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有花须折直须折
“呵呵”素衣声音微微拉长,“这舞是南朝迎客曲,舞服是承袭祖辈,彰显着我朝淳朴气息。”
蓝沁在南朝有一段时间了,她参加不少宴会,可并未见这样的舞蹈,动作简单,一看就是应付,冠冕堂皇,她放在木桌上的手一动,似要站起说话,却被蓝冰止住。
“哦,本皇子也对南朝文华研究不少,可并未在书籍上见过此曲,莫非是我没有研究透彻?”
“南朝文华博大精深,二皇子没有研究完全也是理所应当,何必妄自菲薄,”素衣淡淡的说道,那眼神可真是绝了,气得蓝冰不轻。
他何时妄自菲薄了?
“惠妃娘娘,听闻你舞艺清绝,正好我二哥到南朝,能否一见娘娘风姿?”蓝沁见蓝冰吃了亏,心里只是不满意,站起身看着素衣。
“来者是客,我怎能在自己家炫耀,蜀国风情不错,花脸大戏公主可会,南朝并未见过这般舞曲,不知公主能否来一段?”素衣笑得云淡风轻。似乎是真的想看一看蓝沁跳舞。
蔚容晟坐在正上方,并未开口,倒是一双黝黑的眼珠看向身边的女子,口才不错,不过他的女人什么不敢说,满脸赏识。
蓝沁狠狠瞪了素衣一眼,气得不轻,蓝冰站起说道,“花脸只是低贱贫民玩儿的游戏,惠妃娘娘我妹妹是公主,哪里懂那些。”
虽然只是谈了几句话,蓝冰觉得这个惠妃果真不好对付,只是几句话就降低妹妹的身份,她一抹淡笑挂在嘴边,还真拉不下脸与她对峙。
然,蓝冰作为一个男子公然在大殿上沉着一张脸与素衣沉声说话,当下也失了几分气度。
素衣一点也不在意蓝冰的神色,只是淡然一笑,“哦,原来这样啊。”
蓝沁本想让素衣献舞娱乐众人,却没有想到素衣巧妙应对,她也不敢再纠结着让她跳舞。
兰香一门心思在月沧身上,并未听见任何对话。
“继续吧,”素衣对着门口等待的舞姬轻声说道,一时间又开始舞蹈,一双眼睛看着舞姬的身姿微笑点头,蔚容晟眼角扫向素衣,他的惠妃果真不一样,这些舞蹈他都鲜少看,而那些舞姬年岁也有些偏老,衣着淳朴,倒是显得庄重。
“来,大家端起酒,南朝欢迎蜀国二皇子,公主,”蔚容晟一句话直接撇清了以往那些流言,曾经传言蔚容晟故意将蜀国公主藏在金屋等待时机成熟成婚昭告天下,原来不是这样,蜀国公主只是到南朝游玩,皇上作为东道主让她们住在宫中而已。
蓝沁心里一痛,脸色都白了,晟哥哥你就这么狠心。
蓝冰抬眸瞪着蔚容晟,一阵不满。
“二皇子,我们都喝酒了,”蔚容晟笑着看向蓝冰,蓝冰扫了一眼受伤的二妹,压住怒意喝完酒,拉着两个妹妹站在大殿之中,“皇上,我们不胜酒力就先行告退了。”
蔚容晟淡淡一笑,道,“来人,送二皇子及公主回驿站,公主们的东西朕立刻派人送到驿站。”
“晟哥哥”蓝沁瞬间就流泪了,雪白的牙齿咬住唇瓣,泫然欲泣,好不悲伤。
素衣看着那惨白惨白的模样都有些不忍心了,身边这位正主却是转向一边,看也不看人家,可真是狠心的很哪。
“二妹,你在蜀国的名声何须在这里如此受气,什么样的男子选不到?”蓝冰拉着蓝沁走出大殿。
二皇子走了,素衣以为蔚容晟会撤了,却见他吩咐魏忠将蓝沁公主、兰香公主的物品全都装好马上送去驿站,素衣听着蔚容晟所言,淡眉微微一挑,他舍得了?
“爱妃,倒酒,”蔚容晟对着素衣意味深长一笑,一双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闪闪发光。
素衣看了蔚容晟一眼,倒是听话的倒满一杯酒。
大殿里,月沧独自喝着闷酒,下方的蔚容毅抬首望着素衣,眼里止不住的忧桑,却是最后成了一杯浊酒倒进喉咙。
蔚容晟端着酒杯行至月沧身前。“四弟,边疆就辛苦你了。”
月沧端起宫婢满上的酒站起,恭敬的说,“皇上,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素衣看着那抹月白的衣衫心里还是有些沉重,将视线转向大殿里的歌姬身上。
新皇年轻有为,且容貌俊逸,俘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那些朝臣女儿见蔚容晟站在大殿里,一个个也顾不得羞赧端着酒向蔚容晟靠近,一张张美丽的脸笑得灿烂如花。
蔚容晟只是简单而又疏离的接受她们敬酒,动作言语间也没有一丝让人误会之意。
那些敬酒的女子好生失望,然总有那么一个胆子特别大的女子,她走近蔚容晟端着酒杯从宫婢手中接过酒壶向蔚容晟倒酒,声音清脆如黄鹂,“皇上,臣女吴珊敬你。”
“嗯,”蔚容晟离吴珊一臂之远,喝下酒,吴珊也跟着喝下,然吴珊却在喝了一半酒时脚下一软,向蔚容晟倒去。
蔚容晟像似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子,向一边走了一步,吴珊本以为蔚容晟会出手接住她,却没想到蔚容晟已经走开了,她这一倒直接倒在地上,地面是猩红的地毯铺就,可还是有些坚硬,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吴珊的头撞红了,眉头皱了一下。
吴尚书一脸的难堪,看都不看吴珊,吴夫人立刻上前,说道,“珊儿,你怎么晕倒了?”
吴珊本是想起身,可现在成了满大殿的笑话,只能装晕,不起来了。
“来人,选御医,”蔚容晟看向一边的宫婢,吴夫人倒是快速回道,“多谢皇上,珊儿只是旧疾发作,回去次了药丸就好了。”
“哦,”蔚容晟看着吴珊,一双剑眉一皱,“原来,吴大人的女儿有顽疾啊,下次快别让她这么折腾身子了。”
蔚容晟这句话更是让吴珊在南朝成了一个笑柄,原本有好几家相与吴尚书联姻的,可听皇上这样一说,哪还有人上门娶一个有病的女子。
素衣心中叹气一声,蔚容晟这一招实在太厉害,他就是想杀一儆百,可惜了吴尚书的女儿躺了枪,后面再不敢有女子上来给他敬酒。
又过了几天,待到月沧出征的日子,罗绮替月沧整理着行装,忆起上次。月沧的视线有些模糊,那次他去雁东关是她一直陪在身边,然不过几个月,现在她已经离开他了,月沧的心里很是沉重,看着罗绮的视线有些恍惚。
“主子,衣衫、日常用品都收拾好了,这些天也不知月如怎么了,到处都不见人,明明主子马上就要离开需要照顾,她却不见人影,”罗绮觉得有些奇怪,月如以前可不是这般的,真不知她是不是生病了。
“罗绮,你就在这里。我会照顾自己,”没有素衣在身边,一切都是形影孤只,何必让罗绮去受罪呢?雁东关的气候不好,虽然是四月初的天气,可风沙很大,出门都要带着隔面纱。
“主子,奴婢已经习惯跟着主子,难道主子还在生罗绮的气?”那晚月沧打了罗绮一耳光,事后月沧并未找罗绮说话,罗绮一直心里又纠结,此时说出,心里一阵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罗绮毕竟照顾他很久了。他见罗绮流泪,也有些不忍,“好了,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罗绮这才敛住泪水,抬手抹去,将月沧的东西整理好,又回到她的房间收拾东西。
经过小院的时候,罗绮见到月如,月如脸色有些苍白,“你去哪里了,主子就要离开南朝去雁东关,你去不去?”
月如低垂着眼眸,不敢看着罗绮,声音细如蚊虫,“奴婢......不去了。”
罗绮有些生气。经过这些时日罗绮也知晓月如的过去,扫了她一眼,“你......对不起主子的栽培,贪生怕死.....”
月如站在前方,罗绮撞了月如的手臂一下大步离开了,月如看着罗绮的背影幽幽的,心里有些难受,月如害怕,害怕她面对月沧的时候会忍不住,忍不住说出那晚的事情,怕月沧恨她。
很快,罗绮就拿着一个包袱出来,看也不看月如走到前厅。
月沧还是一袭白衣飘飘,白色的下摆在行走间片片翻飞。
点兵场上,将士们军装整齐。长矛锋利,气势磅礴,众人的气势完全与之前他带领的兵不一样,月沧站在高台上,视线有些恍惚,此时身边出现的一抹黑影,瘦削的身段,月沧差点以为是素衣,转头,一双凤眸都亮了几分,“素”
话音终究没有说出口,待看仔细后才知晓是罗绮,虽然也是一身女子戎装,英气逼人,可月沧只是看了一眼,声音明显低沉几分,透着一股失落,“罗绮,你还是在府中等我,女子还是不去战场为好。”
“主子,奴婢是定要跟着主子的,除非罗绮死了,”罗绮的眼里满是决绝。
月沧是知晓罗绮性子的,也没有再说。
一阵马蹄声传来,月沧不由得向后看去。
蔚容晟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疾驰而来,玄色的衣衫展开,金龙飞舞,行至台下,纵身一跃,瞬间站在月沧身前,看着千千万万的战士们,有种沙场秋点兵的豪迈,崭新的战袍,新出炉的兵器,将士们英勇威猛,蔚容晟心里一阵高兴。
“各位战士们,大军即将出发,朕很感谢你们为南朝做出的贡献,南朝的百姓也感激你们,是你们保卫南朝不受敌军侵袭,是你们保护家中妻儿老母不被敌人残害。”‘
“保卫南朝,至死不渝!”
整齐的声音,气吞山河,远远都能听见将士们的呐喊。
蔚容晟、月沧接过一边侍卫倒满的酒,对着士兵高高举起,将士们也端着一碗烈酒,蔚容晟率先喝下,月沧紧随,扣着碗底翻转,将士们也喝光酒,碗口朝下,咔嚓一声,是血性的唤醒。
艳阳高照,战旗飞舞,将士们容光泛发,月沧骑着宝马,罗绮紧随在后,浩浩荡荡向雁东关而去。
城墙上,一抹天青色的身影远远看一大群将士离开南朝,凉风吹来。落进素衣的眼里,似乎有些凉。
城外十里坡上,一抹娇小的身影站在山坡上,远远看着那抹月白的身影走近,参天大树茂盛的枝叶下,月如紧紧的抱住树干,极尽贪婪的看着那抹身影,却又害怕自己如此直落的视线会引起他的主意,待月沧行走在山脚与她最近的地方,月如只能背对着树干,藏好,免得月沧发现,带月如再次从树干后出来,那抹月白的身影已经走远,直到那抹白影消失不见。月如脚下一软坐在树干下,双手环住双臂,那么的难过。
蓝冰刚到驿站,蓝沁、兰香的东西都被侍卫送来,蓝沁更是大哭了一场,眼睛一片红肿,兰香也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边,蓝冰很是气愤,蔚容晟太欺人太甚,妹妹可是救了他的性命,“我要去找蔚容晟评理,如果没有你,他早就死了!”
“二哥,不要!”蓝沁还是不愿二哥去得罪了蔚容晟,双手紧紧抓住蓝冰的衣袖。眼泪直流,“二哥,他不会要我了。”
蓝沁心很痛,眼泪就像流不完似的,簌簌下落,蓝冰心里那个担心,她可是父汗最喜欢的女儿,蓝沁在蜀国可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女子,何成这般受气。
“二妹,你”蓝冰也知晓蔚容晟的脾性,此时去更是让妹妹丢脸,只能出言安慰,双手将妹妹抱住。
“好了,妹妹不要在哭了,回到蜀国二哥亲自给你挑选男子。一定比蔚容晟好看,讨你欢心。”
“二哥,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我的心里只有蔚容晟一个人,以前是,以后也是,我打算进入佛门清地,”蓝沁泪眼婆娑的说道。
“二妹”蓝冰没有多说,蓝沁抱着蓝冰,眼里迸射出一股恨意,都是李素衣,如果没有她,二哥不会不讨晟哥哥喜欢,晟哥哥也不会将她们送出皇宫。
蔚容晟也没有理会驿站蓝冰三姐妹,现在他满心都在思索着东三区的水灾。素衣也想为灾区出一份力,在后宫节衣缩食,又将自己最近些年挣得的钱捐出一大部分,蔚容晟收到素衣送上的银两时,他正坐在御书房里奋笔疾书,草拟着赈灾细节。
“素衣见过皇上,”素衣一袭青色衣衫走进,仪态端庄,虽是十分素净,可还是难以掩饰骨子里那份高雅。
“你怎么来了,”蔚容晟立刻放下狼嚎,从座椅上起身来到素衣身边,“我找皇上有事。”
素衣双手捧着一个箱子,看着有些沉甸甸。
“什么事?”蔚容晟看着素衣放下的箱子,一下将素衣揽在怀里。“里面是什么?”
蔚容晟的呼吸喷洒在素衣脸颊上,素衣有些不习惯的挪动身体,“皇上,谈正事。”
素衣躲开蔚容晟的碰触,立刻起身站在一边,离蔚容晟几步远。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素衣将它捐献给灾区,”素衣看着蔚容晟,恬适的模样落进蔚容晟的眼里就像披上一层金光。
蔚容晟将箱子向素衣身前一推,“素衣,我说了,赈灾的事情你不用理会。”
“皇上,我是南朝的一份子,也应该尽一份义务,再说我在南朝也挣了不少钱。现在我也该出力。”
素衣将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兑换好的银票,厚厚的一大叠,数目不少,蔚容晟一阵感激,“我替南朝的百姓谢谢惠妃娘娘,这些银两算是我借你的,待后面还你。”
蔚容晟接受素衣的银票,素衣就在身前,这段时间太忙,他们都没有好好聚在一起,此时,蔚容晟想抱一抱素衣,然他真就这样做了,大掌一下拉过素衣坐在怀中。头放在素衣的肩上。
素衣抗拒轻微挣扎,蔚容晟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素衣,让朕抱一抱。”
她心里一怔,似乎蔚容晟在她的记忆里从来都是霸道强势,他还是第一次在素衣面前示弱,素衣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那一刻她停止了动弹,任由蔚容晟抱着她。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不远处的香炉里青烟袅袅,满室静谧。
素衣没有动,好半响,她的颈脖都酸痛了,素衣微微转头,这才看见蔚容晟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他睡着了。
淡淡的青色在眼皮下出现,脸色不好充满疲惫,素衣看着蔚容晟,心里叹息一声,轻轻将蔚容晟的头放在手腕上,小心翼翼从蔚容晟的腿上下来,将他靠在软椅上,又去一边拿来一床薄被盖在蔚容晟的身上。
素衣见书桌上有些凌乱,俏声的整理,看见一大叠宣纸,上面记载着各种赈灾办法,素衣看着心里觉得震惊,蔚容晟真是一个有能力的皇上。
她也看过不少书籍,看着蔚容晟写出的主意微微修改一些,仔细推敲,觉得合理后,又将涂改后的文稿放在一边小桌上,拿起狼嚎,端过砚台,在一边抄写。
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令整个御书房分外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忠送上宫灯,素衣见魏忠,举起手指放在嘴边,魏忠这才看见惠妃娘娘在御书房,不远处皇上已经睡着了。
魏忠直觉行礼,素衣挥了挥手,免去,魏忠将灯放在素衣身侧,只是看了几行心里就一震,看着素衣,脸上更是充满敬佩,难怪皇上如此宠爱娘娘,惠妃娘娘简直文武全能。
昏黄的灯光下,女子身影娉婷,淡淡的光晕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披上一层轻纱,恬静的气韵,高雅的姿态,蔚容晟就像看见下凡的仙女,宁静的气质,一睁开眼就看见心里念的她,蔚容晟从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全身都暖了。那些疲惫,那些曾经的忧桑,都已经远去。
素衣写得很仔细,小篆在宣纸上有棱有角,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女子的笔记。
忽然,眼角出现一抹暗影,素衣正抄写认真,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似有天上的繁星在闪烁。
“你醒了,”素衣并未停笔,还有最后两行。
“恩,”蔚容晟从喉咙里传出一抹声音,低着头看着宣纸上的内容,黝黑的眼眸不由得睁大几分。素衣放下狼嚎,一下将素衣揽进怀里,充满惊喜的说道,“素衣,你真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蔚容晟的手臂很用力,大掌里的温度更是隔着几层裂帛传到素衣肌肤上,素衣扭动,蔚容晟抱得更紧,“皇上,你松开手。”
“不松,我这一生也不会再松手,”蔚容晟手臂上的肌理出现,贴在素衣的手臂上,一片炙热滚烫。
素衣见挣脱不得,抬手微微的抵在胸膛前。
虽然素衣拉开的距离很小。蔚容晟还是感觉到素衣对他的抗拒,可就是这样的素衣他还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屋外的风摇曳着树枝,偶尔传来一点哗哗声,御书房里却是一片安静。
蔚容晟将素衣抄写的文稿拿在手中,一一看了一遍,蔚容晟心里更是震惊,那些他没有想通的地方素衣都做了修改,这份赈灾细节全都撰写好了。
此时,素衣的肚子发出一声抗议,蔚容晟才想起他们还没有用晚膳,令魏忠送上饭菜。
四菜一汤,食材也十分简单,素衣看着立刻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蔚容晟见素衣一点也没有嫌弃,心里更是高兴。方才那点疏远早就不见了踪影。
饭后,蔚容晟带着素衣来到御花园,四月芳菲,万花盛开,白日里没有时间,今夜他才得出一点空闲,手拉住素衣的小手漫步在小道上,鼻息间是好闻的花香,夹着着丝丝荒草气息,白日里的燥热消失得无影无踪。
“素衣,你看这朵花美吗?”蔚容晟摘下一朵盛开极好看的花,一双幽幽的眼眸闪动着一片璀璨的光芒。
“美,”素衣看着花。
“我觉得它不及你一分,”蔚容晟将花插在素衣的耳朵边,更是人比花娇。
素衣低首似有些羞赧。蔚容晟低低一笑,低沉的嗓音响起,“有花须折直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