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迷茫
只是,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行馆内,以他的身份不是应该与小二敌对,莫非所有王公大臣,只要在朝中有地位便得参加皇帝的葬礼,想来也是,他好歹也算是个宰相,微一摇头,伸手理着额际乱发,又是万千思绪。小说这展子炎所言不知是真是假,他怎会突然出现帮我,难道他喜爱殷如玉?思及此,我微微一怔,心中泛过一缕怪异的情愫,面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这展子炎不是当真喜爱殷如玉吧?
“如玉姐在想些什么,又喜又忧的?”虽是问着,素手却不曾停住,轻捏了我的湿衣瞬间就要替我褪下:“如玉姐,这些是什么?”她蓦然惊叫一声,唤醒神思游离的我,瞥了一眼震惊地她,垂眉敛目重将那湿衣披回肩上,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在背后画了些图腾,只为好看而已,别如此大惊小怪的。”自顾不暇,也未曾多作解释,心臆之间只在想着,展子炎会如何将我与梅宝偷出去。
“图腾?”她目不转睛的凝望着我,似是不信,却未在说什么,只又重挂上笑容道:“似是血气自体内氤氲而出的,虽说有些奇特,如玉姐喜欢便好,怎又将湿衣穿回去了,若是如玉姐害羞,那清幽便不看了,清幽转过身去,如玉姐换了再唤清幽可好?”
瞥见她有些黯然的眸子,心中波澜乍起,默然片刻只得点头,当真不想让她瞧见我后背的蝶纹,迅速换了衣服随她朝房中步去,四围宁静,似这空气都凝滞了般,半响因这沉闷的气氛,也为解除心中疑惑,状似漫不经心问道:“皇帝葬礼,都有谁去了,人多吗?”
她淡淡垂眸,替我舀着汤汁,思绪片刻道:“众皇子公主都去了,如只算足文武百官及各处官差县令,随行约莫千余人计,若算及其他人物,尚有卫兵及随葬的嫔妃与侍婢,那人可多不胜数了。”
“随葬的嫔妃与侍婢?”闻言,眼睫轻轻颤着,下一刻瞠大眸子不能置信的望着她:“陪葬?”见她黯然地神色,我震惊地直起身子,猝不及防奋力拍着桌子口不择言道:“陪葬?拷之,活人给死人陪葬吗,这皇帝怎么当成这样?奈何生出小二这种人渣,原来他父亲就是个混球!”似有一口恶气自腹中窜出,说不出的怪异味道,轻嗬出一口气,竟有淡淡的潮气及腥臭,我有口气了?
正在我震惊地不能自己,清幽陡自站起,眸中带着怯意睨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又忍耐不住道:“如玉姐怎这般说话,与清幽说到无事,若与旁人说了,定难逃一死,如玉姐再不能口无遮拦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是要被斩首的。”
我闻言,也不争论,只又嗬出一口气,仍是那股异样的腥臭,微一皱眉,垂眸喝了一口汤汁掩示道:“我以为你不会听懂呢,原来听懂了,放心吧,再不会出口伤人了,只是陪葬这样残忍的事有些骇人听闻,只是听说过,尚未想到奴隶制之后竟有活人陪葬,难道不残忍吗?”嫁于皇帝,不论自己的意愿,真是生死相随啊,舔去唇角的汤汁,牵起一抹讽刺地笑。
清幽颔首不语,似是释然了,半响略一抬头嘟起红唇道:“虽是如此,如玉姐也不能这般大声喧哗,此处不比它处,若让外人听了,定是难逃一死,那随葬也不是牵强人意,那些嫔妃都是自愿服毒随葬的。”
自愿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只守着一个男人,竟还用情,不知是那皇帝太有魅力还是那些女人有问题,微一摇头,压下心中突窜涌的酸楚,莫冉楼与小二总会有一个做皇帝,若是莫冉楼做了皇帝,岂不拥有众多的女人,目中怅然,须臾,唇角缓缓牵扯出一丝弧度,渗了些无奈及嘲讽,本已选了官然,为何还在奢望莫冉的温暖,真是不知羞耻,只是,此刻官然大概与段淳儿一起了吧。
思及官然精健的胸膛靠着另一个身子,五脏六腑似被强行撕扯着,我竟同时喜欢了两个男人,可都不属于我,想来真是可笑,渭叹之际,眼神游离至门前,赫然发现伫立的一抹素色身影,我怔了怔,压抑住哽在喉中的惊呼,竟然又是展子炎,他偷听做什么?
他对我牵唇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魅惑的眼神渗进了一些警觉的味道,瞥见我异样的眼神,似乎瞧着某处飘忽一阵以唇形暗道:“二皇子过来了。”
我微微一怔,当读懂他的唇形,心脏一下恐惧被攉住,人也不安地直起身,手指轻颤,竟碰翻了瓷碗,淋湿了一桌的汤汁,心中惶恐的瞥了门外的展子炎一眼,他正双目炯炯的注视着某处,精茫乍现,唇瓣牵出一抹冷冽地笑容,轻巧扭头再瞧了我一眼,修长的指尖印在唇上,对我嘘了一声,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门外。
“如玉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手怎么冷成这样,这若水大夫怎还未来,真是让人焦急,我再去催催。”清幽慌忙扶起瓷碗,紧张地攥着我的手焦虑着,刚要出去,却被我颤噤的手拉住,呐中滑动,自齿间迸出几字,淡淡地哀求:“不要走,清幽,怎样都不要走……”我不要跟小二待在一处,我不要跟他在一起,那种恶魔化身的人物,只能将人拉进地狱。
“如玉姐听话,身子不舒服总要瞧大夫不是,莫在推脱了,身子这般差好让人担心……”她刚要在说些什么,门槛边便跨进一只厚底软靴,纯白的缎面连着修长的腿,其上是一张冷冽的侧面,似是极其漫不经心,长睫一扇一记X死光便射了过来,瞳孔蓦然放大,微一咬唇,紧攥住精幽的手掌稍稍往她身后移了移,防备地盯着那逐渐靠近的身形。
“王……王爷?您回来了,清幽见过王爷。”清幽瞥了我一眼,浮起笑容面对着小二,似是见惯了小二的冷漠,她竟暗暗垂眸对我累笑了一记,素手也轻缓地反握住我,似是安慰,瞥见小二投射而来的目光,虽是勉自自持,仍是无可抑制的颤抖了下,究竟为何怕他,心中纠结的情绪,一时也说不上来,或许是他为人处事太过残忍,亦或许梦呓中他所露出的嗜血笑容,虽在惧害怕,但禁不住又想,若是他知道我与红衣如玉的关联,究竟会作何举动?是强占,还是不屑?不过,对那结果,我暂时还没有**知道。
不过,他这会来做什么,探视我?他不会这么好心,若水虽说过他会利用我,但至今也未想出他会怎样利用我,小二的心思当真是难猜,这男人我始终是隔雾看景,费尽心思也不能看透,瞥见他越来越近的身子,我只能攥着清幽,愈攥愈紧,直到小二眼神瞥向窗外漫不经心道:“清幽先下去吧。”
“是,王爷。”清幽微一点头,瞥了我一眼,眸中虽有安抚,却仍是不能安心,见我攥着她不肯松手,只得硬着头皮道:“王爷,如玉姐身子现在不是很舒适,待晚间王爷再前来商议可好,如玉姐刚刚一直吐血,怕是太累了,便让如玉姐歇息片刻,您看如何……”语间淡淡拭探及商量,我在她身后默默点头,深表同意。
小二蓦然回头瞥了清幽一眼,眼神陡地与我对视,我惊慌失措埋下头躲避着那异样的眼神,若水怕不是对他说了我与官然逃跑的事吧,依若水对我的怨愤,怕会添油加醋的说,若是说我与别的男人私奔,小二定不会放过我,虽然我的确是想与官然私奔……若不是这个家伙,梅宝也不会出事,若不是这个该死的家伙,我早已做了官然的新妇,早与幸福握手……
“未曾听到我说吗?”虽是极淡薄的嗓音,却藏了风雨欲来的朕兆,耳边陡然听到清幽猛咽唾液的声音,那滑动牵强的滑动声,直压抑地我想尖叫,她迟疑地瞥了我一眼,左右为难地咬唇唤着:“如玉姐……”,不忍见她略显委屈的面孔,只得神色复杂的点头。
见清幽一步一缓出去了,我这才硬着头皮道:“王爷,坐。”坐字仍含在齿间,舌头早已打结,被他**裸的眼神索住,忍不住又一记寒噤,抬起眸子牵强扯了一抹难看的笑容,我仍是处于下风,莫不可对他撕破脸,若我必死,定要与他单挑,只是展子炎说了我仍有救,我便得小心护着这条命,先苟延残喘活着。
他充耳不闻,目光瞥过桌上满溢的汤汁,沉声问道:“你吐血了?”虽是关怀的问候,但声音中仍是涩然及冷冽,更藏着些阴谋的味道,我慌乱用桌布抹去汤汁,诚惶诚恐点头老实承认,希望他会有些良心顾及我的身子,必竟这身子也为他做过些事情……
“嗯。”他微微应着,在桌前轻巧地坐了,高傲的扭头回望着我,眸中似藏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唇角微微开翕,语出惊人道:“将衣服脱了。”
我抽一挑眉,下意识捂住双唇,脚下步步虚浮踉跄退了几步,额际冷汗更是冉冉的滑落,不是吧,又……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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