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千梵
这些千羽都不知道,自从对付妖道齐豫的时候伤了经脉,再试图修炼,就毫无动静了。
郁闷是必须的,但也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被另一个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她准备下山转悠转换一下心情时,恰巧听见躲在竹林里的兔妖和花妖提到千梵山从天而降一块巨大的怪石。
“你没听错?只要能推开那石头,就能入的千梵派?”
千羽撇撇嘴,姐是专情的人,已经有了瑶光,就不会再投入他人的怀抱。
“而且听说千梵后山藏着一株夺天造化树,这树千年开花,千年结果,一世就这一次开花结果,待到花落果熟摘了去,那树也就随风化去。”
“谁关心这个!”花妖妖妖娆娆的接口,“你不知道,那夺天造化果,只要一颗,就能让凡人洗筋伐髓,得了修炼的资质!”
千羽脚步一顿,偷偷伸长了耳朵。
她偷偷凑过去一点。
兔妖不以为意的反驳:“这还要你说!可连千梵派这千年大派都搞不定的石头,凡人又怎么推得开,而修仙者,即便得到这果子,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兔妖忽然一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凡人能得仙缘,修仙者能得机缘,皆大欢喜!”
千羽的眼睛,就慢慢的亮了。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刚刚还滔滔不绝的兔妖和花妖,就忽然定了格般一动不动,不过几息时间,就双双化作两只翠竹,在朝阳下摇摆的欢喜,瑶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微低着头,一声叹息。
“做了这么多,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十分平静的,千羽又离家出走了,临走时,还记得带上了雷火扇。
不管瑶光是不是不相信她,不管瑶光是出于什么心态把它送给了自己,现在她已经是它的主人。
千羽会赌气,却不会盲目矫情,此去千梵,艰险是必然,谁知道游散于天地间的这些个小妖精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再次来勾搭她?万一哪一天她忽然又能使用雷火扇了呢?
有危险的时候,还是要多一些保命技能比较好的。
背着小包包,塞了几件换洗衣服,千羽把腰间的乾坤袋妥善藏好,踏上了寻仙之道。
她不是不知道瑶光的能耐,可是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对于自己能不能修炼,会不会成仙,他好像并不在意?
要不然,跟着这么厉害的瑶光,她怎么会当了这么些年的小炼气?
早知道这些年,她修炼都是靠自己看书摸索的!要从瑶光那大到离谱的书房里找几本修仙几本心法,她容易么!
说多了都是泪!
她可是见多了瑶光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通俗被称为仙法的手段的。
始终不明白为啥丫就不能教自己一下?
她才不信狐狸精说的瑶光养自己是为了逗乐!难道真是天生废柴体质?
莫非因为她是蛋生的?
从小荷包里掏出个硬硬的东西,咔擦一咬。
瑶光说这是她的蛋壳,要乖乖吃完。
她有点蛋疼,她出生的时候是有多大啊!那么大的壳!还好就快吃完了!
瑶光还说什么吃完蛋壳她的体系说不定就好了?
我信了你的邪!
嘎巴,嘎巴,千羽服了自己的牙口……
此时的青丘也正闹得不可开交,狐王的小女儿从外面回来后,哭的不成样子,任凭谁去劝也没有用,恰巧正来做客的蓬莱掌门,带着他年少有为的儿子在前厅和狐王说这话,正看见捂着脸冲进闺房的玄女。
蓬莱少主无涯对玄女有情,这几乎是整个青丘都知道的事情,何况他英俊有为,早几百年前就已经是闺阁女子们提到便要脸红的存在。因此他只是随便一问,就知道了来龙去脉。
蓬莱修的天道乃是一个运字,这一听就玄之又玄的东西非一般人能通透,蓬莱的镇山之宝乃是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名为乾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三界之内,法力所及,无所不知。
听闻让心中女神伤心的竟只是一名凡女,不由得大怒,取出了宝光流转的乾坤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竟能骗去了瑶光上仙的偏爱,玄女妹妹你莫哭,仔细回想那女子容貌,待我去给你出气!”
无涯乃是个情种,他从来知道玄女心中只有那位淡漠冷然的师兄,那是九重天尊贵的览星殿殿主亲传弟子,据说即将继承新任殿主一职,他自愧弗如,但痴情如他,即便知道自己心中那人心有所属,也毅然将自己定位在护花使者的位置上。
玄女眼神委屈,手上倒是毫不停顿的接过了乾坤镜,镜面一阵模糊,显露出一片湖光山色,背对着他们的地方站着个灰衣少女,她面前是一片全副武装的将士,乾坤镜只能传来画面,却听不到声音。
无涯皱着眉将手按在镜子边缘,顺着纹路转了几个特别的转:“看起来像是俗世的军队?这凡女,是个什么来路。”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镜面波纹闪过后,居然出现一阵模糊,等了半晌,无涯忽然脸色一变,扭头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正兴味盎然看着两人的蓬莱之主坐不住了,他是有意想看看这一双儿女还能不能有机会共结连理,毕竟那览星殿主须得绝情弃爱,玄女的一腔热情,只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事儿还没成,宝贝儿子可不能伤在这里!
他不容拒绝的抽开乾坤镜:“不是个凡女么?怎么可能让你反噬?”
玄女脸色苍白的看着从镜面垂落的一叶青绿,那是属于六合山竹林的翠玉竹。
其他人自然也看见了,这是瑶光明摆着警告他们——
谁也不许窥探千羽之事!
可是谁也没想到,既然不准看,为什么不打从一开始就阻止?
远在六合山的瑶光正把玩着手中碧绿的竹叶,千羽离家出走之后,这山上再听不到吵闹喧哗,颇有几分冷清,他将桌面棋子拂乱,指尖轻轻弹了弹桌上一只造型古怪的茶壶——那是千羽做的,因为自己都觉得丑,硬是藏在床榻底下,以为没人知道。
他喝口茶,看了看千羽房内的摆设。
“不错,该带的东西都带了,我也该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