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胡闹的贾三

第49章 胡闹的贾三

长生面不改色,依旧冷漠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不打算考虑考虑?”

裴思怡愈加愤怒:“什么叫让我永远离开西山城?我从小就在西山城长大,和卿哥哥青梅竹马,如今你竟妄想拆散我们!”

长生阴笑起来:“拆散?你的卿哥哥却连正脸都没有看你一眼,你却说拆散?”

裴思怡不由上前一步,怒目而视:“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长生看向裴元新:“你这女儿果真是被你宠坏了,这般没规矩。”

裴元新也看向长生,轻叹:“阿怡,不得无礼。”停顿,重新看向长生,疑惑,“只是,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长生道:“自是字面意思。”

裴元新愈疑惑。

长生道:“怎么,听不懂吗?”讥诮一笑,“我帮你女儿摆平贾三断掉的手筋,代价是让你女儿此生不得踏入西山城一步。”又停顿。“此事若是你女儿应了,明日我便可让贾三的病给治好,而你的女儿,明天就离开西山城去,再也不能回来。”

裴元新闻言,双眉紧皱,就一双眼睛紧紧看着裴思怡。

裴思怡被自己爹的目光给吓坏了,不由波光粼粼看着裴元新,颤声道:“爹,难道您当真要听了这妖女的话,把我送出去吗?难道你当真不要阿怡了吗?爹,阿怡可是您的女儿啊!”

裴元新也有些不忍地看着她,轻叹道:“难道你当真愿意这辈子都留在贾家,帮贾承照顾他的儿子?你知道的,断了手筋的伤,可不容易治好。你若还想拥有自己的人生,又怎能将这一辈子都浪费在贾家。”

裴思怡痛哭,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看上去可怜又哀伤。裴思怡慌乱得擦着脸上的泪花,一边哽咽道:“可这不是爹你的选择吗?是爹你选择了长生,用阿怡的一生幸福去成全长生。我才知道,在爹心中,阿怡竟连长生都不如……”

裴元新心底何尝不难受。可他却别无选择。当时的情况下,他确实无法选择长生,否则就会落实了包庇自己女儿的罪名,届时舆论压力会将他整个压垮。且,长生当时就站在沈言卿的身边。谁不知沈言卿是缪卓跟前的红人。谁敢得罪他?除非是不想在西山城继续混了!

可是。除了这两个原因外,却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缘由。就算他心底再如何不愿承认,可他却十分清楚明白,他就是不想让长生受伤,会更不想看到长生为难。

压下心底想法,裴元新走向裴思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阿怡,西山城又有什么好。等过段日子,北洋军师就会和师寄衣的清兵交战。但凡师寄衣想要夺回涿郡,就必然会重新北上,和缪卓好好战上一战。”

裴元新将裴思怡搂在怀中,继续道:“等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你,就连爹,和整个裴家,都会离开西山城,去远方躲避战争。”

裴思怡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裴元新。忧声道:“所以,爹你还是想要让我接受长生的意见,让我明天就永远离开西山城,永远离开您,是不是?”

裴元新愈加心疼:“爹是为了你好,阿怡。”

裴思怡重重挣脱裴元新的怀抱,泪眼沙哑得对着裴元新大声喝道:“不,你不是我爹!我的爹爹从小就那么宠爱我,从小就把我捧在心尖上不肯让我受一点点的委屈……你不是我爹!你才不是我爹!!”

话音未落,裴思怡已然朝着门口方向大步跑去,一头就扎在了夜色里。

裴元新想要追出去,可终究只追到了门边,便缓缓停下了脚步。直到半晌,他侧头看向长生,苦笑道:“让你见笑了。”

长生仿若早已习以为常,淡淡道:“人总要学会长大。”

裴元新道:“对。你说的对。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这就是这个社会给阿怡上的最生动的一课。”苦笑,“这个世界,是个乱世。哪能随她为所欲为,她想要如何就如何呢。”

长生道:“她迟早会明白这个道理。”

裴元新道:“阿怡她还小,不懂事。这件事我替她应下了。明日你将能治好贾元的方子送过来。我会来安排。”

长生眯了眯眼:“你确定你可以做主?”

裴元新道:“可以。”

长生道:“如此倒是甚好。”看了眼窗外天色,“明日午时我会将方子送到贾家。你按照我说的做便是。”

裴元新道:“好。”

长生道:“等贾少爷的病好了,你便要如约将你女儿送出去。如何?”

裴元新继续点头:“说到做到。”

长生得到了裴元新的保障,十分满意,这才站起身来优哉游哉得离开了裴府的大门。重新朝着长生院而去。

而长生回到了长生院不久,沈言卿也回来了。只是沈言卿看上去的表情不是很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长生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等着沈言卿,沈言卿重新脱了衣服躺在长生身边,看向长生的目光带上了一层十分亮的光:“长生。”

长生也侧头看向他,等着他说下去。

沈言卿将长生紧紧搂在怀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长生轻声道:“怎么了?”

沈言卿道:“前线传来了消息,说是东三省的九爷果真已经亲自驻扎在了祁连山脉。”

长生道:“这个九爷,难道很厉害?”

沈言卿道:“九爷厉不厉害,我却是不知。可九爷手下有九山十八枪,十八位快枪手,出了名的快准狠,臣服于九爷。只听九爷一人的指挥。”

长生道:“你什么时候去祁连山脉?”

沈言卿道:“大抵。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长生缓缓道:“这什劳子九山十八枪,我却是没听说过的。而且,你也不赖。至少你还有我,不是吗?”

沈言卿被长生逗笑了,他愈紧地抱住长生,大笑:“你说的对。至少老子还有你!”

长生也侧过身来,和沈言卿四目相对。二人相互紧紧相拥,似乎要将对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沈言卿别开眼,看向头顶的横木。他的目光深邃绵长。仿若藏着无尽心事。可很快这抹绵长便被轻易掩盖,下一秒在看沈言卿,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

第二日晌午,沈言卿去军营,长生去了贾府。各自目标都十分明确。

今儿个一大早,贾府的人就来将眼睛哭得像是核桃般的裴思怡接到了贾府去,而贾三早已被医生包扎好了伤口,做了个手术,将贾三断掉的手筋给重新连接上了。

只是这手筋虽然脸上了。可却是再也没法用力的。也就是说,这筋脉接还是不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给些病人心理安慰罢了。

而贾家的人自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等贾三醒来后,发现自己两只手怎么都使不上劲儿,成了个残废,便发了好一通的脾气,非但绝食以发泄心火,嘴上还破口大骂。将所有下人都骂遍了祖宗十八代

等哭哭啼啼的裴思怡上门时,贾三还在对着身侧的小丫头把所有脏话都骂了个遍,什么‘婊子养的’‘狗娘生的’,怎么脏怎么骂,相当残暴。

躺在床上的贾三眼角余光看到裴思怡来了,不由阴笑起来,看着裴思怡的目光已带上了一抹残暴。

昨天他醒来时,他爹先是把他骂了一通,然后在三教育了贾三,这件事他娘的就是那个姓裴的女儿蛇蝎心肠,竟然把他贾三当枪使,借刀杀人!这不,人没杀掉,反而把自己折了进去,这不就变成了残废了吗?!

这件事反正就是裴思怡的错,所幸他爹已经帮他报仇了,已经让沈言卿做了公道,让裴思怡上门来贴身照顾他。只要他的病还没有恢复健康,裴思怡就不得离开贾府一步!

而按照贾三这种病情来看,这辈子裴思怡怕是没有希望离开贾府了。所以昨日夜里贾承就已经提醒了贾元,既然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这个裴思怡又是送上门来的,那就任由贾三开心呗!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爽怎么来,就算贾三他把裴思怡给玩坏了,也没人会来救她!所以,此时正将小丫鬟骂了个过瘾的贾三一抬头。就看到裴思怡后,当即便挥了挥手,让这小丫头给退下,然后,这才阴冷地看向裴思怡。

裴思怡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来没有照顾过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对她露出这种表情。裴思怡不由后退一步,防备道:“你想做什么?”

贾三上上下下注视着裴思怡,冷笑起来。今日裴思怡穿着的是一件油青色的长裙,裙子上还绣着两朵漂亮洁白的百合花。贾三不由诡笑道:“裴大小姐,从今儿个开始,我这个人,可就得麻烦你了。”

裴思怡抿着嘴,目光冷然得看向窗外,仿若没有听到贾三的话。

贾三被裴思怡的态度给激怒了,当即就赤红着眼睛朝着裴思怡道:“你他娘的也不过是给人操的烂货!你他娘的给老子装什么清纯,谁不知道你裴思怡倒贴沈言卿,也不知道被沈言卿操了多少次。垃圾!”

裴思怡震惊得看着贾三。她活了十几年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把话骂得这么无耻下流!她被气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浑身气得颤抖起来,胸脯快速起伏着!

其实裴思怡的身材很好,此时贾三见裴思怡的胸脯上上下下得动着,竟就给这么看得发了情。虽然自从他见到了那个叫长生的姑娘后,他就发现裴思怡这种长相顶多也只是路边的野花,真正的仙花可不长这副模样,那必须得至少是长生那样的绝色长相才配得上是仙!

可贾三他对裴思怡早就觊觎了很久,一直都得不到她。自古以来得不到的就越想要。所以贾三动了情,当即就叫来了两个马仔,拔了她的衣服,就这么硬生生得撕裂了裴思怡的身体。

简单粗暴,同时,血流成河。

可这血留的越多,贾三就越兴奋,就算旁边有两个马仔看着,贾三也十分动情,生生捣了裴思怡大半个时辰,这才挥了挥手,让马仔放开裴思怡。

此时的裴思怡早就痛得晕过去了,此时马仔们一松手,裴思怡就整个往地上栽去,身体重重摔倒在地上,还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丫鬟们颤抖着手帮贾三清理了身体,这才手忙脚乱得将裴思怡给扶出了门,然后去找大夫帮裴思怡治病去了……自然,这也是老爷吩咐的。

贾承不愧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会重重得折磨裴思怡,所以早就通知了下人们,要是裴思怡被折磨出了什么病,就赶忙去找个大夫来治,虽然不能保证裴思怡里头好不好,可至少看上去的外头,一定要好。

大夫匆匆忙忙来了,把裴思怡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发现裴思怡撕裂太严重,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就下了个方子,并吩咐必须要禁房事,否则,会出人命。

小丫鬟颤巍巍得应下了,可她只是个小丫鬟,哪里有什么话语权。于是也只有对老天爷乞求,让接下去的这十天半个月,少爷可以不发情不碰裴思怡。

大抵是果真是老天爷听到了这小丫鬟的许愿声,当日晌午,长生和裴元新就一齐入了贾府来,给贾承呈上了可以让贾三恢复健康的法子。

而这法子,便是一根香。一根愈合香。

贾承起先还有些不信,可不知为何,贾承看着长生,心底却就不由自主地想要试试。他总觉得长生这个女子,和普通女子不一样。长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超脱世俗的味道,没有烟火味,却又不像是仙女下凡,怎么说呢……贾承看着长生冷冰冰的眼神,以及白到呈现了半透明的皮肤,半晌,终于明白了。

他觉得长生这个小丫头,看上去不像人,倒是有些像……鬼!

自然,青天白日的,自然是没有鬼的。而长生也不可能是鬼。所以说来说去,长生这丫头便是个邪气重的女子,普通人可招惹不得她!

大抵是贾承看着自己的目光太过入神,长生不由不悦得微微皱起眉来,凉声道:“怎么,贾老爷这是不信我的香能治好贾少爷的病吗?”

贾承这才惶然回神。他赶忙看向长生手中的香,道:“不是不信,只是,对长生姑娘有些好奇。”

长生微皱眉:“好奇什么?”

贾承看了眼长生身侧的裴元新。这才又重新看向长生,轻笑道:“好奇为何裴老爷如此维护你,竟愿意为了你,而选择弃自己女儿而不顾。”笑得愈加幽深,“昨日在沈府,裴老爷你明明可以选择说出实情,让长生来照顾我儿的,不是吗?”

裴元新面色不变,道:“贾老爷不也没有指控长生吗?贾老爷你为何也不指控?”

贾承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裴元新不疾不徐。道:“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

长生懒得在看两只老狐狸耍官腔,不由不耐烦道:“理由好了吗?若是好了,那就麻烦带我去贾老爷的房间。”

贾承这才从裴元新的身上移开视线,重新看向长生。对长生点头应了好,这便站起身来,亲自带路去了贾三的院子。

贾府内的马仔遍地都是。方才少爷将裴思怡给生生糟蹋了的事转眼就传遍了整个府邸的马仔耳边。而裴思怡被糟蹋得不成样了的过程更是被添油加醋得说了几说,不一会儿竟就给编排出了三个不同的版本。

所以此时有马仔看到裴思怡的父亲裴元新竟然出现在了后宅内,所有人全都吓了一吓。眼看裴元新和贾承就要走入了少爷的院子,就有机灵的马仔马上就传话过去了,让他们及时把裴思怡给移到裴元新看不到的地方去。

所以,等贾承裴元新和长生入了贾三的房内,贾三已是一副叹声叹气十分乖巧听话的样子。一双眼睛满是忧愁得看着头顶方向,就像是一个孤独又心酸的诗人。

贾承率先快步走到贾三床边,父爱深沉十分关怀:“元儿,感觉如何了?”

贾三垂下眼帘轻叹:“没事,爹。只是儿子下半辈子也许无法再给您尽孝了。”

贾承愈紧得握住贾三的手:“好儿子!好儿子!咱不怕,就算爹倾家荡产,也会把你的伤给治好,你说好不好?”

贾三泪眼婆娑,就差没有留下泪来了。看上去简直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好男儿。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前一刻还把冰清玉洁的裴思怡给活生生糟蹋了呢!

眼看贾承和贾三还要再说些什么父子情深的话,长生当即不耐烦得走上前来,冷声道:“走开。”

躺在床上的贾三见到长生是又惊艳又惊骇,昨天被她生生掐断手筋的片段反复在他脑海里掠过,简直就是一段相当可怕的阴影。可他娘的这女人实在是好看,他贾三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就在贾三纠结间,贾承已十分听话得让开了位置,一边继续对贾三道:“元儿。这位便是长生。昨儿个我和你说起过。”

贾三疑惑道:“长生……来这儿做什么?”

贾承道:“元儿,闭上眼好好睡一觉。长生说,她可以治好你的伤。”

闻言,贾三眼中不由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来:“当真?!”

长生正在贾三的床头捯饬着愈合香,只冷冷道:“闭上眼睡一觉,别再多话。”

贾三不敢再多言,赶忙紧紧闭上眼睛,然后老老实实放空大脑。

长生无声的挥挥手,让贾承和裴元新随着自己退出房门去。而没过一会,贾三就觉得鼻尖传来一股十分莫测的香味,这种香味十分特殊,是一种贾三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清香。而闻着闻着,贾三就再也没了印象,竟是昏睡了过去。

贾三陷入昏睡,房门口,长生对贾承道:“明日早上,他的伤便会好全。”

贾承不由来连连点头,对长生竟生出了几分佩服来。

裴元新道:“阿怡呢?”

贾承哪里知道裴思怡去了哪里。只随口胡诌道:“裴小姐去清洗元儿的衣裳去了。裴小姐热心肠,非要亲自浣洗,实在是让贾某感动。”

裴元新不疑有他,只点了点头,继续道:“明日若是贾少爷已恢复了健康,还请贾老爷将阿怡送回我府。”

贾承笑得从容:“自然,自然。”

裴元新这才和长生一起走了。

而一直等裴元新和长生的背影完全看不见后,贾承脸上的笑意这才缓缓消失,沉着脸就走到了附近的两位马仔身侧,冷怒道:“裴思怡呢?她不是一直在元儿房内服侍他的吗?怎么不见了?”

这两个马仔可真是吓得够呛,当即就哆哆嗦嗦地对着老爷跪了下来,这才说出了裴思怡一大早就被贾三给糟蹋了的实情。

贾承气得直接飞起两脚就把这两个马仔给踹到了地上,大怒:“胡闹!真是胡闹!”

对,他儿子从小就胡闹到大,如今裴思怡才刚上门就被他的好儿子给玩坏了,这可不也是他自己的功劳吗?昨儿个他还信誓旦旦得教育贾三,让贾三想怎么玩裴思怡就怎么玩,根本就不用和裴府客气。反正裴思怡这辈子差不多也就该呆在他贾家了!

可谁能想到,这才刚过去大半天,裴家就找到了能让贾三恢复健康的法子,这不是在逗他玩呢嘛!

自然,逗他逗得最凶的还是他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么一大早就给了他一份大礼,把裴思怡给玩成了这样,也算是不负恩泽。

贾承又急又气,当即反复在贾三的房门口反复走着,想着明天该怎么给裴家交代!

想了半天,啥都想不出来,贾承急得眼睛都爆处了红丝,终是咬咬牙,一甩袖:“还不快带老子去看看裴思怡!”

马仔一听,赶忙就带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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