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当所有人赶到新房一探究竟之时,发现卢绍谦竟已气绝身亡,再转头看着坐在床边怒恨看着他们的新娘,大伙惊骇得猛然倒抽口凉气,随即吓得鸟兽散,有的人跑不动,因为被吓得双腿瘫软跌坐地上。
「鬼啊!鬼啊——」一群人纷纷惊声尖叫后,逃的逃、跑的跑,脚软跑不动瘫在地上的,用爬的也赶紧爬出这鬼新房。
当忠义侯赶到新房时,还没来得及趴在地上痛哭他的长孙就这么活活被吓死,反而先是被坐在新床上,一动也不动,那个根本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鬼新娘给吓得晕死过去。
第二天,皇帝一下朝,忠义侯马上将这事吵到皇帝那边去,裴震天也被皇帝派人来把他叫进宫,处理这场家务事。
御书房里,裴震天大声喊冤。
「皇上,微臣冤枉,昨日忠义侯让下人过府来,欲将微臣长女抬回忠义侯府时,微臣是极力劝阻,可忠义侯非但不肓就此作罢,甚至还不断搬出皇上来对微臣施压,微臣迫于无奈,只能答应让他们将容貌已毁的长女抬过府,给忠义候长孙当姨娘。
「这事是忠义侯坚持,不听微臣的劝,并不是微臣蓄意欺骗。
「忠义侯还立了字据,小女抬进忠义侯府后发生任何事与我将军府无关。」
裴震天说完赶紧拿出昨日忠义侯亲笔书写盖印的字据。
皇帝身边的太监马上向前拿过那张字据呈给皇帝,皇帝接过字据,仔细的看着上头所书写的内容。
「忠义侯,这字据上头写得清清楚楚,更是你亲笔所书,这时来反告大将军,似乎不妥啊。」
「皇上,是裴大将军刻意隐瞒他女儿容貌已毁之事,才会让老臣上当受骗写下此字据-还请皇上作主,还我孙子一个公道啊……」忠义侯哭得老泪纵横的。
「皇上,女儿摊上这等事情已是不幸,这女儿好不容易自鬼门关前救回,微臣岂又狠心将这事说出,让女儿再度受到伤害。
「微臣本来只想就这么养女儿一辈子就是,忠义侯府派管家来抬人之时,微臣也曾经多次暗示,甚至明确告知,侯府日后必定会后悔,还请三思,可忠义侯坚持将小女抬回府里。
「这婚事是皇上赐婚的,忠义侯抬出皇上,微臣也只能接受,如若不从便是抗旨欺君,还望皇上明察。」
「忠义侯,大将军说的可有半点出入?」
「启禀皇上……」忠义侯顿了下,咬咬牙抱拳回复,「确实如大将军所说这般,是老臣坚持将人抬回……」
「既然是你坚持,出了什么差错就得自己担着,你老先回去吧。」
「可是,皇上,老臣的孙子确实是被大将军的女儿给吓死的。」无法为孙子讨到公道的忠义侯心有不甘的泪洒御书房。
皇帝瞄了眼一旁的太监,「把这几份奏折拿下去让侯爷看看,问问他还要为他那不学无术的孙子讨公道吗?」
忠义侯迟疑的接过太监送上来的奏折,一翻之下,又是一口冷气猛抽,差点气晕在御书房里。
这是各部官员送上来,上头全是控诉他这不肖孙子的恶行,强抢民女、奸淫、始乱终弃,逼得多名无辜女子怀着身孕跳井跳河等等……
皇帝冷冷瞥了眼全身冷颤的忠义侯,「老侯爷,这事就这么算了,真让朕追究起来,恐怕你忠义侯府这世袭铁券就只到你这一代。」
「是……微臣……遵旨……」
公道讨不到还差点丢了爵位的忠义侯,只能咽下胸口所有的悲愤怨气,叩谢皇帝天恩。皇上说的没错,真要追究下来,他忠义侯的爵位不保之外,还有可能全家流放三千里。
「你下去吧,还有,不论美丑这裴家大小姐已是你侯府的人,你最好让人好好伺候她,不要有什么虐待的传言传到朕的耳朵里来。」皇帝不疾不徐冷冷的提醒他。
「是,微臣遵旨……」忠义侯悲愤的领旨,抱拳退出御书房。
皇帝睐了掩上的门一眼,气结的怒喝裴震天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冋事?」裴震天又喊了句「冤枉」后,娓艉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皁帝。
「皇上,家门不幸啊……」
【第三十六章谁是真姊妹】
当裴子瑜知道这消息时已经是翌日中午过后了,她张大了嘴,无法相信的看着皇甫霁,吃力的问道:「那……我爹没事吧……」
皇甫霁摇头,「幸好岳父大人事先留了一手,让忠义侯亲笔立下字据,证明是他们坚持将人抬回去的,并不是他恶意欺骗,岳父大人这才没事。」
「皇上现在要如何处理这事?」
「发生这种事,父皇也是脸面无光,又得知是陈雅涓唆使你大姊买化骨水企图加害于你,更是大怒,一早便下旨革去陈太傅的所有职位-让他回乡养老。」皇甫霁有些感叹道。「至于你大姊,已经抬进侯府就是侯府的人,侯府没有将她休离,你爹也不好将人讨回,她只能在侯府里为卢绍谦守寡。」
听到这句话,裴子瑜突然义愤填膺的说:「活该报应,没儿子送终,注定绝子绝孙。」
「你怎么这么说?」
裴子瑜看了他一眼后,便将这卢绍谦在外头所做的恶行全说了出来。
「所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他咎由自取,他要这样欺骗玩弄善良的姑娘,害得人家一尸两命,找说他活该报应,这样过分吗?」
他将忿忿不平的她圈进怀中,跟她同仇敌忾道:「你说的没错,他是罪有应得。」
要不是因为这混蛋,当初他也不会被瑜儿误会得这么惨,以为他隐瞒身分就是跟卢绍谦一样是想玩弄女子,他只能说真是老天开眼。
「就是嘛。」皇甫霁能跟她站同一边,让她很是开心的用力点头。
「想不想回去?你二姊再过两天便要嫁人,将你替她选的添妆礼先给她送回去吧,顺便看看黄姨。」
「怎么你这口气好像我已经嫁给你,要回娘家祝贺要出嫁的姊妹似的。我娘派人来跟我说我的屋子已经整修好了,随时可以回去住,你让人帮我把东西收拾收拾,我这一趟回法就不过来了。」
「那怎么成?那你还是别回将军府了。」一听到她回将军府后就不回来,皇甫霁马上变脸。「你给你二姊挑的添妆礼我让人送过去便成,至于回将军府就算了,你姊姊出嫁当天,我们再一起过去。」
她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有人像你这样把未婚妻强制扣押在自己府里,不给回去的吗?」
「我这不是怕你爹不肯让你再过来了。」他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好像自己是被她抛弃的怨夫似的。
「这事得怪你爹吧,跟我爹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爹下的那什么旨意,我爹有需要这样防着你吗?还不是怕你兽性大发把我啃了不认账,到时我找谁哭去?」
皇甫霁闻言眼尾直抽的问道:「为夫是那种人吗?」
她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没听过一句谚语吗?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一张嘴。」
「为夫是哪一点让你这么不信任的?」他一把将她欺压在身下,咬牙沉声质问。
「谁让你是男人咩,天生不可信任的动物。」
「娘子你绝对可以放心,为夫肯定是那个少数让娘子可以放心将整个人、整颗心交付的男人……」他低下头,嗓音沙哑而低沉的在她唇间呢喃,吻吮着她水嫩诱人的唇瓣,纠正她的观念。
这丝丝缠绵的细吻比火辣的热吻更让人心跳狂乱加速,裴子瑜全身不自觉的轻颤,直到两人的鼻息显得急促而紊乱,皇甫霁惊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有可能成为她口中那种不可靠把誓言当放屁的动物,这才眷恋不舍的松开被他吻得水嫩动人的唇瓣。
但即使松开,他还是舍不得将压覆在她身上的虎躯给抬起,眷恋不舍的将脸埋在她的纤颈间,温热鼻息轻拂着她敏感的颈窝。
这不断浮动的火热鼻息,骚动着裴子瑜全身上下敏感的神经,虽然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但是从没有这种危险的感觉出现过,让她惊觉不太妙,捶了捶他的胸口。
「好了,快起来了,不是要带我回将军府吗?迟了就真的不用再回来了。」
「听她这么说,皇甫霁眼睛一亮,「真的还跟为夫回来?」
「嗯,我不跟你回来我住哪里去?说真的,我那屋子虽然没有出了命案,可是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心里也是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