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风月楼结局+本君成了一只鬼1
这是晋江官方防盗,购买比例低于50%会看到防盗,求支持正版不过,注定要让你再失望一次了,蔺澜看着重宁月色下分外清艳柔和的侧脸,轻轻笑了开来,温柔缱绻。
重宁,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此次之后,再没人能绊住我们。
重宁都笑着应下了,心中却是疑惑更盛。
“梨子,快别闹脾气了,快告诉我你到底感觉到什么没有。”重宁温声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能感应到的只有一点儿,这些天蔺澜情绪似乎有些激烈的波动。”梨子闷闷地答道,它虽有些小脾性,却也是知道大局为重。
“剧烈的情绪波动?”重宁有些诧异,想喝几天他和蔺澜几乎是形影不离,两人这些天气氛相当和谐,尤其是蔺澜,仿佛一下子祥和温静了起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那么那天晚上,也都是假的?
“他似乎是挣扎犹豫了几天,最终重归宁静,应该是决定了什么,我没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烦恼,毕竟咱们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梨子声音温柔了些。
“没事儿,现在还不晚。”重宁轻轻笑着,眼中却凝起了霜花。
梨子本能地吞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其实它最清楚,蔺澜哪怕心机深沉,对重宁感情却是毫不作伪,悲伤、喜悦、癫狂,都做不得假,那一夜也没有任何欺瞒,然而,它并不介意,让重宁误会更深一点。
“没关系的,阿宁,蔺澜有什么阴谋才好呢,咱们不就是要找到机会脱离这个世界吗?”梨子像是突然开心起来了,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嗯。”重宁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怎么了?”蔺澜突然转过头来,轻轻问道。
“没什么,”重宁扬起脸轻轻笑着,又皱起了眉头,“我总有一种预感,今晚也许会发生什么,你要小心。”
“嗯,”蔺澜笑了起来,眉眼一片澄澈,“你放心,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只要我在,你便是安全的。”
“是吗,那就好,我们快走吧。”重宁柔柔地笑了笑,微微垂了眸子,树木在月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遮住了重宁大半边脸,神色大抵是温柔的,眼中却仿佛泼墨似的黑。
梨子有些纠结,虽然结局是他喜闻乐见的,但总有些心虚,算了,它还是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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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正浓,两人从青岩门一路走到后山,都没有撞见任何宗门弟子,静谧得有些诡异。
后山上草木葳蕤,高树遍生,参差的阴影交错横斜,山体从中间被一分为二,那道巨大的豁口仿佛一张大开的血盆大口,在浓浓的夜色中显得危机四伏。
“走吧,咱们进去。”重宁握紧了蔺澜的手。
“嗯。”蔺澜环住重宁的腰,旋身一转,悄无声息地慢慢降下崖底,崖底一片冷寂,空气中也没有任何一样的气息。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重宁现在不过筑基修为,只能询问着蔺澜的看法。
蔺澜俯身,指尖轻扣着地面,一枝晶莹剔透的纤细枝丫从他之间探出,一颤一颤地缓缓深入地底,枝丫上发出莹亮柔和的光芒,衬着蔺澜的脸,缥缈柔和。
“在下面,能大致判断。”蔺澜探出双手,纤细修长的十根手指上都生出了晶莹的树枝,有一种圣洁而又妖异的美感。
蔺澜唇瓣翕动,十枝树枝柔软得宛若藤蔓,轻轻在地上绕了起来,莹润的微光慢慢扩大。
“有没有吓到你?”蔺澜突然回头。
“没有,很漂亮,等拿到了御魂草,一切都会好的。”重宁温声答道,安抚地笑了笑。
树枝慢慢绕成一个圆,中间的石地慢慢变得透明。
“这是,通往地底的?”重宁看着缓缓成型的通道有些惊奇。
“对,”蔺澜笑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望向地上的通道。
重宁突然闻到一阵浓重的血气。
“这是……”重宁睁大了眼睛,快步走过去,这气息,他很熟悉。
一只血淋淋手从地底下伸了出来。
另一只手也攀上了地面,血肉模糊,里面的人终于探出了半个身子,是个女子,绯红的霞衣沾染了鲜血和尘土,早已看不出原状。
那女子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看见重宁,惊恐的双眼霎时涌出泪水,颤抖着呼出,“少……主!?”
“一大早的,你不会被恶鬼夺舍了吧。”重宁嫌弃地看了一眼离云,正想给自己也倒杯茶,却发现桌上只有一只茶壶,便伸手夺过离云手中摆设用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你干嘛呢。”
离云“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神秘兮兮地笑着凑了过来,“你没发现那些小姑娘们的眼神吗……”
重宁无语地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我们是来办正事儿的好不好。”
却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气场陡然变了,衣领突然被拉开,离云声音森寒,“这是什么?”
重宁下意识地立刻拉好衣领,面色不善,“你干什么!”
离云一把握住重宁的手腕,倾身过去,紧紧盯着重宁的眼睛,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左手握着的折扇扇骨根根尽断,重宁微微挣扎着,“你到底怎么了,一大早发什么疯啊!”手腕被握得很紧,重宁只觉得挣脱不开,却没有任何痛楚。
离云左手衣袖一甩,那把损毁的折扇破风而出,死死地钉在了墙上,轻轻松开了重宁的手腕,离云盯着重宁的颈侧,轻轻笑了开来,眼中透着丝丝凉意,轻轻一笑,“谁干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重宁不明所以,让离云这么一闹,脾气也上来了,“你最好冷静一下,免得坏了事儿。”
离云微微缓了一下,他确实有些激动了,当他看到重宁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心里仿佛瞬间燃起了一簇火苗,然而现在看来,重宁似乎毫无察觉,究竟是谁……
离云转身甩袖走出了院子,留下重宁不明所以。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几步走回到了屋子里,反身关上门
扬手一挥,一面水光潋滟的灵镜便出现在了半空中,重宁凑到镜子前,小心地揭开衣领,微微侧仰起头,却见莹白的颈侧上一枚不甚明显的红痕,重宁眼神微寒,将衣领往下拉了些,精致的锁骨上散落着几处绯红的痕迹。
白皙的肌肤上几处糜丽的红痕,蜿蜒而下,色气满满,不由地让人想入非非。
重宁面色骤冷,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灵镜,瞬间灵力激荡,窗边的花瓶上出现丝丝裂纹,清水随之渗了出来。
这种暧昧的痕迹,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是吻痕。
不是离云,那是谁……
重宁攥紧了拳头,脑中浮起一道白色的身影,眼神瞬间变得冰寒,是他……
怪不得昨夜睡得那般沉,还是怨他太大意了。
重宁咬牙切齿:“蔺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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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门高徒突然造访,蔽派蓬荜生辉啊。”
“掌门太客气了,玄天门不请自来,给掌门添麻烦了。”
“几位道友客气了,快请坐。”
重宁还未走进前厅,便听得里头传来谈话声,除了掌门虚谷真人之外,还有一青年的声音,声音温润,重宁觉得有些熟悉。
“阿宁,”离云突然从旁边的小道走出来,似乎是在等他。
“一同进去吧。”重宁笑道,他实在没必要与离云置气。
“嗯,咱们走。”离云笑了起来,站到重宁身边,两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说着话朝前厅走去。
“青岩门最近可真是热闹啊,”重宁跨进前厅,里头除了虚谷真人和几名青岩门弟子之外,还有三名弟子,两男一女,清一色的素白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贵气天成。
正是季清与蔺澜,还有一名娇俏少女。
这三人站在一众青岩门掌门长老之间,极其惹眼。
花重宁死缠烂打季清很长一段时间,几乎闹得玄海境人尽皆知,不过这些年两人再没碰过面,关于他们的传闻也渐渐消失。
季清一袭白衣,俊朗无双,见重宁进来,转头看了一眼,眸光一闪,只淡淡地打了招呼。
蔺澜站在季清身后,一双清亮的眼睛散发着如同明月白星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仿佛是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绝尘,将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却又明亮闪烁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见重宁离云两人并肩而立,蔺澜眼中闪过一丝晦涩,而后便露出极为清浅的笑意,目光中似乎有一簇明亮的火光盈彻。
“原来是合欢宫的啊,久仰久仰。”那娇俏少女开口道,“合欢宫”三个字咬字极慢,透着一股轻慢的姿态。
大多数名门正派虽然碍于合欢宫超群的实力不敢轻慢,心底却都是将合欢宫功法视为邪门歪道这少女显然是自视甚高的传统正派弟子,完全口无遮拦。
这少女正是玄天门掌门的孙女儿,叶婉儿。
重宁登时眼神便锐利了起来。
“婉儿,不得无礼!”季清转头呵斥道。
“大师兄,你……你居然为他骂我,”叶婉儿似乎是被吓到了,愣怔了一瞬,才委屈地转向蔺澜,“二师兄,你看大师兄他……”
蔺澜神色冰冷,看着叶婉儿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是你的错,道歉。”
“你……你们……哼!”叶婉儿看着两个师兄冰冷的脸色,不明白为何平日里一向疼爱她的师兄,此时却要为她说了那么一句话而训斥她,心里一下子委屈得不行,剜了一眼厅门口立着的两人,朝门口跑去,狠狠地撞了一下重宁,才夺门而出。
重宁没想到叶婉儿会如此奇葩,一时不察,竟让她不慎撞到了,向后退了两步,离云顺势将重宁揽入怀里。
一瞬间,蔺澜与季清脸色一沉,空气中仿佛凝了冰渣子。
“对你,我自然是肯动心思的。”蔺澜像是没有听出重宁言辞之间淡淡的不悦和讽意,唇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褪去的痕迹,蔺澜朝重宁走过去,“走吧,你现下.体内灵力阻塞,难以运转,与往日相比,已是大有不同,先进屋里去吧,下回再出来走走。”
重宁脸色当即便寒了下来,眼中原本柔软的温和霎时间荡然无存,直盯向蔺澜的眼睛,花枝上细细的毛刺嵌入掌心,吮吸着甜美的鲜血,顶端的花朵越发浓丽。
蔺澜唇角的笑意终于淡了几分,拉过重宁的手,这是一只很漂亮的手,纤细白皙,阳光下泛着柔和莹润的光泽,丝丝鲜血渗出,更增了几分炽烈的美感。
蔺澜小心地一根根掰开蜷曲的手指,露出被鲜血浸染的掌心,处理这轻轻拂去花枝,重宁顿时疼得手心瑟缩。蔺澜指尖凝出灵力,细细地在重宁掌心揉动。
疼,很疼。
仿佛是将小刺刺入掌心痛觉放大了几十几百倍,处理这细小伤口的方法灵药也有几十几百种,蔺澜偏偏选择了最痛的一种。
手心疼得几乎麻木了,蔺澜才松开了他的手,折磨他的不单单只是刺骨的疼痛,更是蔺澜眉眼之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淡淡笑意,这笑意曾经他很熟悉,如今看来,却是危险而又诡秘。好在终于结束了,蔺澜脸上的笑容又柔和了几分。重宁松了一口气,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蔺澜提起袖口,仔细地擦去了汗珠,甚至极细心地为重宁拢了拢不小心散落的几缕发丝。
重宁缓了缓,还没有恢复实力,让他有些不安,然而蔺澜诡异的表现,让他清楚地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稍稍酝酿了一下,才开口道:“我花重宁自认,不论是在合欢宫中,还是空灵山上,我从未亏待过你,甚至拿你当做至交好友,我倒是不知,你如今这番作为,是念着旧日情分,还是我在不知情的时候哪里得罪过你,你究竟想怎么样!”,重宁微微垂首,轻呼一口气,“放我回青岩门,我要见离云。”
蔺澜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瞬间,重宁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冰封凝结了。
还来不及抬头,便被蔺澜住攥手腕,单手掼到了墙上,重宁后背重重地撞上了冷硬的墙壁上,从脊椎到皮肉都撞得生疼,他现在体内灵力稀薄散乱,身体状况并不比普通凡人好上多少,这一撞疼得重宁脸色发白,唇色尽褪,脑中嗡嗡震荡。
半晌才缓过神来,视线重新清明,却见蔺澜目光如寒星陨落,幽深晦暗,直勾勾地盯着他,直看得重宁毛骨悚然。
“你为何会觉得,你修为被锁,便就是我做的呢,”蔺澜的声音仿佛强压着一团怒火,“为何仅仅只是五年未见,你对我的看法便是翻天覆地一般?”蔺澜微微喘息,五年前能对仅是鼎炉的他那样好,如今却又对他处处质疑,甚至不如一个陌生人。
重宁没有回答,心中却是不屑,锁住他修为,令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受益者除了想要将自己囚住的蔺澜,还能有谁,青岩门中,有能力接近他,神不知鬼不觉封住他灵力的只有蔺澜,离云以及季清,而这三人之中,只有蔺澜有这个动机。
况且,在他刚刚被锁住灵力,最是虚弱无力之时,这人刚好出现,将他带走,实在是“巧合”得让重宁无力吐槽。
重宁有些虚弱,却还是强撑着,神色冰冷,眉眼不耐。
他并不在意究竟是谁干的,是谁做的并不重要,因为无论是谁做的,都只能是蔺澜来背这个锅。
谁让他是玄宁君,谁让眼前这人是蔺澜尊者……
让蔺澜心绪不稳,境界大跌,最好是心魔丛生,永远难登大道,才是他该做的。
“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吧。”重宁眼泛嘲讽,抗拒地想要甩开蔺澜的钳制,却并未能如愿,便也有些不耐,他有他的骄傲,这样以一种弱势的姿态,被人强迫着,也有些不舒服,“你先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我讨厌这样。”
蔺澜轻轻地笑了起来,却没有一丝暖意,“你是讨厌这样,还是只讨厌同我这样?”
蔺澜眼神越发幽暗,周身气势锋利冷然,浓重的压迫感席卷而来,重宁面上霎时失去了血色,蔺澜唇畔扬起一丝疯狂恶劣的笑意,一手将重宁死死压制住,另一手轻轻伸到重宁脸颊,修长白皙的手指从眉峰画到鼻翼,细细描摹着重宁的面容,指尖徐徐滑过,留下些许酥酥麻麻的触感,这举止极为暧昧,重宁本能地想要转过头去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