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番外三 (二)

268 番外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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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气势凛凛地带头冲上前去,奋声大喝道:“愣着作甚!还不随本侯捉了那姓董的逆贼!”

副将高顺额角青筋暴起,亦提声喝道:“只可奋力向前,落后不前者,斩!”

这些原心底忐忑的将士们立即高声齐应,争先恐后地掩杀而上。

火焰四起,烟雾漫天。

董卓亦不落其后,一边命人坚守寨门,一边在墙上安排射手朝下扫射,一时间矢石如雨,使人望之生寒。

而吕布军中将士早有防备,速举起凭那荀家木牌从京中几处民宅取出的木盾拒之。

燕清缀在最尾,身边只跟着两名亲卫,目不转睛地看着最为踊跃刚勇、一身百花战袍似虎兽的斑斓皮毛的那人,眸底闪闪发亮。

不过这战况看着激烈,却还远不到他出场的时刻。

破坏寨门是小事一桩,毕竟不是正经城池,区区几面以木制的寨门,在激猛的攻势下,没坚持多久就被突破了。

西凉兵已趁这一小段拖延,整顿好上下军序,抖擞军容。

门一告破,吕布并未趁势杀入,而是迅速扬旗,示意全军后撤数十步,将里头的人放出来打。

吕布想得明白,要以一千堵三千精锐,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达成的,还得同时面对城墙上射下的箭雨,怎么说都是自己这方吃亏。

只见董卓铁马金刀,沉脸立于阵前;女婿牛辅与从弟董越则紧随身后,左右排开;后面方是李傕、郭汜等将领。

在正式开战之前,骂仗是必不可少的。

董卓率先骂道:“兀那丁家小儿,何故自甘下贱,去认了个乳臭未干的燕村夫做爹?”

董卓军哗然大笑。

吕布于此道驾轻就熟,更加上他对董卓可谓是新仇添旧恨,被这一羞辱,也不将腾腾怒火给立马暴露出来。

其实他最想干的,还是不顾一切地冲锋过去,将这越看越形容猥琐的老黑胖子斩于马下,才能抱得那日轻辱狎昵之很。

但吕布也牢记自己为燕清部将,一军主帅的职责,并未真这么意气用事。

只见吕布不慌不忙地左右回顾,假装寻那问来源,半晌才一脸疑惑地假问边上将士:“尔等可听着了?哪儿来的一群羌犬狂吠?(董卓同羌人豪强关系密切)”

吕布看着是个直来直去、不屑装模作样的大老粗,这会却将困惑的神态扮演得活灵活现,直叫将士们哄堂大笑。

不等董卓回话,吕布就恍然大悟,笑着自问自答:“原非羌犬,而是袁姓家奴!”

“……”

燕清听得心情微妙,又隐约有些好笑。

那‘三姓家奴’的污名,应是再没机会扣到吕布头上了,结果对此一无所知的吕布,尾巴这会儿简直翘起来能当旗杆,立马给安到了董卓脑袋上。

无论如何,在文化水平方面,干过一年多主簿的吕布,还真比董卓要强一点,因此在口头对骂上,也没吃半点亏。

唇枪舌剑了一阵,董卓渐落入下风,而眼见着老丈人要恼羞成怒,他那女婿牛辅也着急了,忙向手底下的部将里最善辩的李傕唤出,让他代骂。

“死老头儿休要废话!”

吕布这一刻却贼精得很,虽不知那黑不溜秋的小子是什么底细,也知道这时候被喊出来救场的,定不是善茬,便即刻选择保留现有优势,摒弃了再骂几句的念头。

李傕拨马刚走了半程,就不得不僵在原地。

与此同时,燕清悄悄摸地趁没人注意后方,又有暗夜掩护,就沿着两军对垒的外缘,往前进了一大截,再仗着眼利,挑了个最佳观赏角度,好尽情欣赏吕布英姿。

却见吕布拔戟向前,纵马出列,驻于两军阵圆处后,刀戟直指董卓,眼冒火光道:“耍那些没用的嘴皮子功夫,倒不如听你吕爷爷问一句——何人胆敢同我一战!”

董卓冷哼一声,并不受这一激,而他狭目刚往边上一扫,就有一将横刀出列,昂然喊道:“大胆匹夫,竟敢如此嚣张,公然辱骂董公!杀鸡焉用牛刀,就你这无耻贼子,尚无资格同董公一战!我今日便来将你一会,取你首级,就如探囊取物耳!”

喊话这人旋即请示董卓,董卓自是一点头,就见他即刻出阵,拨马近前。

吕布将眉一挑。

眼前这人身近九尺,生得豹头猿臂,形貌奇异,跟谁去比,都称得上异常高大、鹤立鸡群了。

然而因职位偏低、骑着一匹劣马,又是在吕布跟前,就硬生生地被衬得矮了一些。

燕清略作思忖,就已猜出这人身份。

怕是温酒斩华雄里的另一主角——华雄吧。

吕布不知,只漫不经心地以战袍一角擦了擦方天画戟,似笑非笑,口吻则端的是轻蔑不屑道:“本侯素来不斩无名之辈,便再给你个机会,还不报上名来!”

“吾乃凉州军假司马(军司马的副职)华雄华子健是也!”

喝完这句,华雄便浓眉倒竖,提刀跃马,直冲嚣张傲慢的吕布而来。

吕布啧了一声,健臂迅如雷霆地一挥,就轻松化解了华雄强猛的攻势,还因颇有闲暇,恶意满满地嘲了几句:“怎这两万大军就没个像样的大将了?只派个司马出来迎战?还居然是个假的!”

就一边激得华雄怒得嗷嗷叫,一边游刃有余地戏耍他,走了好几回合。

燕清看得忍俊不禁。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

别看吕布平时一副冷漠寡言、不善言辞的模样,在搦战叫阵时,一张嘴却气死人不偿命。

难不成在三英战吕布里,他之所以被张飞气得七窍生烟,不是功力退步了,而是着实被揪住了最在意的‘三姓家奴’这一痛处?

燕清这一错神,胜负就已在眨眼间分出。

那是吕布不耐烦跟华雄玩了,先猛力一劈,震得华雄持兵器抵挡的双手发麻,下一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瞧着威武的大将干脆利落地斩落马下。

不等华雄躯体整个坠地,吕布就随手揪住那发冠,刀锋仿佛只是轻轻一划,就如割块豆腐一般,将那面目狰狞的脑袋给斩了下来。

庞大身躯重重倒地,扬起沙尘一片。

失了主人的惊马疯窜,吕布手起一戟,把它也送上路了,接着将华雄的头颅顺手往马背上一搁。

不料这战利品下一刻就差点滚落下来,吕布皱了皱眉,就只有往身后一抛了。

正兴奋得满脸通红的高顺眼疾手快,一下接住,然后交由亲兵,好去献于燕清。

在斗将这一环,获胜者都享有呐喊喧天、鼓声大举,士气大振的特权,败方则不但要承担损了员大将的后果,还不可避免地生出惧怕之心来。

——这丁家假子名不经传,竟是如此厉害!

在一片摧天塌地的奋喊中,刚还因华雄体魄雄壮,气势不凡而生出几分希冀来的董卓,哪儿看不出华雄全程是被耍着打的,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则沉得厉害。

他既想骂丁原有眼无珠、将这么个武勇悍强的假儿子放出去便宜了别人家,之前竟然还暴殄天物、大屈其才,将吕布当个主簿来用;又想骂燕清那厮眼毒心狡……

董卓的部将在忙着喝令士兵,想要重新鼓舞渐渐低迷的士气,吕布却是酣畅淋漓地大笑出声,声如巨钟,就连似沸腾一般的欢呼喊鸣都盖不过去。

只见他眉飞色舞,意气风发道:“下一个!”

“贼将休得嚣张!”

眼瞅着军中无人敢去,任那吕布狂叫乱喊,牛辅忍无可忍,大呼一声,就向董卓请示道:“小将愿往!”

董卓看他一眼,却不似刚那样爽快同意,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后默然不语的其他部将们。

牛辅可是他女婿,单打独斗的能耐也称不上出挑,去了不就等于送死,难道要让他女儿守活寡去了?

而姓董的都同他沾亲带故,当然不是华雄那头角还没来得及露就被斩了的小将比得上的。

得了董卓眼神暗示,担心自己会被放在火架子上烤的李傕唯有一咬牙,上前道:“主公,还请听傕一言,再做定夺。”

董卓道:“说。”

李傕道:“吕布此将,真猛虎也,而其所率兵士,却不过为初生羔羊,一击即溃;反观我凉州将士,皆是百战之身,躯具狼力!何必以短击长,弃众力而不用,单望他一人之勇?”

单挑显然是难挑过了,再这样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还得损兵折将。

要换作光明正大地两军正式对冲,明明是打得过,那何必贪一口气,反而成就了吕布的威名呢!

这话说的,恰恰对上了正愁骑虎难下的董卓的想法。

董卓即刻随梯下来:“汝所言极是!传我令下,全军……”

于是西凉军这边明智地放弃了跟吕布玩单挑,而是让双方大军短兵相接。

地势一片平坦,燕清这边兵数少、装备就不如那边精良、训练不足、经验匮乏等劣势就逐一展现出来了。

饶是吕布、张辽和高顺这三人武力具都出类拔萃,以一当百,董卓的其他部将只要不是对上这三,也不是吃素的,所领的虎狼之师更是名不虚传的骁勇。

眼看着战况渐酣,伤员速增,燕清面色依然沉静如水,只不疾不徐地调转马头,朝自己军队的尾巴处跑去。

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人往往是经不起诱惑的。

如果不是采取的弑父手段太过极端,显出品德恶劣,负面影响太过深远,光从收益上看,吕布在历史上的每次反水,倒都称得上是极其丰沃的。

史上的吕布背叛丁原,真的是因为一匹好得叫他移不开眼睛的宝马赤兔,再有数百金珠玉帛,以及加官进爵的许诺,又或是丁原将他一直安在主簿这一文职上、不得重用而心怀怨恨吗?

怕不尽然。

须知丁原不过是个小小执金吾,他所代表的并州势力,也在八月二十五的这场政.变中错过了大好良机,而董卓虽为外地军阀,表面上却是紧紧依附着四世三公、掌握朝权的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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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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