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要的!当然要!
傅云生心弦一紧,忽然觉得怀里这丫头好没良心,竟还对他这般撤娇作痴装委屈,她不晓得他已快被她弄昏了头吗?
「该死。」他蓦地低咒一声,大手转过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唇。
他细细地吻着她,一遍遍地含吮她的唇,舔她柔细的嘴角,舌头撬开她贝齿,卷住她的,嬉戏缠绵。
愈吻愈深,愈发动情,他不由得紧紧搂住她,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啊!」她轻声痛呼。「我的腰……快断了……」
他心神一遭,这才有些赧然地放开她,目光流连在她被他吻得微肿的唇上,眼神更加幽深。
她被他看得忍不住害羞,别过脸蛋。
他怜惜地注视着她红透的耳朵,像贝壳一般,小巧惹怜。
「晚上不回去了,好吗?」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轻轻吹拂。
她觉得好痒,止不住颤栗。「那要去哪里?」
「这附近有个庄子。」他微微一笑,平素凛冽的眉宇顿时软化,染上一抹奇异的温柔。
她不禁看得出神……
他带她来到一座田庄。
田庄本身占地不大,视野却很辽阔,周遭围着约两百亩的旱田,山坡上种着果树,池塘里养着鱼,庄子后头的园子则放养着还建了一间暖房,栽着各色蔬菜瓜果。
虽是萧瑟的冬季,但田庄里仍可见一抹绿意,可以想见春日来临时,会是怎样一幅秀面景致。
都督大人大驾光临,田庄的仆役和附近的庄户都赶过来拜见。见到都督身边带着个女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珠,惊奇不已,但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也不敢碎嘴多问,只极有眼色地请安问好。傅云生不要下人们侍候,让他们离得远远的,自己陪着朱妍玉在田庄里闲逛,见她饶有兴致地赏赏鱼、逗逗鸡鸭、检视暖房里绿莹莹的蔬菜,看见什么都能惊讶地大呼小叫,像个孩子一样,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日落以后,朱妍玉坚持要吃火锅,让人宰了一只鸭,用麻油、老姜爆香后大火快炒,血水锁在鸭肉里,再加了桂枝、川芎等中药以及一杯米酒,熬成浓郁的汤头。
案桌中央摆着炭炉,上头一大锅姜母鸭,几盘子鱼丸、白菜、宽粉、红薯片、杏鲍茹、黑木耳,摆了满满一桌。
蔬菜新鲜生脆,稍稍烫过一嚼就满口甘甜,鸭肉炖得软嫩,扑鼻的中药香,再喝几杯带着甜甜果味的小酒,岂不妙哉!
确实很妙。
傅云生坐在案边,看着对面的姑娘不客气地大吃大喝,脸颊晕染一片娇艳的酒色,止不住地心动。
她不只自己吃,也不停地为他挟菜挟肉、为他斟酒,非要他陪自己也尽兴恣意一番。
「好吃吧?」她喜孜孜地问。「天气冷的时候这样随烫随吃,再幸福不过了。」
「幸福?」他不太懂这两个字的涵义。
难道这个时代没这种说法吗?朱妍玉想了想,笑道「就是平生幸事,有福气!」
是吗?
原来这样跟自己喜爱的人一起吃顿热腾腾的饭、喝个小酒,这种舒心闲适的滋味就是幸福啊!
傅云生畅快地大嚼起来。
吃过晚饭,朱妍玉嚷嚷着自己吃撑了,非要拉着他散步消食。两人提着灯,沿着庄外的田野小径走了一遭,直到觉得冷了,才回房里沐浴梳洗。
两人自是同睡一间房,下人们早将炕床烧得暖暖的,上床窝进被褥里,便像窝进一个温暖的天地。
朱妍玉不免有几分紧张。
既是他的人了,陪睡自然是她的义务,可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躺在一个男人身边,她仍是觉得不自在。
傅云生吹灭了灯,只留一盏烛光,掀开床帐,躺了上来。
朱妍玉全身绷紧。
她侧躺身背对着他,却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来清爽雄浑的男性气息,他好似也有些尴尬,沉默地躺了片刻,才转过身来。
他的大手勾住她倩腰,将她揽入怀里,她没有抗拒,柔顺地偎着他。
另一只手搁在她小腹上,一寸一寸地往上移,探入她衣襟内,贴上一片滑腻如羊脂的肌肤。
他的手好烫!
她的身子也烫,心韵怦然狂跳,咚咚地敲击着胸口,她怀疑他也听见了,羞得耳根血红。
他轻轻地摸亲着她,揉揉这里、捏捏那里,所到之处都像燃起一根火线,热力惊人。
她难受得要爆炸,樱唇微启,禁不住逸出一声破碎的娇吟。
他听见了,呼吸也粗喘起来,在她敏感的耳畔浊浊地呼着气。
他想要她吧?
她能感觉到他很明显地是起了欲望,可不知怎地,他迟迟不做进一步的举动,就如同昨夜,她以为在她那样「服侍」他后,他必会狂风暴雨地要了她……
可他没有。
他只是搂着她睡了一夜。
为什么?
她又羞又慌,又是茫然不解,许久,方大着胆子细声细气地扬嗓。「大人,您……不想要吗?」
他没有说话。
「如果您想要,我可以的。」她小声地咕哝。
回答她的是一声重重的低喘,大手使上了劲,将她整个人圈得更紧,温热的唇在她脖颈和锁骨眷恋流连,一下下地啄吻。
片刻,他拉下她的手,引导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自己那物。
「帮帮我……」他用舌尖舔她玲珑的耳珠,沙哑的嗓音里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之意。
还是只要她的手吗?
她不懂……他明明可以……
朱妍玉转过身来,正面迎视他,抬起脸来,轻轻吻了吻他英挺的下鄂,凝睇他的眸光缠绵似水。「都督,我可以的。」
长夜漫漫,满室生春。
朱妍玉和傅云生在田庄里盘桓了数日,两人天天只是无所事事,有时在暖房里种种菜、到后山摘摘水果;有时纵马奔驰,恣意游览周遭茫茫的田野风光。
朱妍玉致力于改善都督大人的吃食生话,每日三餐变换各种花样,或写了方子请厨娘准备,有时也自己亲自上灶,将傅云生喂养得脸色红润,腰带足足宽了将近半指。
好像在养猪呢!
帮他系腰带时,她忍不住偷偷地笑。
等过年时就杀来吃吧!
她想得乐陶陶的,可一转念,思及既然快过年了,他这个都督想必得在都督府里主持礼仪祭祀等大小事宜,如此岁月静好的日子怕是也不多了,以她这等尴尬的身分,回府后还不晓得会招来多少流言蜚语呢,唉!
「怎么啦?」听闻她细细的叹息,傅云生剑眉一挑,低头望她。
她一凛,连忙定了定神,在他腰上系了个荷包和小印,添了几分翩翩公子的气质。
她扬起脸,对他盈盈一笑。「大人偶尔这样装扮一下,也挺好看的呢。」
他没说话,深湛的眸光扫向她替他系在腰间的装饰品。小印是他闲来无事自己刻的,荷包是去年春柳替他做的,做得极是精致,他却不爱戴,还是她方才从箱子里特地翻出来的。
他蓦地想起小时候,姊姊也会亲手做荷包给他,还笑着戏谑他,等他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娘子,就不必劳动姊姊了……「不如你给我做一个吧。」他突如其来地道。
朱妍玉一愣,不解地眨眨眼。「做什么?」
他指了指腰间的荷包。
「这个?」她微怔。有着现代灵魂的她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东西的,幸而她还有着身体原主的记忆,女红的手艺应该还拿得出来,只是……
「我做的,怕是没您脖上这个好看。」她小小声地道,一脸赧然,微敛着眸,羽睫轻颤,像是一只害羞的小鸟拍着翅膀似的。
他看着,无声地微笑,语气却故作严厉。「叫你做就做,用心点!」
这么凶干么啊?
她抿了抿小嘴。「知道了。」想想还是不甘心,扬起亮晶晶的眸,鬼灵精地补上一句。「是都督大人让我做的,到时您可不许不戴喔!」
「嗯。」
「说好了喔,再丑也得戴着。」
「知道了,本都督说话算话。」他状若不耐。
「那我就做吧!」她笑嘻嘻地,已经在心头琢磨到时这荷包上就给他绣上一头圆滚滚的小胖猪,看他怎么戴?呵呵。
「在想什么?」他看出她表情诡异。
「啊,没、没什么」她急急摇头。「我只是在想,不晓得大人打算何时回府呢?也快过年了。」说着,她神色不由得有些沉。
傅云生却误解了她的意思,眉宇一蹙。「怎么,你急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