她丰满有致的娇躯也贴着他结实的身体,明明隔着衣裳,但她却能清楚感觉到两人的心跳与体温,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外面有人在监看着,不能让人失望。」他轻抚着她发烫的脸颊,阻止她的动作。

她暗暗吸吐,缓和自己过于急促的心跳,再缓缓抬头,望进他那双在黑暗中仍然魅惑她的灼灼黑眸,「偶尔一点动静就够了,我、我想听听你在办的事,在可以让我知道的范围,我绝对会守口如瓶。」

她是真的想知道,她前世的记忆有些已变得模糊,但这几日她努力回想,推敲时间,想让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被唤醒,因为那些对他很重要。

秦子宸有些泄气,两人靠得如此近,他都能感受到她好闻的气味、体温,他自认这张面具比他原先的少了点阳刚,但对女人绝对是很有魅惑力,但她的表情却不沾情欲,眼神如泉水清澈,他收敛身体的骚动,轻声在她耳边道来有关大图钱庄的事,一只手再技巧性的让床发出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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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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