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你可不可以约束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当众让我难堪好不好?」虽说是指责,但她的语气却是温柔不已。

「是,我会注意。」瞧他那模样,摆明是在敷衍她,而她只能暗自认栽。

「算了,我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不说也罢。」她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她一头如波浪般的秀发。

「堇欢,别生气嘛,我以后一定会改进的。」他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你真的不去度蜜月吗?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他满心歉意道。

「不会,你才刚上任,公司的事都还没正式上轨道,现在不是出去度蜜月的好时机,反正我们有得是时间,以后再补就好了,你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望着镜中的他,很识大体的说道。

「堇欢啊堇欢,你是如此的善体人意,教我怎能不疼爱你呢?」他在她颈间磨蹭着,惹得她娇笑不已。

「提亚,我……可以去上班吗?」她转过身,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看,不安地问着。

「可以,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见他很肯定的点点头,她兴奋地投入他的怀中。「谢谢提亚!」

虽说她自愿当个家庭主妇,但以邵家的情况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她只要好好地当她的邵家少奶奶,其他的事她一律插不上手。

这么一来,她整天无所事事,说好听点是享清福,但这和吃饱了等死,又有什么差别,因为生活失去了目标,人生也会变得没有意义,所以她决定出去上班,至少在她身为人母以前,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充实一点,既然她原本的梦想已经破灭了,那么她得替自己再寻觅另一个梦。

然而这个梦在她的脑海中,却还是模糊、朦胧,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看清楚这个梦到底是什么,但在寻梦的同时,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所寄托,而工作是最佳的选择,有好友为伴,她的日子才会过得丰富些。

邵提亚拥着她,他的心底仍有着许多的不解。他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她想出去上班,可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她只需要告知他一声便可,而她竟然会有种多此一举的行动。

终究,他还是摸不清她在想些什么,她的心像是落到海底的一根针,他潜到水中费心拨开砂粒拾起后,却发现还有层层的保护膜包着,再利用海水中瞬息万变的乱流,一再从他指缝间滑落。

他抓不住她的心,只拥有了她的人,就如同明月曾问过他的,是心重要,还是躯壳重要?当时他还一知半解,如今他终于了解,拥有了她的心就等于拥有了她的一切。

然而她的心却像是一颗玻璃心,易碎且难懂,他想了解她,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在门外不停地徘徊,只能被动地等待她开启心扉,虽然他可以等,可是他得等多久呢?

越加浓烈的爱,让他迷失了方向,因为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他也害怕自己的方法是错误的,怕她会因此而永远深锁心门,所以他却步了,一次冒然行事,已经让他失去她一次,这回他怎么敢再轻举妄动,他的勇气顿时消散,他不自觉地抱紧了她,他怎么能再次失去她?

邵提亚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占有欲,再一次席卷了桑堇欢的心田。她不明白他为何还会有类似不安全感的举动,她不是已经嫁给他吗?这个疑惑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她并不想开口问明原由,尽管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但这并表示她有打探他个人隐私的权利。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她不愿介入也无心参与,她唯一拥的资格,便是邵提亚之妻的头衔,她只要尽了这个身分的职责,他的喜怒哀乐与她无关。

「堇欢?」江明月新奇地大叫着。

「干么?你见鬼啦,鬼吼鬼叫的。」桑堇欢被她吓了一大跳,定了定心魂后,出其不意往她的脑门敲了一记,痛得她当场哇哇大叫。

「哇,你的暴力倾向怎么愈来愈严重,都嫁人了火气还这么大,是不是提亚没帮你降火啊。」江明月抚着头,不怀好意地揶揄着她。

「女孩子怎么可以口出淫秽之语,小心嫁不出去。」桑堇欢又想敲她,她却逃得远远的。

「耶?你可别小看我,追我的人可是多如过江之鲫,只是没有一个本大小姐看得上眼,怎么?嫁人就这么了不起,小心我叫提亚把你休了,看你还践不践得起来?」

「好啊,求之不得呢。」她说着得意扬扬的闲话,呕得江明月直猛跺脚。

「桑堇欢,算你狠,我不理你了!」江明月说不过她,当下便脑羞成怒甩头就走,桑堇欢快她一步拦住了她。

「这么没志气啊?说不赢我就发脾气啊?」

「谁、谁说的,我是念在你是新婚,所以才好心的放你一马,不想触你霉头,你以为你赢得了我,想得美喔。」江明月自吹自擂,就是不认输。

桑堇欢宠溺的轻点了一下江明月的鼻头,几日没和好友抬杠,她还真的有些想念,「你啊,就是爱逞强。」她牵着她坐到沙发上,江明月则嘟着一张嘴,桑堇欢总是拿她当小孩看,她也才小她几个月,她就倚老卖老,她可不服气了。

「哎哟,拉着我干什么啦?」

「有东西要给你,收下吧,这是提亚的意思。」桑堇欢从公事包中取出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

「给我?」江明月打开拿子一看,眼瞳立刻闪烁着光芒。

她有些口吃的说道:「这……不是提亚送给你的……见面礼吗?」回想当初,若不是她及时解救,它早就不知「钻」落谁家了,哪还轮得到她啊。

「对,但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套钻饰,所以当提亚问我时,我便答应了,还有他说了,这是给媒人的谢礼。」桑堇欢笑咪咪说着。

「真的?货既送出不可反悔哦!」

「谁会像你一样,惯性出尔反尔。」

此时的江明月早已愉悦到无视她调侃的话,对她吐了舌头,「我就是爱,怎么样?不高兴你咬我啊?!」掩不住快意,立刻拿起钻石项链,在脖子上比了比,「好看吗?」

「好看。」

「对了,堇欢,今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江月月将钻饰收好,换了一张严肃的脸孔说着。

「还没,怎么啦?你的偶像又出唱片啦。」

一听她说没有,江明月立刻翻开报纸,「你看,提亚上了娱乐版头条。」

占了报纸四分之一的版面,刊登着邵提亚与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搂抱在一起的照片,斗大的标题写着:邵提亚的新欢——银河最闪亮的明日之星。

「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桑堇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都没感觉,不生气也不难过吗?」

「奇怪,这是他的事,我干么要生气、难过呢?」

「你是没有知觉吗?」江明月无法置信,她的情绪竟然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他们才新婚,他就在外头搞花边,她不觉得不受尊重吗?还是她对他根本没感情?

「我当然有知觉,我又不是死人,但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桑堇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此事有所反应。

江明月真的是快昏倒了,「那如果他在外面偷情呢?你也没关系吗?」

「偷情?那得看情况,只要他把嘴巴擦干净,不要害我被骂,他爱怎么偷就去偷,我管不着。」桑堇欢平心静气说着,江明月却是听得几乎快口吐白沫。

「我的天啊,你还敢说自己是有知觉的人,老公在外面金屋藏娇,你都不介意,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那是他有本事,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这世界上只有女人才会守贞,你有听过哪个男人有贞节牌坊的吗?没有嘛!」桑堇欢对她说着自己的看法。况且偷与不偷、守与不守之间,靠的都是自我的约束力,她又何必去操那个心呢?

这样的论点,让江明月整个人顿时四肢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看来堇欢不只绝情还断爱,她只能说她是个超现实主义者,只能甘败下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堇欢,你对提亚连一点爱意也没有吗?」

「爱意?我已经嫁给了他不是吗?!」桑堇欢没有正面回答这问题,她的爱是不会轻易说出口,更不会轻易给的,他只是她的丈夫,与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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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妻没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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