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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君:小姐姐你跳订这么多真的还能看懂剧情吗ヽ(≧□≦)ノ

她思忖着往前走,一不留神撞在了夏洛克的背上,撞得她鼻子一阵酸痛不已,夏洛克缓缓转过头来:“你在想什么?”

“闲事,”苏拂道,“你不用操心,你还是想你的案子吧。”

夏洛克向后一仰倒在沙上:“案子,阿尔弗雷德·格林,我需要他的信息——”

“明天去找雷斯垂德探长问问好了,”苏拂想了想又补充,“如果他们的效率足够快的话。”

夏洛克翻了个身面朝里,没有答她的话。

苏拂环视了一眼会客厅的陈设整齐程度勉强达到她的标准,于是自己回了卧室。

夜色无边。

明明奔波了一整天,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将魔杖塞在了枕头底下,盘腿坐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对自己默默念了摄魂咒。

过往经年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飘摇,汹涌的时间浪涛冲蚀着心的堤岸,五光十色的影子都接连成先线条成索带成细密的网,将她网罗而进——

前世,幼年,少年,青年——忽然卡住,像是一截本来很流畅的磁带忽然断裂,或者唱片倏地弹开,原本鲜明缤纷的记忆影片进入了一片没有光明的黑洞,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

什么也想不起。

那黑暗如此沉重,如同一座万仞山岳,或者滔天的巨浪,朝她兜头盖脸压下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攥着床单粗重的喘气,像一个奔跑多时不得休息的疲倦旅人。

“还是不行……”苏拂呢喃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时猝不及防惊了一下,因为夏洛克直纠纠的站在门口。

“你……找我有事?”苏拂试探着问。

夏洛克道:“你在尖叫。”

苏拂的眉重重的皱了起来:“我记得我没有。”

夏洛克拿出手机:“要听录音吗?”

他说着已经按了播放键,那是一声压抑而歇斯底里的叫喊,只有一声,但是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

苏拂:“……你为什么要录我的尖叫声?”

夏洛克收了手机,双手合掌,指尖撑在下颌上:“又是噩梦?”

从苏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整个手掌侧边缘,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上次被鳄鱼啃噬之后缝针留下的狰狞痕迹,他的手被蒙昧隐约的灯影剪成略显单薄凌厉的线条,连带着指尖也显出一种冷色调的锐度,几乎透明,像轮廓分明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雕塑。

她伸手将夏洛克的手拉过来,手掌覆在他伤疤历历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心朝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尖摩挲抚抹过他掌心的纹路。

“好像是一只鹰隼……”她慢慢道,“鹰隼代表着什么?好吧原谅我想不起来。”

她的占卜课从来一塌糊涂,只能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可能是因为前世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以至于重生后即使她成了巫师,也没有丝毫做神棍的潜质。

夏洛克将手抽回去,目光冷彻的凝视着她:“看手相?”

“我才不会看,骗人的东西……”苏拂摆手,又看向了他手背上的伤疤,觉得有点碍眼,于是道,“我明天给你找个药,多涂几次伤疤就没有了,行吗?”

“我在问你,你刚才又做了噩梦?”

“没有。”苏拂摇头。

“那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距离苏拂很近,两个人之间夹着一块薄薄的光影,于是连他的声音都似乎模糊起来,“你经历了什么?”

他没有用“生”,而用的是“经历”——是一种探究而蛊惑的语气。

他灰色迥澈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苏拂的面容,她略苍白的脸,长而弧度飞扬的眉,眼睛很大,幽黑深瞳,乌黑狭细眼尾像是晕开的墨,而眉宇轮廓深邃精致,削尖下巴,和棱角立体的唇。

夏洛克探究而审视的询问,她本来就皱的很紧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

她似乎很不适应的转开头,动作僵硬而不情愿,她道:“我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意图让自己想起来,但是很难,尝试了很久都没有任何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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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夏洛克和苏拂谁也没有睡觉。

起初的时候只是夏洛克在客厅里翻书,后来苏拂干脆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坐在门口看夏洛克翻书,他要喝咖啡,她偏给牛奶,两个人为此产生了争吵,导致这一天赫德森太太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一夜没睡的两个家伙对付完早饭然后就出门了,苏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道:“打赌雷斯垂德探长还没有查出阿尔弗雷德·格林和埃尔文夫妇的关系。”

夏洛克伸手轻易的拿走了那枚硬币:“没有丝毫需要怀疑的地方。”

他打算去泰勒·埃尔文供职的那家远洋运输公司,路途中,夏洛克在手机上查了一番之后道:“哈珀斯里远洋航运,八年前在开曼群岛注册,主营营业地在英国,主要走北欧-地中海-红海航线,公司主要以FoB货为主——FoB是什么意思?”

“FreeonBoard,一个很常用的海运术语,”苏拂看着窗外道,“装运港船上交货,由买方租赁船只和指定装货港,自付运输保险费用,风险在货物装上船时即转移给买方,但是装船费用由卖方承担。”

夏洛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所有人是一个名叫马克·哈珀的美国人,注册资本大概——”

“停车,”苏拂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司机先生,麻烦靠边停车。”

“嗯?”夏洛克转头去看她,苏拂答他道,“我看见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想去找他聊两句,你得自己过去埃尔文的公司了……”

说着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苏拂推开车门下去,两步奔走入了一个斜转角的巷子,司机刚要问夏洛克去哪里,这个家伙已经扔下一张钞票朝着苏拂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当他进入到斜角巷子里时,却现这里空无一人。

锈渍斑斑的黑色路灯罩子上落了一只羽毛蓬松的麻雀,它懒散的啾鸣两声,天边的浮云如絮,飘然而走。

这是一条死胡同。

前一瞬她进到这里,下一瞬她了无踪迹。

夏洛克扶着巷子口的砖墙,露出沉思而悠远的神色。

半响,他走出巷子,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嗨芬里尔——当然,需要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netum(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哦,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非常珍贵的银杉木,夜骐羽毛杖芯,我记得我卖过的每一根魔杖……”

“您的记性一向好的惊人,还有——我是弗兰克,”苏拂干巴巴道,“今天来我是想问问,既然魔杖可以疏导巫师的魔力并加以规制,那么除了魔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器具……嗯,可以承载巫师的魔力?”

“魔法道具一直都存在于世,并为巫师们作为各种用处……”

“不不不,您经常说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杖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其他的魔法器具,比如一本书经过特殊制作的书,会不会也和魔杖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哦弗兰克小姐,”奥利凡德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您的理解有偏差,魔杖并没有独立的思想,每一个巫师降临,都注定他会拥有一根魔杖,与其说魔杖的选择巫师,不如说魔杖寻找巫师,他们都是注定的。”

苏拂听得云里雾里,难怪这么多年她只见过奥利凡德一个魔杖匠人,这尼玛学问这么高深,正常人都不会感冒的好吗。

“您只需要回到我,其他的魔法器具,有没有可能因为巫师的魔法,而存在独立的思想?”

奥利凡德脱口而出:“这不可能,魔法器具不是魔法生物,怎么可能会有独立的思想?”

“我也这么觉得……”苏拂语气皱巴巴的道。

但是实际上,汤姆·里德尔,他做到了。

那本日记不仅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还聪明的不得了,会说话会骗人,跟个全息投影似的,简直要上天一样。

从魔杖店里出来,苏拂觉得天气似乎又差了些,墙上的通缉令里的小天狼星无声怒吼着,看上去凶戾残暴非常。

她在文具店里买了几瓶自己常用的墨绿色墨水,付钱时看见货架上打着“新款到店,像彩虹一样美丽”的变色墨水,于是又买了一瓶变色墨水。

虽然她并不非常喜欢这款花里胡哨的墨水,但是买回去捉弄夏洛克应该不错,看他拿着滴管烧杯三角瓶做实验分析魔法墨水到底为什么会变色……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再往前走是一家药店和哆啦咪猫头鹰商店,各种窸窸窣窣低缓高亢的鸣叫声拍翅声不绝于耳,苏拂挑眉,然后露出一个老神在的笑容,走进了这家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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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夏洛克,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夏洛克瘦长的身体蜷缩在沙上,面朝里,听见她的说话声也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道:“咖啡店,查令十字街,散着腐朽气息的酒吧,花鸟市场……苏伊,你今天的行程可真丰富多彩。”

“是苏,不是苏伊。”苏拂纠正他。

“管他呢,”夏洛克将卷毛脑袋埋进沙抱枕里,“迈克尔·史密斯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好像他令人忧伤的小脑瓜,他寡居的中学老师母亲一直强调——”

他换了一种尖利歇斯底里的拿捏声调,“‘迈克是个善良温和的好孩子,他不会跟任何人结仇’——然而讽刺的是事实如此,一年之内和他说过话的人甚至不过十个,所以到底是谁深夜破窗而入杀死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部分尸体……”

苏拂放下手里的包裹,平静的道:“犯罪总是不需要理由。”

“哦苏伊——”

“苏,谢谢。”

“犯罪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佐伊,你能不能用上你的脑子,明明昨天你还有点智商的……”

“智商欠费,今天出门忘了冲,”苏拂过去戳了戳他得肩膀,“先不要纠结案子的事,我说了,我给你带了新朋友回来——”

“一只愚蠢的傻鸟,饲养在玻璃罩子里除了搔弄姿毫无用处——”他转头,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就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苏拂手里那个近半米高的圆拱形铁笼子里,装的并非如他所想的——所谓羽毛炫彩斑斓极具观赏性的黄鹂或者鹦鹉等,而是一只羽毛雪白,翅翼边缘如染墨般沉黑,眼珠锐亮如宝石,尖喙锋利的……猫头鹰。

夏洛克:“……”

她翻身而起,抓了枕头底下的魔杖塞在睡衣口袋里,推门去客厅里倒水喝。

卧室门依旧虚掩着,因为她总是担心又收割者半夜入侵,害怕自己再开门来不及拯救大侦探的脑子。

她半死不活的打着呵欠进了厨房,刚拿起水瓶和杯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然后缓缓转身,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她道:“我在修仙。”

夏洛克:“什么?”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我在思考。”

她无语的倒了一杯凉水一气灌下去:“那你继续思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夏洛克再出声:“阿玛兰妲是谁?”

苏拂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刚才喊了这个名字?”

夏洛克难得的语缓缓道:“声音凄厉,情绪惊恐——噩梦。”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下坠,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艰涩的开口:“阿玛兰妲……是我的朋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过世的朋友,先强调‘朋友’再说明‘去世’,显然在情绪上抵触她的死亡,你很看重和她的友谊,说到她的名字时略微停顿,下意识皱眉——她的死和你有关?”

苏拂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似的,几乎自言自语道:“我梦见……我被杀了。”

“e11,”夏洛克声音干巴巴的道,“毫无意义的梦境,大多数人在梦里都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显然你也不例外。”

“也许。”苏拂苦笑,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走回了卧室。

“晚安,夏洛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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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夜里睡不着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有什么逃避掩饰的东西,白天解不开的结,留在黑夜里慢慢耗。(注1)

然而耗去的只是无谓的时间,惊不起眼下平淡岁月的涟漪,难以挽回过去深重的遗憾。

晨曦光影透过浅色窗帘投射在她脸上。

外面的会客厅里传来一阵诡异的似乎是电焊的声音。

苏拂扯着嗓子喊:“夏洛克,你在干什么!”

得来夏洛克拉长了声音的回答:“Boring——”

他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此间社会安定天下太平,并没有夏洛克天天企盼生的爆炸案之类,他从卧室躺尸到客厅,如同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这一个多星期里,麦考夫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他只是因为要离开伦敦去一趟北爱尔兰,顺路过来瞅一眼夏洛克。

打破这无味平静的是这天中午雷斯垂德探长的到访。

他来的时候苏拂依旧在研究黑魔法,夏洛克在餐桌上进行某项化学实验,酒精灯食管三角瓶容量瓶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半盘早上苏拂做的葱花饼。

“苏——我早上写的实验数据呢?”

苏拂翻过一页书,道:“左边书架第三列第二十九张。”

雷斯垂德探长看着比平常干净整洁了一万倍的会客厅,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玄幻。

“嘿夏洛克,”他走到餐桌前,“我这里有一件案子——”

夏洛克抬头:“说来听听。”

“一位女士的丈夫失踪了……”

“他也许被洞穴妖精带走了。”

夏洛克继续低头做实验。

苏拂给雷斯垂德探长倒了杯茶,悄声道:“这种简单的失踪事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肯定不会管的……”

“好吧,”雷斯垂德探长有些无奈,啜了两口茶,匆匆的离开了贝克街。

他刚一走,夏洛克就扔下了手中的试管,蹲在茶几前将近几天的早报挨着翻了一遍。

“放整齐。”苏拂在书后面瓮声瓮气道。

“苏——你能不能认真的看你的《奥德赛》,虽然我并不认为它有任何值得阅读的价值。”

苏拂扔下被施了魔法变成《奥德赛》的黑魔法书籍,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纸,问:“找到什么了?”

“多无聊,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一个悲惨的女人,”夏洛克坐在沙上挠着自己的卷毛,“只有苏格兰场那群傻瓜才会觉的这样的案子难以捉摸。”

“哦,我也觉得挺难的。”

“真羡慕你这样的普通人,脑子迟钝思维缓慢,一点也不用为生活的无聊而焦急。”

苏拂凉凉的看他一眼,心想,真羡慕你这样的麻瓜,对某些领域一无所知,一点也不用为黑魔王凡脱俗的日记而困惑。

说起日记,邓布利多的回信里答复了她的猜测,他似乎有一些想法,但是也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并没有证据去佐证。

又过了几天。

苏拂出门买菜的途中,终于再一次察觉了某只收割者的动静。

她跟着能量波动一路越走越觉得不对,等到她看见熟悉的街牌时忽然眼瞳一缩,拔腿跑过大半条街回到221号,甩开门上楼,然后看见夏洛克和麦考夫面对面坐着,翘着一模一样的二郎腿,一个惯常的优雅假笑,另一个惯常的不耐烦嘲讽。

苏拂跑的太急,气喘吁吁像一条被日光曝晒的沙皮狗,天知道自从会了幻影移形,她就很少这么跑过了。

她扶着门框,低头喘气。

“苏,你为什么如此——”夏洛克歪头,似乎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苏拂过去朝麦考夫招手示意,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暂时留一下行不行?”她问麦考夫。

“怎么?”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咕哝着,喝了几口水,转身再次下楼。

夏洛克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麦考夫看着一眼楼梯口,道:“e11,女孩子总是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他说着握住了立在沙边的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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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拂没想到她会再次遇到那个叫莉莲·惠斯特的女人。

她坐在贝克街中间的那家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一直在向窗外张望,看见苏拂的时候惊愕而腼腆的笑了。

苏拂推门进去坐在了她对面。

是的,没错,她身上依旧是收割者的能量气息波动,但是她是个人类。

“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真是太好了。”

“我住在这里,”苏拂指了指窗外,“221号。”

“221号!”莉莲似乎惊讶又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欣喜。

“221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苏拂不动声色的问。

“不……没有,只是……只是我家也是221号呢,”莉莲沉默的笑了一下,“这真是非常有缘……”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去看苏拂的神色,苏拂却倏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留在这里别动”,然后飞奔出了咖啡店。

苏拂后退一步。

那怪物缓缓转身,食人花一般的头颅一开一合,声音嗡嗡:“……人类?”

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的顺着它的一整排尖牙流淌下去。

“protego(盔甲护身)!”

“碰!”

两只黏糊糊的触手重重的撞在了盔甲咒上,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她后退几步,她贴墙躲开另外一只端化成刀刃触手——“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三只触瞬间被切割成长短不一的好几段,但是紧接着又有新的触手不断涌上来,苏拂的魔杖几秒之内炸出去无数道魔咒的光弧,其中不乏不可饶恕咒,不幸的是死咒并没有打中,有两道钻心咒穿过了怪物的身体,它竟然只是痉挛了几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新的伤害。

苏拂表示自己有点方。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玩意儿!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这怪物可以远程作战,她不行,她几乎被那些诡异的触手逼得只有退的份,平常的魔咒在它身上效果减轻了好几倍。

辟出最后一道没有的打中的阿瓦达索命咒之后,她的手指魔杖间徐徐腾起猩红色火焰,那火焰缠绕着她的魔杖,迎风生长,她大力一挥——火焰刹那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火蛇,从她的魔杖尖上飞出去,张开热浪沸腾的大嘴,一口将怪物吞噬而进。

……

妖异的火焰逐渐熄灭,那怪物连个渣都没剩下,甚至连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焚烧的一干二净,不留任何痕迹。

苏拂缓缓的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她后退两步走出巷子,却再次驻足,因为前方月影之下,平房边的蒿草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刚才战斗中苏拂无瑕观察,而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下午,乃至晚上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是刚才那只怪物的同类!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丛草里,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苏拂警惕的捏紧魔杖。问了一个几乎不怎么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是谁……不,你是什么?”

“我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是了,如果它这个样子走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吃人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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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夏洛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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