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偷偷爱着他很久很久了,对吗?」
「对。」
「为什么不向他表明?」
「因为他的表现告诉我,他只想要我是他的邻居妹妹。」虽然他后来向她申诉了,但离申诉成功还有一段距离。
苏珊觉得她好傻,「你宁愿自己伤心也要祝他幸福?」
「你不也是这样吗?」
输了,她的爱太无私,苏珊折服了,但仍然不肯松口,「希望你说到做到。」
「你将会发现那是我最大的优点。」若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
两人谈话结束,见苏珊起身,温舒蕾也跟着站起身送她出门。
一直守在杜家门边的杜豫琛,一等看不见苏珊的身影,马上冲出家门关心温舒蕾的状况,「舒蕾,你还好吧?」他紧张的上上下下审视她,就怕苏珊输不起会动手打人。
「豫琛,苏珊不错耶,你确定你不爱她,不想去把她追回来吗?」解决了一件烦心事,温舒蕾心情大好的勾着他的手臂散步去。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送走这个瘟神,再去把她请回来,他又不是疯了!他注意着路况,关心的再问:「身体没有不舒服吗?」
「没有耶。」她开心的抚着凸起来的肚子,「牧牧果然很爱妈妈,知道妈妈很需要牧牧的助攻。」牧牧是她为宝宝取的胎名。
「那我现在带你去开保险箱?」他们家离他租用保险箱的那间银行大约十分钟的路程,本来他昨天就要带她去的,但昨天是假日,银行没开。
温舒蕾偏过头看向他,「为什么改变心意?」
她上次说要看,他却说她诅咒他升天,不肯带她一起去不是吗?
杜豫琛并没有回答,他希望她亲自去感受他的用意。
两人一边走一边轻松的闲聊,很快便到了银行,办理了手续,杜豫琛领着温舒蕾进去保险库。
他打开保险箱,她立刻好奇的凑过头去看,不禁有些失望,「怎么不是金银财宝?」
她记得这些东西,除了一些她写给他的小纸祭,其他的都是她去英国念书前送给他的礼物,有的是她去户外教学时买的,有的是她去逛书店、逛街时心血来潮买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对我来说,这些就是最珍贵的宝藏。」
温舒蕾听了,难掩动容,无论如何,他这样珍藏她送给他的东西,表示这二十几年来他是发自内心珍爱着她,而不是迫于他父母的恶势力,不得已才多疼爱她一点的。
杜豫琛拿起一条银制手炼,「这也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这怎么看都是一条女用手炼。
「这个啊。」她笑着接过,「这个是我到英国前给你出的功课,我叫你每年我生日的时候就去卖这条手炼的那个专柜买一颗珠珠串进去,直到整条手炼都串满珠珠,再送给我当生日礼物。」
她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她细数着手炼上的珠珠,「刚好十颗耶。」她开心的把手炼挂在手腕上欣赏着,「真漂亮。」
她是你的命!
想起汤伟伦对他说过的话,杜豫琛的笑意更深了,他连她送给他的礼物都这么宝贝了.她怎么会不是他的命。
「里面有一封信要给你。」说着,杜豫琛把信件找出来,「你想着吗?」
温舒蕾放回手炼,看着他手上的信件,很想着,却又觉得不要看比较好,「信上写了什么?」
他还会不了解她吗?他笑着帮她把信抽出来,「看吧,免得失眠了。」
她接过信,打开来看——
舒蕾: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就表示我已不在人世,今生有你为伴,是我在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希望你不要为我伤心太久,拜托你帮我安慰、照顾我的父母,谢谢。
愿来生还能有缘与你相遇
杜豫琛笔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令温舒蕾泪流满面,「豫琛……」她紧紧抱住他,他把他的父母托给她照顾,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表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好,她在此正式宣判,他申诉成功了,他真的只是还没发现他真正爱的人是她而已!
【第十章】
温舒蕾像母亲一样,怀孕到第七个目孕吐的状况才渐渐缓解。
被关在家里整整三个月,以为她终于可以复工了,无奈四位爸妈不准,她只好继续做一个待产的闲妻,委屈杜豫琛继续分身帮她到补习班代课。
一个杜豫琛不必上课的夜晚,温舒蕾的房里,他再度埋首修改剧本,书桌上放着一台笔电以及几本记事本。
「还是不满意吗?」她从他身后温柔地圈抱住他,关心的问道。
她已经怀孕三十六周了,每一天她都闲得发慌,他却忙得像颗转个不停的陀螺,可想而知等电影开拍之后他将会有多忙碌。
杜豫琛停下手,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记录那些第一次?」
这几个月为了写剧本,他请她更详细的告诉他他们之间相处的点滴,当然也包括他们的父母还有他那一群死党,但他还是有几个疑点想不道,这个问题就是其中一个。
「这个嘛……」温舒蕾低下头想了想,突然拍了下手,猛地抬起头来,「啊!我想起来了,我妈最喜欢出的一个作文题目就是『我的第一次』,我记得你写的是你第一次和你爸妈出国玩的事,对了对了,那时我妈一边改作文还一边笑着跟我爸说你们班的男生好早熟,竟然有好多个都写和女生的第一次,我爸就很好奇把那些作文本拿来看,一直笑说他们好纯情、好可爱。」
他眯起眼猜,「原来你都偷看我的作文。」
难怪她会偷看他的记事本,原来她是一个惯犯,那他呢,他有没有偷看她的作文?一定没有,因为他听岳母说。他小学的时候是一个连校长都超喜欢的模范生,让她在学校超级有面子。
「哎哟,那不是重点好不好。」她接着又道:「原来你是一个闷骚男。」
这只是猜测,说他是一个闷骚男还太早.杜豫琛再提出另一个疑点,「那我们呢?我们都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有啊,我们有吵架也有打架啊。」
「我是说和别人。」
「和别人?」想起那段不愉快的往事,温舒蕾立刻装傻,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后又自责,「没有啊,你是公认的模范生耶,怎么会和别人发生不愉快。」
「所以都没有女生因为嫉妒你和我走得很近找你的碴?也没有男生看不惯我和你走得很近找我的碴?」
高中和大学就不说了,因为他们不同校,小学没有他也可以接受,国中呢?叛逆的青春期,没有很奇怪吧?
「我们那个年代还很单纯,没有那种事。」见他仍是一脸狐疑,温舒蕾赶紧转个弯,务必让他绝疑,从此不会再追问她这件事,「不对,我这边是没有,你那边说不定有喔!」
她立刻佯怒的质问,「你说,你是不是在爸妈那边听到了什么没告诉我?」
说完,她才觉得可疑,说不定真的有男生因为他和她走得太近而找他的碴,只是他隐瞒得很好没被发现而已,就像要不是过年他那一票死党相约来家里走春,大家吃吃喝喝聊得太开,有人不小心说溜嘴,她和四位爸妈都还不晓得他在美国也做配音工作呢。
真是,要说她比自己优秀、受欢迎就直说,何必拐那么大个弯呢?杜豫琛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又会喝醉酒?」
他说得不清不楚,但温舒蕾可听明白了,她拿起书桌上记录着这件事的记事本,翻了几页,「这个日期……」
她凝思着,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对了,我好像就是在这一天告诉我爸妈我在英国结婚又离婚的事。」
她放下记事本,再往下推测,「一定是我爸妈告诉了你爸妈,你爸妈又打电话告诉你,你觉得被我抛弃了,所以难过得跑去喝酒……
「你也知道你这个人的报复心有多重,但我远在天边,你没办法将我就地正法,所以你就用和别人结婚来报复我,对,一定是这样的。」说完,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福尔摩斯再世,这么难的谜题都被她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