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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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安安简直要哭。

怎么就成了纵火的人!

她的鞋子还在里面烧成灰了。

但她没哭。

她还被吓得半死,“我真没放火,你看监控去,这里有监控,真不是我放的火。”

顾习听她提起监控,到是乐了,“这边在修路,电都没通,监控还能用?你不是就知道这段路没监控才出来放火?”

冯安安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明明瞧着个斯文样,这说话的性格,真让她觉着她的头都疼,使劲地想要拽回自己的手,他个力挺大,她扯得手都疼了,都没把自个的手拽回来——

她只得泄了气,老实人嘛,晓得她不放手,就打算跟他好好儿地谈,“你记得不,记得不,上回我们相过亲。”

她把话说了,到是惹得顾习将她从头到脚打量着——

那目光怎么说呢,就跟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身子,明明还隔一层眼镜片子呢,还是叫她下意识地将腿并得更拢,生怕叫他给发现了自己那点不能对人说的**来。

顾习见她个瑟缩样就看不惯,伸腿挤着她两脚尖,跟着就不依不饶了起来,“放火还想跟我拉交情?还相过亲,有吗?有这回事?”

他的脚尖想挤进她两腿间,冯安安就守得死牢,根本不分开,听他否认,她急了,“我加过你微信,你删了,后来你加我,我删了你!”

这算是最最老实的交待了,真把她郁闷的事都给交待完了。

顾习见她不分开脚,作势就要踩她的脚,脚才翘起,她就分开了腿,也就容他一只脚——把她给急得不行。

他哪里会顾着她急不急,就要收拾她,省得她老是拎不清,非得奔着她够不着的东西去,这会儿,他好像才想起的样子,“是你呀,个小科员是吧?”

这话够打击人的。

冯安安当年有多少风光,呃,也就念书的时候有多风光,打小拿的都是奖学金,学校里有了她,就没别人当过第一名,除了后来分文理科,那徐立人是理科的,她是文科的,可称得上学校里最“登对”的人了。

她盼着跟徐立人一对儿,到是快成了,临门一脚,她被撇下了。

如今她有个稳当的单位,徐立人也回来了,这都是好事儿,偏让人羞辱了一回,同学们都觉着她是小科员没太看得起她——他到是又踩她这个点,真把她踩得挺无力。

其实她到无所谓,听同学们背后说她的事,她真的一点所谓都没,此时听得顾习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脸红,估计被他给胡搅蛮缠吓坏了,但她还老实,也就承认了,“嗯,是的,我就是个小科员,我们陈局给介绍。”

远处真有警车的声儿,这声儿越来越近,冯安安更是心抖,就怕他真把她送上去,见他的脚没挤进去,她又悄悄地合了腿,刚那么一开腿,就觉着底下凉凉的,让她好没安全感,“我真没放火,你想想我要是放火还能在单位里待了吗?我哪里敢呀。”

顾习端看着她个害怕样,像是真听信了她的话,“瞧你也不像是能放火的样子,我就放你一马,赶紧走。以后真别放火了,虽说瞧着不像,杀人犯都是瞧着不像杀人犯的。也看在我们相过亲的份上,你赶紧儿走!”

说着,他还真放开了她的手。

这一松手,冯安安这地方是一秒都不敢留。

骑着小毛驴就飞快地跑了,平日她骑小毛驴都是慢吞吞的,速度从来不过20,这会儿耳里听着那警车呼啸的声音,她将速度开到了40,风迎面刮来,把她刚弄的头发给弄得跟个梅超风似的。

她都顾不得了。

心跳得可快了。

到家的她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能乱丢鞋子,也不能把鞋子往垃圾筒里扔,万一这一扔就起火了,不仅鞋子没了,她还差点担个纵火犯的名头,要真有那个名头,她在单位里可怎么办哦——

她发愁,其实更心疼那双鞋子,简单的样式,这么些年来还一直不过时,当年徐立人用奖学金给她买的鞋子,值两千块钱,对当时的她与徐立人来讲这价都是算得是天价了,她不止舍不得穿,还精心地护着。

如今就这么着莫名其妙地被火烧了,她心里头难受得要命,在网上花了好几个钟头,也没找着同款鞋子,她泄气地连游戏都没上,压根儿就没心思玩。

她还睡不着。

沾床就睡的家伙睡不着是大事儿!

她还悄悄地开微信,发了个消息给陈双,让陈双帮着找鞋子。

这发给陈双的消息,一去不复返。

冯安安看了看手机,都凌晨两点了,难怪没人回消息。

她依旧清醒的跟个鬼样。

将手机往床头一扔,她拉着被子往头上一蒙,“我可怎么办!”

鞋子没了,她的天都要塌了。

鞋子没了,徐立人也没了。

她连想咬自己一口的心都快有了。

想了想,她还是拿起手机在微博上发了条消息,将那鞋子的图片给放上去,就等着是不是有人能看到微博,也有跟她一样的鞋子。得亏她有鞋子的图片,还能放一张,不然她还真不好说这是什么样的鞋子。

当然,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她又不是什么微博上的名人,只有她粉别人的份,压根儿就没有人粉她,而她又怕暴露自己的真实,微博号都没粉认识的人——

发过微博后,她正好要将手机好好地放好,猛听得微信有回音,就慌忙地看手机——

这一看,她惊了,竟然不是陈双半夜尿急去回她的消息,而是顾习。

差点将她当成给纵火犯了。

不是差点,是人家根本就将她当成纵火犯的!

她打眼仔细地看着顾习的消息:

纵火的,睡了没?

这话真不客气!

当下冯安安就想回他句,“我不是放火的!”

“我不是纵火犯!”

“我没有放火!”

她打了三遍字,斟酌着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三遍了都没发出来——

索性全删了!

“纵火的,是不是心虚了?我知道你没睡呢,别装睡。”

冯安安盯着手机屏幕,见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她有些懵,还有这个功能?那她琢磨了三次,岂不是全让他晓得她没睡了?

她索性自暴自弃了,“神经病!”

“你骂我?”

顾习回的,回得很快。

冯安安哪里敢承认骂他,她生平不跟人吵架,吵架的词那是少的可怜,也就这句“神经病”了,她只得怂了,“我骂我自己呢。”

“据说放火了,晚上得尿床,你小心点。”

冯安安看得气死了。

这回她不回了。

结果她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大天亮,她还没醒。

真醒来了,她都急死了。

赶紧地跑到单位去,发现单位大门紧闭着。

她当下就懵了,这会儿是端午节呢,正经的休息日。

待得她回到家楼下,就见着陈双从车上着急地下来,一见是她,就赶紧地过来拉她。

冯安安有点儿慢性子,也没跟着她走,还慢吞吞地问她,“怎么呢,你这么早就来了?”

陈双看着她的小毛驴,赶紧地就将她的小毛驴给推倒——

这暴力的动作,让冯安安都没来得及去护着她心爱的小毛驴,只来得及冲陈双嚷道:“你干吗呢,这是干吗?我不是还没证嘛,你弄坏了它,也不能让我开车呀。”

她赶紧要将小毛驴给扶起来,陈双不让她扶,硬是将她给拉开。

见她还顽固地不肯放手,陈双真想敲晕她,赶紧地就拿出手机,将今早在朋友圈转了无数次的照片送到冯安安个眼前,“你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这是不是你跟你的小毛驴?”

个背影,有点像;

加上小毛驴就更像了。

边上还有个燃烧着的垃圾筒。

冯安安更是脸色都快白了。“这、这、这都怎么回事!”

陈双没好气地看向她,“我到想问你呢,你怎么回事,半夜去放火?你脑壳坏了?还不把小毛驴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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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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