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应非絮终于忍不住抬眸快速看他一眼,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赶紧替他引路朝急诊室入口走去。

「走这边,我先去找医生和护士。」她加紧脚步往前走,却让他喝住。

「等一下。」他叫道。

她回头看他。

「你待在我身边就行了。」他对她说,不想她再虐待自己伤痛的那只脚。

「可是——」

「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行了。」他打断她再说一次,语气不容置喙。

应非絮轻抿了下唇瓣,乖乖地闭上嘴巴,像个小跟班似的跟着他缓慢走进急诊室里。

挂了号,坐在待诊区,约莫等了五分钟之后才轮到他们看诊,结果他有被衣袖挡住的手臂是一级烫伤,无任何衣物遮掩的手腕与手背则是二级级烫伤,之后可能会有水泡冒出。

医生简单的对他们说明伤势的情况,又说细部护理方式会有护士来告诉他们怎么做,然后指示护士为他上药,之后便准备要为下一个病人看诊。

「等一下,医生。」贺子极急忙出口叫住他。

「还有什么问题?」医生问道。

「她的脚,麻烦你帮她看一下好吗?」贺子极指着应非絮的脚对医生说。

应非絮瞬间愕然的瞠大双眼,完全搞不懂他怎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的脚怎么了?」医生转过身来问她。

「我没——」她摇头,但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他打断。

「她前几天骑车跌倒了,脚受了伤,现在走路会痛。」贺子极对医生说。

「哪只脚,我看看。」虽然她没挂号,但因贺子极的态度很诚恳,看起来又很担心,医生便开口问道。

应非絮因惊愕而呆若木鸡,完全没办法反应。

「右脚。」贺子极干脆替她回答,然后命令道:「还不快点把裤子拉起来,让医生看你受伤的地方。还是,你要我或医生帮你拉?」

应非絮神色不定的看着他。

「真要我动手?」他起身作势要蹲下。

「我自己来。」她迅速应道,同时将右脚的裤管拉了起来。

医生弯下身,将她脚踝处的袜子往下拉,露出她即使被袜子遮盖住也隐藏不了的异常肿胀的脚踝。果然,袜子一拉开,一大片黑青的皮肤立即出现。

贺子极抿紧唇瓣,不敢相信她脚伤得这么严重竟然还到餐厅去上班。

「坐下来,把鞋子和袜子脱下来我看看。」医生指示道。

「只是轻微的——」

「叫你坐下来你没听到吗?」贺子极冷凝的说。

应非絮不由自主的浑身一僵,只得乖乖坐下来,将右脚的鞋袜给脱下,让医生诊视她整个脚盘都瘀血、变成紫黑色的右脚。

「你最好去骨科挂个门诊。」医生看了下她的情况,建议的对她说。

「她的脚伤很严重吗?」贺子极问。

「瘀血肿胀的面积太大了,我用肉眼没办法确定除了踝关节外是否还有其他损伤,最好照个x光确认一下。」医生老实的对他们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贺子极点头道谢。

之后应非絮立刻将鞋袜穿回去,然后犹豫不决的偷瞄他,不知该不该开口将心里的疑惑问出。

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知道她前几天曾经摔过车、右脚受了伤的事?

「你想问我什么?」他突然转身面对着她。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前几天曾骑车跌倒的事?」既然他都主动开口问了,应非絮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的将心里的疑惑提出来。

「看样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看着她说。

「什么?」她完全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她完全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天你摔车的时候我才帮过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一顿,他蹙眉道:「你那天到底有没有去医务室?如果有去还搞成这样,就表示医务室里的驻厂医生该换人了。」

应非絮震惊的瞠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那天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那天她摔得头昏脑胀,再加上天黑路灯又昏暗,根本没能仔细看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事后美珍她们三人不断地说他长得好帅,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里的人,在哪个部门上班之类的。

原来竟然就是他。

在她愕然到无言以对之际,护士前来为他的手伤上药,同时交代他回家后的护理与注意事项。

她虽然就站在旁边,却一句也没能听进耳里,因为她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之所以要她而不让经理陪他到医院来,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打算也顺便让她来给医生看看脚伤吧?

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快,她忽然有种脸红耳热的感觉。

停下来,停下来……她在心里对自己叫道。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以她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或精力浪费在作梦上头,她一定要好好的认清并记住这一点才行。

再度深呼吸两次,确定自己的心跳已恢复正常频率,也不再感到脸红耳热后,她将眼睛睁开,怎知却被他忽然近在眼前的脸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一大步。

「你干什么?」她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

「我才想问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脚很痛?」他蹙紧眉头,关心的问道。

应非絮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起来。

「不是。」她迅速答道,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不是就好。我们走吧。」贺子极假装没看见她的退缩。

「走去哪?」她不解的问。

「批价、拿药,还有去骨科挂号。」

「我不——」她话未说完就被他瞪眼吓住。

「相不相信我可以让那间义大利餐厅把你解雇?」他看着她,缓慢地开口威胁道。

应非絮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不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当然可以。」他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他。

「要你乖乖去骨科看诊。」

「为什么?这是我的脚、我的身体,又不关你的事。」她蹙眉道。

「如果关呢?」

应非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脚和她的身体都是属于她自己的,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难道……

「我可不想下回再到你们餐厅去吃饭时你脚伤没好,又兜头淋了我一身热汤。」他对她说。

此话让出现在她脑袋里的粉红色泡泡顿时全都「啵」的一声,消失于无形。

她现在只想挖个地洞叫自己钻进去。

看样子上回摔车不仅摔伤了她的脚,肯定也摔坏了她的脑袋,才会让她站在这里胡思乱想。可恶!

「去不去?」他问她。

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胡乱点个头,不想再多问。

只要乖乖听话去看完骨科,她和他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她也就不会再像患了花痴病般的幻想,以为他对她有意。她告诉自己。

只是……可恶!她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怎么会一直想偏呢?

即使他长得再帅,即使他在她摔车时曾经帮助过她,即使他好心叫医生帮她看了腿伤,还坚持要她去看骨科,她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思乱想,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梦。

曾经,她也尝试过想和一般二十几岁的年轻女生一样,交个男朋友,谈一场恋爱,结果事实证明她根本没那个条件,也没有那个时间。

男生知道她家里的状况后大多会却步,即使有勇于挑战的人,最后也战死在她没时间陪他风花雪月的忙禄工作中。

总面言之,未来不知道,但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可以去作白日梦或恋爱梦。

所以——清醒一点吧,应非絮,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好好的想一想待会儿回餐厅后,要怎么跟经理说明道歉,让惩罚降到最轻。

唉,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老是有意外发生在她身上呢?

真是祸不单行。

分道扬镳?

应非絮怀疑自己怎么会这么天真——不,与其说她天真,不如说眼前这个男人太反覆无常、居心叵测了。她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竟然要她打电话跟餐厅和公司请假,然后跟他回家去做他的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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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新贵~老三是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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