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 130 章

130.第 130 章

此为防盗章“文成八年,季霖南林镇有疫病,初时三人轻咳,不过一日,半镇染病。有知县下令,封锁南林镇,向上批请医师。”

三年前季霖有镇子爆发瘟疫了吗?容文清仔细想想,并没有听到过有关风声。

季霖与睦洲相隔不过二百里,这么近的距离,没道理三年了消息还没传过来。

别以为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就代表疫病不严重,被好好控制了。恰恰相反,消息传不出来才是真的严重。

消息被瞒的如此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疫病的来源有问题,一个是疫病没被控制住,损失太大,未免有心人以此为借口捣乱,将消息封锁。

如果疫病被控制的很好,当地官员绝对不会放弃如此绝好的业绩,疫病的消息肯定会漫天飞,说的还特别夸张。

毕竟只有那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厉害。

“因补救及时,疫病并未散播开来,若你为知县,当如何做?”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

容文清将毛笔放置在一旁,盯着纸不语。

这么一桩陈年往事,突然将其设为考题,进而昭告天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还不写?是诗词不会,还是策论不会啊?”月半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容文清挑眉,轻声笑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空有智商,情商低到谷底。”

每天都沉迷在互怼中的系统和宿主。

月半又双叒叕被怼到哑口无言。它不甘心的摆着小短腿走到容文清身边,“我是系统,不了解人类的想法,很正常。就好像你,也不可能了解皇帝的思想。”

“你说的对,物种不同,再怎么努力也是徒然。”容文清点头,提笔写诗,“难得你说句有哲理的话,值得表扬。”

“哼~”月半傲娇的哼一声,跑床上趴着了。

没错,它就是那么容易哄。

上次写对付夏元的策论,容文清在皇帝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这一次她打算再刷一次。

而且这次要刷的更狠!对夏元展开经济战毕竟需要时间沉淀,推行毛衣来让夏元养羊而不去养牛,消耗他们的草原资源,然后还设立学堂让那些未开化的蛮夷人读圣贤书,这一个个策论都需要时间去验证。

纵然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政策绝对有效,可这个政策到底有多有效,还是个未知数。在政策没有落实之前,容文清无法为自己正名。

容文清是一时灵感爆发得出绝妙政策,还是真的拥有经纬之才,结论在这第二篇政策上。

所以,容文清打算写出一篇能够传世的策论。

穆朝后期**天灾多如牛毛,像是上天都看不过这个长寿的国家,所以才降下那么多责罚。也因此,治理瘟疫的医书极多。有几本甚至一直使用到科技发达的现代。

容文清打算写最为著名的医书《伤寒杂病论》中的段落,再结合现代发生瘟疫后的处理措施。当然,古代交通不便,医疗资源匮乏,很多地方都要改写。

涂涂改改到夜深,蜡烛都烧完一支后,容文清才写完。她撂笔后拉动门口的绳子,远处传来铃声,有小童过来将她的试卷收走。

第三日一早,天还没亮,容文清就拿到一个号码。

上面写着廿三。

看到这个数字,容文清果断倒头就睡,这不是在千多考生中第二十三个考试,而是排在第二十三场!

一场考生大概是五十人,第二十三场,基本就是最后一波了。

这个运气,容文清怀疑自己被月半的衰传染。

射箭时要穿着骑装,与学子服的宽松不同,骑装紧身,在战场上时为了防御敌人的暗箭,通身都被轻甲覆盖,连头也一样。

就只露出个眼睛来,一点儿也不帅。十步开外,是男是女是人是衣服,根本分不清。

进场后不允许交头接耳,甚至连对视都不允许,每个考生至少保持两米以上距离。

射箭作为君子六艺中的一项,是读书人必备技能。当然,也是容文清的必备技能。

以容文清天天沉迷书海的劲头,要不是有月半开挂,她眼睛早就度数直逼八百,别说射箭了,穆鸿珏站在她面前,她都能以为是棵树。

所以容文清完全不能理解,那些通读经书,还射箭极好的古代学子,是怎么做到两全其美的。

弓也有重量之分,越重的弓,力量越大,射程也就越远,当然,前提是你能拉得开。

容文清本身的力量也就能拉开一石的弓,处于开挂状态下的她,力量翻倍,能拉开两石。然而还是完全比不上她旁边的仁兄,那两米的大身板,也不知道是怎么将自己塞进考生的小房间里的。

只听那位仁兄低吼一声,将手中五石弓拉满,都不带瞄准的,直接放箭。容文清都没反应过来,那位仁兄的靶子中心就出来一个洞。

箭上余力还很充足,射在远处一棵树上,真入木三分!

容文清似乎能看见司武士眼睛里冒出的绿光。就凭借这一箭,这位仁兄就不用考试了,不管结果如何,西战肯定会吸纳他。

如此惊艳的一箭严重打击了其他学子,本来就因为考试而紧张的他们,现在更紧张了。

甚至紧张到手抖,有一个学子直接将箭射到天上去了。还有的箭都没出去五米,直接半途一脑袋插地上了。

容文清差点没被自己另外一边考生晃晃悠悠射出的箭逗笑,发现一旁的司武士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容文清赶紧搭弓射箭。

箭笔直飞出,正中红心。

司武士双眼再次发出绿光,他在纸上激动的记录此次的成绩。

一个能拉满五石弓的勇士,一个能精准控制两石弓的考生,简直是一众一石弓中的清流啊!

无聊了一上午,总算找到两个好苗子。

容文清不满的看着自己靶心上的箭,她也想射穿箭靶!

这一项考完,只剩下下午一项,院试就算正式结束了。当容文清拿到最后的考卷时,还有些不舍。

院试之后,她就要彻底告别平静的生活了。

穆朝的各类植物对拥有搜索引擎月半的容文清来讲,没有任何难度,只是其中有道题让容文清觉得奇怪。

玉米,是这个时候传入穆朝的吗?不是要在百年后才有吗?

容文清只当自己记错,并没有当回事。

走出考场时天色已经完全昏暗,执灯小童在前引路,考生们按照上午抽出的考试顺序,依次离场。

容文清再次成为最后一批。

“小姐!您可算是出来啦!”桃杏就是有人群中第一眼认出容文清的本事,容文清左脚刚踏出门槛,桃杏就跑到她面前了。

容文清点头不语,考试的时候不觉得,这一考完,感觉心神俱疲。

“小姐,快上车吧!”桃柳细心,看出容文清的倦意,赶忙将容文清引上车。

走在车外,桃杏莫名兴奋。“小姐回去后定要好好梳洗解乏,真好,咱们终于能回家休息啦!”

原来是因为想家,所以才高兴。容文清抱着月半,半闭着眼。

“我一定要多看几眼睦洲,再来就要等好久呢。”桃杏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她从未离家这么久过,她都想自己母亲了。“小姐,您想家吗?”

容文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家?哪里才是她的家呢?她拒绝想这个问题,因为无解。

“不会等很久,明年二月份会试召开,我们还会来到这儿。”

“啊?”桃杏没听明白。桃柳皱眉,瞪一眼想要继续询问的桃杏,示意对方不要再开口。

“小姐,会试同院试只隔半年,会不会太赶了?”而且,会试三年一次,只有秀才才能参加,此次院试,小姐真的能取得秀才功名?

虽然容文清很聪明,也十分认真刻苦,她也非常有才华,可她太年轻。年纪,是别人质疑她最名正言顺的理由。

容文清能听出桃柳对她的不信任,这是很正常的观点,因为这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态度。

实力,不是靠嘴来证明,而是成绩。容文清等着,等十天后院试榜单揭开,等那院试案首之名上,写着她容文清的名字!

三月五日傍晚,突然就下起了雪。

那雪里裹着雨,落在地上全是泥泞,不见过年时那场大雪的洁白。

“师父,今年雨水分外充足,想来民间会有个好收成。”苏柏霖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夹雪,不由感概。

他瘦了很多,彻底输给容文清后,他独自一人面对无数文人和昔日同窗好友的诋毁与埋怨,这让他身上的浮躁之气消散不少。

盛宣华欣慰的抚着长须,他这个弟子的心性,是他也没想到的宽阔。

“你如此关心民间疾苦,以后定会是个好官。”盛宣华喝口茶,想起一番心事,脸上的欣慰尽数褪去,留下几分苦涩。“若是你师叔还活着,见到你如今的模样,他应该会很高兴。”

“师叔他……”想起英年早逝的师叔,苏柏霖低头,他对于师叔的记忆不多,只依稀记得,那是个身材伟岸的青年。

如果师叔还活着,应该就和师父一样年纪了。

十年前,他们都是青年,怀抱着一腔爱国情怀毅然投入混乱的官场。十年后,只剩下一人孓然,甚至连初心都变了。

盛宣华将茶放下,他认真看着自己的弟子,这是他一生心血凝结而成的结晶,如果可以,他希望苏柏霖可以接替自己的位置,成为穆国下一任宰相。

完成所有人都没有完成的目标——铲除士族。

“明日放榜,容文清会是骑马游街的一员。”盛宣华突然说道,他的话让苏柏霖身体一僵。

“她……是状元?”

盛宣华皱眉,对苏柏霖这么大的反应感到不满。“还没确定,三人中,必定会有她。想来,有长公主在陛下身边,状元十有**会是她。”

苏柏霖心中五味具杂,想张口说话,都觉得晦涩难言。

他想起那日玉华台上的容文清,那样夺目耀眼,她用最毫不留情的语言,讽刺所有看低女子的人,包括他在内。

她也用实力,让所有看轻她的人闭上了嘴。

院试诗集发售后,《水调歌头》一词把容文清捧上神台,同时也将苏柏霖踩入地狱,所有文人都对容文清的才华议论纷纷,一改以往狂傲的口风,变得谦虚无比。

有些文人为了表示对容文清的崇拜,将以往和容文清文比的学子拉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鞭尸,其中鞭尸频率最高的,就是苏柏霖。

作为曾经的皇都第一才子,同时也是当朝宰相亲传弟子,苏柏霖名气足够大,说起来就最爽。

承载多大的赞美,就会得到多大的诋毁。那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说苏柏霖,用最轻慢的语气提起苏柏霖,明明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比苏柏霖厉害。

连带着应天学府都受到牵连,被许多文人口诛笔伐,皇都第一学府的声誉也因为长公主当众的批评而蒙羞。很多应天学府学子都对始作俑者苏柏霖,表示愤怒。

可这是谁的错?是他苏柏霖的错吗?

苏柏霖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文比,为何他会落到千夫所指的下场?

“子汐,你可曾想过,当日,输的人是容文清会有什么后果?”盛宣华不忍心苏柏霖被这种困扰困惑一生,他选择指导其突破困境。

苏柏霖呆愣的看着盛宣华,容文清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只是一个普通乡野丫头,虽然和长公主私交甚笃,可她还是个没有家族的寒门弟子。

容文清如果输了,应该就和以往败在他手下的无数文人一样,裹着包袱回老家,再等三年,等三年风声过去,重新考试。

盛宣华叹口气,对于自己弟子这样迟钝的心思感到无奈。

“她是女子,你有见过十九岁还未有婚约的女子吗?”盛宣华想起当年同样用才华震慑住所有人的女子,这才二十年不到,当时的人就都忘记了那个和容文清一样,诗才艳艳,力压众文人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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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第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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