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话:楚殇
“如果是工布的话,这下就麻烦了!”张舒同一旁说道。
“为何?刚才那几把剑好似都有名堂,莫非这柄剑也有一段鲜为人知的传说吗?”楚杨问道。
“没错,刚才的巨阙、太阿以及现在的工布均是春秋著名铸剑师欧冶子所铸,工布乃欧冶子晚年所铸,与其弟子干将共同完成,完成后就交到了楚王手里,后来秦灭六国,秦始皇统一天下,此剑便落入嬴政手中,作为其佩剑,故而又称王道之剑,挥舞之时可觉叱咤天下、气盖山河,当年燕国刺客荆轲就想刺杀其嬴政,险些得手,但就是由于嬴政所持宝剑工布所发出的护主之气,才使荆轲的攻击使偏,从而导致刺杀失败的,但是我记得始皇帝死后就把该剑同时葬于骊山墓下,乃保始皇帝身躯不被盗墓贼掠去,为何现在又会出现在这,而其他几把也是啊。”张舒同说道。
“问得好,这些剑的确本不该再次现世,但是我作为欧冶子传人,我自然从先辈那里得传有召剑决,要知道这些宝剑可都是曾经用无数鲜血融入铁水里而铸成的,可都通着灵性,所以这些剑不管身处何地,我都能有法子招这些剑聚集在此。”常锋说道。
“原来你是欧冶子的传人,难怪使剑非凡,自称什么剑术无敌,我看纯属仗着你几把祖师传下的宝剑才有你这般实力的,你说是不是。”楚杨问道。
“这几把剑的确名声夺人,可是比起我身后所背之剑,那可是繁星比皓月,威力也不在一个档次。”常锋骄狂地说道。
“什么?居然还有比那些剑更强之剑吗?”张舒同惊叹道。
楚杨则是仔细盯着常锋身后用黑布牢牢裹住的剑鞘,朴实之下,的确难以看出此剑有何名堂。
“看来还是要由我来揭秘呀,那我还是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吧!”说完,常锋抽掉黑布,慢慢用手拔出身后的宝剑,剑刚一出鞘,马上天空就昏天黑地,狂风暴骤,大树也快抵挡不住狂风的肆虐,皆以连根拔起,楚杨等人也是用自身功力才护住自己不被大风给吹走,常锋此时拔剑才拔到一半处,大地也就开始摇动了,整个地面瞬间裂成了数块独立小块,楚杨等人不仅要对付狂风还要对付地震,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了。这时常锋马上把剑收了回去,这才,天地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大口喘气的楚杨等人看着眼前把剑收回到背后的常锋,各个都表现出了无比的畏惧,短短数秒间就已经天翻地覆,而这剑却还没曾完全出鞘,可谓这剑是如何恐怖。
“我从来就不曾听闻有什么剑能有此威力,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兵器额?”张舒同询问道。
“舒同,我想我曾经教导过你,上古时期,人类才刚掌握制剑技术,就锻造了两把天地神兵,一把即是轩辕黄帝所使之轩辕剑,另一把则是大禹治水所用之夏禹剑。轩辕黄帝以轩辕剑之力,打败北方蚩尤,一统河山;夏禹更是以夏禹剑神力把泛洪水的大地山川都完全改变了形态,从而有了中原大地几百年间的繁荣太平。而我这剑则正是其夏禹剑。”常锋说道。
“据说夏禹铸一剑,藏会稽山,腹上刻二十八宿,文有背面,文为日月星辰,背记山川,剑一出鞘,惊天撼地,如今见此,果不其然,真还不知你是如何得到此剑的。”张舒同开口问道。
“这剑乃吾师所赐宝物,自古留传至今。”常锋说道。
“莫非欧治子那代就已传世了吗?我们可未曾听说过啊!”张舒同道。
“你说得没错,这剑的确不是我们剑派传下来的,而是由我另一位师傅,另一位对我恩同再造的师傅,是他一手栽培我的,给了我如今的地位,所以我也一定会用这剑帮助修罗门完成大业的。”常锋面目狰狞地说道。
“看来这修罗门真是深不可测,竟然还有如此神兵,这下楚兄与我可都要遭殃了。”张舒同道。
“嗯,是啊······!”楚杨用手捂住胸口很痛苦地说道。
张舒同见状,马上对其说道:“怎么了,楚兄自刚才你就少语言表,难道楚兄刚才受了内伤吗?”
楚杨困难地说道:“我也不甚清楚,就突然感觉气血翻腾,内心焦躁不安,好像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你多虑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可是要对付眼前的常锋才是,赢不了他,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张舒同道。
“但你们觉得现在有把握赢我吗?恐怕一成都没有吧!你说是不是啊!楚杨!”常锋剑指楚杨说道。
楚杨等人一时间都被常锋一语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确,他们内心深处再想怎么打也未必是这常锋的对手,且现在楚杨的功力基本上已经用尽,他们如今已是穷途末路,殊死相搏了。
正在楚杨与常锋争斗之际,汝南已经变成了曹军的众矢之地,曹军五万大军由郭靖为大都督,夏侯渊为副都督,张合为先锋,李典、乐进为左右侧翼,合围其汝南城,而汝南方面楚杨部队与刘军部队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多人,且军中也快粮草用完了,情势极为严峻。
“该怎么办啊?主公不在,还要请军师您拿个主意啊!”底下将军周仓、简雍问道军师贾诩和陈宫道。
贾诩率先回答:“主公既然把这城交给了我们,我们就一定要守住这一块土地,虽然战事紧迫,但还有其盟军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在,我们怕曹军作甚,我已经告诉这三人引军诈败曹军,放曹军先锋张合入我军包围圈,素闻张合乃神风将军,行军速度如风般迅驰,如果我军能骗他入瓮,自然其余曹军定不能跟上支援其部队,只要我们先胜了张合,我们就有了胜机啊!”
陈宫听闻后,马上回答道:“我看此事万万不妥,曹军此次是有备而来,我军相互僵持已经数日,都不见曹军来攻,可见曹军是想断我粮草,打持久战啊!我们急于求战,定会落入敌人陷阱。”
贾诩思虑了一会,然后恍然大悟道:“不好,陈公台所言极是,是我疏忽了,快联系刘备他们万万不要与曹军先锋交战啊!”
“报!”突然有一名士官从议事厅外冲了进来禀报军情道:“刘关张等人前去与曹军先锋张合交战,没等刘备军败退,张合军就率先败退了。”
“不好,那一定是敌军诈败,没想到反被他们先利用了,张合果然是将才,刘备他们有没有去追击。”贾诩问道。
“刘备关羽之流没有去追击,但张飞由于见敌军撤退,就大呼张合是个草包,还没打就退了,所以就独个追了上去,刘备和关羽担心张飞会有不测,于是也追了上去,结果果然和先生所料一样,李典乐进同时杀出,张合也同时掉头攻向刘备军,刘备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现在刘关张三人也生死不明啊!”士官说道。
“这·····啊!!!”贾诩听后口中喷涌出数升鲜血,心情无不悲愤地说:“我愧对主公,刘备等人现已败退,我军则更加孤立无援,本来敌人只是打持久战耗我军粮的,可现在敌军兵强马壮,我们势单力薄,曹军定会急攻我汝南城,城破我看估计不会超过三日。”
“文和,你这是怎么了,一向睿智的你,怎么现在一遇失败,就马上龟缩了,惧战了,难道你怕死不成。”陈宫说道。
“公台,我并非怕死,但你要知道,主公现在不在,而两位公子都在城内,我怕我一心求战,定会连累主公两位公子的。所以一时间我也想不出该不该与曹军决死相抗。”
“说得是啊,主公戎马一生,儿子仅有这云、信二位公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定会成为千古罪人,不如这样,我们率一队人马护送二位公子出城,逃往南方,南方尚不属曹军范围控制,逃到那,才算安全。”陈宫说道。
“那该去投奔南方的刘表呢?还是刚刚继任的江东孙权呢?”贾诩问道。
“去投奔荆州刘表吧!他与我都流着汉室的血液,相信他一定会收纳我们的。”刘备狼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
“玄德公,你没事啊!”陈宫说道。
“多亏了二弟、三弟,我才侥幸逃脱敌人军阵,陈宫你快去把二位公子接来,我来护送他们离开这里。”刘备说道。
“现在城外到处都是曹兵,汝南城早就围的水泄不通,玄德如何保两位公子脱身呢?”贾诩问道。
“事也蹊跷,我刚刚撤回城中,发现曹军并非毫无漏洞,西南面有一处曹军极为薄弱,基本无将据守,我们可以从那作为突破口。”刘备说道。
“不会吧!曹军一向部军严谨,怎么现在会如此松散呢?莫非是敌人的圈套吗?”陈宫说道。
“但我们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为了避免敌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可以再率一队人马往东南角突围,让其以为我们是去投奔江东孙权。”贾诩说道。
“贾叔叔,既然这样,就让云儿来做诱饵,让信弟脱困吧!”突然从内堂走出一个8岁多大的小童对贾诩说道。
“楚云你刚才都听到我们所讲的吗?你要知道这可是多么危险的事啊!”陈宫问道。
“云儿不怕,陈师傅教育过我人要学会谦让,也要有颗包容的心,父亲给我取名为云,意思就是要像苍天白云一样,有颗广阔的胸怀,我今年8岁,而信弟今年才4岁,我作为兄长,定要保护好弟弟,如果我们一起朝同一方向离开,这样两个人都会有危险,而我如果从东南方走的话,敌人看见我定会全力追赶,这样就无权顾及我信弟了。”楚杨大公子楚云说道。
“精彩,精彩,不愧是天下第一英雄楚杨的公子,不仅有善心而且还有着无比的聪慧,有此小儿真乃楚杨尚德之福啊!”刘备说道。
“可真要这么办吗?”陈宫说道。
“时间没那么多了,况且大公子都有这种觉悟了,我们定要抓紧时间安排人手护送他们则是啊!否则时机一过,后悔莫及啊!”贾诩坦言道。
“那好,楚信那边就交给你们刘关张三兄弟了,而楚云方面则有张辽、太史慈将军开路,独臂将军武安国率一千军士护送,等公子撤退后,张辽掩护贾诩等文臣军士们从西门撤往荆州,太史慈则连同其他几位将军从南门杀出。”陈宫说道。
“那你呢?”贾诩说道。
“我吗?呵呵,老骨头了,该是时候入土了,我来坚守这汝南城,减缓敌人对汝等的追杀,也算是最后能为主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陈宫说道。
“陈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我以后永远都看不见你了吗?”楚云不安地说道。
“傻孩子,你都能有这样的觉悟,我作为你的师傅,怎么还做不出一点榜样来吗?”陈宫说道。
“师傅!请受徒儿最后一拜!”楚云跪下后拜了一个很大的礼,然后久久才站立起来,然后流有些流泪的说道:“我舍不得师傅你啊!”
“别说傻话,你将来可是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的,怎么能说哭就哭,成什么样了。”陈宫道。
“我知道了,徒儿这就擦去眼泪,徒儿这就离开了,还请师傅多多保重。”楚云说完,就大步流星和护送他的左手将军武安国一同离开了。陈宫望着楚云离去的背影,也忍不住流下了无数透明的泪珠,“哎,说是人家的师傅,可偏偏自己也哭了起来,主公,这孩子还真是让人心疼啊!”
“报!汝南城刚刚先后有两队人马出城难逃,一路是往东南方向窜逃,另一路是由西南方向窜逃。”汝南城外曹军大营处一小卒禀报道。
“既然这样,我们则快去追击东南方向的敌军,另一路西南军队一定是放出的诱饵,我们不必理会。”大都督郭靖说道。
“是不必理会还是有意为之啊?”一旁的副都督夏侯渊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才是这次出征的统帅。”郭靖说道。
“没错,你的确是三军统帅,不过我也是丞相任命的监军,我可是有权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禀报给丞相知道的。”夏侯渊道。
“管你去报吧!我郭某问心无愧,无愧于丞相大恩!”郭靖上指苍天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次部军,我可是一清二楚,故意留了西南空挡供敌军逃脱,你是想纵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猜想刚才那东南方向的军队才是诱饵,西南方向的军队才是楚军的核心。”夏侯渊大声说道。
“报!东南方向,有楚杨公子楚云身影的出现,而西南方向则毫无动静。”士卒禀报道。
“什么?楚杨的孩子竟然会从东南方向突围!这不可能啊!”夏侯渊大吃一惊道。
“我说过了吧!西南方向才是敌军的诱饵,敌军真正要突围的方向是东南面。”郭靖厉声说道。
“既然敌人要从东南方向突围,那请问都督你该如何去办?”夏侯渊说道。
郭靖思虑了一会,然后说道:“夏侯将军你从正面追击敌军,我则亲率一队铁骑从后方包抄过去,即使敌方突围成功,也会再次陷入你我重设包围圈内,你看如何?”
“果然,老奸巨猾,有你哥郭嘉的风范,好,我们就一起把楚刘两军全部歼灭,顺便看看你的表现如何。”夏侯渊道。
汝南一战,城外到处是士兵倒下的尸体,有的焦烂不堪,不时发出阵阵恶臭,楚云由张辽、太史慈二将奋力拼杀,终于从包围圈中逃脱而出,楚云回眼望去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沿路经过的残破乡镇,楚云无不感伤,从来没见过如此残酷战争场面的楚云,更是心有余悸,但是他仍然担心着为自己刚才脱困而逝去将士们,所以他展开肺腑对天大声说道: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刚才那是公子所著吗?真的是好有气魄啊!”独臂将武安国对公子楚云说道。
“我哪里比的上大诗人屈原呢,那是他所著的《国殇》,陈宫师傅早些时候教我的,那是一首祭文,祭奠死去将士为国捐躯的,现在我看到那些因我而死的将士后,我就情不自禁想到了这首国殇,但是相比而言,我们现在真可谓是楚之殇啊!还不知道汝南城和师傅的境况如何,就连父亲大人的性命也不知所踪,如果老天有眼,就保佑他们都度过难关吧!”楚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