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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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强奸

竹子,开花了,结子了。然后,死了。

春芽树,香椿树,那从来就不开花的,开花了,结子了。然后,死了。

邓金生回家里来,就是给朱云贵讲这些这一年多来,这里附近的趣事。朱云贵喝酒,偶尔回答:“千年铁树开了花,可能要出什么哑巴说话的大好事了吧。”

邓金生无语。一觉睡醒,又出去到地里劳作了。

又剩下朱云贵一个人在屋里。坐在杏子树下,无聊的看蚂蚁。他也不能出门,这里虽说远离人家,但是田坝里做活路的人却是很多,被人家问起来,你是谁,是干什么的。也很不好回答呢。过去,总是很忙,就是感觉睡眠不足。生存压力,工作压力,找货物运,谈价钱;后来就是踩盘子决定抢谁杀谁。跑路。再就是嫖女人。特别是杨幺姑生下老三以后,他害怕再让杨幺姑怀孕,找丑女子,一次两次三次被拒绝,不能遂意以后,更是欲火难耐,上至七十老人,下至七八岁的小孩,只要能找到,是女的,就抓住了,干坏事。他就是土匪、坏人,坏人,就是干坏事的。干坏事,自知罪恶深重,干过了就赶紧跑掉。也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挑选女人。有地方泻火就成。怕被人发现、追捕,东多西藏,才是他每天干得最多的事情。那时候,就是想好好睡一觉,安安心心,不被打扰的睡个一天一夜,三天三夜。不能啊。现在才知道,每天就是吃饭睡觉,也是这样难受,无聊。

有人来了!!!

朱云贵听见,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朝这边走来,停在了小院的门前。谁呀?!!他机警的闪身躲进屋里,躲在堂屋门后面,顺手扯出了腰里别着的手枪。这时候,半下午,也不是吃饭时间,邓金生肯定不会回来,肯定不是他。那门外会是谁呢?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了。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大门是锁着的,来人见门锁着,以为屋里没有人,就会走掉。朱云贵这样想着。但是,他想错了。院门被打开了,来人打开了院门的锁,进了院子。进来的是邓金生的女儿水香。

水香十六岁吧,穿着自己手工织造的土布衣服、裤子,自己做的千层底布鞋。可能是这一两年,身子长得太快,那身衣服,显得太小,太短了,简直就是拿一些破布,缠在她的身上一样,胸口屁股,鼓鼓囊囊的,像是要爆炸了。这个狗日的邓金生,没有少给他钱啊,怎么就不给他女儿做一身好衣服呢?

朱云贵看着水香进入院子,看着她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确认屋里除了自己,就没有人;把手上提溜着的小提篮子放在刚才朱云贵坐过的长凳上。站在杏子树下,茫然四顾,树叶依稀,青梅如扣,筛下阳光,照得小姑娘犹如一身铜钱花的豹子。她再次四周看看,确认屋里没有人,就掀开了小提篮上盖着的帕子,拿出里面的一个干荷叶包,看着,咽了一口口水。

水香要干什么呢?

朱云贵心里问道:水香要干什么呢?他现在躲在门背后,不急于出去,透过门缝,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水香。他要看看一个很老实听话的女孩子,在没有人看见的场合,会干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很有趣啊。那荷叶包里,肯定是吃食。莫非,水香要偷嘴吗??

水香打开了荷叶包,里面果然就是吃食:是一只煮熟了的鸡大腿。她看着那鸡肉,一脸贪馋,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把鸡肉这里扯扯,那边拈拈,实在是想撕下一绺来尝尝。可是,她忍住了,憨憨的笑笑,把鸡腿原样包好,放进小题蓝,再盖好帕子。把拈过鸡腿的手指,伸到嘴里去,**手指上沾着的油,这就很是心满意足了。

从这边看,看不见水香脸上的黑色胎记,她的像貌其实还是很漂亮的。弯眉大眼翘鼻子,天真活泼,眉目如画。朱云贵走出躲藏的地方,笑着说:“好啊,你个水香,还会偷嘴了。”

水香吓了一跳,就绯红了脸,没想到仔细看过,屋里没有人啊,怎么还是躲着一个人呢?见是朱云贵,叫道:“大爷。”她认识朱云贵,但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这就是一个经常到他们家来的匆匆过客。

朱云贵说:“偷嘴莫二嫁,又不顾娃娃。今天我可是看见了偷嘴的女人是什么样子。是这样舔手指头啊。”这是涪城一带骂偷嘴女人的一句俗语,他没有想想,用在人家水香身上并不合适,小女孩子,没有嫁人,怎么就嫁二嫁了呢?倒是很高兴有人陪自己说话了。

水香急了,大声辩解说:“没有,我没有偷嘴,我只是打开来看了看,你们这些大人,成天就是只知道冤枉人!”

这么久,她是到她外婆家去了,一去就住了十一天,回来前,外婆把一只下蛋鸡杀了煮好给她送行,特意留下了一只鸡腿,让她带回来给她爸爸吃。

朱云贵就是无聊,可是要招惹水香和她说话。走到院子中间,站在水香对面说:“看了看,那鸡腿有什么看头?不是你包好放在里面的吗?说穿了,就是想撕一绺,偷着吃了,对不对?”

无言。因为水香就是那样想的。她低着头,一幅委屈万分、无从申辩的样子。庄户人家,饮食里油荤很少,初二十六打牙祭,那只能是绅粮地主屋里,才过得起的日子。像他们邓家,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就是丰收年景才可以了。就是有尊贵亲厚的客人来了才会有的生活了。水香是个女孩子,即使屋里吃肉,那大块的、肥实的肉,也要先尽客人、当家做活路的人吃,也就是爸爸先吃好了,她只能吃一点边边角角,叮当豁皮,吃一点油汤拌饭。所以就特别的馋肉食,油荤。她用手使劲的绞着自己的辫梢,说:“反正我没有偷嘴,尽管我真的就是想撕一点尝尝。”

心里想,没有做。朱云贵觉得很好笑,就大笑起来。说:“对嘛对嘛。你没有偷嘴,就是想偷。好了吧。你外婆家里好玩吗?”

水香点点头。她不好说,外婆家里也很穷。外婆家过去还是很好过的,听说,妈妈就是看见爸爸勤快能干,就跟了爸爸,结婚,搬到这边来住了。大舅小舅,和外公外婆,守在花街那边的十来亩田地,家里生活小康吧。外公有一种心口痛(胃病)的毛病,痛起来就难以忍受,无奈就要烧几口鸦片烟镇痛,就染上了鸦片烟瘾,带着大舅小舅都有了烟瘾。十来年时间,把好好的一份家业,都送进了鸦片烟馆。田地卖光了,现在,一家大小,生活开销,都只有靠外婆和两个舅母纺纱织布,卖钱买米度日。她到外婆家,说是玩,其实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每天纺纱织布,一点空闲也没有。又吃不饱肚子,还要挨舅母的骂。但是,她不会给这个人说这些。他是外人哪!

“好玩,怎么不多玩几天呢?”朱云贵问。

水香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爸爸和她说好的,这个人走了,他就去接水香回来。水香在外婆家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苦累她并不害怕,早起晚睡,她也习惯了。就是受不了两个舅母扯鸡骂狗的骂她,说自己的闺门不守,来守人家的财门。她自己的房子就像没有底一样,跑到人家家里来吃闲饭。所以,她实在等不到爸爸来接她,就独自跑回来了。

“哦。”朱云贵一阵迷惘。想:我来了,她就走了。她现在回来,是因为以为我走了。那么,她是有意在躲着我啊。她躲我干什么呢?

她是个大姑娘。我是个大男人。我是大男人!朱云贵喊道:“水香,你过来。”

水香突然发现,这个人盯着自己,用一种怪怪的,令她感到恐惧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脯。那眼光就像山野里的狼。怯怯的说:“大爷,你坐,坐一会儿。我去叫我爸爸回来。”

朱云贵没有坐下。水香的胸脯吸引了他。他当然知道,那里面是两坨白白嫩嫩酥酥香香的肉——**。这个东西他见得多了,从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像打开鸡蛋在案板上的样子;到六七十岁的老太婆,两个像挂着晾干的布口袋一样的**,他都见过。他特别喜欢像水香这样的,像杨幺姑那样的,大大的坚挺的**。“水香。”朱云贵叫道,声音在发抖。

水香恐怖,转身就走。眼看就要走出院门了。

朱云贵只感觉热血灌顶,冲上去抓住了水香的手臂,嗤的一把撕开了水香本来就破旧不堪的衣服。双手把住了她的**。抓住上面两点,堵住下面的漏洞。他们土匪开玩笑说的。

水香大惊,没想到会这样。这是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岁数和爸爸差不多。惊叫道:“大爷,不能,你不能啊。你是我长辈啊——”

“我要,我要!——”朱云贵像梦呓一样。热血想开水一样在胸腔里沸腾。他没有安全感,朝不保夕,恐惧惊慌。人,从原始动物身上继承来的野性,就是在死之前,把自己的生命信息留下来,留在雌性身体里,留下自己的后代。不但动物,植物也是啊,那些开花结子的竹子,香椿树,都是。他狂暴的撕扯着水香的衣服,又扯掉自己的衣服裤子。这时的他,纯粹就是一个野兽,什么也不想,只有**冲动,只是想和水香交合。“我他妈没有什么不能的,我要,就是要啊!”他紧抱住水香,像是提溜着一只拔光了毛的鸡,大步朝睡屋走去。

水香惊叫,大哭呼救。“救命,救命啊,爸爸快来救命啊!——”

“畜生,放开她!”犹如一声惊雷。邓金生进了院子,顺手拿起了一根扁担,冲过来抢救女儿。

朱云贵一惊,松开了手。

水香挣脱了朱云贵的抓扯,拔腿就跑。走了两步站住了。她赤身露体一丝不挂,即使面对自己的爸爸,也觉得很难堪啊。

仅仅是这样迟疑了一瞬间,朱云贵又抓住搂抱了水香。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是那种对下一刻时间,无法预知,没有保障的急迫;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绝望,就没有未来啊!他就是要放纵自己,疯狂的放纵。死吧,死,反正是早晚的事情,现在能发泄一次,肆虐一次,刻不容缓。做一次算一次啊,不知道以后还能是不能?

“畜生!畜生啊!——”气急了的邓金生,忘记了害怕,当头给了朱云贵一扁担。这些土匪,实在是不可理喻。人啊,都是顾脸面知羞耻的。牛马猪狗,那些畜生光天化日做这个,不知羞耻,那还要看时间呢。他这样做,不是连畜生牛马都不如吗?

朱云贵偏偏头,让那扁担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很痛。疼痛,使他更加亢奋,激动。他不能放手,放开了,水香就跑掉了,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扁担,打在他身上,他居然不躲不让,也不怕痛。邓金生再次举起扁担打向朱云贵,打死他,就出女儿!

朱云贵伸手接住扁担,一扭一送。夺过了扁担,扔到了围墙外去。抱着水香,进睡屋扔到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去。却见邓金生拿着一把柴刀进来,白光一闪,向朱云贵兜头砍来。他不能闪避,顺手扯下腰带上别着的手枪,抵住邓金生的胸脯扣动了扳机。枪响了,邓金生倒下了。胸口被打了一个大洞。这么久,他一直就是在学着开枪,终于开枪打响了,打中了一个人。这枪过去的主人龙金庭说:就是要先敌出枪,先敌开火。自己才能活命。真理啊!

邓金生倒下了,没有死。那一枪透胸而过,却没有致命马上就死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野兽畜生糟蹋自己的女儿,一次又一次。他最终还是死了,血流干净了,死了。

水香疯了。

朱云贵又在邓金生家住了七天。终于等到了安秃娃。尽管水香已经疯了,朱云贵每天还是要在水香身上发泄一通。他就是野兽畜生,没有别的选择啊。

安秃娃来了,春风得意。他带领着那一帮大兵土匪,纵横江湖,杀人越货。那些人都很服从他,把那女人抓回山上,做了他的压寨夫人。正新婚燕尔呢,派遣人回烂桃沟,请朱云贵来喝他的喜酒,才知道这边出事情了,焦急的到处找寻朱云贵。他终究是没有真本事的,现在能够吓唬住那些大兵,久而久之,需要他露一手真本事了,他怎么办?

朱云贵问了他这一段的情况,问了他知不知道涪城杨幺姑的情况,狗屁娃死了没有。安秃娃一一回答。杨幺姑家里现在很好,狗屁娃死了,尸体被余保利弄回涪城,麻婆娘给埋葬了。余保利带人进山来剿匪,没有抓住牛头马面,回去受了处罚。扬言还要进山来围剿。白大哥白二哥死了,尸体拉回涪城,游街示众。朱叔叔,你跟我回老龙山吧,我真的坐不住那位子了。

“你确认,杨幺姑他们没有什么吗?”朱云贵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安秃娃说:“我到你们家去看过。朱闷娃去烧黄狗儿的房子,被余保利抓起来审问,黄狗儿求情,把他放了。真他妈的怪得稀奇。”

朱云贵听安秃娃这样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站起来就走。出门向南。安秃娃急忙拉住,说:“朱叔叔,这边。老龙山在这边!”他知道朱云贵没有去过老龙山。

“我到老龙山去干什么?我要回家去。”

“哦。”安秃娃很失望。这个朱叔叔怎么总是要回家呢?外面多好啊,也没有人管着,天老大,老子老二。

“你跟着我干什么,不回老龙山去当你的老大。”朱云贵归心似箭。

安秃娃忧心如焚,说:“朱叔叔,你回家去还出来吗?我跟着你,在城外平正桥等你吧。”

朱云贵想,真的不想再出来了,他厌倦了漂泊。但是,不出来又能怎么办呢?他不能见人,他是死了的死人啊。他只能这样,悄悄地回家去看看,给老婆孩子苦难深重的生活,添加更多的麻烦。

安秃娃说:“朱叔叔,我们变了泥鳅,就只有在这一滩臭水烂泥里滚打,放到清水里,就只有饿死。清水不养鱼啊!”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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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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