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回
我的家人和手下难得这么齐,都到了山海关.大家决定好好过一个年,在山海关上热闹几天.他们的请求我毫无疑问地答应了.大家都分头去准备了.
山海关原来是一个小地方,不过一座关口,一个小镇.自从我来了以后,小镇外又建了一个训练基地.小镇由一个村落变成了一个集市.也有了这里的父母官,正七品知县.到崇祯六年底时,这里的人口已过两万,我的军队士兵人数也过了四万.一个小小的知县已管理不好,地盘权力都跟不上了,所以山海关由县变成了府.这里的正七品知县罗良也升任正五品的知府.因为山海关毕竟是北方的二线防御重点,所以朝庭重视起见派了一个巡查使来山海关.其实是来监视我的.可着巡查使一到山海关,就被我的手下收买了.后来才知道,不用收买他就是我的朋友,他是吏部尚书陆放天的外甥.离开京城时,他舅舅再三要他配合我.所以我手下的收买算成功也算失败.一向精打细算的周师爷,把一切开销算在了办事者个人身上,不准报销.还好巡查使知道了后,主动退回收的礼物,才免去了一场笑话.
大家决定从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夜开始就大摆宴席,请学员和官员们一起参加.热热闹闹地办到大年三十晚上.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后,再各自回去分岁守岁.所有开销当然由我负责,当然财务上的事还是由周师爷核准报销,艳儿姐姐和冬梅具体管理.周师爷成了我离不开的人,我要周师爷要我的所有帐都分开算.公家的一本,我吴家的一本,军队的一本,我的狼兵和卫士们的一本,我个人的再开一本.要做到本本分开,精打细算.尽量节约和不浪费.周师爷还是第一次看见把帐算得这么清楚的长官,从而对我更加尊重.这次办宴会的钱从我个人的帐户中计算,不得占用公家和军队的一分钱.算是我个人请大家的,为大家办一个大团圆.
在二十三日一开始后,我家和腾格一家,大家一起都在山海关上团团员圆圆的吃饭聊天.在我家的一桌里,不但有我的爹吴襄,和他的夫人们,更有我的几个弟弟妹妹,还有我的夫人艳儿姐姐,当然还有我的干女儿宝宝.今年又多了两个新人,一个不会说话的吴通,还有一个我爹吴襄刚收的干儿子吴圆.吴通就是袁通,是我的第一个默士.默士是袁通后来自己想出来的名字,就是安静地暗中保护着主人的卫士.他会整天保护着我,我有任何事,他都能帮我完成.是我最亲近的人,当然当影子代我时,他是监督和保护影子的人.
还有一个吴圆,算是我的弟弟,其实就是袁崇焕的儿子袁承志.吴襄说过,京城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袁家这条根,在我这里不如和他回京城去.以他干儿子的身份养在家里.这样一来对袁承志更好.袁崇焕也不想儿子为他将来报仇,只想孩子将来平平安安的.远离战乱和战事,也是最好的办法.我这里杀气太重,在我这里待过的人或多或少或少都要走上战场,袁承志不行.有袁通在我身边了,就不要他再在我这里了.就这样,我多了一个弟弟,吴襄多了一个半大的儿子.代我照顾爹的干儿子.一直到吴襄老了病了走了,他才回到我身边.
崇祯六年底,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虽然身边已失去了最爱明霞,但难得的一家人在一起,给我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影像.
念恩也终于见到了他的阿妈,舅舅,舅妈,外公外婆,还有没有见过面的小妹妹念慈.亲情冲淡了一切,他们抱在一起哭着,一切的抱怨和伤痛都没有了.小念慈更是粘上了她哥哥念恩.没有几天,念恩就倾家荡产了.他疲惫不堪地来到我这里,唯一一次利用私人关系来求我帮忙.他向我借了一大笔钱,更来向我求援的.我知道都是小念慈弄出来的.可大过年的不好说她,就把刚准备好的故事书给了念恩.我在就估计到大家会被小念慈缠得不行.就在编写一些故事.念恩拿着我的书,就像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哎,又一个失败者出现了.
小念慈是我们中最开心的一个,天天有不少的孩子和她一起玩.有的是我收养的孩子,有的是山海关居民家的孩子.她们在一起玩出,一边还有一些我的卫士保护着他们.因为白天念恩还要参加训练,不能时时陪着念慈玩.
因为山海关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治安和住房当然紧张起来.还好山海关有的是空地和荒地,罗良安排老屯的人开垦荒地,建造房子.渐渐形成了新的村庄和集市.军队更是远离居民,在一些险要的地方驻扎.我也下令军队,开垦土地,等开春后屯兵.减少老百姓的负担,也可以避免运送周转不灵.
我每天上午还是按照老规矩出来走走,看看老百姓,听听他们有什么说的.第一时间了解他们的心声.这一天,快过年了,其他地方的人都准备年货,不再管理地头的时候,我这里的山海关还是忙碌着开垦.因为我订下的政策是谁开垦土地,这土地就由谁种一年,一年内不收税.一年后统计田亩,再收税.所以大家都忙着开垦,希望能过上一个丰收年.
我在一块田间,看见了一大群的女孩子.她们边说边笑,还手上干着活.她们年纪都不大,都十五六岁的样子.[哪家有这么多女孩子?真是好福气,将来收礼都可以福上好几年了.]一个一边的老汉羡慕地说着.他一边还站着一个近三十岁直了眼汉子.
女孩子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和事,她们正聊天聊得起劲.一个说[你就不喜欢钱?我就不信你这么清高.连冬梅接家的小念慈也爱钱.整天做弄人,要这要那,她都成了小富婆了.整天躺在钱上睡觉,多享受.你不想吗?]我更加肯定她们是我老屯的人,不然的话她们不会知道冬梅,更不会知道小念慈.
一个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却皱着眉说[钱有什么好?金子晃眼,银子傻白,铜钱腥臭.我才不喜欢.]
一边的一个说[你就喜欢小白脸对不对?可小白脸能当饭吃?没有钱,你连小白脸也留不住.还是钱好.]
不爱钱的女孩子急了,说[谁喜欢小白脸了.是你自己吧?我才不喜欢小白脸.我喜欢大英雄,威风凛凛的大英雄.]
女孩子们笑着说[大英雄年纪都不小了,你想跟一个老头吗?想做他的小老婆吗?不过也有年轻的,像我们家的少爷,年纪轻轻的就是一个大将军了.你想当他的如夫人吗?原来这样.]
不爱钱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放下农具,追着女孩子们跑.
我却站在田间地头,为了女孩子的话发呆.不是因为她们说我是什么大英雄,什么这女孩子的梦中情人.而是女孩子的话[金子晃眼,银子傻白,铜钱腥臭.]说出了一个不爱钱的人对金钱的看法.虽然有点不切实际,但这种的清高是军人或者官员应该有的.只有这样了,他们才不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
本来也看直了眼的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过来说[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家的地.就算你要开垦,也去再找地方.这地我要定了.和她们做邻居,我多大的地也不换.]
我笑了笑,说[欢迎,欢迎.我们是邻居了.]我的话令他很奇怪.
几个玩闹的女孩子也回来了,看见了我,她们也不太认识我.因为我这几年很少回老屯,更因为我这一年样子变得厉害.她们根本就认不出我是谁.但她们很客气地和我们打了招呼.看上去她们都是有礼貌的女孩子,看来玛花教的女孩子还不错.
老汉和汉子已坐下来休息.我还是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女孩子们也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个女孩子看不过去,就对我说[这位先生,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我们这里有水,要不要喝点.不过水是凉的,没有保暖.]她就是不爱钱的那个女孩子.
我说[谢谢,我有自己的酒.]说着拉开外面的外衣,从腰上拿下一只酒壶,喝了一口.因为快过年了,天又比京城冷.艳儿姐姐就允许我和酒带酒.但每天不能喝太多,更不能和其他人比酒.我的酒壶还是金做的,绳子是艳儿姐姐亲自编的.酒更是我从湖北得到的好酒.山海关像我这样懂享受的人并不多.
我喝着酒,看了看一边的老汉和汉子,就说[你们要喝吗?]
老汉阻拦了汉子,对我说[大人,您请用.我们不喝酒.]他已看出我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不希望他的孩子招惹我.汉子也忍着冲动,不敢上来喝我手上的酒.
女孩子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连忙上来跪下.那个女孩子说[少爷,我们失礼了.]她们为自己没有认出我而后悔莫及.
我说[不要这样.起来.说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那个女孩子胆子比较大,就在大家的推让下,对我说[少爷.您的夹袄就是我们做的.我们当然认识了.而且这酒壶是落日老爹买的.当初给我们看过,我们第一眼就认出了这酒壶.]
我又问道[你们是那一组的,现在归谁管?]
女孩子说[我们是内务组的,直接听玛花大姐的吩咐.]
我说[等开垦后,到玛花那里报到.你们就帮我招待招待客人,管理管理内务好了.做我的丫头不会亏待你们的.]
女孩子都高兴地向我谢恩,她们能做我的丫头是她们最大的荣幸.本来她们指望能到京城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可以到我身边,这是她们做梦都想的事.
我到这时候才知道那个不爱钱的女孩子名字叫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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