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4
白朝阳和许暮回到D市这几天,日子过的平静又安逸。
好几次白朝阳站在卧室玻璃窗前往外看时,记忆都会不自觉闪回他们高中的时候。
她来他的这间公寓里住过一次。
也是那唯一的一次,让她决定了要转学。
一门之隔的距离。
那一次,她睡在他的卧室里,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去睡别的屋子,许暮就一直以那个坚定又执着的姿态,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守了她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要离开时,他喊她朝朝。
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前一晚,主动吻了他。
这是这一世,他们的第一个吻。
一切好像就该以很好的姿态开始展开,可白朝阳却逃跑了,匆匆忙忙的,情绪不稳。
那时候她爱他,可也怕失去他。
如今五年转瞬即过,她再次站在这里,再不会逃跑了,也再不会说那些让他难过和伤心的话。
因为她爱他,不会再失去他。
这个冬天又来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冷。
风吹窗帘有些起伏。
许暮睁开眼睛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白朝阳套着他的T恤,一件宽宽松松遮到大腿的衣服,露着两条细长又白皙的腿。
站立在窗前。
许暮漂亮的眉头开始蹙在一起。
大冬天的,一大早就开窗户。
他掀开被子下床,朝窗前靠近。
天气还有些阴阴的,乌云沉沉的压下来,是要下雪的征兆。
白朝阳背对着许暮站立时,思绪翩飞,就没注意到他的接近。
直到有轻微察觉时,心下一紧,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就被人翻转过身子抱在怀里,白朝阳下意识抬头。
许暮光着上身,下身是随意套着的灰色长裤,揽她在怀里时,眉间蹙起的弧度像是要生气。
白朝阳有些紧张。
可许暮说出话时却带着意外的柔情。
他问,“吓着了?”
她怔了一怔,眼睛里湿湿润润的,想要否认时,却不自觉下意识就点头。
“有点儿。”她声音低低的。
许暮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有些凉意的唇瓣碰了碰她额头,边轻声说,“是我不好。”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
许暮却突然俯下身子,吻在了她唇瓣上。
他眼帘紧闭着,唇瓣压着她时,眉眼间尽是柔情与真挚。
白朝阳只愣了半秒,就伸手勾紧他脖颈,垫脚回吻了上去。
她身前绵绵软软的,与他光洁的上身相贴时,他很快就感受到她的温热。
许暮呼吸有些不稳。
却来不及思考更多,手向下滑倒她腿间,微一使力,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唇齿离开一秒钟。
许暮抵着她鼻尖,呼吸灼热的说,“昨晚我睡的有些晚。”
白朝阳眨眨眼。
他昨晚接到苏景深的一个电话后,待在书房里编程做了很久,中间出来过一次,把她哄着睡着后就又回去工作到很晚。
她睡得沉,除了后半夜感受到一次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亲了亲之后,就再没其他意识了。
他睡的确实晚。
白朝阳凑近亲了亲他下巴,声音柔软的跟他说,“我知道啊,那你是不是现在还很困。”
垂眸顿了半秒,他回,“还可以。”
又说,“我的意思是,因为睡得太晚,有件事情忘了做。”
很重要的事情吗。
白朝阳搂紧他脖颈,额头抵着他蹭了蹭,“什么事情啊?”她问。
许暮也不答话,拖着她的臀把人给抱到床上放好,大手顺着她宽松的衣服下摆滑进去,不轻不重的覆在她身前的绵软处一捏。
他唇角带笑,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这件事,忘了做。”
白朝阳立即心领神会。
虽说加上上辈子婚后和这辈子的几次,这件有些亲密的事情,白朝阳和许暮也做过不少次。
可不论是哪一次,只要他声音低低沉沉的和她暗示时,她都会不自觉就红脸。
只要每次想到和她这么亲密无间的人是许暮,她心里就会被甜蜜塞的满满当当。
特别爱一个人时,心情好像随时都可以变好。
窗外有雪要下,屋内却有风景旖旎。
许暮覆在她身前啃咬,每一次不轻不重的舔舐或亲吻,都激的她下意识抓紧他肩头。
“拉窗帘呀。”白朝阳空出意识来提醒他。
低低应了声“嗯”,头抬也没抬的,许暮伸手从床边摸索到遥控器,按了一下,窗帘缓缓合上。
白朝阳红着脸放下心来。
晨间的朦胧好像总是很轻易就能将人的情愫勾起,更何况是两个原本就炽热相爱的人。
比起其他恋人不经意时的喜欢,许暮对白朝阳的爱,就连呼吸时,都带着炙.热的渴望。
感受到身下的人欲渐柔软,理智与意识一并崩塌时,许暮带着迷离间的欲.望,倾身与她嵌合。
白朝阳总是会下意识的,闭眼蹙眉。
可这次,许暮没有急着动作。
他一手撩开白朝阳额前有些微湿的发丝,一手摩擦着她的唇,随即低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吻。
有词叫做触景生情。
那就证明景和情,都很重要。
许暮紧贴着白朝阳的身体,保持着缓而深的频率时,他声音低低哑哑,带着些迷离与情.欲。
他哑声说,“五年前,你在这里睡过一次。”
白朝阳承受着他一下一下的柔情,意识迷迷离离,回了句,“嗯......是有过一次。”
也就是那次唯一的一次。
她决定离开他之前的一次。
许暮又叹气,“害惨了我。”
这次的倾身,有些许的重。
白朝阳咬了咬下唇,呼吸随着他的热情有些急促和不稳。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思考了一下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有些不太明白的问,“为什么这么说啊?”
她睡在他的卧室,他睡在他的客厅。
怎么就害惨了他。
客厅还是太冷了吗,白朝阳想。
许暮扶好她的腰,再次抵进时,十分贴心的给她解释,“后来你走后的每一天,只要是睡在这里,我都会忍不住想......你睡的是哪一个位置。”
白朝阳心头一热。
他又继续说,“甚至我还会幻想,抱着你入睡时,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那时候他觉得一定是软软甜甜的,就和她那张可爱又漂亮的脸蛋一样。
可事实哪有那么简单。
他那时候就连轻易的幻想,都会一瞬间勾起难耐的情绪。
怎么就不是害惨了他。
白朝阳眼角带笑,双腿更紧的夹紧他的腰,嘻嘻的笑着问,“那你现在觉得,抱着我入睡时,是种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
很糟糕的感觉。
因为会让人沉迷,也会让人不自觉就失控。
会让人忍不住想,如果身体可以有缝隙,那索性把她藏起来好了。
最后的几下有些急促又热烈,亲密无间的抵着她时,许暮有些认命似的低笑,顺便给出答案。
他说,“像是抱着全世界的感觉。”
白朝阳心里甜甜蜜蜜,可动作上却是不满的抓他肩膀,扁扁嘴反驳,“全世界的含义太空了啊,你还不如说是像抱着一个软软甜甜的心爱娃娃呢。”
娃娃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许暮埋在她身前,一边捉着她胡乱动作的小手凑到唇边亲了亲,一边赞同的重复她刚刚的话。
他说,“你说的对。”
还说,“抱着你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软软甜甜的可爱朝朝。”
他把娃娃换成了朝朝。
白朝阳心里一软,满满意意的笑。
可她又说,“我就是你的朝朝啊。”
那是当然。
白朝阳是他许暮一个人的朝朝。
许暮低头吻她湿润又明亮的眼睛,语气赞同的说,“你是。”
她甜甜的笑。
他又说,“也是我最爱的人。”
是我的爱人。
“是我的老婆。”
再次沉沉入睡前,白朝阳听到他这么说。
鼻尖贴着他胸膛蹭了蹭,眼皮的困意来的气势汹汹,眼看她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却还是挣扎着抱紧他的腰,声音低低又甜甜的喊,“许暮啊。”
他回抱住她,轻声应,“嗯。”
她又甜着嗓音换个称呼,“老公啊。”
顿了一下,他偏头去亲吻她额角,复又回应,“我在。”
她就心满意足的撇弃意识入睡。
却不知道小嘴什么时候嘟嘟囔囔的又说了一句。
“我全世界第一爱你啊。”
声音很小。
许暮却听见了。
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沉闷的天空,开始有奚落的雪花飘落时,许暮低声回,“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