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师徒分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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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唐僧、悟空、八戒、沙僧、玉龙三太子,被佛祖座下八大护法金刚送出灵山,不禁万念俱灰。【】三藏想:“我们跋山涉水十四载,历尽魔难,终于取得经书,不料天庭有变,佛祖门,连真经失落,他也不要我们插手,这天地之大,倒我们的传经之处了。”
真经不曾要回,师徒几人也没脸回唐朝面圣。八戒倒是喜滋滋地道:“师父,如今佛祖也不理我们了,他一定得了失心疯!倒不如这样,咱们一拍两散,俺老猪回我的高老庄,娘子十几年没见我,一定想念得紧。”
沙和尚道:“二师兄,你少说两句,先听听大师兄的意思。”
孙悟空还在生着闷气,哼道:“我还有什么理会?佛门不道,不如不当这个斗战胜佛,老孙回花果山水莲洞去也,做个与世争美猴王,岂不快乐?”
沙僧不敢接口,却转向师父道:“师父,老沙是一定要跟着您的了。师父走到哪里,老沙就到哪里。”
唐三藏叹道:“阿弥陀佛!也许西行伊始,咱们就是别人的棋子。师尊如来或有难言之隐,他佛法边,功德量,当有自己的处事方式。真经的事暂告一段落,各位徒弟,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有缘再会。”
悟空、八戒、沙和尚、玉龙一齐含泪道:“师父,我们……难道真的要分袂吗?”
三藏黯然道:“真经失落,师父愧对唐皇,从此只想做个苦行僧,天地万般苦楚一并集于我身吧,只要百姓苍生福泰安康。”
沙僧哭道:“师父,老沙跟着您去,可挑担行李。师父饿了,徒儿为您化缘,师父渴了,徒儿为您舀水。只要让徒儿服侍您,老沙才能安心啊。”
玉龙三太子也道:“师父,我也愿意变回白龙马,跟着师父苦行天下。”
悟空感动异常,不由得拍掌道:“咱们师徒几人,干脆永不分离,一齐到老孙的花果山齐享天年,岂不是大好?”
八戒首先反对:“不成,花果山没有高老庄好,不如一齐回老猪的高老庄。”
悟空不禁冷笑:“高老庄是你老猪的地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副尊容,人家高翠兰早就忘了你啦,你还在这里做白日梦?”
八戒不服,抡起九齿钯,怒气冲冲地就要开打。悟空本就心情不好,叫一声:“谁怕谁!”金箍棒也舞动起来。三藏急忙阻止:“你们不要吵了!各自散去吧,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悟空、八戒见师父生气,便停了手。
三藏又向沙僧、玉龙三太子道:“你们两个最为厚实。悟净原是卷帘将军,玉帝不召,那是回不去了,这五界四洲广大边,你可择一佳地,暂时安顿。玉龙儿,你一表人才,原是西海龙王之子,这西行一路让你充当脚程,可委屈了你,今日别过,你回家与父母兄妹团聚吧。”
玉龙三太子哭泣不止:“师父,徒儿不委屈,不委屈。徒儿和三师兄一起服侍您吧。”
沙僧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场面凄怆,令人不忍目睹,三藏的眼泪也不知不觉濡湿面颊。悟空红着眼睛道:“师父,悟空也不走了,一辈子跟着师父。”
“好徒儿,为师如今已经恢复功力,四海为家,苦行有力,你们不要担心了。”三藏主意已决,挥了挥手道,“悟空,从今往后为师不在身边,你性暴如火,仁侠其心,千万记住不要错伤辜。悟能,你向佛之心一向不诚,要回高老庄夫妻相聚,师父也不反对,如若你娘子仍想念着你,那是喜事,如若……唉,那么你可死了心,安守本分吧。”
猪八戒唯唯应是。三藏又道:“悟净,你忠厚憨实,为师不怕你闯祸,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玉龙儿,你回西海去吧。”说完,手拄九环锡杖,念声“阿弥陀佛”,迈步朝前走去。
悟空几人师父心意坚定,只是怔在原地,含泪叫“师父”,一齐跪地不起,直到三藏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各自起身。
正在这时,天摇地动,东方天际奇光电闪。悟空翻云下望,见东胜神洲异象陡起,心知有宝物出土,急忙翻转筋斗云,纵落地上,道:“我得赶回东胜神洲去,各位师弟好自为之。师兄有空会去你们的,你们有暇,也可到东胜神洲花果山水帘洞与师兄团聚。”与师弟们告别,即回东胜神洲。
玉龙三太子想念家人,随即告别。沙僧和猪八戒你我,我你,伤感溢于言表。沙僧道:“二师兄,老沙去了。”
八戒问:“沙师弟要去哪里?”
“四海为家,行侠仗义。”沙和尚苦笑一下,挥手别去。
猪八戒叹口气,怅怅地走动几步。茫茫人海,除了高老庄,他一去处,又想:“刚才大师兄说的没错,娘子嫌我丑陋,也许早就忘了我,我何苦回去遭惹白眼?”忍不住收回步子。
过不一会,又迈开步子,安慰自己:“我就回去瞧瞧也好,娘子娴惠温柔,就算不想与我相守终生,当不会太为难于我。”
于是,猪八戒急驾云朵,径回高老庄来。
高老庄在乌斯藏国界之地,民风淳朴。高太公可以说是八戒的“岳父”。原来昔年八戒随师学佛之前,曾当过妖精。他本是天庭的天篷元帅,因酒后调戏广寒仙子嫦娥,被贬凡尘,做了猪精。这猪精不改本性,见高太公的女儿翠兰姑娘貌美,遂变为一个英俊男子,娶回翠兰,不想酒后失性变回猪精,把个高老庄上下吓得七魂没了六魄。后来悟空出面,收服猪精,唐僧为他改名“八戒”,一同西行。
今番回来,高老庄没有多大变化。八戒不曾变身,以原有的相貌出现,只见猪脸猪嘴猪耳朵,挺着老大一个肚皮,村庄内还有多人认得他,这一见面,齐声叫:“不好了,那个妖精又回来啦,那个妖精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