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坦与诚
夜怜香一脸惊色,不仅仅是七夜被吓着了,夜怜香也被吓着了。这些年来虽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大家对她都非常的好,也不是没有在一旁窥测的肖小,但大多都是被村子里的忍者们给打发了,他们对夜怜香的关系就像下属与遗孀,有着那么点味道。
风平浪静许多年,七夜的忽然出手便是让夜怜香也觉得惊恐万分。一双双眸虽损坏,恰好正值风华正茂,不由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毕竟现在不是什么和平年代,反而世道乱的很,自从武士等职业没落沦为山贼强盗,多多少少都回有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流传开。久而久之,就有了那么一点埋藏在心中的恐惧,而恐惧的来源源于两个字——弓虽女干。
夜怜香本不是天盲,看不见之后夜怜香也曾奇怪过,眼睛看不见可她的知觉却灵敏了许多倍,哪怕是静坐在那里,都能感觉到一些几乎微不可察的风从皮肤表面的汗毛之间钻过。
就在七夜抬手想要挑起夜怜香的下颌时,她就发现了一股与空气的流动以及和周围空气不相同的热流,隐约辐射着脸颊,不由的下意识的自我保护的抬头一仰,错开了七夜的手,倒是这误会叫七夜惊了一跳。其实说到底,七夜之所以退了几步也是被自己吓到的,理由就不再多说。
夜怜香连忙站了起来,转过身捉着手中的棍子连连退开,靠在了一颗树上,双手擎着棍子举在身前,灰蒙蒙的大眼睛因紧张而不停的眨着。皓首微偏,一缕缕青丝被汗水所浸湿,纷乱的黏在额头上,藏在发后的耳朵却在微微抖动。
七夜已经捺住了呼吸,原本一分钟呼吸一次,现在硬是慢吸徐吐到三分钟,哪怕就是有人伸着手指放在七夜鼻尖,感知力不灵敏的都无法发现七夜因呼吸而出现的鼻息,甚是骇人。握着苦无的手微微一抖,挽了一个花式由正手便反手,眼睛死死的盯着夜怜香,只要有一个异动,七夜就会扑上去一刀了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人坚持了些许时候,夜怜香柳梢一般的眉毛早就挤在了一起,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刚才那人还在这个院子中。平时接触的忍者也有不少,对忍术对忍者的能力自然也是了解非常,不由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答,眉毛抓的更紧了,双手擎着的棍子在身边空舞了一阵之后,才徐徐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认为七夜已经离开。七夜在一边放松的肌肉恢复了日常活动的水准,解除了警惕。其实时间过了一半时七夜也想到了原因,只是不便说出来,误会产生了就不需要解释,这是七夜的准则。
夜怜香撩起额上一缕青丝,粘满了油腻腻的汗水的手指甩了甩,左右偏了偏头,用耳朵观察了一番周围大概的情况,脸上忽现出一抹羞红,丢下了棍子连忙闪退几步摸进了屋内。
七夜看着觉着好奇,在他看来一个盲人,可以不需要看不需要盲人仗就能在紧张过后最缺乏方向感的时候一路小跑跑进不大的门里,感到了一种万分的惊奇。说是惊奇倒不如说是有某种无形的手在操纵一切,虽然俗了一些却也贴切。
刚入屋子的瞬间立刻一蹬,不带一丝风气的攀上了一边角落中柜子的顶上,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夜怜香也不知道从哪弄出一个大木桶,吃力的挪到了房子中间,脸色泛红,也不知道忽然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推开门探出头去,连问了几声。屋外有没有人七夜自然清楚,只是好奇这女人一连串的反应有些奇怪,明明外面没有丝毫声响,她却要多此一举。
刚想完没有多久,夜怜香才关上了房门,横起一块长木,架在门架上,将门死死的顶住,随即擦了一把汗水,双手捻着领口扇了扇,春光乍现。接下来束起一根支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支架刚刚束起就有一股子热水顺着被支起的竹管中涌出,落入木桶里。
要是七夜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真是妄为男人活了几十年。
夜怜香一只玉手贴着腰间的腰带轻轻一拽,双手顺着领口挽着衣沿,香肩一塌,长衫悄无声息的滑下。内里穿着一件灰色亵衣,也一便脱了,七夜在一边看着倒是没有察觉到,他自己也发生了一丝生理上无法避免的变化。
理智是一回事,**是一回事,理智可以压制住**却压制不住本能,虽然说**是因本能而生,却不相差甚远。
整一俏人儿暴露在空气中,夜怜香双手按在亵裤的要带上,弯着腰,轻轻一退,应声落地,她却不晓得一切都被七夜看在了眼中。随手拾起衣裳,摸了摸木桶的边沿感觉了一下方向,一把丢在了不远的木床上。伸手抄了一把水,感觉了一下温度,脸上浮现出一丝享受的笑容,脸色也是红润,双手扶着木桶边沿跨起一腿,隐幽尽现,却不知道七夜就躲在一边观看这场免费而香艳的大戏。
每一刻整个人都浸在了水中,偶尔抄起一朵朵水花击打在颈上,白藕一般的纤手轻柔的搓推着双肩,晶莹剔透的水珠子落在肌肤上,随后浸像不沾摩擦力一般滑下,仿如缎子一般!
坐在桶中的夜怜香哼起了小曲儿,玩着水花,七夜暗叹了一声,若不是那双眼睛破坏了美感,确实是一个妙人儿。看了一会已经确定这女子不会武功,七夜也没有心情和理由继续看下去。门已经被卡死,想不知不觉的离开七夜是有办法,等她洗好之后离开就行,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心中无来由的有了一阵烦躁,也顾不上惊世骇俗,从柜子顶上跳了下来。
哗啦一声,夜怜香双手捂着胸前**,**已经被两条白皙的胳膊挤的变形,隐约中一抹桃红在双臂之间若隐若现,煞是勾人心神。小脸煞白,满是惶恐与惊慌,双唇分的老大,又不敢喊出来,只是等着灰蒙蒙的眼睛看着七夜落地的那个方向。
七夜从怀中掏出那香袋,握在手中,在夜怜香惊恐之中走到了木桶边上,夜怜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想也是,一个盲女洗澡时候被一大男人在一边看了那么久,她也不指望七夜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正人君子就不会在一边偷看还不出声。怕就怕七夜不是什么好人,那她的清白可就算毁了。
虽然乱世之人命不如狗,但是寻常人家还是很讲究一些俗事的,她也不例外。
七夜也不多做解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顾挣扎和灰蒙蒙眼神中那隐藏着的一丝绝望,将手中的香袋按在了她的手掌中。
静了下来,夜怜香安静了,出乎七夜意外的放下了另外一条手臂,双手颤抖着将香袋捧在手中,慢慢解开栓在袋口的已经褪色了的丝线,一枚冰凉的戒指瞬间落入手中。
“你是他什么人?”夜怜香平静的问道。
“仇人。”七夜或许觉得这句话挺废,又补充了一句:“嗯,仇人,是我亲手杀死他的。他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把这枚戒指送回来给你,前段时间我事情很多,一直没有过来。”
说出来之后夜怜香并没有想象中的哭闹耍泼,冷笑了几声,讥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抽空来欺负我一弱女子?”夜怜香有点激动,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和紧闭着开始逐渐发白的双唇,以及那没有任何焦距却能让七夜感觉到她在怒视着盯着他的眼神,让七夜心烦躁之心更甚。
刚要请辞,夜怜香却丝毫没有顾虑的展颜一笑,语气也很温柔,说:“我能摸摸你的脸吗?还有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只是落在了七夜耳中却感觉少了一丝生气,多了一份空洞。
七夜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却响起她看不见,道了一声不行。
夜怜香没有失望,只是叹了一口气,脸色不是太好。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没有谁这个时候能好得起来,幽幽的又叹了一声,不顾七夜的拒绝,直接走到木桶的边上,顺着声音展开双手,摸索了过来。
七夜也没有躲,他也不知道为啥不躲开,只是站在那里,任凭她的双手抚摸上他的脸庞。眉毛,鼻梁,嘴唇,眼眶,还有脸颊与下颚,一一被仔细的摸索了一边,夜怜香的神态很专注,仿佛在摸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样。
很快她腿了一步,转过身跨出桶外,随意的擦了擦身体,将准备好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神色淡然的打开了门,说:“我送送你。”七夜应了一句,两人缓步走至院门,夜怜香又笑了笑,挽起鬓边一丝结在一起的长发,舒在耳后,道:“我会报仇的,很快。”