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阮昭芸紧张了,连忙唤人进来伺候梳妆,但秦子宸却吩咐她们慢慢来,因为冯蓉什么没有,就是虚伪的好人面具最多。

阮昭芸瞪他一眼。仍要两个丫鬟动作加快,偏偏秦子宸突然想来个画眉之乐,她很无言,但看着两个丫鬟低头憋笑的脸,她知道冯蓉肯定得再等等了。

第十意当阮昭芸快步的在两个丫鬟的随行下来到厅堂时,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冯蓉坐在桌前,表情很不好,站在她身后的杜嬷嬷脸色虽不臭,但也是绷着脸向她行礼,「大少夫人。」

阮昭芸微微点头,再上前朝冯蓉行礼,「母亲。」

冯蓉微微点头,直视着她,未嫁前的阮昭芸就是个美人儿,成了人妻后,有了男人的滋润,便从一含苞的玫瑰缓缓绽放,那从内而外显观的鲜艳娇美更让人无法忽视,一个姑娘婚后丈夫宠不宠爱,看神态就清楚了。

但她是一点却不高兴,「母亲知道你们新婚,也听下人们提及你们琴瑟和鸣,但你还要管家,学习侯府帐务,不能因此懈怠。」

「是,母亲。」阮昭芸再度行礼,看着冯蓉略微崩裂的面具,她知道这一次真的让她等久了。

果然,冯蓉也没让地坐下,继续站着听训,「光天化日之下,你身为世子嫡妻,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就算世子今日休沐,也不该与夫婿窝在室内缠绵,这有失礼制,传出去总是不利名声。」

话语乍歇,一个高大身影走进厅堂,语带嘲讽。「夫妻行房仍天经地义主事,为了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反之,母亲管到儿子的房中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也有辱第一夫人的贤德之名。」

「你——」冯蓉脸色刷白。

「何况,满足丈夫的需求,是一个妻子应尽的本分,因为这个理,母亲才贤慧又大器的替父亲纳了三名妻室不是?」

秦子宸说话是半点也不客气。

阮昭芸咬着下唇,有些手足无措,他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荷涓跟夏竹更是害怕的低头。

冯蓉抿紧唇,瞪着一脸冷漠的秦子宸,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她也是出身世家,从小即被教导要严谨守礼,在夫妻房事上更是不低吟不反应,秦哲鸿曾在激情下要求她有些反应,但她不屑以色事夫,没想到夫妻房事一年少过一年,秦哲鸿反而常到三名小妾房里去过夜。

秦子宸握住阮昭芸的手,朝她一笑,但话却是对着冯蓉说的,「话再说回来,子贤尚未娶麦,却与两名丫鬟厮混三日不出房门一步,其中一名丫鬟的相貌还与芸儿有几分相似,更以芸儿为名,如此荒谬之事,母亲不闻不问,却有心思前来关切我们夫妻房事,此事若传出去……」他刻意没说完话,冷眼看着冯蓉。

他白日虽然不在府内,但府内大小事,定期有人向他报告,毕竟这是他的家,还有他最在乎、要保护的人,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根汗毛。

冯蓉在府里的耳目哪会少于他,但见他对秦子贤的荒唐了若指掌,她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只能气呼呼的离开。

秦子宸挥手让下人都退出去后,将阮昭芸拉到怀里坐着。

她乖乖坐在他怀里,心思却有些走远,秦子贤在几日前买了个长相酷似她的丫鬟进府,秦子宸在当晚就告诉她了,虽然她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当秦子宸要前去找秦子贤逼那名丫鬟离府,她却反对,没必要为了个丫头让平静的侯府掀起波涛。

秦子宸还是了解她的,温柔的点了她的鼻头一下,「还说不在意?你也在想那个丫头的事吧。」

她摇头。「我没有,只是觉得这世上的人那么客,子贤哥哥怎么会找到那么像我的人?」论辈分,她真实该改口叫秦子贤「小叔」。但她还是习惯这么喊他。

他嘲讽一笑,「那丫头在我看来半点也不像你,只是靠妆粉帮了忙,至于你的问题,那就是拜江维仁之赐了。」

她一愣。「江维仁?!」

「那丫头就是他从南城找来的,刻意安排她与秦子贤偶遇,好让秦子贤一见上心,死活也要将人弄进府来,他就是刻意要引起我跟子贤的冲突,要侯府鸡犬不宁。」秦子宸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娶了你,他真的很不甘愿,想尽办法也要给我们添堵。」

她柳眉一蹙,「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没错,先前你那些要我小心的信件,内容我都记在脑子里,虽然有不少事都没有发生,不过有些事倒是正刚要开始时,就让我的人给终结了。」

他勾起唇瓣笑看着她,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是江维仁打算找一名颇有名望的老将军诬告他策划逆反的事便是真的。

「我真不知道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呃……这个能力就是那场怪病之后,我告诉过你的,所以,你一直有派人盯着他还有六皇子,是吗?」

阮昭芸真实觉得欺骗他不太好,但又没有其他的说词,好在家人及荷涓、夏竹都不曾向他说出那场怪病的来龙去脉。

秦子宸笑着点头,「六皇子那里还真的有谱,他私下派人送信给江维仁,我的人拦截了不少,都到皇上手里了。」他低头亲吻她的唇一下,「你的示警让六皇子此生都离不开皇家陵墓,江维仁很聪明,他的人家觉到六皇子的住处有暗卫潜伏,也不再主动联系,两方是都没戏唱了。

所以,前世那些可怕的事都不会发生了!阮昭芸眼睛都亮了。

「瞧你这么高兴,总之,我的人还持续盯着他们,你不必再想他们的事,倒是你。」

「我怎么了?」她眨巴着大眼睛。

「你要我晚一会儿出来,结果却站着听了冯蓉好一会儿的训,腿酸了吧?」他伸手要揉捏她的腿。

她连忙从他怀里起身,「才一会儿怎么会酸?只是,你这样不就是硬生生的跟母亲杠上了?」

「一再隐忍只会让冯蓉得寸进尺,这是我的经验谈。」他毫不在意,他将她拥在怀里,心想,他显然还是做得不够,冯蓉才敢对她训话。

稍后,当冯蓉派人将帐册送到屋里,让阮昭芸看时,他转身就到父亲住的院落,走进书斋。

秦哲鸿看着儿子那张严肃的脸,一颗心也怦抨跳,忍不住斜眼看向桌面,上回他留住桌上的掌印还清晰可见呢。

他不由得蹙眉,「有什么事?你娶芸儿进来,我都照你希望的,不必让她天天过来请安,不必一起用膳,还有——」

秦子宸打断父亲的话,「我只想说一句话,不过说之前,先谢谢父亲遵守对我的承诺。」

「我若不答应,你就会搬去你的将军府,可我还是希望能遵从你母亲的遗愿,让你在这里生养你的下一代。」秦哲鸿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他的确爱这个儿子,只要他愿意留在这里生活,他不介意做很多的让步。

秦子宸看着双鬓斑白的父亲,「我会信守我的承诺,可如果你的妻子连我的房事都要管,那我只能毁诺了。」

「砰!」地一声,秦子宸在书桌上图下第二个掌印,他很清楚父亲有多么珍爱这张价值不菲的古董书桌。

秦哲鸿看着儿子扬长而去,哭丧着脸,伸手摸着第二个手掌印,心好痛啊。

秦哲鸿终于意识到,为了不让最珍贵的黑檀木书桌上集满儿子的手掌印,他有必要好好的跟冯蓉把话说清楚。

于是,一桩桩一件件,包括别去管秦子宸小俩口的任何大小事,要她将当家主母的身分移交给阮昭芸,她在旁辅导即可,她若真要找事做,不妨专注的去管秦子贤的事,那孩子窝在自己的院子与丫头玩得太不像样了。

冯蓉顿时怒了,平常维持的主母风范尽失,对着丈夫怒叫,「芸儿嫁进来是当媳妇还是当皇后?我连管她教她一些事都不成。」

「就是不成,因为子宸只在乎她,而这个家,也只有我在乎子宸,他已经离家一次,再离开一次,他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做你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也该收手了。」他冷言叮嘱。

很多事,秦哲鸿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该怎么做对儿子才是最好,因此儿子才与他离心,但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让儿子回到他身边,他不会再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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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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