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零零三章
“好好交代一下来历。”秦或淡淡道，“不然你就躺在角落里继续落灰吧。”
“别生气嘛，你脾气这么差，小心没女人缘……”
秦或皱眉，忍受着它的废话。
“我呢，是一个本子，一个爱武成痴成了精与众不同的本子，我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跟武学有关的任何东西，在你之前我已经收集够了武功秘籍，丹药古方，仙草灵露，现在只差兵器了，当然了，本大爷的审美只看得上剑，什么刀枪棍棒在本大爷看来丑陋不堪，所以千万不要送到我的面前。只要你能够帮本大爷收集这天下间的名剑，我就能够给予你相同分量的报酬，收集的剑越厉害，报酬也越丰厚哦，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
“还好你不会说话，不然实在是聒噪的很。”秦或摇头，“今天我并没有给你收集名剑，你怎么给了我功法？”
“因为寒月剑你迟早会夺回来的，所以就算是提前预支报酬了，下不为例。”
秦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
本子上慢慢的浮现出几行字来，还是那个熟悉的洒脱笔迹，此时却带了点冷酷的味道：
“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你只能变成前任了，毕竟前任主人的唯一下场只有死。”
第二天，秦或一大早便醒了过来，他发现比起昨天来，自己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又加快了近一倍，昨天一鼓作气打通了两个窍穴，今天果然收到了成效，体内的真气也增加了许多。
稍微洗漱了一下，没有惊动还在外间睡觉的青雲，秦或将昨天从赖三手中夺过来的匕首收进袖子中，整了整身上有些破旧的布衫，径直出了门。
刚一站到热闹的大街上，秦或便看见大家不由自主的扭过脸偷偷摸摸的打量着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看来这张脸还真是有辨识度，大家都认出来了。
看向秦或的目光有厌恶的、鄙视的、看好戏的，好像他是什么大魔头一般，人人得而诛之。对于这种眼神，秦或不仅没有感觉到生气，相反还十分的享受。
他前世可是大名鼎鼎的丧尸王，那些人类每次遇见他时都是用这种眼神望着他，现在又见到这些眼神了，秦或还有点怀念。
享受地眯了眯眼睛，秦或挺直背脊，大大方方地穿过人群向当铺走去。
秦或是被秦家赶出来的，身上自然是没有钱财的，当时青雲在秦或的示意下，将他娘的遗物寒月剑给当了，换了十几两银子才堪堪够一些吃穿用度。
现在秦或既然想要寒月剑，那自然是要上当铺走上一回的。
到了钱记当铺，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后面懒洋洋的支着下巴打瞌睡，秦或走过去敲了敲台面，将他唤醒。
“怎么了？”伙计抬头看他，又忍不住惊了一下，“这不是言少爷吗？哟……您看我这脑子，您现在可不是秦家五少爷了，小的得叫您秦公子。不知道秦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可是要当些什么东西补贴家用？”
说到后面，伙计的眼神已经忍不住鄙视得意了起来。
秦或眸底闪过一抹冷光，嘴角噙着冷笑：“你这只狗倒是叫得欢，只是不知道骨头硬不硬。”
伙计被他眼神一扫，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出，让他一时半会竟然不敢反驳秦或的话，他故作强硬的哼一声，粗声喝道：“要当东西就拿出来，不当就赶紧出去，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我要赎当初押在这里的那柄剑。”秦或从怀里掏出荷包扔到柜台上，“这里是二十五两，快点把剑拿出来。”
当初那柄剑当了十二两，又是活当，现在用两倍的价钱赎回来，理论上来讲，当铺已经占了极大的便宜。
伙计听说秦或是来赎回寒月剑的，顿时脸色古怪的笑了笑：“要想将寒月剑赎回，阁下这点银子连零头都不够。”
“哦？”
“准备好五千两银票再来吧。”
“是吗？”
伙计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秦家五少爷吗，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凭你也配用寒月剑？真是做梦！”
秦或心中杀意一停，伸手指了指柜台上的银子：“如果你跟我说寒月剑被谁拿走了，这银子就归你了。”
寒月剑之所以不凡，是因为它有一个不同关于其他剑的特点。使用这柄剑，需要血脉的力量，若是由有寒三娘之子秦或来使用，这寒月剑便是黄级兵器，但这柄剑若是到了旁人手中，也不过是锋利一点的凡间利刃罢了，所以大名鼎鼎的黄级兵器只当了十二两银子，谁都没有觉得不对劲。但是赎回却需要五千两，这就不禁让人心生疑惑了。
再加上伙计有恃无恐的态度和语气，秦或猜测，这柄剑多半是被别人拿走了，而且拿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秦府大少爷，秦琛。
那伙计看着柜台上的荷包，眼底闪过一抹贪婪，最终斜了一眼秦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那柄剑是被老板献给了秦家的大少爷，现在根本不在店里。”
秦或了然地点头，果然跟他猜的差不多。
“好了，你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可以把钱给我了吧。”伙计搓了搓手，目光紧紧地盯着荷包。
“当然。”秦或平静道。
将荷包重新纳入怀中，看都没看里面的尸体一眼，秦或转身脸色淡然地离开了当铺。
前世做惯了为所欲为的丧尸王，秦或对于当铺伙计这种敢挑衅自己的小角色根本都不屑一顾，但是既然遇见了，而自己又有能力，他也不介意出手解决。
走在街上，没有理会大家避之如蛇蝎的目光，秦或买了一支糖人咬在嘴里，劣质的糖浆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脑海里却在思索着怎样将寒月剑拿回来。
拿回寒月剑这件事绕不开秦家的秦琛，他要回秦家也绕不开秦琛，干脆将两件事情一起解决好了。
眸中冷光一闪，心中已然有了注意，将手中未吃完的糖人扔到装垃圾的竹筐里，秦或转身另一个方向走去。
季家大宅。
季隐道正在书房查看底下送过来的账目，忽然看见管家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隔着桌子对他施了一礼才低声道：“少爷，秦或求见。”
“秦或？”季隐道双眉微蹙，思索道，“可是秦家五子？”
“对，就是那个被逐出秦家的秦或。”
季隐道指腹在书桌上微微磨擦：“怪了，我们两家一向不对付，他来找我季家作甚？”
季管家连忙道：“说是有笔大买卖要与我们合作。”
“大买卖？”季隐道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来，“我记得秦或没被赶出秦家之前可是一位只知吃喝玩乐的废物，更何况还犯了那样的错误，如今居然敢找上我们谈合作？有趣，希望这笔买卖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少爷说的是，老奴这便将秦或请进来。”季管家一躬身，转身离去。
季隐道坐在湖心小亭里，靠着朱红色的阑干，将手中的鱼食分撒进水中，看着里面一尾尾红色的鲤鱼争相分食，在水面上泛起一道道水花，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
半盏茶的时间，他便看见季管家领着一位穿着青色布衫的少年走了过来，不多时便走到了他的面前，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前秦家五少秦或。
“久闻言少爷大名，今日终于见面，实在是我的荣幸。”季隐道坐回石凳上，旁边的侍女立马替两人斟上热茶，袅袅水雾升起，季隐道开始虚伪与蛇。
谁知道秦或根本不耐烦他这套，手指捏住温热的杯子只轻抿一口便单刀直入：“季家有没有吞下半个秦家的胃口？”
季隐道瞳孔微微一缩，心中猛然一跳，藏在袖中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口中却道：“言……言少爷说笑了。”
秦或眼神锐利，像是看进了季隐道的心中一般：“季少爷帮助令尊处理事务已经有好些年了，难道还分辨不出来我是说笑还是认真的么？”
此时天色虽亮，但是仍未化雪，丝丝凉意袭来，带着寒冬的凛冽，可季隐道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热，他正是看出来秦或不是说笑才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秦或昏迷了小半年脑子更糊涂了？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要知道他可是秦家的人！
“你想要重回秦家？”季隐道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
秦或点头：“回去之后，你助秦某一臂之力，待秦某重回秦家之后便将底下半数商路划给你，到时候你们季家便是这合远城的首富了。”
对于秦或的这个提议季隐道自然是十分心动的，但是他仍旧摇了摇头：“对不起言少爷，这个生意我拒绝。”
“哦？”秦或丝毫不意外，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季少爷莫不是怕秦家与天狼坞的联手打击？”
“不错，若是只有秦家，我们季家放手一搏又有何妨，但是现在秦家与绝地山的天狼坞联姻，季家自然要为自身考虑，不得不忍痛拒绝了言少爷的这个合作。”季隐道坦然道，“更何况，如今这个局面可是言少爷你一手促成的。”
传闻言少爷在街上不仅对天狼坞二当家的小妾出口调|戏，甚至还要强行玷|污她的身子，这才惹的二当家震怒，要不是秦少爷秦琛当机立断，出手重惩秦或，并将对方逐出秦家，否则盛怒之下的二当家很可能将这股怒火发泄在秦家头上。
秦家更是因为这个举动大大的讨好了天狼坞，非常满意秦琛做法的二当家甚至准备将自己的独女嫁给他，婚礼就定在腊月十三，而现在，离腊月十三仅仅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茶水饮尽，秦或才微笑着开口：“那如果二当家听说了当初事情的真相，并得知自己一直被人设计之后，还会不会选择和秦家站在一起呢？”
季隐道坐直了身子：“言少爷的意思是……”
“秦某不能人道，此乃天疾。”
季隐道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