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前(二)
?“大泰?”
常观芮心里着急,脸上却不敢表露太多,但事实上他现在的模样早就引起了常观砚和大泰两个人的瞩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一场太过严酷的绑架,原本沉稳大气看上去非常睿智的年轻人,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要知道,在常家被形容成像孩子一样,那几乎就等同于被认定成了一个废人。
“是,是的,只有一人份……”
大泰的视线停留在常观芮的脸上,明明只是很平常的凝视,却让常观芮有些心虚起来,他忍不住下垂了视线,却竖起了耳朵,大泰似乎是在听从耳麦里的指令,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特别愿意接受这样的指令,只是他的专业素质阻止了他对雇佣者的质疑,“是,我明白了。”
“观芮少爷,观砚少爷,因为行动速度的关系,我身上只带了一副防护服,之前为了攻进这所防卫严密的实验研究所,我们使用了一些踩红线的生化武器。”
大泰的话音落地,常观芮就本能的抬起了眼,当他看到被大泰斜跨在身后的防护服套装筒之后,常观芮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手脚有力气了,他用力挣扎了两下,宽宽皮带的束缚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强了:“大泰,给我解开!”
大泰的手腕里藏了一柄匕首,这匕首是常家花重金为他定制的,即便是一定厚度的铁皮都能切开,更别提这种束缚用的皮带,大泰的手挥舞了两下,常观芮只觉得眼前闪过了几道白光,身上的皮带就全部散落开来,常观芮几乎是一骨碌就爬起了身,即便手脚还有些软麻感,常观芮依旧执着的奔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观砚少爷。”
大泰的动作并没有停,躺在地上有些迷糊的常观砚瞬间也感到了释放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上的伤口,他并没有起身,只是缓缓的抬起手,将脸上的封口器慢慢的取了下来。
看到常观砚的动作并没有特别的异样,大泰心里叹息了一声,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他明明知道常观芮从他的身上抽下了那套防护服并且努力的往身上套,他依旧不想伸手帮忙一把,而常观芮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开口要求大泰帮忙。
“观砚少爷,常先生命令我先带观芮少爷出去。”
大泰的说话一字一顿非常的清楚,原本闷头努力把自己往衣服里塞的常观芮一瞬间就感到自己的心落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只差没有把额头上的冷汗抹掉了:“大泰,还不快过来帮我。”
大泰的视线还落在常观砚的身上,但是他的手却抬了起来,帮助常观芮穿戴,当常观芮努力了几分钟都没有完成的工作在大泰了手里十几秒就完结了,常观芮有那么一瞬间是觉得尴尬的,他总觉得大泰好像有些故意的味道。
“观砚少爷,我现在带观芮少爷出去,请耐心的等待,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带着另一套防护服。”
常观芮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的耳边爆炸声不绝于耳,他总觉得这个实验室都快蹋了,可是大泰还是啰嗦,有什么好啰嗦的呢?一会再回来救常观砚不就好了吗?反正都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了。
“观砚少爷,如果您觉得危险了,请尽量在附近的安全位置移动,我们使用的生化武器比空气轻,所以只要您趴伏在地面上,受到的影响会非常的小。”
到底是常家的子弟,要大泰这样退伍的专业军人放弃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实在是很难过自己这一关,所以他非常仔细的叮嘱了常观砚,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手臂在被人无声的拉拽着。
深吸一口气,大泰转头就走,当他选择了主动权的时候,常观芮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只小鸡一样,当大泰即将从实验室的破口冲出去的时候,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扬声对常观砚道:“观砚少爷,常家的家训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大泰你在说什么呀?赶紧走吧,一会你还要回来救观砚呢。”
常观芮已经厌弃了大泰的墨迹,他觉得大泰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突然就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还说什么常家的家训,常家的家训是大泰这样的人有资格提起的吗?
“我知道,谢谢。”
出乎大泰和常观芮的预料,一直安静的躺在地板上的常观砚竟然轻轻的开了口,大泰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捏紧了一样,奔跑的速度立刻加快起来。
“最强者的生存,是优于其他任何人的。”
“最强者的生存,是优于其他任何人的。”
在这一瞬间,躺在地板上的常观砚和被大泰拉扯着的常观芮不约而同的低喃出了常家的家训,一个终于明白了自己被放弃的原因,一个终于明白了自己被选中的原因。
“所以,我是被放弃的那个吗?”
“所以,他是被放弃的那个吗?”
常观砚,常家所有人都交口称赞的好脾气孩子,虽然才十六岁却是重点高中的一名学生,与家族智商超群(>130)的那些年轻人相比也许有些逊色,但是在同辈人里他绝对是领头羊,谁都喜欢这个脾气超好人也聪明的少年,常观芮也喜欢,但却是曾经的喜欢。
似乎是突然开了窍,常观芮的眼神有些发直,他能被内定为常家的继承人,并不仅仅因为他一百四十一的智商,更是因为他在年轻一代里的性格和领导魅力,当然,他的父亲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毕竟他父亲的双胞胎哥哥是常家现任的家主。
就在刚才,常观芮还在忐忑自己能不能顺利被大泰带走,但是当他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往下走,一直在从他来时的那条路进来时,他的心又放了下来,直到大泰带着他,跨出了那所白色地狱的一瞬间,常观芮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然后他回过头,盯着那栋震荡中的白色建筑物,神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