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这是我太太

“好笑吧？”赵瑾灵问。

虞湛笑着点头。

赵瑾偏头看他，“那还生气不？”

虞湛叹了口气，“不气了。”

生气也没用，张律师就迟到了一小会，相比孟家的是曝光之后他可能会面临的待遇，还真算不得什么。

虞湛在她头上摸了一把，“别担心。”

赵瑾灵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

张律师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西装笔挺，除了啤酒肚膨胀了点，脸上还留了胡子，眼睛里精光外放，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个厉害角色。

也是，当年那么乱的情况下，还能在替她打了官司之后全身而退，本身就是个不能小看的人。

在他们温情脉脉的这个时间段里，张律师已经走了过来，顶着一头略秃顶的脑袋笑着对虞湛伸出手了，“虞总好。”

虞湛没什么表情的跟他点了点头，没去跟他握手，“你好。”

赵律师面不改色的收回手，笑了笑，“听小蒋说。你要跟孟家打官司？”

说这话时，他目光有些惊诧，似乎对虞湛的所作所为极为不解。

虞湛嗯了一声，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他，“看看再说。”

张律师看他一眼，接了过去，仔细的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赵瑾灵靠在椅靠上，安静的看着两人问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虞湛偏头看了过来，见她沉默，就没有开口介绍了。

赵家当年发生的事他略有耳闻，却没有深入了解，现在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刚看见张律师那张脸，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这位大名鼎鼎的律师界历史人物，出名之前打过的官司，好像委托人就是赵家？

虞湛垂眸想了会，没想明白，索性把手机拿了出来，给蒋清正发了条短信过去。

-这什么律师之前是不是帮孟家打过官司？

那边蒋清正一直抓着手机在等他的面谈结果，突然收到这样一条和他们现在的事毫无关系的短信，瞬间懵了一下。

-什么？

-张律师，赵家，这两者之间有过什么利益关系，你马上帮我查一下。

蒋清正一头雾水看着这条信息，完全没法理解虞湛突然要查赵家的事干嘛，而且，嫂子不也姓赵吗，难道跟她有关系？

这么一想，以如今虞湛对赵瑾灵的态度来看，也就说得通了。

虽然只是猜测，但湛哥都亲自发话了，他也不敢耽搁，连忙回了个好，就联系人查去了。

虞湛把手机息屏，放在桌上，视线淡淡的往越看脸色越白的张律师身上。

“考虑一下。”他点了根烟，也不抽，就这样看着，“敢接就点头，不敢接就签个合同走人。”

张律师拿着纸的手颤了颤，“你……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虞湛这号人张律师很早以前就听过了，当年差点因为错杀亲母被送去工教学校，后来还是孟家出面捞的人，才把他留了下来，甚至最近还隐有虞湛即将担任虞氏集团的下任总裁的消息传出来。

刚一听说虞湛要请他跟孟家打官司时，他是不想来的，后来还是蒋清正出面，对着好一通威胁恐吓，他才勉强答应了过来。

而就算过来了，他也是没怎么把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太放在心上，还故意在门外耽搁了好一会才进来。

可现在……就是这个他不太看的上眼的少年，他竟然是真的想要弄垮孟家。

瞧瞧他刚才看的那些资料，贪污公款，插手黑暗势力，洗黑钱，假公济私打压子女公司的死对头，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在上面好些人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要是真的全搬上了军事法庭，孟家连挣扎一下的能力都没有，当场就会被咔嚓的连渣都不剩！

想到这里，张律师脸都白了，当即把资料恭敬的递回去，“你……虞总，您放心，我会好好考虑这个案子的。”

“只是考虑？”虞湛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眼尾扬了扬，“张律师，蒋清正让你来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张律师嘴唇抖了抖，他成名之前，蒋家曾经帮助过他，蒋清正就是用这个叫他来的，哪会跟他说这个！

即使心里把蒋清正骂了个半死，张律师还是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勉强笑了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没别的意思。”虞湛把资料接了过来，慢条斯理的装进公文包，又重新拿了两张合同出来，缓缓推向他，“这有两份合同，张律师可以仔细看看，再决定要签哪一个。”

说着往后一靠，唇角含了抹淡笑，难得温和的说，“没关系，我可以再等你半个小时，毕竟……张律师可是大忙人呢。”

这话里的讽刺，傻子都听的出来。

赵瑾灵一直低着头在摆弄手机，虞湛话落时，她无意间往下一瞥，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张律师正在紧张抖动的腿。

……能把人吓成这样，虞湛也算是厉害了，也许她应该把对张律师的评价收回来，放在他身上。

厉害角色啊！

张律师哆哆嗦嗦的看完了两份合同，听完虞湛的话之后，连犹豫都不敢了，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包里翻出一支笔，对着右手边一份就唰唰唰的填了起来。

在最后填下自己的大名，张律师站起来，紧张的把合同递了过来。

虞湛眸色淡淡的打量了他一会，一直到对方冷汗都从额角滴下来了，才缓缓伸手，接了过来。

薄薄的一张纸。最上方有几个很明显的大字律师委托协议书。

虞湛弯了弯唇，忽然笑了，赞赏的起身，把手伸了出去，“合作愉快。”

张律师嚯的一下站起来，低眸看了眼自己湿汗湿汗的掌心，连忙在衣服上蹭了下，这才笑着握上他的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虞湛微点了下头，掌心刚跟他碰着就松手了，合同一式两份。他把自己签过的那一份拿出来给他。

张律师这会也不介意虞湛是啥态度了，合同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就放进了包里，见他起身似要走了，连忙问：“开庭时间确定好了吗？还是我先帮您准备准备？”

“不用了，到时候通知你。”虞湛把还拿着手机在玩游戏的赵瑾灵拉起来，手亲密的揽着她的腰，眼下就要走了，他看了她一眼，无意似的，突然开口，“这是我太太。”

啊？

赵瑾灵和张律师一块愣住了。

赵瑾灵是觉得莫名其妙，刚见面那会不介绍。现在要走了，又扯着她说什么太太不太太的，干嘛呢？

张律师则是震惊，赵瑾灵在他进来那会就低头玩游戏去了，正眼都没抬头瞅他一下，虞湛先也没介绍，他还以为这姑娘是助理啥的，结果没想到，这竟然是虞湛的老婆。

当然，老婆这两个词还不至于让他震惊成这样，真正骇了他一跳的，是这姑娘的长相。

这鼻子这小脸。还有那一见着他就似笑非笑，看似轻淡实则犀利的仿佛早已把他看透了的眼神不就是他妈的赵瑾灵吗！

她竟然还成了虞湛的太太，而且看虞湛这表情，明显是很在乎她的！想起当年自个做的那个缺德事儿……

张律师咽了咽口水，强行扯出一个刚见面的笑，手伸了出去，“原来是虞太太啊，刚才眼拙了，竟然连这么漂亮的虞夫人都没注意看，失敬，失敬了。”

“失敬？”赵瑾灵好笑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张律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他欺负过你？”虞湛才听她说了一句话。就忍不住冷着脸朝张律师瞪了过去，一副“你要是真的欺负过我老婆看我怎么恁死你”的表情，冷森森的盯着张律师，差点没把他吓尿。

“没有，绝对没有！”

欺负赵瑾灵？张律师嘴角的欲哭无泪完全控制不住，他当年倒是想欺负她来着，可还没出手呢，就被她坑走了一大笔钱。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今天绝对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到这两个煞星！

赵瑾灵笑了笑，扯着虞湛的胳膊往外走，“算了，他确实没有欺负过我，是我欺负的他。”

“你？”虞湛惊讶的挑了挑眉，冷脸随着她的拉拉扯扯缓和了不少，回头睨了张律师一眼，然后超级短的说，“那也是他先起了恶念，心术不正的人，活该被欺负。”

赵瑾灵噗嗤一声，笑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不用回头她都知道，就冲虞湛这句话，张律师估计得气的吐血三升。

果不其然，出门右拐上车，等赵瑾灵把车从车道里绕出来，张律师正好从门口出来，整个人大受打击，颓废的他那一身精英范儿都所剩无几了。

“哟！”赵瑾灵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乐，车子路过张律师身边时，还故意把车窗降了下来，打趣般调侃道：“张律师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肾虚的厉害，路上小心着点啊，回去之后买点鹿鞭之类的东西补补，年纪大了，得注意身体，不用谢我。”

张律师那脸色难看的，都快成调色盘了，偏偏虞湛救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宠溺表情的看着那个女人，见他看过去，还没什么诚意的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我老婆就是太爱说实话了，你多担待一下。”

赵瑾灵唇角笑容放大，收回目光不再看张律师，油门一踩，车子就嗖的飙出去了，一屁股的尾汽全喷在了张律师的脸上，味儿十足。

……张律师咬牙吞下一口血。瞪着眼睛一直到那车尾巴消失不见了，啪的一下就把手里的公文包砸地上了。

“去你妈的合同！”

车道上，赵瑾灵目不转睛的专心开车，虞湛闲闲的坐在副驾驶上，见她开车开的入迷，一点回头跟自己对视一眼的样子，脸一板瞬间就不爽了。

好歹他刚刚那么帅气的护了回短，她就这么淡定？就连过来亲他一口表示奖励的意思都没有？

没良心的女人！

虞湛绷着脸自己憋心里气了会，实在憋不住了，烦躁得了一脚踹在储物箱上。

赵瑾灵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虞湛冷着脸不搭话，又踹了一脚。

“……”赵瑾灵瞅一眼他跟怨夫有的一拼的臭俊脸。在心里无语扶了扶额，开口问，“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说呢。”这次终于回头了，抬着下颚斜睨了她一眼。

“这我说不出来，要不您屈尊一下，跟我通通气儿先？”赵瑾灵笑着说。

虞湛矜持了一会，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奖励。”

“什么奖励？”

“……自己想！”

“问题是我这想不出来啊。”赵瑾灵一脸无奈，实则心里笑翻了差点，好家伙，不过是帮了回嘴，竟然连奖励都要跟她扯一扯。

虞湛闭嘴了，到底是脸皮不够厚。要亲亲要抱抱要表扬这些话，怎么说都觉得有点……羞耻。

正好前面红灯，赵瑾灵停了下来，“说吧，什么奖励？”

虞湛脸色有点别扭，薄唇抿了又抿，说不出口。

赵瑾灵沉默的盯着他憋屈的样儿看了会，蓦地笑了，“哎哟笑死我了，虞湛，我第一次发现，你怎么能可爱成这样呢？哈哈……”

虞湛虎着脸瞪她。半响后，也跟着笑开了。

趁着前面黄灯闪烁，他骤然倾身，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调皮。”他轻笑着说。

啧，这说话的语气，赵瑾灵肉麻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好在虞湛的眼神太亮了，被瓦数三十六的钛合金狗眼紧紧盯着，她这鸡皮疙瘩还是很识时务的。

两人笑闹着一路回家，虞湛心情也被轻松，自从跟赵瑾灵在一起后，他已经很少想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每天都忙着谈婚后恋爱，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

然而，好心情总是短暂的，赵瑾灵停好车，挽着虞湛的胳膊上了电梯，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在门口看见了虞晋恒。

距离上次的家宴不算久，这期间除了虞湛住院那会赵瑾灵给他打过电话，虞晋恒就跟消失了似的，赵瑾灵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

结果现在，他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突然就上门了。

虞湛脸上的笑容几乎是一看见虞晋恒就消失了，冷漠的表情差点让虞晋恒以为自己刚才看见的笑是错觉。

“回来好。”虞晋恒今天的笑容格外慈祥。“你们这是出去玩了？”

虞湛移开视线，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就扯着赵瑾灵往电梯里退，“我们走。”

“哎！”虞晋恒眼疾手快的在即将合上的电梯门缝里挡了一下，脸上是难得的焦灼，“你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看到爸爸来了也不开心吗？”

赵瑾灵静静的站在一旁没出声。

上次带虞湛回老宅，他浑身上下明显充斥着抗拒，那一脸的不耐烦和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戾气是不可能做假的。

赵瑾灵理智的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现在这场面，要想不被波及。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开口，安静的看看就好了。

虞湛眸色深冷，拉着赵瑾灵的手瞬间拽紧，拧着眉警告他，“出去。”

虞晋恒皱皱眉，“虞湛，别闹了好吗？”

“我他妈让你出去！”虞湛忽然抬脚就是一踹，那力道狠的，要是虞晋恒真的挨着了，分分钟得打120送医院。

赵瑾灵拉了他一把。

虞晋恒站着没动，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动过，维持着刚才皱眉的样子。视线往拉住虞湛那一脚的赵瑾灵看了过去，然后盯着就不动了。

赵瑾灵被他盯的有些发麻，总觉得他在肚子里给自己想了什么难题，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这人……应该不会直接把假结婚这事儿给爆出来吧？

好在虞晋恒理智还在，没有被儿子这样对待后激动的口不择言，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才转回去面对虞湛，直接步入正题：“阿湛，你爷爷病了，特别想见你一面。”

虞湛的爷爷？

虞湛跟他爷爷关系好吗？看样子不太像啊。

赵瑾灵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把两人的表情看了个遍，心里也就差不多有数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虞湛直接冷言冷语：“病了就吃药，找我有什么用。”

“他是你爷爷。”虞晋恒的语气也不好起来，话里话外十足十的威胁，“虞湛，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不但挑战了，还踩了一脚，你能把我怎么着？”虞湛毫不示弱，半眯着眼笑的嚣张。

虞晋恒眉峰紧拧，“你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可你妈妈”

“我没有妈妈。”虞湛沉着嗓子打断他，视线刀子似的落在他拦着电梯的手上，“滚开。”

“我……”

虞湛飞快的抬起左脚，不给任何人，尤其是赵瑾灵的反应机会，砰的一下把虞晋恒给踹出去了。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虞晋恒的身体就跟断了横杠的风筝似的，啪的一下砸地上了。

赵瑾灵手迅速抬起，要去按电梯，结果这动作瞬间把虞湛给惹火了。

他猛地推了她一把，把人压在电梯墙上，阴着脸问，“为什么老是帮他？”

虞湛推的那一下太过用力，赵瑾灵毫无防备的被砸在墙上，也不知道砸哪了，背部肌肉生疼。

她咬牙忍了忍，一看虞湛这臭德行也火了，伸手就给她推一边去了，满脸寒霜的怒斥，“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虞湛连反抗都没有，直接被她推的摔地上了。

砰的一声响，屁股活生生的跟大地来了亲密接触，电梯都给震的抖了抖，这一下严重的，赵瑾灵后知后觉的都觉得疼。

虞湛摔地上之后就没动了。低着头，赵瑾灵冷眼一扫，也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

不知道虞晋恒被踹的那一脚怎么样了到底是自己的雇主，赵瑾灵不好不管，可看虞湛这神经质的样子，现在上去估计虞晋恒会被打的更惨！

想了又想，最后，赵瑾灵直接拨给120了。

电话打完后，电梯也下到一楼了，等门开了，赵瑾灵走出去，一回头见那人还坐在地上不起来。跟魔怔了似的，没好气的抿了抿唇，“哎，真摔疼了？”

虞湛没动，他听见了，可就是不想动。

他不怕虞晋恒，不怕死去的母亲，不怕任何人，可刚才赵瑾灵毫不留情的推他那一下，他怕了。

他对虞晋恒的态度和行为，她全都看见了，就自己把她按墙上的那一瞬。虞湛清晰的看见了她眼底的烦躁。

她就觉得烦了。

他都还没有发病，可她才窥见他世界里的冰山一角，就已经开始觉得烦了。

虞湛不知道自己该有个什么心情。

他甚至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这样就不用抬头去看她眼底的疏离，就不用怕她突然扔下自己转身就走了。

……

“虞湛，说话啊。”赵瑾灵喊了老半天，电梯都开始发出警示的叫声了，他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这把赵瑾灵给气的，简直恨不得把他拖出来塞到垃圾桶去。

她都打120了，救护车马上就到，现在不走，等会要跟人碰上了。肯定得拉着去充当家长。

儿子把老子一脚踹翻了，两人的身份还是虞氏集团的大咖级人物，这要是被八卦出去了，赵瑾灵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别说虞湛了，这事要真闹开了，吃亏的绝对是她。

要知道，虞晋恒那个老狐狸，他别的不干，就会扣她的钱啊！

这钱都还没到手呢，就哗啦啦的扣光了，赵瑾灵得活活郁闷死。

又僵持了三秒，赵瑾灵不耐烦了。干脆直接跑进去，把人扯起来就拖着走了。

虞湛软软的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轻轻的，任由她带着自己走，不反抗，也不主动。

赵瑾灵这一肚子火憋的，虞湛这模样也不像是能跟她吵架的，只能忍着去哄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刚推你那一下太用力了？”

虞湛紧贴在她肌肤上的睫毛眨了眨，却没说话。

“阿湛……”赵瑾灵都忍不住开始佩服自己的耐心了，耐着性子继续哄，“如果真是这样，我跟你道歉，都不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