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42
白朝阳在浴室里洗澡时,一边回想许暮刚刚和她说话的语气,一边就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他竟然学她的样子说什么“我家老婆,全世界第一可爱”,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慌张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翻身下床去厨房了。
高挑的身形离开的那么匆忙,可白朝阳还是细心的,看到了他耳廓染上的红晕。
害羞了。
她的许暮竟然害羞了。
明明他高中时候亲她都没有这么害羞,怎么现在只是说两句好听话,就变得这么害羞。
不过想想也是。
毕竟她家许暮,是个乐衷于行动,而不是习惯于言语的人。
他多么高冷啊。
那张凉薄的脸蛋,单是让人看着就心生退避之意。
可白朝阳喜欢他。
就能生生的从他眼底的冰凉里,看到绵绵的情意。
说到底,他对待她还是不同的。
以前她还傻傻的分辩不清那微小的差别,觉得他不够喜欢她,觉得他不够爱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许暮虽凉薄却也带着深情,虽不爱言语却也放大了那份微小的差距。
他开始试着说爱她,也开始试着表达那份爱。
其实爱情确是这样,有时并不是心中有爱就可以,适当的讲情话,适时的说心里话,让彼此更加根深蒂固那份爱。
至关重要。
她难得想得明白,也难得他,愿意配合。
一切都是刚刚好,一切都顺着特别好的方向发展。
白朝阳不想离开许暮,如果可以,她想要有生生世世的重生,都和他在一起。
水温渐凉。
她满怀心事的,却又满心欢喜的简单收拾了一番,等到不经意闻到有饭香飘来时,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干,就匆匆忙忙在脑后扎了个小揪,套着睡衣裙子跑去餐桌。
手还没碰到筷子,就先被许暮捉了去。
白朝阳怔了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许暮眉间蹙起不太愉悦的弧度,薄唇轻轻抿着,一看就是个要生气的征兆。
白朝阳迅速捕捉到信息,赶忙往他怀里扑,双手牢牢的环着他的腰,身子贴近亲昵的蹭了蹭。
眨眨眼,声音甜糯的问,“有没有感受到我的心意啊?”
什么心意。
许暮挑了挑眉,示意她不是很懂。
白朝阳继续嘻嘻的笑,身子更近的贴过去,复又软软的蹭,她说,“你再感受一下呀。”
她没穿内衣。
身子软软的,许暮懂了她的意思。
只是他有些苦恼,怎么她就这么会讨人欢喜。
又这么容易让人心生喜欢。
他那个想要剥开身体把她藏进去,再不给任何人多看一眼的想法,又强烈了。
伸手揽紧她的腰,低头轻轻吻了吻她柔软的鼻尖,许暮意识还算是没有完全被她给蛊惑。
还是蹙着眉毛,却没有了刚刚紧抿着唇时的不悦,眼底带着些柔软的喜爱,他问,“怎么头发湿漉漉的就跑出来了?”
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白朝阳眨巴眨巴眼睛,一边露出个委委屈屈的表情,一边又垫着脚尖去亲吻他消瘦却线条感十足的下巴,声音柔柔浅浅的,她说,“我真的好饿啊,不能先吃饭吗,反正家里也很暖和啊,吃完饭我就马上去吹头发,好不好啊?”
尾音挑的甜甜糯糯,像是一把小羽毛勾着人的心思,这种时候当然意识迷离应该说好。
可是,许暮还是,“不好。”
他丝毫没有受她可爱的影响。
白朝阳似是没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怔了一怔,还想再挣扎一句,却听到许暮微不可闻的叹气。
他说,“怎么能不好呢。”
你这么好,又这么可爱。
单是冲我甜甜的笑,我的心都会软的一塌糊涂。
又何况是像现在这样,怀里抱着软软的你,闻你香甜的味道。
会让人失眠,会让人沉迷。
许暮复又低头,唇瓣顺着她鼻尖滑到唇角,柔情蜜意的吻了吻,没有深入,却意外的更撩人。
然后白朝阳就听到他用他一贯低沉又迷人的嗓音和她说,“你乖乖坐在沙发里吃饭,我去拿毛巾来,帮你把头发擦干。”
可以吃饭,还不用擦头发。
白朝阳开心的笑,忍不住又紧了紧环在他腰间的手,眨眨眼,她小心的问,“真的?”
许暮点头,“真的。”
她想要再甜甜的夸他说你真好,可话还没出口,许暮就突然揽着她的后脑勺,唇瓣贴近她耳廓,低声说了句,“要不然把你饿坏了,晚上没有力气继续,我会心疼的。”
饿坏了。
没力气。
再继续。
白朝阳可是很聪明的,他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她可都听明白了。
许暮这个流氓。
又和高中时候调戏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气。
可是他是她老公,她又不能动粗打他。
含羞带怒的瞪,手也不放过的捏他腰间紧实的肉。
许暮低低地笑,一边说着好了好了,一边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听话,快去趁热把饭吃了。”说着,又转身去了浴室给她拿毛巾擦头发。
白朝阳盘腿窝在沙发里满满意意的吃,偶尔发顶感受到他耐心轻柔的擦拭时,都忍不住心头一热。
像是想起来很久远的回忆似的,她轻声喊他老公啊。
许暮的手顿了一顿,随即顺着她柔软的发顶来到发尾处,继续浅浅柔柔的擦。
垂眸默了半秒,他低声应,“嗯,我在。”
他这样说话时,微不可查的鼻音好听又迷人。
白朝阳背对着他甜蜜的笑,张口灌了一大口滑润的牛奶,又继续问,“你这么爱我,到底最爱我什么啊?”
很多。
该怎么回答呢,都是最爱。
从你柔软的发顶开始,顺着你圆润光滑的额头,精致漂亮的五官,到你小巧可爱的下巴,白皙嫩滑的脖颈,柔软的身躯。
每一处你身体的角落,都是我的最爱。
我说过的,如果可以,或许将身体剥开来把你藏进去。
让你能与我融为一体,该有多好。
所以诚诚恳恳的,淡漠却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说,“只要是你,我都最爱。”
白朝阳不屈不饶,“要是非要选一样呢?”
这样怎么选。
发丝不再滴水,许暮情不自禁伸出手捏起她发尾,想起她刚刚问过的话,就下意识回答了句,“头发吧。”
白朝阳握着被子的动作一滞。
果然啊,他就是她的许暮。
不论重来多少次,不论时光怎么变,不论她什么时候问他什么问题。
答案都是同样的一个。
上辈子他是这么回答的,这辈子依旧如此。
没什么可疑惑的,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不论他是面色凉薄不爱言语的许暮,还是柔情满怀愿意表达的许暮。
说到底,都是深爱她的许暮。
不论哪一种方式,他想要她知道的,不过都是爱她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罢了。
白朝阳安心的扯了扯唇角,把手上的食物往桌子上一搁,便转过身子来和许暮面对着面,握着他修长纤细的手,甜甜的笑。
她问你记不记得我高一入学时,染的一头金黄头发啊。
许暮垂眸想了半秒,点头,“记得。”
白朝阳笑意更甚的朝他坐的更近,她说,“那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要把头发染的金光闪闪啊?”
不知道。
所以许暮诚实的摇头,“我不知道。”
那时候为了让你不爱我。
也为了能和你再无交集。
可是。
白朝阳动作缓慢的把头搭在许暮肩头,下巴抵着他宽肩蹭了蹭,就甜甜的笑。
她说,“我是为了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也是为了。
她把话补充完整,“想要你能爱上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要说那时候我还有些心口不一,躲藏逃避。
可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讲给你听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心声,是我真心实意的心里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再无交集。
那年盛夏你把手搁在我肩头的那一刹那,从你指尖的温热到你心底的柔软,无一不再刺激着我的神经。
有意识告诉我。
我还是爱你,重生了也还是,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