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章 走私
海笑和鼎九两人一起回去,雅芳就冲上来拥着海笑说:“你真幸运,成了今晚的luckyfellow.”
正当海笑还摸不清头脑时,已有两个服务员把一个呈放在托盘里的鸟形骨器送到海笑面前。天哪!实在太意外了。
“刚才你不在的时侯,老板娘来这按座号给各位美女抽签,结果让你给巧得了,真不容易啊。”雅芳说。
众模特也围上来看着这份大奖:一个沉甸甸的鸟形骨器,外面用色彩鲜颜的鸟羽毛重新紧粘上,眼珠也是精工细琢而成。
“这么大的一个怎么带不回去啊?”海笑说。
“你带不回去送我了?”雅芳迷着眼说。
“好啊。”
老板娘走过来说,这是美国一个小镇的吉祥物,它会选择得主,不能转赠给别人,鸟形骨器是好运的象征。好运怎能随随便便转送呢?这话说得海笑心里乐滋滋的,大家更是羡慕不已,这么好运全让海笑一人给得了?没劲。
终于,四天的行程在海笑幸运地抽中大奖后结束了。人一旦走起鸿运来,真是一路直上九重宫,拽都拽不下来。
但是《老子·五十八章》又讲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生活有时真的就这么欺骗了你:正当你兴致勃勃地跑到彩票销售点领大奖时,售票员告诉你,这是上一期的彩票了;正当你下定决心要去交首期房款时,房子买出去了;正当你为没有及时买到手的房子捶胸擂背时,房价又跌了。
话说“芽妆”一路几十人风尘仆仆就要上飞机了,然而回国上飞机前的行李检查似乎时间更长。就在离飞机起飞不到半个小时了,爱尔玛被叫去问话。正当大家焦急地等待着,又有工作人员把海笑叫了去。发生什么事了?
海笑被带到一个小间办公室里。那里除了几台冷冷的电脑,几个海关人员就站在她面前,有人用中国话问她:“这是谁的行李?”
“是我的。”海笑的头脑开始迷糊了。
“里面的东西全是你的?”那人继续发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海笑不明白。
另一个海关人员拿过来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问:“这是你的吧?”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海笑瞪着眼睛。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又怎么样?那是别人送给我的。”
“好了,你涉嫌毒品走私,有什么话等你的亲友请了律师再说。我们会尽快通知你的家人。”
“我的同事就在外面,他们都可以做证,这个鸟形骨器是我抽中大奖得的,”说着,海笑就要冲出去:“我是良好公民,中国的良好公民!”
几个海关人员冲上来,铐住了海笑的双手。
“我要见我的同事!”海笑撕声裂肺地叫起来。
“她们已经上飞机了,随后领事馆会先处理这件事。”
“上飞机了?不可能!他们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人不管?我要见他们!”
“带进监管房!”
走进监管房,海笑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眼前上百名女性挤在一个大房间里,有的躺在铺了毛巾的地板上睡觉,有的蹲在脚落里吸烟,有的几个围在一起打扑克牌,有的在磕瓜子,吐得满地脏兮兮的,更多的是坐着歪着脑袋打盹。还没睡的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新人,来和她们一块挤和的新人。
海笑的脸上尽量挤出和善的笑容,她这辈子装得最勉强的笑也许就这一次。她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对盯着自己的不知是敌是友的女人们一个劲地傻笑,尽可能温和点,再温和点。
大家都不说话,也许因为不想说话,也许因为语言不通,也许因为有人正在睡觉。也许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自己被囚禁着,失去自由的心灵也就失去了生活的热情。就好比猪被圈起来,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偶尔乱哄哄的叫几声,除此之外在这弹丸之地还能干些什么呢?
海笑独自蹲在一边,心里懊恼极了!他们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耶田还等着我回去呢,他知道这事会怎么想?爸爸妈妈会怎么想自己?好好的法学不去读,现在自己却栽进了圈套。会有人来救我吗?什么时侯才能离开这里?这么多人住在这里会不会传播流感?除了担心这些问题,海笑什么也做不了,不安全感黑森森地笼罩着她发抖的身子。
这时有个瘦小的女孩子走过来,蹲在海笑身边端祥着海笑。海笑抬头一看,女孩大概只有二十二岁的光景,棕色的长头发有些零乱,鼻头暗而发黑,她伸出脏兮兮的手一个劲地摸着海笑身上穿的黑皮大衣。海笑只好傻笑着以示友好。女孩更大胆地去翻她里面的衣服,直到手指触摸到海笑的胸部,一阵阵的冷,一阵阵地打颤。
海笑的眼泪突然跑了出来,很自然地。生活就是这样,不是你想哭就能哭;生活让你哭,你自然就会哭。
女孩的手停住了探寻,看到海笑哭了,她倒是惊讶得叫起来!说的是一口英语,意思是说,全身穿的是外国的品牌货,你还哭什么!
这时女人们围了过来,里一圈,外一圈。女孩兴奋地和大家介绍海笑身上穿的安奈儿的皮大衣,Lee的牛仔裤,歌莉娅的黑毛衣,红蜻蜓的红皮鞋。女人们睁大眼睛就像一颗颗的子弹看着海笑全身上下,就像扫瞄着一头猎物,让海笑的眼睛不知搁哪好,她一直笑得很尴尬。
女孩又问,你的内衣是什么牌子的?很不错的手感。
“MakeinChina.”海笑坚定的说。
“Verygood.”女孩尖叫道。
接着女孩当着大伙的面提出了一个让海笑更尴尬的要求:女孩想穿一下海笑的内衣,她说她从没穿过手感这么好的内衣。但是,但是怎么可以呢?这里也没有男人在场,似乎也可以。在大家的期待下,海笑解下前面两个内衣扣和后面的扣子,把内衣交给女孩。女孩尖叫起来,拿着它就跑,后面有两个年轻女孩在追。其他女人只是看着吧,也不说话。
到了晚上,昏黄的灯笼罩着这群女人,海笑也拿到了发下来的旧被子,不盖吧?肯定要被冻死。盖吧?又闻起来想呕吐。挨到半夜,夜如冷水。海笑想:我要在这地方呆到什么时侯?呆到来年春天?难道我就要在这地方过一辈子了!
又过了一天,没有人来传话。再过了一天,还是老样子。
因为是冬天,监管房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墙上密密麻麻的灯泡分批亮着,也不是很亮,眩目的昏黄,一整天都是这样,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然而海笑的心里却亮起另一盏灯:一定会有人来救我出去的。会有的。
昏昏沉沉地吃了几顿牢饭,海笑心里时不时都在数着,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监管房整整过了四天了。然而这分不清的白天还是夜晚啊,几时才能结束?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