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记名弟子
诸般事宜基本定下,吴渊遣散众人,唯独留下江晨,当然就是为了给江晨讲一下天心阁的一些规矩,以及注意事项!而传功堂乃天心阁功法存放之地,但凡新进的内门弟子都有一次进入其中选择自己功法的机会!
因此,每一位内门弟子的武功路数并不相同,但实力差距其实并不大,当然,此时的江晨除外!每一位内门弟子的资质有好坏,根骨亦有优劣,且每人选择的功法也不尽相同,可为什么最终实力都是差不多呢?其实,这就和他们所拜的师傅有关系了!
吴渊虽为江晨的亲舅,亦不会为了亲情而违背阁规!不过,江晨并不知道这些,既不知道阁规,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实力的舅舅!其实不止江晨不知道,天心阁的诸多人也不知道这两人有如此的关系,当然这些人当中除了几位长老!
江晨静静地看着大厅当中的诸人一一退去,又默默地看着那位微笑与自己对视的吴渊院长,心下疑惑不已:“这是哪般情况,院长大人如此这般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仿佛是看向自己的儿子一般?儿子?咦,莫非是这人希望自己拜他为义父?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收干儿子的?对了,应该是希望自己拜他为师的!”
江晨想到此,骤然间感觉到一切豁然开朗!遂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躬身叩头道:“弟子江晨江天罡拜见师傅!”话音未落,“咚、咚、咚”就是三声磕头声,这显然是江晨的小聪明了!头也磕了,礼也拜了,就不信院长好意思拒绝!更重要的是,江晨知道,院长和自己的父亲江枫是师兄弟!
江晨的这些动作不仅将沉思回忆当中的吴渊从恍惚当中拉回,更是将吴渊弄的目瞪口呆,这小子是在干嘛?难道要强行拜师不成?!
缓缓反应过来的吴渊虽然因为心神不属而忽略了江晨的话语,但毕竟作为老江湖,看情景,随便一脑补一切便了然于胸:“原来这小子是这般打算,真是有些小聪明啊,难道是给你老舅的下马威?可是,如今自己已经……”
吴渊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外甥,不忍拒绝,虽然他一直标榜自己是无情院长!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外甥,自己之前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连抱都没抱过一次!吴渊随便一想,都觉得亏欠江晨甚多!老是想弥补,却又怕给孩子不好的影响。虽然妹妹有交代,但匆匆多年,外甥已经长大,又遇到如此境况,该如何是好?
江晨见吴渊院长惊呼了一声:“什么?”后,便满脸愁云,笑意早已不见,那两条如剑般的浓眉时不时的抖动。江晨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这吴渊院长显然是不愿意了!当下心底不由得一阵失落,虽然因为心境修为较深,不至于露出失魂落魄的样子,却也没有刚刚那么灵动!
现场突然间就这么的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况,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无言相对!江晨调整了下心情,正欲开口,却听到了吴渊说道:“也罢,既然你有些小聪明,那么你就说说,我该以什么样子的借口才能将你收为弟子?目前我可以收的亲传弟子名额已满,若再收你为亲传弟子,那就是违背了阁规……”
江晨惊讶的听着吴渊的解释和疑问,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吴渊为什么要向自己解释,直接拒绝不就行了,至于自己这一个刚进内门的最小弟子也不敢有异议,百思不得其解的江晨只能将这原因解释为父亲江枫的恩情仍在!至于最后即便是被吴渊如此拒绝,心底也不会有过大的怨言,谁叫自己入门有些晚了呢?
心绪一变,江晨的思维便活跃了许多,不由得从天心阁的真传弟子、亲传弟子、内门弟子,联想到之前看的一些杂书,在一些仙门当中,弟子的诸般划分就是如此,在内门弟子的下面就是外门弟子!而那些仙门长老们收徒……有了!
有些激动的江晨假装咳嗽了一声,将院长的注意力引来,以防他再次开小车!吴渊见这江晨的样子,似乎已经想到了借口,忙催促道:“江小子,你且道来!若能对外人说得过去,我一定不反对!”
江晨正了正声调,言简意赅道:“记名弟子!”
吴渊嘀咕了两声“记名弟子”后,不由得拍案而起道:“对啊,之前也没有亲传弟子的这个称呼,如今不也是有了,而且还有如此多的规矩?记名弟子也应为如此这般……”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起身的江晨,如今正一个劲的点头同意,不由得晒然一笑,这小子还真是有些小聪明,希望将来不要自误啊!
借口已定,吴渊心情大好,边走边说道:“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以后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进入人榜,位列一百零八席之一!”
得到吴渊鼓励的江晨,美滋滋的答了声“是”后,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吴渊的身后!虽好奇吴渊这是往何处去,但却不多问,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一切,暗自猜测着这是不是正在前往传功堂,心底却是生怕吴渊给他考验,借此将他赶出门外!
两人不停歇,半刻钟后便来到一处隐秘所在!江晨抬首望去,这是一座半隐的阁楼,虽然古老陈旧,但却透露出一种沧桑的气息,让人丝毫生不出任何轻视之心!当江晨看到“传功堂”三字高悬与眼前的阁楼之上,便已经明晓,这座阁楼就是传功堂所在!
江晨看着紧闭的大门,正欲上前敲门,却被吴渊制止!只见吴渊走上前去,也不敲门,对着门抱拳行礼道:“真传弟子吴渊带新进内门弟子江晨前来传功!”
话音一落,紧紧关闭的大门“哐当”一声,直接大开,向内望去,却未发现有开门之人,似乎这门是被机关所控!江晨正欲询问吴渊,却听到一句:“江晨一人进来!”江晨下意识的望向吴渊,见他朝自己点头,便迈步而进,边走边打量!
这是一个老式木制阁楼,虽老旧,但一尘不染,似乎有专人打理清扫一般!阁楼内虽偏暗,可也勉强视物!江晨顺着走廊向内边走边观察,心底却有些惊异,这阁楼似乎和那议事大厅一样,内部空间比外面看到的更大,不知这是怎么设计的?
突然,江晨停下了脚步,不知该何去何从!因为其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顺着走廊继续深入,而另一条则是顺着楼梯而上!静待片刻,没有等到应有的提示,江晨才意识到,这也许是一种考验,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是在阁楼一层继续深入,还是顺着楼梯去二楼甚至是更高层?按照正常的逻辑,越往上的功法应该越高深强大,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是,怎么这么别扭呢?
殊不知高楼万丈平地起,根基不稳,即便上的再高,到头来也是一场空,甚至还会摔的更狠!特别是这武学,根基不稳,战力就不强,而且还有误入歧途、走火入魔的风险!茂叔不是常告诫自己一切维稳吗?
想到此,江晨也不再犹豫,直接忽略此处楼梯顺着走廊徐徐前进!前进了大约三米,随着走廊的转向,又一处楼梯映入了江晨的眼帘!这下,江晨知道,这阁楼里的考验就在这一个个的楼梯上了!
此处楼梯和之前的楼梯基本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此处楼梯有一个木牌,只见上面写着:“刀枪剑戟,唯兵器至上,神兵利器可任选其一!”在古朴的木牌背侧,雕刻着“神兵堂”三字,显然,这楼梯是通往神兵堂的。
江晨此时虽有十六岁,慕神兵利器久已,但他深知兵器乃护武、维武的手段,没有内功支撑,一切皆免谈,遂再次略过此楼梯,顺着走廊再次深入!
也正是江晨对兵器一道有如此的看法,注定江晨的剑法、刀法突破不了最后一步!这虽是后话,但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一旦对某物或人或事有了偏见,在潜意识当中就有了抗性,即便将来如何努力,都很难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